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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开口松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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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门的声音。

  藤真一时心曲萦绊,没作理会。

  “健司,你在么?”

  音到高处,弹琴的手指不知缘何轻轻一颤,一丝弦应声而断。

  陵南国都之外,残阳如血。

  “从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湘北王了。”

  安西缓缓转过身来,如意料中的看到了少年眼中炽烈的火焰。

  ——要怎么做,才能打败仙道?

  “现在的你,还比不上仙道啊。”

  流川凛然一震。

  “不过,”老人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刹那间,他的目光仿佛透过陵南础x秀美的山河看到了故乡广袤无垠、一碧千里的草原:“……已经不需要了。”

  天边最后的一抹余辉很快散去,起伏的云海如棉絮般盖住了朦胧的夜空。

  流川痴痴地立在风中,耳畔回响着师父低沉的语调,沙哑的嗓音诉说着宛若传奇的往事。

  “孩子,你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在你心中一直存有一个疑问,对不对?”

  ——湘北与陵南曾经数代交好,为什么陵南上一任帝王、仙道彰的父亲仙道岚会突然倾一国之力挥师北上,一举灭了湘北?

  “你的母亲,湘北正王妃在跟随你父亲之前,其实是陵南的皇后,”随着老人一点点打开他尘封的记忆,逝去已久的岁月在喃喃的低语声中渐渐清晰了起来:“……仙道彰三岁时,她在一个偶然的情形下遇见了你父亲,十分倾心,于是设法跟他逃出陵南去了湘北。想不到仙道岚知晓后只对外宣称国后暴亡,居然一点也没有声张……你母亲到了湘北之后水土不服,生下你后更是身体虚弱,仅过了一年便染病不治。仙道岚是在得了你母亲的死讯之后,怨恨你父亲没有好好待她,这才一怒兴兵……”

  流川背靠一棵树抱着肩坐了下来,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了膝弯中。他胸中所积多年的郁气虽已渐渐消散,却另有一番滋味,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

  从来没有人见过翔阳王花形透真正盛怒时的样子。

  此人平素不论喜怒,总是摆出一副冷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态度,只有那些亲近了解他的人才明白,他不过是性格内向、不善沟通而已。

  但是他现在的样子直令人联想到一座经过了百年压抑而即将彻底爆发的休眠火山。

  长谷川不敢多问,又生怕有失,只得策马紧跟着这座火山往陵南王临时行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的仙道正在一众宫女的侍候下带着些许醉意慵懒地斜卧在一张华丽的罗榻上。

  “听说……难道……陛下今日确是有意输的吗?”半拢的珠帘外,几个刚刚复职的老臣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地。

  仙道没有回答,只将手中盛满美酒的杯杓从遮挡视线的角度挪开,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

  “枫儿,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安西已慢慢地踱到了流川的身后。

  流川抬起头来,如漆美目中掠过一阵迷茫。

  老人又呵呵地笑了起来:“为师看得出来,你感到如释重负了呢。”

  流川心生薄愠,刚站起来转身想走时,却被安西的下一句话再次震住了:“你喜欢仙道吧?”

  他僵直了身体,一时动弹不得,耳听得师父一字一字地说着,语音平和却犹同魔魇:“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任你选择,或可让他上天堂,或能令他下地狱,你会怎么做?”

  顺着师父手指的方向看去,凛冽的山风恍若正席卷着天地间最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刻,安西的脸色亦阴晴不定,这个神秘莫测的老人,又究竟是今人口中温良慈蔼的“白发佛”,抑或还是那个数十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发魔”呢?

  ………………

  


                  死誓



  有些人的人生就像是划过冰冷夜空的流星,注定你难与他有交集,对翔阳王花形而言,藤真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席翔阳贵族外巡的酒宴上,那一年花形七岁。早听说父王属下的翔河郡守有个私生子,天资聪颖,果不其然,在一片觥筹交错的浅薄和虚假中掠过那样出众的标致和神采,令他眼前一亮。

  花形还记得自己当时钦慕地拉住这个虽与自己一般年纪、却早早地以诗词歌赋才名远播的神童:“你就是人说文采可与海南王子牧绅一并称神奈川双璧的宫本健司?你可愿进宫伴读?”

  “愿意。”

  一旁坐着的翔河郡守听了,拊掌大笑:“这是犬子几生修来的福气!健司,还不快快谢过大王子殿下。”

  回到都城后他便兴致冲冲地向父皇禀奏,想当然地以为与那孩子一起读书,结成总角之交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却不料八月里无端的一场大水淹没了一切,随着翔河郡守疲累交加地含恨辞世,那孩子不甚了了的身世很快也伴着许多闲言碎语在朝野上下传扬了开去。再次得到他的确切消息已是两个月后,奉旨监察水患的官员在上疏中称,为了平息河神的滔天大怒,翔河郡守的三子健司自愿作为祭礼的奉献,纵身投入了深不可测的翔水之中。

  这个噩耗让花形难过了很久。深夜入眠时,常常会有个男孩出现在他梦里,回眸清亮明澈一如天上的星星。

  没有想到十年后,一个自称藤真健司的人凭着独步武林的剑法短短时间内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头,据说此人武艺高强、恣肆狷狂——他们第二次相遇是在玉山之巅,一照面藤真便夺了他的斗魂剑。

  面对欲物归原主的藤真,他诚挚而坚定地说:“斗魂剑自有灵性,你才是真正的驭剑之人。”

  藤真答得漠然:“我已发誓今生左手不再握剑。”那双湛蓝的眼睛中平添了一抹幽色,花形望了他许久,一点点读出了其中的疲惫和厌倦。

  总有一天藤真会安定下来,不再漂泊的。

  他期待着那一天。

  再也想不到他们的第三次相遇竟是在陵南的王宫里,而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即便在梦中他也从未见到过的藤真,一个收敛起性情、一心一意地守护着仙道的藤真。

  ……

  花形苦笑。白天去见藤真,在他还剑给自己的时候就感觉不对了。他思前想后,决定悄悄去找一直跟随在藤真身边的相田彦一问个明白,这才发现那个人早已不告而别,只留下了一封信。

  夜色更浓了,湿重的山风裹着冰凉的雨点砸将下来,蒙蒙的半空中蓦地划过一道闪电。近看山脚下怪石嶙峋,异常凄凉。

  紧跟着陵南王一前一后地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抛给了长谷川,花形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握紧了腰间的斗魂。

  或许这一次,藤真是真的什么也不想要了吧。

  如果一死可以了结,那么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你,是这样想的么?

  雨势渐烈。

  山坡上地势平坦、石碑林立,显是一处年代久远的墓地。此刻正有一群黑衣人自四下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将一个绿衣少年团团围住,形同鬼魅。

  “我说过今日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少年微微一笑,脱了手的油伞便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零了去,他洒脱地仰起头来,徐徐张开双臂任凭风雨在耳畔啸聚,顷刻间整个人便已湿透。

  这里正是丰玉南烈祭奠掌门北野的地方,几个月前他又亲手在此处葬下了南烈。世人身后皆白骨,却不知他死了以后是不是也会魂飞魄散?若真如此,倒也似远胜过眷留人间承受任思恋在有生之年一点一滴地磨尽之苦。

  少年不再迟疑,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略一扫视,除了为首一个大汉依然切齿横眉、对他瞠目而视以外,一众丰玉弟子无不惊惧退后,似乎生怕他就此出手,先取了自己性命。

  不由一声嗤笑。

  反手便要自刎。

  “住手!”

  仙道和花形赶至之际甚为狼狈,却堪堪及时。

  藤真的剑法本在二人之上,他一心求死,自尽不成便回招将他们一一逼开,森然道:“谁能拦我?”

  “我能。”话音未落,仙道便已身形一晃,挺剑再次逼了上来。

  这一次仙道全不顾自身安危,招招俱是快攻,他这般拼命的打法果有奏效,是以藤真虽明知他的用意,却仍不免乱了阵脚。十余招后只听见“咯啷”一声,藤真手中的长剑已应声而断。

  藤真处变不惊,欺仙道近身擒拿时便抬手点他胸前穴道,他后发先至,却不料触手一件硬物,去势稍阻。高手相较怎可有半点差错?他一点不中,再出手时已被拿住,反让仙道制了上下几处大穴,一时间动弹不得。

  身不由主地被仙道当众拥在怀里,藤真眼色一黯,叹道:“这却又是何苦?”

  仙道傲视四方,笑得从容:“你既拼了性命也要护我周全,我岂能容他人害你?”

  “你不是已经答应放我走了么?”

  仙道心头一痛,霸道地伸手捏住了藤真的下颌,让他再也无法避开自己的审视。

  “惟有这个选择,我不允许。”

  藤真全部的冷静和自制就从仙道侧头轻轻吻上他颊边的那一刻起一点点开始崩溃。

  虽然早有所闻,本朝亦不禁男风,但当众人亲眼见到陵南国君与一个他们极为忌惮、心高气傲的美貌少年毫无顾忌地公然搂抱缠绵时,仍不免惊呆。

  为首的虬髯大汉顿了一顿,忽然冷笑着开口。

  “想不到传言竟是真的,仙道陛下果然是个风流情种。既如此,草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花形素知此人底细,啐道:“岸本实理,你又有什么花样了?”

  岸本朗声道:“我丰玉门今日到此只为处置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想不到竟会惊动二位陛下,其中深意,草民岂不明白?只是此人害死了草民的师父和师兄,丰玉门人实在容他不得,今日二位陛下只要让草民废了他的武功,便可将他带走,丰玉门人以后绝不再为难于他,如何?”

  他说话似是而非,言下之意,已是将藤真当作被帝王豢藏深宫的男宠了。众人中胆子大些的已忍不住亵笑起来。花形一张青白的脸转瞬间气得绯红,他虽激言善辩,一时竟也不知该当如何与岸本理论,心下颇为不耐,冷哼一声便欲动手,却被仙道拉住。

  岸本见状更是昂首挺胸,他以退为进,句句怆然气壮:“丰玉门只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小小的门派,怎敢和天威相抗?只是今日草民若命丧于此,明日便会有人将此事传遍天下。王若近美色而亲小人,势必无法堵住千千万万人的嘴。到了那个时候,江湖上人人得他而诛之,也是一样!”

  仙道并不睬他,只顾自低头痴痴瞧着怀中的少年,柔声道:“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少年一张俏脸气得煞白,神情凄苦,却不辩解。

  花形听他如此羞辱藤真,再也忍不下去,怒斥:“一派胡言!”跳起来便与众丰玉门人战在一处。

  少年怔了半晌,终于开口时细若游丝的声音几近哀求。

  “彰,你杀了我吧。”

  他于迷茫间竟吐露了隐秘不宣的心事,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仙道的名字。

  仙道大恸。

  ——曾经以为就这样任藤真离去,给他最大的自由是自己能够为他做到的唯一的事,想不到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这一刻雨骤风狂。

  仙道的眼睛亮亮的,在昏暗的夜雨中,分不清是水光还是他的泪光。他依然在笑,但眉眼间却是无尽的自责和怜惜——他明明将心爱的人拥在了怀中,可是却留不住他的心,他若想留下他的心,便无法留住他的性命!

  在那一瞬间仙道的脑海里掠过了无数人的身影,有没日没夜浴血奋战在第一线的鱼住和福田,有为引诱敌人进入埋伏而不惜一命的植草,更有许许多多英勇抗敌的士兵,还有些甚至是不知姓名的普通百姓。下一个瞬间他想起了更多,想起了在最困难的时候自己给他们的承诺,也想起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

  这不仅是一个在愿与不愿之间的选择,更是一个在能与不能之间的抉择。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去做昏君的,”于是仙道听见自己缓慢而冷静地说:“如果你非死不可的话,就由我来了结你的性命。”

  他的声音不大,但众人都听见了,那一刻山坡上竟有一种万籁俱寂的错觉。

  花形愣了愣,转瞬暴怒,冲上去拽起他便是一巴掌,喝道:“你疯了么?”

  仙道什么也没说,只冷冷地拍开了他的手。

  就是在战事最艰苦,分歧最激烈的时候,两位君王也没有过象这样僵持不下的时刻。

  流川枫赶到时远远看见的,正是苍茫雨夜中花形和仙道决然而立的这一幕。

  ………………

  


                  定情



  ——“你喜欢仙道吧?”

  ……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任你选择,或可让他上天堂,或能令他下地狱,你会怎么做?”

  ……

  没有人见过地狱的面目,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流川只有过做噩梦的体验。

  想不到他的眼前却正上演着一场噩梦——仙道在梦里,而他在梦外。

  老人的声音犹自冥冥间传来,在他脑海里漾起层层波澜。

  ——“北野并没有死。他本性温懒,那天伤重坠崖、为我所救后便潜心向佛,不问世事……可叹两年来他门下弟子不羁,行事渐游走于正邪之间。”

  流川的心头忽地飘过了一个心怀执念,却始终不肯与自己坦然相对的阴郁青年的身影。

  不由怅惘莫名。

  他略一失神,举头再看时恰对上藤真那一脸纯粹得令鬼神也为之失色的灿烂笑颜,翔阳王骤起的暴怒就在那个绝美的笑颜下一点点化为了无力和颓然。

  眼看着仙藤二人眼波流转、旁若无人地深情凝望,眼看着一众丰玉弟子不敢置信、愣在当场的可笑情状,如果不是及时发觉仙道扬起的掌心倏地闪过一道凌厉光芒的话,流川一定以为他抬起手来只不过是为了爱怜地拂去散在藤真肩头的几片草叶而已。

  ——“你父亲在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万万没有想到陵南王竟主动找上了我,恳切地说要认你这个弟弟。”

  若是在那一掌落下之后再说出真相,终此一生仙道都会活在噩梦里,承受地狱般的痛苦,无处可逃。

  而只要他现在开口,就能轻易地将这个噩梦消弭于无形。

  决断只在一念之间。

  “住手!”

  ……

  雨声渐歇。

  “北野师弟,”山坡高处,矮胖臃肿的老人静静地察探着下面的情形,捻须微笑:“我早就说过,枫儿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眼睁睁地瞧着门下弟子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身形清癯的老人呆了半晌,喟然叹息:“那些孩子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们在等待你回去。”

  “……或许。”

  ……

  一任藤真晕红了双颊,仙道再次将他紧紧地抱住。

  “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来找你,”他一字字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手了。”

  花形抬头,目光熠熠。

  不屑地瞟了一眼仙道,转身离去前,他解下腰间的斗魂,再一次沉静地对藤真说:“带着它吧,见到它就如同见到我。”

  ——只要你愿意,翔阳永远等着你回来。

  ……

  待到风止月霁,一切都已结束时,仙道仍恋恋不舍地抱着怀中的少年。

  “彰,”藤真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仙道舒心一笑、松手的刹那间,兔起鹘落,藤真忽然出手。

  许久不见藤真精灵古怪的俏模样,仙道颇有些哭笑不得,这次终于换成他受制于人:“健司真坏,原来你早就偷偷地自行解开了穴道?”

  “不能怪我,我只想瞧瞧这里有什么古怪?”藤真立起身来,笑意盈盈地将手探入仙道怀里。

  一把捞出来的,却是一片通体晶莹的翠绿色玉佩。

  这玉佩原是藤真的东西,是数月前火烧皇宫时,仙道趁他昏迷从他身上摸了来的,当时只觉心头千滋百味,一万个舍他不得,只道就算留个纪念也是好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把它藏放在身边,日夜无人时便取出来放在心口摩挲,借以怀念伊人。藤真既回,却与他渐行渐远,这样的心结,他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孰料今日恰将之贴身戴在胸前,无巧不巧地挡了藤真一招。

  藤真提着玉佩怔怔地瞧他,竟自痴了。

  三个月后。

  初秋午后的阳光从窗外带来丝丝暖意,仙道一如既往地埋首在一大堆奏折文案中,改梳了正统发髻之后的他,玩世不恭的嚣张虽不再有,却更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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