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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锦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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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来后，她先自报上了家门。
唐青宁点点头，顺口问了句：“家人可好？”
“谢三小姐挂念，奴婢的家人都安好。”说着香松又是咧嘴笑了笑。
唐青宁颔首，将小宝先送回他的院子，然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香松的话倒是不少，是个活泛的丫头。
香兰跟着唐青宁受了三天累，她便让香兰早早的歇息了，由香叶守夜。
唐青宁也睡不着，便坐在床铺上，让香叶给她讲了讲她不在这三日，唐家所发生的事情。
香叶说，同他们离开的那日，柳姨娘早便得了老祖宗应，也回家去了，现在还未归，至于大奶奶，这三日倒是很安生，没有什么过大的动静，想起来，应该是去忙着抄《金刚经》了。
大奶奶的字迹，老祖宗定是识的，料想她也不敢找丫鬟嬷嬷们代抄，何况那些个丫鬟嬷嬷们，也不一定识字。
听了这三日的事，唐青宁也将心安了下来，可是她总觉着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她甩了甩脑袋瓜子，定是她多想了。
她点点头，便让香叶熄了灯。
一夜无眠，睡的一点也不好，凌晨时，她才有了睡意，可没睡多久，就被香兰喊醒了。
唐青宁打了个哈欠，迷糊着起身梳洗，穿衣，就连吃饭的时候她都打了个盹。
林妈在唐青宁身后轻喊了一声：“小姐。”
唐青宁“腾”的一下睁开了眼，冲林妈点点头：“嗯，咱们走吧。”
“小姐，你昨晚没有睡好？对了，方才有丫鬟来说，柳姨娘已经先去秋芙院了。”
唐青宁顿了一下，随即点头：“昨晚睡的是有些不踏实，姨娘回来了？那咱们也去秋芙院吧。”
去将小宝喊了出来，然后他们一行人往秋芙院去。
秋芙院，小翠站在门外，将香兰拉住，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唐青宁也没有问，先与小宝入了屋内。
屋中火盆烧的甚旺，可她竟有些冷，她与小宝同向老祖宗拘了礼，然老祖宗淡淡的应了声，脸拉的老长，唐青宁低眼瞧着柳姨娘面色红润，也不像是被老祖宗骂了似的，能让柳姨娘这么得意，那必是大奶奶吃了亏？难道老祖宗生的是大奶奶的气？唐青宁犹疑的望了眼老祖宗，那个脸色，比昨日见了韩家老夫人还黑。
老祖宗动了火，唐青宁只好在一旁站着。
渐渐的，各房各院的人也都来齐了，包括她的小表哥李烨，唯有大奶奶没来，唐青宁再次瞟了眼柳姨娘，见柳姨娘眼间带了一丝轻笑，究竟是柳姨娘与老祖宗说了什么……唐青宁猜不出。
许是唐青平也看出了这之间有些不对劲，她先是看向唐青宁，见唐青宁也是拘谨的站着，才转了目光。
屋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谁都不敢先开口，就连一向不管嘴的唐青红都拘谨的站在一旁，看来这一次老祖宗是真的动怒了。
屋中，噤如寒蝉，只能听得浅浅的呼吸声。
突然老祖宗开了口，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就如暴风雨的前夕，宁静的可怕：“戴嬷嬷，差人让大老爷回来！”
戴嬷嬷应了声，出屋前，还瞧了眼唐青宁。
唐青宁听了老祖宗的话更为吃惊，怎么这事还牵扯到了父亲……
她暗暗思索着，柳姨娘是回了一趟娘家，然后一进唐家大门，先赶去了秋芙院，应是与老祖宗说了些事情。
娘家……香兰曾说，柳姨娘的母亲张氏在唐家绣庄做活，那么张氏知道的事应该只在庄子的范围内了。
而这事又牵扯到了父亲……
老祖宗之前也曾问过大奶奶生意上的事情如何，大奶奶说生意稳妥的很，这么说是大奶奶向老祖宗撒了谎？
这些她不太确定，因为这只是她自己的推测，想必一会事情就该揭晓了。
034：生意败露
这会，香兰从外面回来了，静静的走向唐青宁，然后站在她的身后，因屋中太过安静，香兰也不好开口，只得干站着。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唐青宁抬头瞄了眼了老祖宗，见老祖宗淡淡的浅抿一口茶水，嘴紧抿成一条细缝。她顿了顿，正要收回目光，却与对面的李烨对上，李烨笑是笑了，可是那个笑容……竟是带着些嘲讽。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将李烨得罪了，或者是说大奶奶对他说了些什么……唐青宁将眼垂下，这样也好，省了以后的交集。
正想着，帘子被掀了起来，入屋的则是大奶奶，今日，大奶奶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就连发饰都是普普通通，只带了一根白玉簪子，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颇为朴实。
大奶奶似乎感觉到了些不对劲，她见老祖宗面色发黑，硬是硬着头皮，双手将抄了五遍的《金刚经》递上。
小绿接过，呈给了老祖宗。
老祖宗只是随手翻了几页，然后狠狠的将那数篇纸张仍在了桌面上。
屋中所有人都是心上一惊，愣不敢开口，莫说是开口了，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绿见老祖宗的手在发抖，连忙搀扶着老祖宗，在老祖宗背后轻轻拍着，好给老祖宗顺顺气。
大奶奶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方才摔的是她抄写的《金刚经》，她连忙跪在了地上，心中还在纳闷，难不成去了三日空明寺，老祖宗还没有将事情放下，她喃喃低语道：“婆婆，是媳妇抄的不对吗？”
老祖宗冷哼一声，伸手直指着大奶奶，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格外亮眼，手指微微颤抖着，就连声音亦是带着些颤，一旁的小绿扶着的手就没有离开过，生怕一会老祖宗一个气急，昏厥了过去，只听老祖宗冷脸道：“给我老实交代，庄子上的生意究竟如何了！”
这道声音就像是带着刺，深深将每个人的心都刺了一下。
唐青宁顿了顿，再次看向柳姨娘嘴角边滑过的淡笑，果然是生意上的事情……这一次，柳姨娘竟还将父亲拖下了水。
不过她从老祖宗生气的模样来判断，这件事定是不小，就算柳姨娘不拆穿，那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而且此事应是钱解决不了的，不然以大奶奶屋里的那些个财物，还解决不了？唐青宁正想着，香兰在后低低开了口，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三小姐，方才姐姐将事情的缘由与我说了，说是大老爷允了一批上好的货物，本来是已经成了的买卖，却突然库房发生了火灾，将一半的存货都烧了，这已经是前几日的事了，而且是银子解决不了的，当时订下的契约是，若是货物交不出，就拿唐家的绸缎庄子来抵，这期限也快到了。”
唐青宁惊的合不住嘴，难怪老祖宗会这般生气，而且还瞒了这么些天，那可是整个庄子呀……唐家最出名的也就是那绸缎庄子了。唐青宁想若是那庄子被别人收了，老祖宗会不会气的吐血……
只是唐青宁有些奇怪，父亲几时这般糊涂了，会与别人定下这种契约，就算是父亲一时糊涂，那四叔也糊涂了？他怎么不拦着。实在是想不出父亲会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应了下这契约。
唐青宁犹豫片刻，低声问：“离期限……还有几日？”
“五日。”
这个情况还真是有些糟糕……她看大奶奶身子一颤，吓得不敢张口，也是，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不赶紧与老祖宗说，还藏着掖着，白白浪费了那么些个时日，大奶奶的嘴唇也渐渐泛起了白色。
这时唐青红也不顾老祖宗的脸面，冲上前，便要往起来大奶奶，大奶奶使了一推眼色，唐青红还是雷打不动，硬是揪扯着大奶奶的衣衫。
唐青平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低低的唤了一声：“二妹……”
唐青红充耳不闻，嘴里还说着：“娘亲，你起来，娘亲……”
唐青宁暗摇了摇头，唐青红是心疼大奶奶了，但这个心疼没有分对场合，这个节骨眼上，被唐青红这么一闹，老祖宗的脸色越发越黑了。
老祖宗脸色不悦，冲着一旁的丫鬟喝道：“将二小姐给我带回院子去。”
唐青红喊了几句，三步两回头的，终是被身边的丫鬟给架了出去，出屋时，唐青红的话还荡在整个屋中：“娘亲，娘亲，祖母，请不要责骂娘亲。”
上一次老祖宗动火时，唐青红并没有站出来，而这一次，应该是发现有些严重了，她怕老祖宗将大奶奶责罚的厉害了，或是说她怕大奶奶失去了这个头衔。
跪于地上的大奶奶怕老祖宗将气撒在自己的二女儿身上，忙垂着脑袋道：“婆婆，青红她也是一片孝心，还望婆婆见谅。”
“孝心？”老祖宗轻哼了一声，被小绿顺了会气，气息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冷声喝道：“那你的孝心呢？娶你是让你扶持健？c，你倒是将这妻子当好了，与他合着火的骗我，是不是这唐家败在你们手里，你们就欢喜了，啊？”
说着说着，气又被提了上来，小绿忙递上一杯参茶，低语：“老夫人，莫气，小心将身子气坏了。”
“啪！”参茶一把被老祖宗打掉，茶盏在地上裂开，在这茶盏的声音落尽之后，老祖宗的声音再度响起：“是不是将我这把老身子骨气死了，你们就欢喜了！”
柳姨娘看着大奶奶这一副落魄的模样，就得意至极，原本苍白的气色仿佛也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渐渐有了血色，她冷冷的笑着，然手不自觉的又轻轻抚着肚间，眼间恨意不断。
大奶奶连着磕了几个头，吓的身子直打哆嗦，舌头都打了结，她眼睛冲满了血，不敢抬头与老祖宗直视，连连道：“媳妇不敢，媳妇不敢，都是媳妇的错，婆婆莫因媳妇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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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生意败露（2）
“老夫人，大老爷回来了。”外面的守门小丫头通禀说。
帘子掀了起来，这是唐青宁第二次见父亲，父亲穿着黑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两块通透的玉佩，他见大奶奶跪于地上，顿了顿，与老祖宗道：“娘，茗秀怎么跪在地上。”
老祖宗气急，第一句问的竟是如此，她颤着嗓音道：“你也给我跪下。”
“娘……”父亲犹豫的喊了一声。
“你们都回自己的院子去。”老祖宗指了指她们，冷着脸道。
得了老祖宗的话，唐青宁与各房的人皆出了屋，离着屋不远的地方，唐青宁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那是老祖宗的声音：“跪下！”
唐青宁缩了缩脖子，往霖水院去，不知唐家能不能撑得过这个劫，她与柳姨娘同行，柳姨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唐家的处境，只见她轻快的扭过脸，拉着唐青宁的手道：“回了院子，就随姨娘学刺绣，可再不能耽搁了。”
唐青宁颔首，这几日是耽搁了不少，便点了点头，只是看着这样的柳姨娘，她突然觉着有些可怕。
至此，一路无话，回了霖水院，她没有回左院，而是让香兰回屋取了绣篮，跟着柳姨娘入了屋。
屋内，柳姨娘已经将东西备好，而在一旁，她看见了一个绣架，上面绣着百鸟朝凤图，唐青宁不由的看痴了，她不禁用手去碰触，恍惚中回了神，这刺绣是死的，可柳姨娘把它们绣的竟跟活了一般，各色不同，各鸟有异。
柳姨娘慢慢走近她，伸手摸着绣面，轻声道：“这马上就要完工了。”
唐青宁点着头，心中一阵感叹，不知她什么时候会有像柳姨娘这么好的绣工。
正心里想着，柳姨娘已经开了口：“以后你会比姨娘绣的更好。”
唐青宁抬眼望向柳姨娘，好在这话是从柳姨娘口中说出的，若是从她口中说出，岂不是笑掉大牙。
与柳姨娘学了几个时辰的刺绣，才完事，她展了展身子，想着下午还要去华之院学习，就一阵不喜。
她在柳姨娘那边吃了饭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一上午，柳姨娘的眉眼的笑意就未断过，真想不明白，唐家出了这事，柳姨娘何能高兴成如此，要说是因为大奶奶，可也不在理。出了这件事，老祖宗最多也只是责骂。不可能真的将大奶奶如何了，难不成柳姨娘只是为了图一时的痛快？转念想想，柳姨娘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坐在木椅上，她一手托腮，满脑子都是柳姨娘的事情。她想了一会，偏头问道：“香兰，你可知那买家是谁。”
“听姐姐说，好像是一个对刺绣有研究的外乡人。”
“外乡人？”唐青宁呢喃了一句，外乡人第一要的竟不是银子，而是唐家的绸缎庄子，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她顿了顿，想起上一次老祖宗问大奶奶，父亲和谁联系较深，大奶奶说的是周家二少爷周礼，她便又问：“周家二公子周礼，你可有所耳闻。”
香兰垂眼回忆了片刻，方道：“周家……好像也是开铺子的商人，是米铺店，恩，是米铺店，三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唐青宁暗自思忖着：“曾听祖母提起过，便随口问问，在平州，他可有什么不良的名声。”
“周礼？”香兰反问了一句。
唐青宁颔首，等着香兰的答案。
香兰略思索了番，然后摇了摇头。
唐青宁微叹了一声，正要开口让香兰有功夫去小翠那探探这件事的口风，却听香兰一惊一乍的喊了一声：“呀！三小姐，我想起来了，周礼的名声不坏，还不错呢，锦州那会闹灾的时候，难民都涌进了平州，周礼还当众放粮，救活了不少难民呢。”
唐青宁点点头，是有一个好名声，他家是米铺店，倒也是说的通，她道：“香兰，有时间问问你姐姐，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香兰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屋。
一直没有开口的林妈，此时也开了口：“小姐，一会要去华之院吗？”
“现在身子好了，自是要去的，祖母也催过几次了。”
“可是……”林妈犹豫了片刻。
唐青宁知道林妈担心的是什么，林妈怕她受唐青红的欺负，她将林妈的话截断，淡笑着说：“没事，小宝都能在东照堂撑住，我这个做姐姐还怕什么。”
林妈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自从回了唐家，唐青宁不知听了多少次林妈的叹息，知道林妈的无奈，知道林妈的担忧，她又何尝不是呢，可这是她的路，她选择的路。
又待了片刻，唐青宁便起身往华之院去了。
是香叶领的路，仍是那日走了一半未完的路，而这一次，终是要走完的。
临近华之院时，对面的唐青平也刚刚到，她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看样子是在等她。对于唐青平，她是摸不透的。
“大姐。”唐青宁虚笑着说。
唐青平一副与唐青宁交好的模样，笑着点点头，一边走一边说：“前几日三妹你有事在身，张先生特意停了几日，等三妹来了之后与我们一同学习，免得让三妹你落下了，三妹喜欢什么？琴棋书画？”
唐青宁想了良久，见唐青平也不催她，任她一直想着，且唐青平的目光在这期间也一直在她的身上，好像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弄的她只好出口道：“画吧。”
“画画啊……”唐青平这几个字拖的老长，继而又道：“画画不错呢，原先还以为三妹妹会喜欢琴呢，不过不管是喜欢哪个，这琴棋书画都是要略懂的。”
“大姐呢？大姐喜欢哪样。”唐青宁反问道，唐青平如今已经是十三岁，再过两年便是及笄之年，不知大奶奶为她寻好了婆家没。
唐青平先是叹息了一声，眉头紧皱，带着埋怨的口气：“我可是哪样都不喜欢，可是娘亲硬是让学，没法子，只好学了，不像三妹你，还有喜欢的一样，这样子，也就不会觉得枯燥了。”
036：华之院
唐青宁不语，只是尴尬的笑了几声，本就与唐青平不熟，谁知唐青平与她好像是亲姊妹一般，对她说长说短，正想着，一个气势汹汹的人从她俩中间走过，硬是将唐青宁与唐青平分开。
唐青宁的手还有些酸痛的感觉，正眼一瞧，却是那唐家二小姐唐青红，满脸的恼怒，也不知是谁将她惹了，只见她将唐青宁推开，一把拉住唐青平就往里去，一边走一边还说着，那句话尖锐刺耳，分明是说与她听的。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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