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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表弟谈恋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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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停!停!”

老妈几乎从凳子上跳起来,趴得离我更近了,“小酩,你总算是醒了!”

“我……我不会昏睡了好多天吧?”头倒是真有点疼。

“还好多天!你想吓死你妈我啊!昨天送进来的时候满头是血,我和你爸都快吓死了!你头上缝了十几针呢,从小到大没伤过这么厉害的……”

哦,还好,只睡了一天。等等,乐杨呢?

“乐杨呢?杨杨没事吧?他人呢?”想到他昨天被那人渣推倒在地的样子我不由紧张起来,他们不会对他怎样吧?

老妈正要开口,有人推门进来,是乐杨。

我忙探头看他,已经换了件T恤,身上好象也没什么伤,心下安定了不少,但还是忙问,“杨杨,你没事吧?”

“你这傻孩子,还担心别人,管好你自己吧!昨天要不是杨杨报警,你早被那些畜生打死了。”老妈又开始絮叨了,“你说你都二十的人了,怎么还让人这么放心不下啊,凡事也不知道掂个轻重,那种流氓是你能惹的吗……”

没心思听我妈瞎掰,我发现乐杨进门后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心里有点不安起来,眼睛不由得盯着他看。

他慢慢走过来,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了床头矮柜上,是早点和牛奶。

“舅妈,你在这里守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留在这儿陪哥就好。”

“是啊是啊!您老回去歇着吧!我没事儿,不就是缝了几针嘛!”

“你还说,出门的时候我还叮嘱你……”

“行了行了,妈,您饶了我吧,我头现在还疼着呢,您让它安生点!”

我妈还想再唠叨,但看我的可怜样,不好发作,于是拍了拍乐杨,“你瞧着他点,别让他再犯傻了。”

乐杨点头应着,“舅妈,你放心吧。”

然后,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乐杨挪了挪我妈刚刚坐过的凳子,在床边轻轻坐了下来,帮我把枕头垫好,准备扶我起来。

“别,你别,搞的我林黛玉似的。”说着,我自己撑了起来,倒真是有点浑身轻飘飘的,唉,我这也算柔弱了一回啊。

乐杨还是没说话,默默拿起给我买的面包牛奶递了过来。

我有点受不了了,他难道在为昨天那人渣的话难过?还是怪我惹事惊动了爸妈?“你干吗呀这是,说话啊?”

乐杨终于抬起了头,憋了半天,说了句,“哥,对不起。”

我倒吸口气,“你对不起什么呀,又不是你打的我!”

“总之,对不起。”他还是看着我,一脸愧疚。

我忍不住头上青筋都要暴起来,钳得脑袋上的伤口一抽抽地疼。

“你再跟我说句对不起,我就翻脸了!”

于是,他不再说话,闷闷地看着我吃早点。

“你吃了吗?”我问。

“嗯,吃了。”他简单地回答。
看他整个人蔫蔫的,全没有昨天的俊朗,我有些失落起来。于是伸手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纱布,想开个玩笑逗他。

“哎,你说老哥我这疤好了以后不会长不出头发来吧?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秃子,我女朋友还没找到呢!”

谁知,他却挺严肃地说,“放心,昨天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年轻人头发很容易长出来的。”

“你说的啊,以后没长出来,我找不到女朋友就赖你了!”我继续逗他。

谁知,他又冒出一句,“哥,对不——”

幸好,没说完就被推门进来的人打断了,不然我肯定要发作。

朝门口望去,不是吧,这回来的是我爷爷奶奶!

只见二老破门而入,直奔我的床前,乐杨急忙站起来让出位子。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小酩呀,你怎么搞成这样啊!让奶奶看看!”奶奶端宝贝一样端着我脑袋,反复摆弄想看看上面的伤口,爷爷站在一旁也死命地往前凑。

“没事没事,缝了几针而已,没事的。”我大呼,还真是个个把我当伤残人士了。

过了很久,二老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乐杨。

应该是爸爸已经告诉他们乐杨来上海了,所以他们似乎很快就猜到眼前的男孩是姑姑的儿子。

奶奶的眼中闪过些惊艳,毕竟是自己十七年没见过的外孙,她口中脱口而出,“你……是……乐杨吧?”

乐杨点了点头,回视着二老,叫了声,“姥姥,姥爷。”

爷爷重重地哼了口气,“我们上海人没有叫姥姥,姥爷的。你别这么叫我们!”

乐杨脸上有点僵,张口正要说“外——”

我急忙跟他使眼色,用嘴型告诉他是“阿公阿婆”。

乐杨很快会意,正要叫出口,爷爷却已经不再看他,而是走到我面前,关切地摸着我的头,“小酩,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皮啊!……”

奶奶也把注意力放回了我身上,“是啊,医生说这要多久才能好透啊?脑袋上的伤可不是说着玩的。”

乐杨在一旁很尴尬地站着。

我被二老围得完全脱不开身来顾他,不停地说些安慰老人的话。

然后,我看见乐杨慢慢转过身朝门口走去,那背影竟让我心里紧紧一抽……
(六)

日子过得很快,我的伤口还没拆线,乐杨的高中就开学了。

大学开学一向比高中晚个半个来月,加上我的伤还没全好,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被老妈禁足在家。

每天早上,我还没醒,乐杨就已经上学去了。

晚上回来也是吃完饭就很快回房间看书写作业,然后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偶尔的几句聊天,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我觉得有些不爽,自从上次见过爷爷奶奶以后,感觉上他对我,对我们全家总是有些客套。那天去摆渡上的纯真笑容再没怎么出现在他脸上过。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是乐杨从来就是这么客套的,还是只是那次出游给了我一些错觉。

总之,每天晚上看他安静地坐在书桌旁看书,我就觉得特压抑。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睡到快十一点起床。饭桌上老妈准备的早点早就冷了个透,好在是夏天,照吃无妨。早点旁边,是几份订阅的报纸和几封信。

我抓起来随便翻了翻。其中有个信封竟然是粉红色的。不能是情书吧。话说情书这种东西,我高中时倒是收到过几封,那几个女孩子当时腼腆得什么似的,大一一过,暑假出来玩的时候已经和我称兄道弟了,时间就是这样一种过滤器,滤去情感,留下回忆。

信封封口不知道是本来没粘好,还是邮递过程中蹭开了,只有中间一点点很危险地粘连着。翻过正面,收信人竟端端正正写着乐杨的名字,字迹挺清秀的,一看就知道是女生写的。

呵呵,这小子果然也是有女人缘的。

我笑笑,扔在了一边。谁知这一扔,那点粘连彻底断开,里面的信纸“嘶”一声跑了出来。

你就这么想被我看?那我成全你吧。

但拿起那信纸的时候,我又犹豫了。这该死的素质啊,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算了,看八卦事小,老子名节事大。

于是,我把信塞回了信封。继续吃我的早饭。

那小粉红躺我眼前,一扫到就觉得刺眼,索性拿了堆报纸盖住了它。

晚上,乐杨照例吃完饭回到房间去看书。

我突然想起那封信,哼哼,不如拿它逗逗那小子,也算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

翻出那封小粉红,晃悠到乐杨旁边,他正在画电路图,睫毛挺长的,盖住了眼睛,很仔细地在电路图上标注着一些字母,那安静的样子,竟让人不想去打扰。

不过,我真感觉好多天没和他好好说过话了。

于是,晃动着手上的信,嬉皮笑脸地说,“杨杨,你女朋友来信了!”

乐杨迷惑地抬起头,看到了我手上的信封。

“哥,你说什么呀,是有我的信吗?”

“别不好意思了,这颜色信封还说不是女朋友的?我不告诉大人。呵呵。”看他表情挺好玩的,还是忍不住逗他。

他站起来,拿过我手上的信。看了看信封正面的字,又翻了个面准备拆,却发现信已经拆开了,顿时眉头皱了皱,然后转过脸挺严肃地问我道,“你拆过了?”

我耸了耸肩,作无辜状,“它自己掉出来的。”

乐杨转过身,不再说什么,顺手把信插在了旁边的书堆。继续画他的电路图。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僵,“杨杨,我真没拆。”

他依旧头也不抬,半天,才说了句,“以后别偷看别人的信了。”

我被他用的某个字眼弄得有些怒了,但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看他背对着我,死撑死撑地不停地画图,我不爽到极点。

走到门口,回头冲他嚷了句,“你爱信不信,册那!”

然后重重地甩上了门。
(七)

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无聊地揿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频道。

终于熬到十二点多,老妈从房间跑出来赶人,想想那小子也该睡了,于是洗了洗,进了房间睡觉。

房间里灯是关着的,乐杨已经在上铺睡下了。

我闷闷地坐在下铺的床边,呆了会,想到刚刚乐杨那种带着点厌恶的眼神,心里的不爽还是驱之不去。

MD,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了,才多大点儿的事。

于是甩了甩头,倒下决定去见周公。

都九月份了,天气怎么还是热。

我是不是该去把空调开开?算了,还要爬起来,我懒。

在床上辗转了几回,我开始数羊。

“哥,你睡着了吗?”数到第三十来只的时候,上面传来乐杨的声音,挺轻的,但是安静的夏夜里却听得很清楚。

“嗯?”我哼了口气。

“哥,今天是我不对。”乐杨挺平静地说。

听他这么说,我竟觉得委屈起来,我姑娘了……“那信,我真没拆……”

没等我说完,他自顾自地打断我,“其实就算你拆了,也没什么。这毕竟是你家,你有这么做的权利。”

听不下去了!

他这是跟我道歉呢,还是存心气我呢!

我腾地爬了起来,站在床边,他仰躺着,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眼睛被照得晶亮晶亮,我看着他,沉着声音说道,“和着你就把我和我们全家当成是仗势欺人的小人了。你寄人篱下,你委曲求全,是吧!算我看错了你,还想和你当朋友!”

我越说心里越气,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吼完,看也没看他一眼便钻进自己的下铺,用毯子蒙住了头,热死我算了吧!

上面的人也再没说话,蛐蛐却刮躁地叫个不停。夜,就这样在沉闷的空气中慢慢流逝。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乐杨开始冷战。

确切的说,是我开始对他视而不见。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吗这么较真,有时候想想,不就是一封破信吗,干吗伤了兄弟感情,闹得跟三岁小孩似的。

可每次一想到他那晚说话的小媳妇样,我就又不爽起来。既然人家只把这里当个借宿的地方,我何必去巴望着和他当兄弟。

反正马上我也要开学了,见面的机会不多,再怎样也别扭不到哪儿去。

然后,某个周末。

老爸出差,老妈跑到外婆家去尽孝道,家里就剩了我和乐杨两个人。冤家还挺路窄。幸亏高三学校抓的紧,周末也要补课,所以白天也就我一人在家晃悠。

脑袋上的线也拆了,几个高中同学打电话来说要来个开学前的疯狂,我还真是闷挺久了,二话不说从家里跑了出来加入他们。

同学聚会其实搞来搞去也就那么几个节目,吃饭,K歌,八十分,打桌球,要么和几个身材好点的女生去游泳。偏偏人年少的时候,就是觉得一堆人凑在一块不腻味,每次都要玩到晚上十一、二点才散伙。

可那天下午我们刚从KTV出来准备找个饭店吃饭,就发现天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很不厚道地变了脸,雨下得像要把整个城市吞了似的。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停,于是买了几把KTV翻着倍儿涨价的雨伞救急,冲到雨里拦了两辆出租车报了个就近饭店的名字。

我看了看表,五点半,估计乐杨他们也该放学了。不知道那小子带了伞没有……

甩了甩头,算了,不去管他,他那么周全一人,还能给雨淋着。而且这暴雨,说不定下下就停了。再或者,他已经到家了吧。

这么想着,就勉强安心地和同学踏进了饭店。只不过不时往玻璃外探探那雨有没有停。

“李众酩,你干吗呢?从刚一出KTV起,就心神不宁的,不像你啊。”黑猪阴阳怪气地嚷着,“罚酒罚酒!”

“我有吗?”我无视他。

“嗯,有的有的。很可疑哦!”一旁的林小蕾用一种很暧昧的眼光看着我。此女就是我前面说过的高中给我写情书现在和我称兄道弟的女生,之一。我俩还挺有缘分,居然大学还在一个系,所以说起话来也是百无禁忌。只见她挑了挑精心打理过的眉毛,邪恶地笑着,“担心女朋友被雨淋到吧?打个电话问问啊。”

“什么呀,我哪来的女朋友。”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看看他有没有回去呢……

“哼哼哼,真没有?那你前面那么长时间都叫也叫不出来的。是在陪女朋友吧?”林小蕾继续邪恶地笑。

“小蕾,你说话怎么那么酸啊?还在想着众酩呢?”又一个女生跳出来。

女人三八起来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聊。我借口去洗手间跑了出来。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用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那小子还没手机。

电话通了,但一直没人接。

真没回去……

看了看表,快六点半了。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我跑回饭桌,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拿起椅子后的伞,冲进了雨里……

(八)

一路上,车很堵。上海这破路,周末也照堵不误。

坐在出租车里,我有点急。那小子瘦成那样,要是被这么大雨淋了准要生病不可。

抬头看看天,快黑了。雨却还是在顽强地下着。

终于车拖到了乐杨他们学校门口。我奔下车,校门口空无一人。于是又冲进他们教学楼,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乐杨是哪个班的,只得一间间找。

看到门前挂着高三某班的牌子,就往里看看,可基本上都锁了门关了灯,哪还见有人。一间间找着的时候,我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乐杨大概早和同学一起共伞回家了,我这么没头没脑地跑到他们学校来傻不傻……

然后,到了最后一间高三的教室。我摒住一口气,然后探头往里看了看,还是想和自己赌一把。

结果,果然里面还是没人。

走出教学楼,发现很讽刺地,雨居然停了。

我悻悻地拖着那把印着某KTV字样的雨伞走回了家。

大概走了半个钟头,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门口的鞋柜上,乐杨的鞋端端正正地放在中间一层,原来已经回来了。我走到饭厅,饭桌上是老妈昨天临走前做好的饭菜,摸了摸,大概刚用微波炉转过了,还是热的。

这时,乐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又是那一副客套的样子,“哥,回来了啊?晚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吃点吧,我刚吃过了。”

我看了看他,从头到脚,一身清清爽爽的,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在他们教学楼满世界找他的样子特傻。

“哦,你看书去吧。”我淡淡地说,一个人走到桌边吃起饭来。他也不再说什么,进了房间。

晚上,我早早地上了床。今天一天真是累到了,白天和黑猪他们闹一天,晚上还风里来雨里去的。

乐杨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书桌旁看书。不知道是房间里太安静还是怎么着,我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有点重。

望着床上的天花板,又回想了一遍今天跑他们学校去的事,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昏昏沉沉地就要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突然耳旁“砰”的一声闷响,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上海发地震了,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房间里黑黑的,就着月光,发现地上乐杨蜷着身体缩成一团。

我忙打开台灯,奔下床去看乐杨。

一摸到他的身体,我就觉得不对劲,烫得厉害。扶着他半坐了起来,只见他双眼紧闭眉头皱着,两颊通红通红。

我倒吸一口气,瞌睡全醒了,“杨杨,杨杨,你怎么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费力地说,“刚准备睡觉……没注意踩塌了,摔了下来……我没事……”

“你在发烧吧!这么烫?”我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被我一下抱着放到了床上,“你别动,等着,我给你找温度计!”

说着,我冲进了老妈房间翻她放药的柜子。墙上的挂钟正好是十一点。

好不容易翻到了温度计,又冲回自己房间,中途脚趾头磕到了爸妈房间大床的床脚,痛的我龇牙咧嘴。

乐杨躺在床上,重重地呼吸着。该死,我刚刚怎么就没察觉他今天有不对劲呢。我抬起他的胳膊,把体温计放到他的胳肢窝里,然后帮他夹紧。

“哥,我没事了,刚刚没踩好……”他看着我,尽量想装出没事的样子。

“你这样还说没事!你想我明天被我妈打死?”我没好气地说,都这样了,他还客套个什么劲,拧得跟牛似的。

他还想说什么,可突然咳嗽起来,本来只是两颊通红这下整个脸都涨红了,我看着都难受了,忙拍了拍他,“你别扭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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