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顿了下。”……当时情况太紧急！”

　　“那天……你第一次……吼人……”……口吻更淡了。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那天……收拾残局的是你？”我话里又添了丝讽刺。

　　只是对方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不在意，说话依旧淡淡的。”恩……”

　　克制住自己问“为什么“的冲动。我烦躁的理了理耳后的发丝，闭嘴不言……其实也是没料到对方会承认的这么爽快！

　　“你……”对方想说什么，又硬生生的住了口。

　　我再也控制不主烦躁的抬头，毫不避讳的直视旁边的人的眼睛。”冉夜！你到底想说什么？”

　　冉夜显然被我直接吓了一跳，只是……并没有回避我的视线，而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的和我对望着……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杨……风……”最后的一个“风“字已变成了一种呢喃。我全身一颤，冉夜的这句话不是冷漠……只是纯粹的呢喃……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的。而且眸底的柔光清晰可见……

　　于是，不知为什么我害怕了，几乎是狼狈的避开视线，然后我做了这辈子我认为自己怎么都不可能做的事……狼狈的夺门而出……

……………………　


第48章


是的，也许这个世界是很大。也许这个学校也不小。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这个世界小到我连一个容身之处都没有，而这个学校更是渺小到我连一个想静静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一口气跑到操场的最深处，随便找了棵大树，便累摊似的靠着树干跌坐了下来。

　　早已分不清心里的感觉是想哭还是想笑……

　　不知怎的，幼时父母的争吵打骂声，同龄小孩的嘲笑诅咒声，外婆，奶奶抱着我的痛哭声一波一波的向我袭来，像是终于找到什么缺口似的，不论我怎么敲打着自己的头，让自己不要想，也于事无补……

　　“这是哪家的小孩啊，黑得跟块碳似的。”

　　“你不知道吗？这孩子是老杨家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

　　“啊！捡来的？怪不得呢！怎么看怎么不像我们村里人。”

　　“恩。老杨也真是的，老婆没办法生孩子也不要抱一个这么丑的小孩嘛！长大了嫁不出去也是个累赘。真不知道老杨心里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有什么办法呢！都已经三十出头了，还没小孩，还不是能弄一个就弄一个来养养呗。”

　　“也是……也？那这孩子怎么会躲在这小树林里啊，这树不是大水家老婆栽的吗？”

　　“是大水家的，这孩子肯定又是被打出来的呗。”

　　“啊？老杨打孩子吗？这孩子不好歹是他自己抱回来的么？”

　　“那又怎样？毕竟不是自己养的，能亲么？而且就算老杨不打，他老婆能不？”

　　“那倒是……”

　　“哎呀，不要管那破事啦，还要回家烧晚饭呢，这天都快黑了。”

　　“啊……也是，那……这个小孩就让他在这树林里么，要不要通知一下老杨啊？”

　　“管那闲事做啥，管地好不说，不好的话，说不定还招人讨厌，他在这树林里死不了的啦，老杨总归会来找他的……”

　　“哦……那走吧，我还要回家烧饭呢，我家军军也快放学了……”



　　…………那年我六岁……

　　“哎！我妈妈说那小孩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身上臭死了，我们离他远点。”

　　“啊？真的吗？怪不得他身上老是又脏又臭的，而且穿来穿去好像就那么两件衣服，恶心死了。”

　　“可不是，都快上四年级了，个子矮得还不到我肩膀，丑小鸭。”

　　“宁……我们还是快走吧，还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传染过来就不好了。”

　　“对对对……我们快走吧……”

　　……那年我十岁……

　　“喂，丑小鸭，我警告你不要以为班长借两本书给你看看，你就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就是，班长是看你可怜才施舍给你的，你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恶心！”

　　“对！以后离班长远点，班长那么漂亮的人和你站一块，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像你这种丑小鸭要是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话，就早点死了去算了！要是有女生会喜欢你这种人，那个女生不是天下第一大丑人，就是脑子坏了，白痴一个！”

　　“就是，像你这种不知道哪里捡来的丑小鸭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谁真的喜欢你的！要么就是利用你，要么就是可怜你，要么就是实在找不到老公的可怜虫！”

　　“对对对……都不晓得你自作多情个什么鬼……”

　　……那一年……我十五岁……

　　十五岁之前，每当我哭，外婆或奶奶会抱着我一起哭，然后告诉我，不要记得那些，只要知道我是他们的宝贝，他们会保护我，也希望我能快点长大，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我听了，于是我拼命的长大，外婆和奶奶虽有心，但毕竟上了年纪，而且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长，有心无力，所以……我只能靠自己……十五岁之后我再没因任何人而掉过一滴眼泪……

　　而事实上我成功了，上到初中之后，我的个子猛长，皮肤虽不白，但也不像以前那么黑了，我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怎样不引人注目，学会了怎样保护自己，学会了将别人恶意的语言加以反击，也学会了……远离人群……远离就没有摩擦……但……如若麻烦主动找上我，也不再软弱，我总能轻易的将对手击败，而且神态之高傲仿若面前的人不值一提……

　　初二之后，我真正能够做到将隐藏自己和不让麻烦来找我同步进行……于是……我变成了再不过平凡的一个我……

　　和唯一是在十岁生日那天真正认识的，只是从未有过什么多的接触，一年也不过见一次面而已，真正见面频繁是在十五岁之后的暑假……那个时候的我……早已无泪无情……

　　若不是因为外婆的因素，我想唯一是不可能会进入我的生活的，更不可能会走进我的心底……但，即便如此，我也清楚的明白唯一在我心里仅是替代了属于外婆的亲人的位置……罢了……

　　我唯一懊悔的是，在教室与言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没能够隐藏的彻底，以至于……事后生来那么多的事端……也……乱了我的分寸……　


第49章


很久很久以前，我便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有爱情这种玩意，我的世界从没有过关于情爱的喜欢……或爱……对外婆和奶奶我是在乎，但那是因为尊重因为感激，所以我愿尽我一切努力报答他们，如果可以我甚至愿为他们付出我的生命，而唯一，他是外婆所疼爱所在乎的人，对外婆的亏欠，让我毫不犹豫也心甘情愿的接过照顾唯一的包袱，甜蜜的包袱，我没想过唯一对我的感觉会变质，应该说我根本害怕会有这种可能的出现，也不认为会有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即使曾经怀疑过，却还是被我坚定的排除了……

　　我说过，不论唯一真正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喜欢，但那种喜欢不过是对亲人的包容，正如外婆他们对我的包容一般，从三天前唯一的表现来看，我知道我无法再自欺欺人了，否则……我会毁了这个世界我最在乎的亲人……所以……我只能逃……

　　可……即便我从唯一身边逃开了……也绝不像从刚刚那人身边逃开……那样……狼狈……

　　我栽了……真的栽了……栽得那么彻底……那么措手不及……所以……那么狼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第一眼，那样颓废的他，临窗而坐，像是随时会融进外面天空中的黑夜般……明明与他帅气的表象是那么不符，却奇异的妖魅……就好像……天际堕落的天使……也许从那时，身体的某处便有那道影子了吧……所以树林里我愿意为我向来最讨厌的男生这一生物相拥取暖……甚至在他……吻我的时候，虽惊讶却没有彻底的拒绝……我以为我会死在那片树林，所以在对着他的时候竟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我真的是因为要死了不在乎才说的，还是因为身边的人是他所以才说的，这个问题的答案连我自己都不敢去深究……

　　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死成……他竟然能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带我走出那片大的要死的森林……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在石屋那夜看着他的睡脸……我眼里漾着的确实是温柔和……心疼……



　　温柔……我对我的亲人，对唯一对奶奶确实是温柔的，也时常会疼惜……可真正的心疼……

　　呵……可我还是努力的假装，努力的说服自己那只是错觉……只是错觉……可是，对他，不知怎的，我再也回不到对陌生人的……由心的冷漠……

　　直到月晴的出现……那种比在唯一和外婆那尝到的更甚十倍的……嫉妒……才让我真正的慌了神……而除了掩饰，我想不到其它……

　　杨风啊杨风……没想到你也能有今天呢……

　　我太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在错误的边渊……生不如死……

　　早已被曾经的过去，曾经的现实折磨死了碎了的心……还有重生的可能吗……那些冷嘲热讽那些围绕在耳旁的哭泣打骂，那些午夜十分无孔不入连睡梦都不放过的东西……能给你重生的可能吗……

　　哈哈哈……纵是暂时的迷茫又如何，纵是现在的喜欢又如何……我怕了……也不敢再想……已经生了的心思，是我笨是我蠢，是那颗心死得不够彻底……

　　可是这样肮脏的我……怎么能够……够得上那个虽堕落却也芒光四射，任何黑暗都阻盖不了的天使……

　　而且那个天使……也只是一时的迷茫和困惑吧……

　　不是我自卑，胆小。又或者我确实是自卑胆小……我相信现实里不会有童话……也清楚的明白，虽然……这个明白让我全身止不住的寒冷……我……根本承受不起……失掉最后一点那……心的代价……

　　……那个深渊会是比简简单单死亡更痛苦万分的事……

　　……绝对绝对……不是现在的我……能承受的起的……

　　所以……逃吧……逃开了……就好了……

　　……就好了……

　　我一遍一遍的这么告诉着自己，并且，深深的相信着……　


第50章


我不知道我在榕树下呆了多久，只知道当我真正抑制住外放的情绪，抬起头来时，天……已渐暗……想想起码逃了两节课不止，只是……我一点时间流逝的感觉都没有就是了……

　　才想动作，赫然惊觉十步之遥外一双熟悉的灰色蓝球鞋，之所以这么熟悉是因为这双鞋子还是我挑给对方的……垂了垂眸，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收起，我慢慢的抬头看向那人……

　　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略显痛苦的神情，满含悲戚的双眸…………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心还是不免给狠狠震了一下！想起少年在老旧旅馆那一夜扑过来紧紧相拥却又不住颤抖的身子，想起那一夜少年抑制不住滴落在我双颊滚烫的泪水……此时没在哭泣，却更显哀伤的少年……让我的心也不禁一抽一抽的疼……

　　我不是曾发过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对方的么，我不是曾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说会连外婆没法给的那分一起给对方的么，我不是早就将对方归为自己所在乎的极少数之一的么？可是为什么现在……让对方露出这么痛苦表情的……却是我……

　　我想站起身来将少年狠狠拥进我怀里，我想拍着少年瘦弱的身子告诉他这几天的疏远只是误会，我想告诉他我一如既往的在乎他，我想告诉他……我想告诉他太多太多……

　　“风……你的喜欢变了么……”

　　曾经少年惨白着脸色的一句低喃成功的止住了我所有的动作。我……能吗？我还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抱着对方吗？还能在三天的疏远之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还能若无其事的一笑了之吗？还……能吗……欺骗对方，欺骗自己……这样的欺骗也只能伤了自己更也重伤了对方……吧……

　　将少年此刻哀戚的神情深深地映入心底，克制好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几乎是强撑着，才能使自己的身子在对方的面前不颤抖。我告诉自己……这一切的错误既然不该开始，那么只能让它……过去……

　　于是……站起身的我就这么直直的绕过少年的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回头……不能回头……否则这几天以来的坚持有何意义……我不在乎自己，可却不得不在乎，考虑到对方的今后，所以……远离……会是对彼此都最好的结局……

　　直直的走着，正前方那离榕树下百米之遥处乒乓台边的另一道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本就乱了的思绪更乱了几分……尤其对方那太显热烈的视线让我想忽视也难，我不知道我心中真正的感觉是如何……但是，无法自抑的一层层的疲惫袭涌而来，我以为在榕树下我已经克制好了的，可是再能克制好的也只不过是表面罢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对我来说冲击太大，而且全都是先前不曾考虑或者该说是不敢考虑的事……纵是一直冷静冷漠如我，事关自己的事……怎么可能真正冷静……。



　　收回自己刚刚瞬间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我暗地咬了咬牙……也还是直直地……经过了……

　　……铃……是吃晚饭的铃声……

　　没想到我这一呆，居然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硬生生的止住了本欲往宿舍去的脚步，而改向去了食堂……倒并不是说现在的我有多少胃口，而是太清楚自己的胃经不起自己不在意的折腾，这个时候的自己，再也不想横生枝节，所以再勉强，还是吃点的好吧！我可不想在本就混乱的现在还多了项身体的折磨……

　　“杨风！杨风！你刚刚去哪了？我都找你找得快急死了！”刚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张跃便从外急急地跑了进来，想到刚过去没多久教室里的那场“斗欧“事件，我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现在的我着实没有去管他人闲事的心思。

　　“怎么了？”我淡淡的问。

　　没注意到我的冷淡，张跃似乎真的是很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不是我，是你家里！”张跃有点气喘的。

　　我眼皮一跳，冷淡什么的早跑到九霄云外，“我家里？我家里怎么了？”

　　“你爸爸刚刚打电话来说，好像是你奶奶出了点事，让你赶紧叫车回家！”

　　“你说什么？我奶奶？我奶奶怎么了？”我焦急的一把抓住了对方，力气大的让对方吃痛出声，可现在我哪管得了那许多。焦急地又问了一遍，“我奶奶怎么了？你说啊！”

　　张跃明显是被我太激动的反应给吓到了，说话都开始颤抖：“我……我也不清楚……你爸爸只说让你赶紧回去……”

　　我身子微颤了下……让我赶紧回去……以父亲那种什么都以我学习为重的心态，让我赶紧回去……我狠狠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处理事情……冷静……该死的，要我怎么冷静……。那是奶奶，是我这世界上除外婆外最在乎的亲人啊……

　　“我……我回去了……学校里有什么事，你帮我说一下，麻烦你了……”

　　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是不是在颤抖，也无暇去管我现在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我只是本能的打开宿舍我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所有的钱来，然后……朝外狂奔……　


第51章


从宿舍一路奔出来我究竟撞了几个人，我没费心去数，引起了什么程度的混乱和抱怨，全都进不进我眼里，听不见我耳里，直到快到校门口时，努力朝前冲的身子被一股大我两倍不止的力道抓住，让我不得不停下来……

　　“冉夜，放手！我有急事！”我大声喝道，使劲想摆脱对方的钳制，奈何对方这次用的力道大的出奇，虽小心的没抓痛我，但我也绝对甩不开。



　　“放开！”我烦躁的又吼了声。

　　“天已经黑了，你这个样子是要去哪？出什么事了？”冉夜抓着我的手腕，也沉声问着。

　　“关你什么事？”我怒的口不择言，“快点放开！”

　　冉夜眯了眯眼，“你可以试试……到底是谁先妥协！”

　　“你个混蛋……”

　　“风……风……”我刚欲开始起骂，唯一已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不同于先前在榕树下的苍白，因为急跑的关系，在校园晕黄的路灯下显得双颊很是红晕，“你奶奶……的事我听张跃说了……我……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你先别急，没……没事的……”唯一也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臂。

　　我看了眼唯一，没说什么，“冉夜，快放手，我要去叫车！”

　　“你们在这先等着，现在天也黑了，叫车也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