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使·尘-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开甚麽玩笑？晨星的力量仅只是压制他过度的争斗意识，战斗方面可说半点经验都没有。说难听说，就连加奥司都能打倒他。要是这样的人冒失失闯入战团中，那真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不过说甚麽一个人应付得来……看著肩膀中了一拳後勉强站定，然後反过来把那人撕成两大块的黑煌，晨星悔恨地咬著牙。
他是为了保护黑煌而被创造出来的，但如今……
他不是反过来被黑煌保护吗？
比起晨星的自责，卡欧斯和加奥司却站在一旁，盘著双手看著黑煌在暴力中挣扎求存。
「呜哇～～那麽大个人就这样折成两块，黑煌真不得了！」加奥司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没有要跟著吹口哨拍手掌来。
「果然，之前黑煌喝了自己的血，体能就因此爆发性地增强了。不知道这种增强会不会有极限呢？如果没有，他可以强到甚麽地步呢？」卡欧斯满怀兴趣地盘著手：「比起那个……很奇怪啊。」
「嗯？奇怪？」加奥司看著已经全身鲜血的黑煌：「哪里奇怪了？」
「明明黑煌和那个男人都被围住了，所有人却只攻击黑煌。」卡欧斯纳闷地托著脸：「这不会很奇怪吗？是说他们只攻击强大的人？」
他们或许不知道，但晨星却知道得很清楚。
那群人会攻击黑煌，不是因为黑煌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事实上，这些人已经连本能都不剩下，根本不可能分辨对手强或弱，只知道攻击和杀戮。
而他们之所以会集中攻击黑煌，理由很简单──因为黑煌是真货。
默示录的原料是黑煌的血，而默示录的药性之所以会强得致命，是因为默示录会在极短的速度内吞食人体内的各种细胞，再把其转变为自己一部分──简单来说，就是迅速换血，这与黑煌迅速的痊愈是同样道理，进入人体的默示录把尝试融合自己的人体当作伤害，於是迅速将其吞噬并取而代之。这同样都是一旦停药就会死亡的理由，因为默示录是离开了主体──黑煌──的血，超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坏死。人体的细胞坏死，人自然就会死，简单的道理。
而换血之後，用药者会得到类似黑煌那种超常人的能力（当然只是部分的，因稀释的份量而定），但都只是成了黑煌的复制体而已。他们的能力是经由服用黑煌稀释过的血而得来的，通过以稀释过的血取代他们本身的血，他们得到了与原版类似的能力。
但这同时都断定了他们这辈子都断不了默示录的命运。他们必需定时服用默示录以继续生存，他们可以服用稀释得比较少的默示录，以得到更强的力量，但他们永远不会是黑煌、不会是真货。
他们都想成为真货。这不是那些人的思考，而是默示录的希望。想取代原版、变成最强。
这样一来，真货本身就成了阻碍了。真货必需消失，黑煌必需死。
这才是他们不顾一切地攻击黑煌的理由。
而可恨的是，明知道黑煌被攻击的原因是甚麽，他却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大概是他的创造者认为攻击力只要黑煌就够了，不需要更多，所以才没有给他强大的体能。
如果，如果可以帮上黑煌，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
而此刻，他只能远远看著人群中战斗的人影，无能为力。
作家的话：
没有法律规定攻一定要比受能打吧？
☆、第十四章（是时候道别了）
过了多久了？黑煌不知道，不可能知道。
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溅来的鲜血染得通红，从头发到手指都一片红当当的，黏腻无比。特别是手指上的鲜血，让他手指滑腻不已，想抓人都抓不紧了。
脚下倒了不知多少十人的尸体，却已经够黑煌气喘如牛。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别说数十人，数百人涌上来他都面不改容，但这些是默示录中毒者，而且是重度中毒者，体能是常人的数十倍不说，回复力都是超强的。撕一个人的体力够撕数十名普通人了，自然不能同样而喻。
身边风声响动，黑煌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下一击。
「呜……」
那一拳威力之大，除了让他退了两步，还让他的手臂几乎骨折。但抬起头一看，出拳的竟然只是个瘦弱的小女佣。
小女佣……黑煌自然认得这女人，这都是他抢回来的女人之一。事到如今仍然记得很清楚，这女人是怎样伺候他就寝的；被他带上床时，这女人会用那饱满的唇含住他的手指，眼神楚楚可怜地请求他手下留情；高潮的时候她会发出如同被捏住喉咙的声音，连抱住他的气力都没有。
如今这女人，一拳就够让他站不稳。
看入那双闪耀著红光的眼睛，黑煌就知道这女人没救了。默示录已经彻底侵蚀她的意识，现在她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杀、杀、杀。
他当然知道那种感觉，他都有过那种时候，不顾一切地杀戮、把身边所有人都撕成碎片。以前没有人能制止他，只能等他杀光了人冷静下来後，才敢慢慢靠近他。
但有一个人可以制止他。
手臂刺穿另一人胸部，把他从中撕开两块，黑煌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那身影。
金发、绿眼，那双祖母绿的眼睛中带著无力的悔恨。
在巴比伦的时候，这男人的歌让他冷静下来了，把他从杀意之中硬生生地扯出来，再送他入梦。
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有他在的话……
「呜……啊啊啊啊啊──────────！！」
抓起那再次挥过来的纤细手臂，黑煌把女佣的身体当铁球般挥动数次──丢出去了。
「甚……」「低头！」
成了目标的卡欧斯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就被加奥司压住头推下去了。没击中他们的女子身体砸开了窗框，往窗外摔去。
有个人影紧跟其後。
「黑煌！」
晨星大叫，拨开同样急著冲出窗外的人，千辛万苦走出了房门。
「──────────！！」
被摔出窗户的女佣发出非人的尖叫，人在半空还未反应过来，有甚麽踩上她的脸。
黑煌一脚踩著她的脸一脚踩著她的胸口，藉从五楼跳下地面时的冲力，一脚把她的脸和胸踩碎。
「……───」女人发出最後一声不成声的惨叫，断了气。
这是黑煌想到最无痛的死法，算是对这被他抱过多次的女人最後的温柔。
「哈，不是伤感的时候啊。」
大宅前方的花园都堆满了人，当然都是天使尘的成员。黑煌的房间再大都不过能站数十人，这花园少说都能堆上数百人，当然，花园外的行车道都堆满了人。天使尘的成员有过千人，黑煌都不期待可以简单地见到冲线点。
不过面对这种人数，就算是他都会体力不继。他体能再强都有限，除非……
「黑煌！」
人类的声音穿过无数的野兽喘息，来到黑煌耳边。
晨星已然跑下来了，正站在人群外围进退不得。卡欧斯和加奥司竟然都下来了，卡欧斯已经被吓得脚软了，要由加奥司抱著肩膀拖下来。
见到晨星，黑煌笑了，对著他笑了。
那不是自信的笑，不是冷笑都不是嘲笑，亦不是不可一世的笑。
那是一个纯净的、清丽的、天真的……如孩子对父亲的笑。
在场还有理智的三人都因这笑容而呆了。
「晨星……」黑煌低声说：「我杀光这些人後，你就唤醒我吧。」
听到这句话，晨星都猜到甚麽事了。他挺直身体，眼神一瞬间无比谨慎严肃。
「黑煌，交给我吧！」
黑煌满意地点点头，然後看向他旁边的两兄弟。
「黑煌……」卡欧斯不安地开口：「你是甚麽意思？」
「真是白痴啊，你们！」黑煌张开双手，一如以往不畏天不畏地的笑：「默示录的原料，就在这里啊！」
原料！两兄弟同时瞪大眼睛。
『滴……』
一道暗红流出艳红的唇，滑下雪白的下颔。然後更艳更红的舌伸出来，舐去那道红。
默示录的原料──七冠大龙的血。
绝境下的最後手段。
下一刻，晨星看著战况瞬间逆转过来。
那些本是为撕裂黑煌而伸过来的手，被一道黑影抹过後，如喷射出来的彩带般飞散在空中，带著多条长长的血尾巴，洒落空中如飞舞风中的落樱。
『嚓嘞咔唀……嘶嚓──』
接著同样是一道黑影走过後，那些还未伸出手来的人就少了点部分。有的是手、有的是脚，都有的是头，失去了一些部分，然後那些人就倒下来了。
仍然站在人群中间的黑煌，左手抓著一条腿、右手拿著一个头、口中却叼著一只手。那些断肢的撕裂痕上还在滴血，把黑煌身上那些本已经乾涸变黑的血又重新染红了。
只是，染得再红都不及那双闪亮著刺眼红光的眼睛。
「……又变强了。」加奥司低声惊叹。
「看来他的强大真是无止境的。」卡欧斯迳自喃喃自语。
而晨星却眯起眼睛，甚麽都不说。
一旦黑煌杀光所有默示录用者後，他一定会转向馀下三人。虽说两兄弟比不上现在的黑煌，但难保他们不会耍甚麽手段……得用一首刚好够安抚黑煌，却不会让他入睡或失去行动力的歌才行。
宁静只限於三人所在的这一角，整个花园都已经翻天覆地了。
因毒性而发狂的野兽纷纷伸出手，伸向它们共同的猎物。但他们的、脚、或身体的各部分，都在一瞬间被抓住、拉扯、撕裂、丢到一旁。那些失去肢体的野兽甚至感觉不到痛，仍然狂性大发地往黑煌扑去，直到身体因失血过多而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就这样倒在地上。
「─────！！」
黑煌不成声的咆哮混在同样不成声的怒吼中，却更加尖锐强悍，压倒周围的一切声音。有数人因此而犹豫了、退缩了，却马上被後面的人推倒地上、大力践踏，再也爬不起来。
『咔嘞嚓咧』，肢体被撕裂的声音响个不停，黑煌撕人的动作都不停。一个人倒下了，就有两三人接著替补入来，他撕人的动作都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只要是他接触到的，无论是不是要攻击他，他都一律撕了再说。
『啪嘞、啪嚓！』
撕裂中混著骨头断开的声音，黑煌有时会用撕下来的肢体殴打敌人、或挥动那些肢体以把包围圈稍微扩大，声音就是在那时候发出来的。有些人会断手、有些人会断脚，都有些人会断肋骨或盘骨裂开，可是没有人会因此而退缩。他们似乎连痛楚都已经感觉不到了，拖著歪曲的肢体、凹陷的胸口或腰际，继续扑向黑煌。
「────────！」
非人的吼叫声响彻无月的夜空。血流了一地、尸体堆积起来，殴打中的人们却完全不在意。
这不是人类会有的行为。
少有出门找人的卡欧斯已经靠著弟弟的肩膀吐个乱七八糟，连有不少临场经验的加奥司都脸色发青，双眼发直地看著眼前彷如血肉屠场的画面。
就连拥有研究所大屠杀那段记忆的晨星都看得脸色发白、双唇发抖。他比谁都清楚七冠大龙的威力有多强，却完全没有预想到这种情况。
曾经失败的实验如今在这里复活并成功了，生出来的却完全不是人类能操纵的怪物。
默示录中的末日猛兽──七冠大龙。
过了多久了？没有人知道，不可能知道。
多个小时的撕杀，地面已经红红黑黑淋成一遍，完全看不出底下雪白的斯拉夫石。多出来的血流出地面，流入花园的土中，把啡黑色的泥土都染出鲜红。
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踩上去，又倒下来了。尸体就这样堆叠起来，殴斗中的人却似没有发现，继续踩在上面，继续打、继续倒下。慢慢地，十个人、二十个人、一百个人、二百个人……以当中的一人为中心点，一个尸山慢慢堆起来了。
卡欧斯不知吐了多少次，午饭晚餐全吐光後，连胃酸和黄胆水都给吐出来。吐到最後真的无物可吐了，就靠在墙上昏过去。现在他终於醒来了，只是已经脸如死灰，没有没半血色。
加奥司已经吓得双脚发软跪坐下来了。虽然没有尿裤子，但脸色同样血色全无，双眼瞪得大大的盯著眼前那些维持著撕裂殴打的人们，只是不知真正看入去的有多少。
唯一还站著的就只有晨星了。比起两兄弟，他没有半分恐惧或恶心的表情，只是眼神非常的……悲哀。
他想他是唯一知道过了多久的人了。十小时，整整十个小时，黑煌在那里撕了又打了整整十个小时，涌上去的人却仍然数之不尽。不只那些人，连黑煌自己都已经疯了，除了打架之外就只有打架，把冲上来的人统统撕碎扯烂，然後丢在地上应付继续冲上来的人。
尸体已经堆成一人高的山，黑煌站在最上面，抓住扑上来的人，撕开拧碎、丢开，再抓住下一个。他全身上下已经看不出半丝原来的白晢，连本来黑色的外套和皮裤都被覆盖在暗红之下。洒在他身上的血乾了变成黑色，又马上被洒上新一轮的红，结果在他身上形成一种妖魅的暗紫色。
「……好美……」
声音已经沙哑的卡欧斯不由自主地发出由衷的赞美。这形容词用在这种地方绝不合适，但他却是这样看到了，好美。
「对啊……」加奥司抬著头，看著尸山上的人：「好美……」
站在尸山血海中的王，和那些扑上来想杀死他的人。那人把那些人都撕裂，把他们的肢体尸块丢下去，但马上会有下一个人上来。尸块滚下来了，爬上尸山的人却不曾在意，继续拨开那些曾经活著的碎块，爬上山的顶端，伸手在那里，让那人把他们的手背踩碎；然後他们会用另一只手采住那人的脚，藉此站起来，却只是让自己同样被撕成碎块，滚下山头……
明知道尽头是绝路，却仍然义无反顾地爬上去。被那人践踏、扭断、撕裂……宛如朝圣的殉教者，在那死亡的尽头找到他们的王。
没有神圣、不见庄严，仅只有暴戾的疯狂与厮杀。
那是一种名为『暴力』的宗教。
卡欧斯看著那样的黑煌，他曾经的弟弟，然後情不自禁地……微笑了。
「真的……好美啊……」
已经染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手抓住一人的腰，往两边一扯，就这样把人撕成两块。
「对啊……好美……」
加奥司都笑了，笑得满足、笑得绝望。
丢下尸块，带著长长的一条血尾巴，当中的内脏洒了一地。肠、肝、肾……像弹珠般自那人脚边滚下去了。
「真的……好美……」
红色的眼睛看向这边了，当中没有理性或神智，只留本能、只留杀意。
「简直……不像人间会有的……」
跳下尸山，他直往他们冲来。在没有月亮没有灯光的暗夜之中，他仍然闪耀生辉。
如同乱世中的战神，只能在最黑暗的争斗之中，才能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样美丽的……我们的……」
「没错……我们的……」
野兽的利抓，伸向他们喉头──
「───────────────！！」
不属於这世界上的歌声响彻整个花园，在这血池肉林中却是说不出的诡异。乍听之下像安抚孩子入睡的童谣，细听下却发现当中的神圣和庄严，尤如高贵的灵乐。
金发绿眼的人扑上来，从後抱住他。抱得那麽的紧，如同抱著失控儿子的父亲。
「不用怕，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他靠在他耳边，低声细语：「我会制止你的。不用怕，我在这里，我一定会制止你的。」
然後，他靠在那耳边又唱了一段。柔软宁静的曲风，如安眠曲。
已经染红了的眼睛平静下来，当中的红光大幅减弱，慢慢回复原来有金芒。
黑煌全身放松地倒在那手臂中，头乖巧地靠在他的肩上。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