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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锦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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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的手出了些差错，我去瞧了瞧，若是老夫人没有问，那你就什么都甭说了。”
小翠略带疑虑的开了口：“那你到底要去哪？”
“霖水院。”说罢拍了拍小翠的手，趁着夜黑，出了秋芙院。
月光下，她疾步走着，生怕这个时辰唐青宁已经歇下，若不是不想让旁人瞧见，她怕早飞奔而去了。
匆匆赶到霖水院时，发髻被冷风吹的有些乱，圆脸上也出现了果红，她缓了口气，见左院的屋还亮着，不由的安下了心，但步子仍是很快。
正巧迎上端着水出来的香松，香松诧异的张了张嘴，微微一愣，随后也不怕戴嬷嬷训她，低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戴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瞥了眼香松，香松却是没止住，仍是笑，若不是手中端着水盆，恐怕她现在已经捧腹大笑了。
她上前一步，将水盆置前，忍着笑意道：“戴嬷嬷，您自己瞧。”
戴嬷嬷孤疑的低下头，水中的倒影将她现在的模样显现了出来，本来光洁的额头搭下三四缕碎发，几近遮住了眼睛，这还不止，发髻后木簪掉了一大半，却还是卡在发中，摇摇晃晃，硬是没掉下来，她扶了扶发簪，将头发整好，又是瞪了一眼憋笑的香松，开口问：“三小姐还没歇下罢！”
香松轻咳了一声：“还没，不过戴嬷嬷，您方才是去了哪？怎么折腾成这么一副模样了。”
戴嬷嬷伸出手，作势要打，香松闪身躲过，嘿嘿一笑，偷溜着去了后院。
“嗨，这个鬼丫头，下次看我不收拾你！”戴嬷嬷望着暗处那道身影打趣道。
经香松这么一闹，戴嬷嬷本来沉闷的心情都缓和了不少，她又低眼瞧了瞧自己的行头，见无恙才掀了帘子，入了屋内。
“长絮？”林妈先问了一句。
戴嬷嬷点着头，脸又皱了起来。
唐青宁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戴嬷嬷这么晚来找她，定是有事情，见戴嬷嬷脸上的果红还未散去，便让戴嬷嬷先坐了下来。
戴嬷嬷推脱不过，只好坐了个边，但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林妈见戴嬷嬷一直不说，倒是有些急了，便推了把戴嬷嬷：“长絮，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
戴嬷嬷见唐青宁抿着薄唇，正等着她开口，便点头道：“今儿下午的时候韭芽找我说是许嬷嬷向她打听最近是谁在近身伺候老夫人，依我看，许嬷嬷还想东山再起。”
唐青宁紧抿的薄唇略松了下，许嬷嬷…她点点头，看样子，许嬷嬷是咽不下这口气，确实，许嬷嬷身在外院，对他们来说，一直都是个隐形的炸弹，没准什么时候就爆了，戴嬷嬷的担心不无道理，她略沉了会，眼睛微眯：“那也看她能翻出个什么浪来，祖母如今待你如何？”
“自我去了秋芙院当值，老夫人每日吃的饭菜，大多数都是由我亲自掌勺的，待我不薄，只是这饭菜，终有一天是要腻味的，老夫人的习性我还没摸清，就说平常罢，老夫人眯着眼吩咐事的时候，还喊了许嬷嬷的名，三小姐您说，这不是明摆着老夫人还念着许嬷嬷吗？”戴嬷嬷一口气说下来，越觉得自己处境堪忧，她立马抬起眼，看向唐青宁。
唐青宁怕许嬷嬷还没放招，戴嬷嬷先自乱了阵脚，便安抚说：“许嬷嬷伺候了祖母那么多年，没有感情，那是说来唬人的，可你就说是平日里养一条狗，时间长了都要有感情的，更别说人了，你先将心放宽，将祖母好好伺候着，就算是许嬷嬷真的回了祖母身边，那她也是比不过你的，毕竟这中间还隔着那么一层，镜子破了难重圆，就是这个道理。”
“说是这么说……就怕牵扯到三小姐您身上……”戴嬷嬷主要还是为唐青宁担忧。
唐青宁面色无异，淡淡的开了口：“放心，我会想法子的，许嬷嬷想翻身，也得能使上劲！”
042：张氏
戴嬷嬷离了院子，林妈一脸忧色的看向唐青宁，呢喃道：“小姐，你真的有法子吗？许嬷嬷若是翻了身……”
林妈没有将话说下去，而后半句不用说，唐青宁也猜的到。
香兰亦是十分担心，毕竟与许嬷嬷结下的梁子是因为她的姐姐，她紧咬着下唇，“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三小姐，都是奴婢连累了您。”
唐青宁抚了抚额，先将香兰抚起，语速放慢：“这还没出事呢，怎就成这模样了，难不成许嬷嬷她想翻身真的就可翻身？”
香兰怔了一下，才道：“可老夫人留着情面……”
“那就将这情面扯了！”唐青宁掷地有声，她是不会给许嬷嬷机会翻身的，她思衬片刻道：“你在外院可有识得的丫头？”
香兰低眼想了番：“说起来还真的有一个，她是在外院做些杂物的，她娘老子早逝，我娘还养了她一些时日呢，是叫流朱。”
唐青宁微挑眉头：“脾性如何。”
“是个温厚的丫头。”
唐青宁颔首，轻念着“流朱。”这个名字……她也不敢贸然相信外院的人，便吩咐道：“那成，你就这么跟她说，老夫人这几日胃口不怎么好，生意上出了问题，身边伺候的又不如意，便差她暗自观察许嬷嬷的近日动向，好向老夫人禀报，看许嬷嬷是否改过自新了，并且告诉她，这事不绝能让旁人知道。”
香兰将话在心中记下，点头：“恩，我记下了，那我明早就去早她。”
香兰临出去前，唐青宁又吩咐了遍：“记着，别让许嬷嬷发现了。”
现在许嬷嬷还没有什么动静，她也摸不清她会有什么样的动作，毕竟老祖宗是下了命令，不得她再踏入内宅一步，这么说来，若是她想勾住老祖宗有两个法子，一是老祖宗出内宅，她才有表现的机会，可这个法子实际可行性很小，二则是收买内宅的丫头，替她打探消息，和铺路，这个可能性倒是比较大些，以前许嬷嬷在内宅时，定识得不少丫头婆子，只消他们有儿子，就必能求到许嬷嬷头上，毕竟许嬷嬷的夫家还是王管家。
……唐青宁顿了片刻，突然扯起了嘴角，她不再多想，安心的睡下了。
******
第二日清晨，唐青宁依旧是被禁足中，所以也不用去给老祖宗请安，她便多睡了会，才起了身。
香松已经打好了水，伺候她净脸，她简单的梳洗过后，便在院子中站了会。
刚好瞧见柳姨娘领着一个妇人从她院门前经过，那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黄绿色的缎子，相貌上与柳姨娘很相似，或者是说柳姨娘长的像她娘亲张氏。
去秋芙院的路上，张氏拍了拍柳姨娘的手，与柳姨娘道：“娘已经给你打听好了，你就按那药方子服，身子或许还有可能好起来。”
柳姨娘低眼笑着，嘴上却说：“娘，这事，我已经不指望了，对了，你可摸清楚大老爷是如何与那生意人订下这等害人的契约吗？”
张氏温婉一笑：“娘什么时候说过骗你的话了，那生意人姓云，名周，从遥城来，想在平州扎根，云周这个人，十分懂得欣赏刺绣，他与唐家大老爷的那个契约，是用了激将法子，他知道唐家绸缎庄子的平州十分出名，若是大老爷不接这个单子，那不就显的大老爷没这个胆子，且也会传出唐家绣庄连这等活都接不下，还何以在平州立足。而且那个单子上的货，也并不为难，便应了下，却哪能料到天不如人意，竟起了火。”
柳姨娘顿了顿，疑问道：“那会不会是那个云周专门下的圈套，想害唐家？”
张氏摇摇头：“云周这个人，娘和他交涉过几次，是个正人君子，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恶事，再说大老爷也查出来了，那火种是一个叫王德的账房不小心留下的。”
“王德？”柳姨娘惊讶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许嬷嬷的事她也知道，王德已经被老祖宗赶出了唐家，想想在这之前，王德确实是绸缎庄子的账房。
张氏挑了下眉头：“怎么了？”
“娘，这事到底是几时发生的，怎么都扯出王德来了，他前些时日已经被赶出唐家了。”
张氏掐指算了算时日，才道：“有十多日了罢，大老爷一直瞒着呢，本想着能偷偷解决，却不想被你这丫头捅破了。”
说罢张氏戳了戳柳姨娘的脑袋。
柳姨娘在张氏面前，才显现出了孩子的模样，她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为唐家着想么，不然老老爷哪有什么法子解决。”
张氏瞥了柳姨娘一眼，又抬眼瞧了瞧不远处的秋芙院，方道：“你那百鸟朝凤绣的如何了？”
“约摸着今晚加工，就完成了。”柳姨娘恢复了正色，这副百鸟朝凤可是花了她大半年的心血，想想要把这个送人，就疼的慌，她又抬眼道：“娘，这样成吗？”
张氏又是瞥了眼柳姨娘：“那个云周，他是得了宝，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将家里那几幅刺绣拿出手来，那可是宫里皇上皇后都称赞过的！他怕是做梦也会笑醒！”
柳姨娘听着张氏的话，悻悻点了下头，不再开口，这说话间，已经到了秋芙院。
守门丫头通报过过后，便替他们母女两打起了帘子。
屋里，老祖宗见张氏来了，连忙起身迎着，从未有此笑脸对过别人，此时却对着张氏，差人给张氏搬了椅子，让张氏先坐下，张氏见老祖宗这如供佛似的将她供着，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只听老祖宗道：“张婆家，那健？c也是你女婿！你在生意上可得把他盯紧了呀！”
这会，却道大老爷是她的女婿，张氏暗笑了一声，平日里在庄子将她当绣娘的使唤时，怎么不说健？c是她的女婿，想到此，张氏又是瞪了眼柳姨娘。
这才虚笑道：“老夫人，这话您客气了，您就放心，这事我已经与云老板相说好了，只是他除了那几幅刺绣，还有一个条件，让我来问一问老夫人，看您是个什么意思，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大老爷，庄子上还有些许等着他处理呢。”
043：后浪推前浪
老祖宗听了张氏的前半句，暗自舒了口气，可待听见后半句时，脸色又变了变，声音放的极轻：“不知那个云老板提的是什么条件呐？”
张氏笑了笑，说：“就是这庄子还是唐家的，不过他要分红。”
“分红？”老祖宗声音拔高，而后将降下调来，坐在软椅上，暗自掂量着：“不知他是几几开？”
老祖宗也是懂生意的，自是知道云周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放过唐家的庄子，想想，分红确实是比将整个庄子给了别人强，她便也认了。
“云老板要的不多，二七开，您七，他二，老夫人，说起来云老板对绸缎的见解不浅，他来了庄子作活，这未尝不是个好事。”张氏笑脸吟吟的说道，对于云周，她确实是佩服的，云周对绸缎的喜好和见识，并不亚于她。
二七开，确实不是狮子大开口，老祖宗还可以接受，她点了点头：“恩，这个可以允，张婆家，这事儿可多要麻烦你了。”
老祖宗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面子极为重要，却不想，半脚快进棺材的人了，被她那大儿子整了这么一出，她难为情的与张氏笑了笑。
这时柳姨娘上前道：“老夫人，听说那庄子库房起火的原因是因为先前的账房王德不小心落下了火种……”
“王德？”老祖宗疑声道，没想到在将他赶出唐家后还给唐家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老祖宗的脸色立马又黑了下来。
柳姨娘只是点到为止，并未多说。
一旁的戴嬷嬷眼睛却是一突，王德……许嬷嬷的儿子，这等于是王德间接的将那二开的分红让给了云周，她悄悄的打量起了老祖宗的面色，暗自笑了笑，看来是许嬷嬷上辈子没积什么好德，这福气，都让她那倒霉儿子给败出去了。
事情有了着落，老祖宗又与张氏寒暄一阵，便差人将张氏送了出去。
待他们走了之后，老祖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瞧了几眼，低言道：“女先生请的如何了？”
戴嬷嬷微滞，手里的活顿了下，才张口说：“回老夫人，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女先生约摸着明后两日就该来了。”
戴嬷嬷是用了极快的速度将此事解决了，她也想让唐青宁快些解了禁，这生意上的事情解决了，老祖宗的气也应该是消了下去，戴嬷嬷为她自己也舒了口气，前几日伺候着老祖宗时，老祖宗日日脸色发沉，老祖宗一开口，她就得将心吊起来，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又惹怒了老祖宗。
老祖宗顿了顿，偏头与一旁的小翠道：“去将大老爷找来。”
小翠瞧了眼戴嬷嬷，才应声退了出去。
老祖宗轻揉了揉眉间，戴嬷嬷是个识眼色的人，连忙提老祖宗揉捏着肩背，轻声问道：“老夫人，力道没有重罢。”
老祖宗微眯着眼，靠在了引枕上，突然又想起了这引枕还是唐青宁所送过来的，心中暗暗想了一番，缓缓闭上眼。
过了一刻钟，小翠替大老爷打起了帘子，大老爷静悄悄的入了屋，眉头高挑，见老祖宗眯着眼，轻声试探道：“娘？”
老祖宗本就没有睡熟，被大老爷这一喊，就睁了眼，她见大老爷满脸的胡渣，整个人看着都瘦了一圈，心中难免有些心疼，但心疼归心疼，她还是冷着一张脸道：“庄子起火的事你可查清楚了？”
戴嬷嬷心下一喜，这说明老祖宗心中也想着这事，不知老祖宗此举是要作何。戴嬷嬷又将心提了老高。
大老爷犹疑了会：“查是查出了，不过他已经被娘你赶出宅子了，我便想这事就此算了。”
“算了！”老祖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单手死撑着椅柄，说出口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的错失险些将唐家的庄子都败了，你竟然说算了，你是要气死我啊！”
“娘……他这不是已经被你赶出了吗……”大老爷的声音有些发软。
大半个唐家都是老祖宗撑起来的，大老爷对老祖宗可说是又敬又畏。
老祖宗气急，咳了几声，这一咳，戴嬷嬷心惊肉跳的连忙在后面安抚着，老祖宗依旧不以为意的狠声道：“你可知那云周提了什么条件？！”
大老爷眉头一挑，低眼想着柳姨娘支出的招，脱口说：“不是柳氏的法子管用了吗，还有什么条件？”
老祖宗将张氏的话与大老也说了遍，大老爷愣在一旁，久而才回神道：“那……娘，你同意了？这事也都怨我，本想着万无一失的买卖，却出了此等的岔子……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的人，才出了这等事情……”
老祖宗轻哼一声：“你倒是给我支个招，不答应该怎么办！还有那岔子，关你什么事？子不教父之过，赶紧给我将那王管家给我辞了，哪日怕是这宅子也会败在他们王家手上！”
“王管家服侍咱唐家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为他儿子辞了他，这怎么好说？”大老爷一脸难办的样子，将心中的疑虑道了出来。
一旁的戴嬷嬷却是乐坏了，想不到这真是浪打浪，后浪推前浪，都不用他们出招，就已经败在他们儿子的手上了，算算，这前后两次，许嬷嬷与王管家，都是败在了儿子身上，所以说，养个好儿子，是最要紧的。
不过大老爷说的话却不无道理，老祖宗也暗暗思量了番，她闪了闪神：“就说他为咱唐家尽心尽力，该是享福的时候了，让许嬷嬷和他，一道去锦州冯姨娘的庄子上去罢！”
冯姨娘是唐老太爷的妾室，自唐老太爷去了，老祖宗便将剩下的两位姨娘都打发到了锦州的庄子上，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又将王管家与许嬷嬷送去，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但谁又敢去捅破这层纸。
大老爷听老祖宗这法子可行，便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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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小宝受伤
从秋芙院出来的柳姨娘，将张氏送出唐家后，便往唐青宁那屋去了。
此时唐青宁正吃过饭，见柳姨娘来了，却不见张氏，便也猜出一二了，再看柳姨娘面带春风，她更觉得张氏去了老祖宗那里，是将生意的事解决了。
柳姨娘极为开心的与她说：“姨娘今儿继续教你女红！”
唐青宁自是高兴的很，点头应着。
期间，柳姨娘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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