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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锦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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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又担心自己的女儿嫁不了好人家,便寻上了父亲,与父亲说了一番,差不多就是,张氏将父亲的绸庄救活,那父亲就必须明媒正娶的将柳姨娘抬进门。
唐青宁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大奶奶不加阻拦,中间竟有着这么一层缘由,柳姨娘嫁入唐家,虽然只是个妾室,但也比嫁一个平民百姓,每天为油米柴盐谋生计的好。
唐青宁许是坐的久了,身子有些发困,她便起身,跺了跺小脚,走近窗棂前,看着夕阳西下,心中不由感慨一番。
在唐家待着,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夕阳总有落下时,那么她呢?她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林妈见唐青宁站在窗口处,比她自己还急,她“唉。”了一声,顺手拿起一旁的小毯子,就是给唐青宁披上:“小姐的风寒才刚好,这若再受了凉可怎么办。”
说着将窗合上了。
唐青宁并没有怪林妈,林妈事事都为他们姐弟二人着想,弄的唐青宁心中特别有愧。想想照林妈这个年纪,要是有孩子,孩子也应该比她大了,却偏偏为了她们,一直都未嫁人。
林妈正要放下的手,突然被唐青宁握住,唐青宁吸了吸鼻子,直扑到了林妈的身上,然使劲的噌了噌,心中想说的话都难以出口,或许她也是自私的,并不想让林妈离去。
林妈轻拍着唐青宁,并不知唐青宁是怎么想的,还以为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便道:“小姐,怎么了?”
唐青宁咬着下唇不说话,圆溜溜的眼睛瞪了良久,才蹦出两个字:“饿了。”
林妈颇为无奈的拍拍唐青宁的脑袋,便吩咐屋里的香叶去领饭例。
******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光在屋里闲待着,便已经过了一晚。
春光易虚度啊,唐青宁垂下了脑袋,听着香兰给她说秋芙院的事情。
香兰说许嬷嬷害的顺青媳妇那一双白白净净,似莲藕般的手给毁了,裹了布条,都能看见那斑斑红迹,水泡连着起了满胳膊,也是因为这个,老祖宗才得尝了戴嬷嬷亲手做的莼菜羹,约摸着以戴嬷嬷的机灵,定能将老祖宗哄的开心。
唐青宁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事情如她们所想的发展了,玉也引出来了,只是那被抛出去的砖被摔了一个粉碎。
她的脊背有些发凉,两手交叉着握紧,道:“霖水院有没有什么伤药?”
“三小姐放心,奴婢会找些送去的。”香兰道。
唐青宁看着时辰,已是未时末了,她让林妈将做好的引枕拿了过来,然又吩咐了香兰,让她迟些再往垂花门那边去。
然香叶,林妈两人与她一道出了霖水院,去秋芙院向老祖宗请罪。
入了秋芙院,守在门外的丫头瞧见了他们一行人,掀了帘子去通禀一声。
从屋子里出来的则是许嬷嬷与方才那个丫头。
许嬷嬷的脸色不大好,黑着一张脸,见了唐青宁,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似是不想开口说话,她道:“三小姐您病好了?老夫人已经歇下了,您还是明儿再来吧。”
唐青宁微怔,她早打听好了,这个点钟,老祖宗是睡不着的,她抬眼定定的看了会许嬷嬷,并不想与今日这个大好的机会失之交臂。
便略微将声音提高:“祖母歇下了,那便不打扰祖母休息了。”
正欲转身走时,却隔着帘子传来一道慵懒的声线:“是青宁?许嬷嬷,让她进来。”
转身之际,唐青宁暗暗长呼一口气,朝许嬷嬷微微一笑,见许嬷嬷的眼睛珠里带满了疑虑,好像是要将她看个透。
这次唐青宁低下眼皮,规规矩矩的入了屋。
她能清晰的感觉出,背后有道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然她依旧走的身板挺直。
听见动静,老祖宗缓而睁开了眼睛,对上唐青宁的双眸,又是微微一滞,朝着唐青宁招招手,示意唐青宁到她身边去。
唐青宁依老祖宗的意思,靠近老祖宗,老祖宗的手指尖又是在她的眼边周围触了触,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总不能这一下午的光景都这样子浪费了,唐青宁顿了顿,然声若蚊音:“祖母,青宁这几日未能给祖母请安,青宁特来向祖母请罪!”
020:娘抓了儿的奸
老祖宗将手往下移,放在唐青宁瘦弱的臂膀上,轻拍几下,道:“身子骨好了就成。”
唐青宁笑了笑,她的声音本来就有些甜,撒娇时,嘴里就像抹了密一样,她说:“祖母,这几日我没有闲着,我绣了个花样。”说罢转身拿过林妈手中的引枕。
小翠正要上前去接,却被老祖宗一手挡下,老祖宗亲手将引枕拿了过来,端倪了片刻,瞧唐青宁的眼神有些不信,疑声道:“这是你做成的?”
唐青宁乐呵呵一笑,上前一步,伸出有些干瘦的小手在引枕上圈了圈,才说:“这倒不是,不过这上面的兰花可是青宁绣的呢,祖母看怎么样。”
老祖宗用指肚在那朵兰花上来会摩擦,点点头,再次看向唐青宁时,眼神变了变,然说:“这个做的很好,以后可不许骄躁,还要继续和柳姨娘好好的学。”
唐青宁微颔首,应了声是。
与老祖宗又说了一会,她殷勤的跑到老祖宗背后给老祖宗揉捏着,她见老祖宗闭着眼,靠在她所做的引枕上小憩着。
唐青宁又看了看天色,时辰尚早,便将手劲放轻,尽量让老祖宗能舒服的眯会眼。
唐青宁想,从初入唐家时,老祖宗就抚过她的眼眸,那种眼神,她记的很清晰,灰蒙蒙的瞳孔中多了几分亮气,似乎带尽回忆,仿佛是在百般花丛中,终于寻见了她所想要的,柔光满溢,但又在那浓厚的柔意下,隐藏着一份不可察觉的悲切。
而这一次,却与之略有不同,之前那隐藏在后的悲切,全然显现在眸中,就连面色上,都变的有些苍忧。
唐青宁顿了顿,听见一声轻喊,她手上的劲未停,看向小翠,小翠朝她比划了几下,让她去那边歇会,由小翠替她为老祖宗揉捏。
唐青宁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活,仔细想想。老祖宗撑起一个家业,也实属不易。不过越是这样,在她的心里就对人越有顾忌,越是不信任旁人。依这个情形来看,她们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站的久了,她的小手已经开始发困了,但还是不敢怠慢半分。
依着时辰,老祖宗也快醒了,唐青宁便忍住脚底板传来的酸痛感,和手上的乏困,继续给老祖宗按摩着。
或许是不经意间力道大了,老祖宗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又眯了会眼才缓缓的清醒过来。
她略迟疑了一下,许是瞧见了屋里一旁的香叶与林妈,回身看了看,正好见唐青宁手空放着,眉头微微挑起,又转回了身子。
然她由小翠扶着,起了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见唐青宁也无事做,便说:“随我出去走走罢。”
唐青宁自是乐此不疲的点点头,跟在老祖宗的一旁,和老祖宗一起出了秋芙院。许嬷嬷亦是在老祖宗的另一旁搭了把手。
一行人都跟着老祖宗走,就连老祖宗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她脚步停了停,眼睛四处看了看。
从乡下来的就是有一个好处,可以装傻,唐青宁揪了揪老祖宗的衣袖,眼睛睁的圆圆的,问:“祖母,我想去看假山,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一旁的许嬷嬷听了,面上虽无表情,却是暗自的鄙夷了一番,觉着唐家小姐的见识还不如她的广。
嘴角微笑,也不是明目张胆,她站在老祖宗身后,低声道:“老夫人,垂花门后的石壁旁侧有一座假山。”
唐青宁轻笑一声,到头来,竟是母亲抓了儿子的赃。
老祖宗思衬了会,低眼见唐青宁一副眼睛冒泡泡的模样,便移步道:“也好,那就往那走罢。”
唐青宁偷偷瞥了眼许嬷嬷,见她一脸憨厚的模样,嘴角还挂着笑,不知她一会还笑不笑的出。
穿过一条径长的抄手游廊,便能通往垂花门处,唐青宁朝香叶打了一个眼神,香叶会意的停住了脚步,往另一条小道上去了。
这几日,霖水院的事情,香叶也渐渐的知晓了,观察了几天,她发现香叶也是一个老实人,虽不如香兰那么活泛,但也是一把好手。
“身子好了,明日就先去华之院一趟。”
突然老祖宗开了口,她忙点着头应了声是。
走了一会,唐青宁从远处便看见了假山,唐青宁还特意的将脖子伸长,并没有瞧见假山旁有人,心中不由一阵纳闷,难不成香兰又被王德揪出了垂花门外?她提着心吊着胆的跟着老祖宗旁,眼见着越来越近,心里毛的很。
走到一半时,突然清晰的听见一句低沉的男人声线:“美人,你跟了我,保准没坏处,嘿,我还就喜欢挣扎的,你就挣扎吧,越挣扎我就干的越爽。”
原来假山里有一处空缺,听声音的方向,王德就应该在那里了,而刚好唐青宁这个角度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此时老祖宗脚步顿住,脸拉的老长,本来脸色就不怎么样,现在一看,更是黑的吓人。
声音并没有断,一道女声也传入了他们的耳中,那是香兰的声音,竟比平日尖锐了三分,隐隐的还带着一丝颤抖:“放开我,放开,进入内宅你已是犯了大忌,若是还想活命,就给我放手!”
香兰是真的害怕罢。
“我怕?我怕什么,我还就告诉你了,在这个宅子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看谁能管得了我。”
许嬷嬷见老祖宗的脸色不对,忙上前道:“定是那不要命的小厮与内宅的丫鬟私通,老奴这就去将他们揪出来。”
许嬷嬷的话才刚落,假山后又传来一句。
“不从我?我娘可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就连那些小姐少爷们办事也得瞧我娘的脸色,在唐家,我娘可就得半个主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大爷瞧的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啪!”的一声,在假山周边响起,那应该是巴掌的声音。
而许嬷嬷走到一半的时候,脚突然停住了,害怕的有些颤抖,不敢再挪动半分,那男子的声音,分明就是她家德子的……
021:怒火难熄
深夜,香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霖水院,见唐青宁的屋子里还有亮光,便掀起了帘子,门还半敞着,她刚探入了脑袋,就见唐青宁坐在木椅上,一手托着腮,眯着眼睛,小睡着。
一旁候着的林妈瞧见了,朝着香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刚挪动了一下脚步,唐青宁便已经开了口:“香兰回来了?”
香兰这才入了屋,冲着唐青宁点头道:“三小姐,奴婢没事,您快去歇着吧。”
香兰的声音有些发虚,许是连饿带跪的消耗了不少体力。
唐青宁硬是让香兰坐下,然将桌子上早已备好的半个馒头递给了香兰,道:“先吃这填填肚子。”
香兰微怔,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眼睛酸的有些发涩,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双手接过半个半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静静的等着香兰吃完后,缓了片刻,唐青宁支着疲倦的眼皮,开口问:“如何了?”
香兰擦了擦嘴上的泻渣,忙起了身,不敢再失了礼数,她道:“老夫人将我与那许嬷嬷审问了一气,老夫人面色平静的很,先前三小姐提起我去的原因,老夫人便没有再问。我也如实的将王德他那点破事儿都抖落了出去,老夫人一时气急,念及许嬷嬷伺候老夫人多年,让她去外院做杂活了,至于王德,则是赶出了唐家,连那庄子上的事也不让他管了,老夫人还说以后不准许嬷嬷再踏入内宅半步。”
唐青宁点着头,看来老祖宗还是顾忌着旧情的,毕竟许嬷嬷的夫家还是唐家的管家,在外院,有王管家在,许嬷嬷也苦不到哪去。
突然发现香兰右侧脸的下颚连着脖颈处有三道划痕,她抿了抿下唇,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香兰并不在意用手摸了摸:“想是方才许嬷嬷抓的吧。”话才落,她又笑着说:“三小姐,我姐姐的事算是解决了,这还要多谢三小姐帮着拿主意呢。”
唐青宁浅浅一笑:“行了,少耍那嘴皮子,那戴嬷嬷的事呢?”
“老夫人并没有提起,只是说秋芙院的事暂交给我姐姐和小绿打理着。”香兰说道。
唐青宁回头想想,也算是符合情理,老祖宗与戴嬷嬷才相处过几日,以老祖宗的防备之心,又经过许嬷嬷这一教训,老祖宗怎么会轻易的相信她人,这事且不急。
还有两日,就要去空明寺了,三日,这三日她又该如何表现,唐青宁微微打个哈欠:“我困了,今儿个就别守着了,去歇着罢。”
香兰犹豫的看了眼唐青宁,没有再说什么,福了身,退了出去。
唐青宁见林妈未走,不禁抬起了眼。
“等小姐睡熟了,我再走。”林妈定定的瞧着她,替她将发饰拆下后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唐青宁沉沉的点了头,上了床榻,林妈替她掖好被角,坐在了地上的小杌子上。
******
才是黎明时分,唐家的红色院门前,停着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酱紫色的轿帘后伸出一双圆滑白嫩的手指,马车下的桂嬷嬷撑着轿子里的娇贵人,缓缓下了马车,随后帘子后又走出一位翩翩少年,红唇齿白,头顶上还卡着一根白玉簪子,风轻轻吹过,几缕乌发随风摆动。
他的嘴角边总是荡着几分笑颜,然紧紧的跟在大奶奶的身后。
轿子后跟着的则是一些婢人丫头,手里皆捧着些物件。
要说李家在平州是什么样的存在,与唐家是不相上下,唯一比不上唐家的,则是李家世代都是商户出生,没出过一个仕官。
桂嬷嬷伸手朝着一旁的丫鬟一指,那小丫鬟连忙上前扣着门边上兽面衔环。
随着几声“咚咚!”响声,门吱的一声,从门缝中探出一个脑袋,待将人看清后,连忙大门敞开,迎着大奶奶入了唐家。
入了内宅,大奶奶目光前视,回了一趟娘家,傲气更升了不少,她道:“桂嬷嬷,凝芙院的屋子打理干净了?”。
“大奶奶您放心,前日便差人捎信说了,不会委屈了烨少爷的。”桂嬷嬷弯着身板,谄笑道。
大奶奶脸依旧冷着,淡淡的说:“去瞧瞧,后面的婢人们偷懒了没。”
桂嬷嬷一脸明白的点点头,离了大奶奶的视线,腰板立即挺直,瞅着后面的婢人,目光却只落在一人身上,她从边侧揪起了一个婢人的耳边,边揪扯边道:“你个贱婢子,又偷懒了,是不是,给我将东西端好了。”
说着桂嬷嬷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块板子,使劲将东西拍在了那婢人都手心上,其他婢人瞧着,皆是倒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那婢人是如何得罪了她家小姐,竟受如此对待。
这一路来,那婢人手里都捧着一颗仙人球,仙人球上并没有土层,是将土消去了直接放在了一块薄薄的纱布上,那纱布亦不是普通的纱布,而是在盐水中浸过之后,又在辣椒水里浸过的。
纱布上面的颜色,也不知到底是辣椒水的,还是那婢人的血水,再说唐家与李家的距离,可谓是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远的很。
桂嬷嬷见那婢人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才抿嘴笑了笑:“给我好好的端着,不然有你好受的。”又伸手四处指了指:“看着作甚,都给我仔细的瞧好了,碎了手上的东西,拿你们的命也赔不起。”
之后,桂嬷嬷又快步走在了大奶奶身前,悄声说:“大奶奶,扶叶那贱婢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您瞧……?”
大奶奶冷哼一声,没有搭话。与她作对的人,她倒是要瞧瞧会有什么好下场,扶叶?打主意敢打到李家,还真是一对骚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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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年龄已经改成了十岁,情节并未大动,大家不必再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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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问话
大奶奶回了唐家,领着那位少年先去了秋芙院处。
那少年姓李名烨,是大奶奶的侄子,家中弟弟领着媳妇去了京都经营商事,她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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