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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莫忧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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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腿在瓷砖上的移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兹兹”声,好像是故意通知厨房里的邱岩自己要走了一样。
南清言用手支着桌沿慢慢起身,刚才喝的那碗汤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发挥效力,浑身暖暖的,额头和鼻尖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他重新回到卧室,掀开窗帘的一角观察窗外的天气,已经困在这个地方十天了,每天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迟缓的活动,或者倒在床上一睡不醒,南清言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升腾起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他都不知道,洛灵已经这么冷了。
从收拾整洁的衣柜里翻出毛衣毛裤,南清言又找出一件厚重的风衣,把自己从上到下捂得严实,缩缩脖子,再次将脑袋探进衣柜,从一个角落里扯出一条围巾,把自己的脖子连同下巴裹得密不透风。
南清言衣服夸张的打扮从卧室里走出来,举手投足之间丝毫没有病态的虚弱,但就在他手碰到大门时突然顿住脚步,因为,日记本,手机,钱包,两个徒有其表的风衣口袋空无一物,南清言只得转身将这些东西一一找出,才终于出发。
听见大门开启又关闭,邱岩才缓缓从厨房走出,他看大哥衣服穿得够厚,脚步也稳健没有虚浮,便也由着他去了,只是心里一点也不好过,偌大的房间,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呆立在厨房和客厅的连接处,看着南清言曾经坐过的位置,只有汤被全部喝掉,旁边的米饭一口也没动,被摆在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没有了温度,正如他现在的心。
邱岩没有胃口,却还是拉开对面的那把椅子,坐下去,一口一口吞着冰冷的饭,间或夹上一些同样冰冷的菜,这些都是大哥平时最喜欢吃的,自己也逐渐喜欢上,怎么今天吃起来就只有苦涩。
如同嚼蜡的吞咽完自己的那份白饭,邱岩又习惯性地伸手去够大哥那碗总是吃不完的米饭,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一滩血迹出现在南清言坐过的那把椅子上,还有一滴顺着椅腿留下,在地上留下刺目的红痕。
大哥……
即使穿的足够温暖,初次直面洛灵的冷空气还是让南清言打了个寒战,他将手连同袖子一起插进口袋,脖子向下缩着,把半面脸也埋进了围巾。
不过万幸的是,当南清言疾走出小区,迎面就来了一辆出租车,他赶紧伸手拦下,终于坐进温暖的车厢中的南清言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可那腹痛却如鬼魅一样再次袭来。
他咬牙忍住,脑袋向后靠,尽量的舒展身体,插在衣兜里的手不动声色的靠近自己的腹部,将手心的温度传到那里,意识逐渐变得朦胧,不知道出租车走了多少路,过了多少十字路口和红绿灯,停停又走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南清言被出租车司机唤醒,迷迷糊糊地正好从车窗窥见了路德维希酒店的招牌,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还有那该死的腹痛也偃旗息鼓,他赶紧掏钱下车,然后看到因为刚才自己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后面已经排了一条长龙,南清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抻了抻有些褶皱的风衣,推开了路德维希酒店的侧门,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有预定吗?”训练有素的引导员小姐看见有人进来,微笑着上前询问。
没有,南清言在心里回答了这个问题,而表面上只是向四周看了看,试图寻找到那个什么LudeOhnesorge的身影,只是看了一圈都没有,就在引导员小姐越来越灿烂的微笑中逐渐变得心里没底的南清言也不自在起来,暗自想着是不是赶紧闪人才好,一个穿着正式的外国人迎面向他走来。
“您一定就是南清言先生吧。”那人汉语说得流利,表情有些凝重,只是眼里过于自信的光芒让南清言心里有些厌恶。
“是的。”南清言的声音透过围巾显得有些低哑,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半面脸还埋在围巾内,这样还能认出自己,南清言不得不承认这人自信果然有自信的资本。
“请随我来。”那人侧身为南清言引路,待到事先预定好的位子,看南清言坐好,自己才坐在他对面的位子。
“您需要什么饮料吗?”那人将点单递过来,看南清言摆手后,又将点单放在桌上。
“再次介绍一下,我是LudeOhnesorge,AdolfHessen的私人律师。”
“嗯,我只是想知道你突然把我到底有什么事。”南清言已经把围巾接下来,放在一旁,他不觉得阿道夫那个干练的男人会有如此拖沓的律师。
“很重要的事,首先,您有没有将阿道夫先生赠与您的日记本带过来?”LudeOhnesorge避重就轻的回答,看得南清言心烦意乱。
“嗯,不过他并没有说送给我,只是叫我保存罢了。”南清言伸手将日记本递了过去,那本子普普通通的,十六开大小,封面可能是牛皮的,在南清言看来毫无价值可言。
“您从来没有打开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没有。”
听了南清言的回答,LudeOhnesorge又将那本日记推到了对面,语气带着恳求,“请您务必看看里面的内容。”
南清言蹙眉,但手还是轻轻翻开了它的封面,“这是……Enigma密码机的阳文?”
“是的,您可以看懂上面的密码吗?”
“我想……是的。”南清言盯着上面一串连着一串的数字,他甚至不用思考,一个又一个单词从脑海里窜出,“ich。。。。。AdolfHessen。。。。”
“很好。”南清言只说了三个单词,坐在他对面的LudeOhnesorge满意地点点头,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雇主黑森先生将他的一百亿德国马克存款以及他名下的三座太平洋岛屿的所有权移交给您,并且他在德国海德堡的住所也转到了您的名下,确认无误的话,请您在这份文件的第一、五、七、十九页各签下名字。”
“你在说什么?”南清言听着LudeOhnesorge说的这些,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阿道夫给自己这些干什么。
“阿道夫?黑森先生已于德国东部时间10月21日凌晨零点四十五分不治身亡,我是按照先生临死前的吩咐才来找您的。”
“你……你是说,阿道夫……死了?”南清言没有再听见LudeOhnesorge的回答,这时的他已经在一片天旋地转后倒向旁边晕死过去。
☆、忆章。三十二
LudeOhnesorge显然没有料到南清言会因此昏厥,呆愣了片刻就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南清言的那一侧。
他只把他的昏厥当成在情绪上的突然刺激造成的单纯性昏厥,所以处理起来有条不紊,因为事先和饭店的经理打过招呼,除非他叫人,任何人一概不能打扰,所以偌大的咖啡厅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连一个服务生都没有,这同样也是现下只有LudeOhnesorge一个人救治南清言。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那么多中国人一拥而上,多半都是来看热闹的,还不如他一个人,早点把人弄醒,早点签了字,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LudeOhnesorge先将南清言的头摆正,让他仰躺在椅子上,解开他最上面的两个衣扣还有腰带,以保持他的呼吸顺畅,当他想要将南清言还垂在地上的腿抬到椅子上时,突然发现顺着裤脚,血一滴一滴地已经在地面积了一滩。
从第一缕血腥味窜进鼻腔,之后的LudeOhnesorge好像整个人都被这种铁锈味环绕了一样,他一直板着的脸终于变了颜色,因为不知道南清言出血的原因,所以在随行的医疗队到达前,LudeOhnesorge都不敢随便移动他的身体,不过在看到南清言脸色开始泛,四肢也逐渐变凉,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间或搓搓他的脸颊和双手。
血还是在不停地滴着,在寂静的大厅里都能听到诡异的滴答声,原本在桌底积成的一滩血已经慢慢溢到过道上,感受着南清言怎么也焐不热的双手,完全失了血色的嘴唇,眼窝已经是青灰色的了,LudeOhnesorge直以为这个俊秀的中国男人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既定的命运,早早死去。LudeOhnesorge的脸上是浓浓的忧虑。
别死别死别死,千万别死,上帝啊,该死的医生快来啊,LudeOhnesorge屈了双膝,跪在地上,不在乎地上的血迹沾污自己昂贵的西裤,他低下头用自己温热的鼻尖碰了碰南清言的鼻尖,又用唇虔诚地亲吻着他紧阖的眼帘,心中在为他默默的祈祷。
“现在是什么情况。”上帝仿佛听到了LudeOhnesorge虔诚地祷告,医疗队长纳特的声音从LudeOhnesorge背后响起。
“我在刚看他南先生的时候就发觉他脸色苍白,但是精神状态很好,不过他在听到黑森先生的死讯后就昏厥了,我开始还以为他是单纯性昏厥,没有通知你们,只给他做了通用处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受伤了,而且留了那么多血。”LudeOhnesorge主动退后将他的位置让给纳特检查。
“哦。”纳特没有对他的话有太多反应,而是专心的给南清言做着初步检查,如果只是外伤出血,出这点血算不了什么,如果……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出血的?”
“这我不清楚,可能是他昏倒后,也或者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出血了。”LudeOhnesorge已经恢复了他惯常的冷静,对于纳特,他很相信他能治得好南清言。
LudeOhnesorge转身收好放在桌面的文件,这时纳特已经命人将南清言安置在担架上,放进随行的商务车中带走了。
等邱岩收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还是米勒等在门口,只是这次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米勒沉着脸,身形比一个月前消瘦许多,而邱岩一夜未眠,面色铁青,神情也有些阴郁。
一路无言。
还是那个酒店,邱岩曾经来过两次,不过哪一次都没有让他看清酒店的招牌,这次同样。
当车门刚刚解锁后,邱岩就已经打开车门窜了出去,在门口有人向他挥手示意。
“医生,我大哥怎么样?”邱岩一路跑到那人跟前,因为是穿的白衣,所以邱岩本能地把他划为医生一类,又忽然见他异于中国人的外貌,又磕磕巴巴地用德语说了一遍,?Wi。。。。wiegeht′smeinemBruder?“那人正是纳特,他摆摆手,“我会说中文,南清言的情况很好,不过还需要在这里多观察几天,你要去看看他吗?”
邱岩点点头,然后和纳特一起拐进一楼的走廊。
“我大哥他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他会……”邱岩扭头看向走在他身边的医生,刚才特纳并没有自我介绍。
特纳做了一个以前从没做过的动作,他耸了耸肩,“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虽然血止住了,但我们根本查不出来病因,不明原因大量失血,又不明原因止住,这很奇怪,所以我需要南清言先生在这里多住几天,以方便我的检查。”
两个人将头侧过,目视前方,这条走廊很长,比邱岩在外面看到的酒店表象大很多,起码他们说了那么多话也没有走完。
又走了一段时间,纳特带着邱岩停在一扇门前,门上有一块内外通透的玻璃,从外面正好可以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的南清言。
“看来他还睡着,你要进去看看吗?”特纳将手插进衣兜,将身子侧过看着邱岩。
“不了,我要先回去一趟那些大哥换洗的衣服。”
“请便。”纳特无所谓的耸耸肩,目送邱岩背影消失,才轻轻拧动门锁,闪身进了病房。
看着南清言苍白的睡颜,纳特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嘴唇,?estutmirleid。“我很抱歉,他用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和一个睡着的人道歉,作为一个医生,他第一次利用自己的手术刀结束了一条生命,而不是挽救,作为一个医生,他第一次利用病人家属对自己的信任说了谎,是,他是知道南清言的病因,但出于私心,他隐瞒了事实,也再不想把事实说出来。
纳特伸出手,仔细地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显得更加白皙,十指修长匀称,指甲被精心地修剪过了,然而现在特纳却觉得它们脏了,他的手下从没死过任何一个人,在昨天之前,无论多么危机的病症,经过他的医治,还都健康的活着,唯独它,还不知道它的性别,就已经被他活活剜出了培育它的软肉,它是那么的坚强,即使从母体一直摄取不够营养,还在努力的长大,纳特觉得,他有可能把一个将来会做出一番伟业的大人物扼杀在了胚胎时期,可是他不后悔,为了他已经逝去的王,因为他心中的怨气。
“感觉怎么样?”纳特看着南清言睁开双眼,它们还泛着刚睡醒时的水雾。
躺在床上的南清言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肚子不痛了,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道夫……阿道夫?黑森,真的……”
“是的,阿道夫?黑森先生已于德国东部时间10月21日凌晨零点四十五分不治身亡,我想Ohnesorge先生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
不理会南清言近乎绝望的表情,纳特决绝地转了身,忘了他身为医生的职责,独留了他一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南清言想侧过身躺着,却牵动了还连接在他手背上的针头,连想都没想,他一把拔掉了它,带出一串血珠,溅落在雪白的被面和床单上,好像雪国冬日的梅花,他忘了,他原来是一个输液时动都不敢动的人。
手背上的淤青越来越大,说明皮下渗血还在继续,而南清言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他接着之前的动作,将身子侧过躺着,弯曲自己的脊柱,用胳膊环住自己的膝盖,这个动作已经不会再一起腹痛了,可它同样不能像以前那样带给南清言心安,他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其实隔了厚实的被子,这种颤抖也让人无法忽视。
他好冷,即使缩成一团,裹紧被子,也无法抵御这种寒冷,好像从他的身体内部产生,肆无忌惮地扫荡着他残余的温度,牙齿也在打颤,“咯咯咯咯”的脆响通过头骨的传声清晰地传进听力神经,他讨厌的养父母死了,他最信赖的邱岩欺骗他,他最爱的阿道夫死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也觉得当初自己的亲生父母丢弃他并不是出于偶然,也许当初就是他们算出了自己的命中带煞,会克死自己的父母亲朋,才会在自己出生后不久就丢在福利院门口。
“南先生?南清言先生?南清言你还好吗?”有人推了推他埋在被子里的肩,顺便也打断了他漫无边际的瞎想。
“嗯?”南清言将头探出被子,却看到那个让自己签字的律师,脸色又冷了几分。
LudeOhnesorge自然能发觉南清言对自己的态度,不过他也无所谓,“您准备好将这份文件签了吗?或者,趁现在好好看一遍文件也好。”
“不,”南清言将被角拉至下巴,“我不会接受的。”
☆、忆章。三十三
LudeOhnesorge并不惊讶南清言的决定,“也就是说,您主动放弃了继承权?”
“是的。”声音由于棉被的遮挡有些变调的传出,南清言也觉得这样说话不舒服,他太高下巴蹭了蹭,让自己的脸整个露出,“是您送我来医院的吗?”
LudeOhnesorge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孱弱的中国男人怎么会把话题转到这个地方,“是的。”
“哦,那还要谢谢您。”虽然口中说着感谢的话,但是南清言却是面无表情地冲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不客气。”LudeOhnesorge礼貌地回了一句,他现在不知道干什么,老板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阿道夫早就知道以南清言的个性,断不会接受他的馈赠,而且自己对他的隐瞒指不定让他有多记恨自己,所以在当初给LudeOhnesorge布置这个任务时,一是想让南清言为以后拥有庞大的财产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二呢,则是让自己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能在南清言心里多多少少占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很少有人能玩出这种套路了,虽然这种行为一旦做出达到目的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
看南清言还是那副样子,LudeOhnesorge决定自己还是赶快离开的好。说实话,他还真开不惯南清言这种类型的男人,病病歪歪,要死不活的样子,在Lude心中,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有担当有责任感,被人压时间长了还真把自己当女人看。
好吧,LudeOhnesorge承认在南清言昏倒的那时,自己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触动的,东方男人的神秘、儒雅、脆弱甚至俊秀的外表恰到好处地在南清言身上显示出来,不过,在看到南清言越来越青的脸色后,LudeOhnesorge想得最多的还是如果这个东方男人死了,自己的这单生意又成了无头帐了。
不就是死了个男人嘛,LudeOhnesorge在狭长的走廊里行走,软牛皮的鞋底在瓷砖上发出有规律的敲击声,步伐坚定没有迟疑,严肃的表情没有泄露任何心理活动,他看不起那个躺在床上装颓废的南清言,也不齿阿道夫利用自己的死做些这种没意义的小事,这还是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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