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果我说没有，我们是不是会好过点……”如果没有爱过，心怎会如此痛苦。
“傅振华！！！”陆雨吼了起来，又坐了下来，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今天把一切都了结了吧……”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这仓库里有些什么人，自己比谁都清楚，当初对他的一念之仁，到底是害了他还是救了他，自己根本不敢去确认……眼中充满了绝望……“振华，你能不能在最后让我知道真正的你……”
“陆雨……”既然要结束又何必知道这些，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我……是个孤儿，被一个黑道的人收养，小时候不理解……他为什么每次杀完人后，总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后来……后来……有一天，他突然问我想不想当警察？！”停了停，喘着气，“很奇怪吧……一个黑道中人居然叫……自己收养的小孩去当警察。之后，他就把我送到了他朋友那里，替我在警校报了名……”傅振华的眼神开始迷离，肺部的疼痛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停了半晌，“再后来……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具永远不会说话的尸体……死因是注射过量的海洛因……呵呵……”悲凉的笑了起来，血不停的从口中溢出，该死，这种疼痛还要持续多久，“其实他是卧底……收养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成功的……摧毁了那个贩毒团伙，但是却被他们弃尸荒野……他去完成任务之前看过我……我永远记得……记得他的眼光是那么……坚定，他跟我说……说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要我做个好警察……我叫他留下来……可是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那些也是他的兄弟……他不能丢下兄弟……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他说有些事情……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办，以前我不明白……当了卧底后……只是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对黑道的人动情……不要走他走过的路，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看向那个模糊高大的身影，想对你不动情是多么困难的事，终于明白就算失去所有，背叛所有……就算被全世界抛弃也要坚持的信仰……剧烈的疼痛使得傅振华全身不自觉的痉挛起来，努力控制住自己，“我……一直……在走……他走过的路……甚至……比他走的……更加绝望……”
“……所以……所以你恨毒品……所以你打算出卖我们之后，来陪我们？！！”心又为他痛了起来。
“陆雨……你恨我……出卖了兄弟们，可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想过你手里的毒品……害死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小时候在贫民区看了多少为毒品疯魔的人，想起那扎满针眼的手向自己无助的伸过来，自己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呼吸开始急促。
“这是我们生活的方式！！”陆雨又一次站起身来，“在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你不够强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这是我们选择的生活，不管伤害了多少人，振华，可我们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你……”
“……你说的对……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更加痛苦。”阿峰的死是自己心里永远的遗憾，夹在良心与感情的博弈中，不管怎么样，只能这么痛下去，猛的吐出口血，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他们本就不应该开始。
“你可以为我而死，就不能为我而活吗？”陆雨心痛的已经麻木了……
“……不能……”轻轻的低喃着，“只要我活着一天……我……我就必须除掉‘毒王’！！”
“振华！！”拼命想给他们找一条活路，可是结果却一次又一次折磨着自己。
“……”我答应过你，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死，不管他们怎么折磨我，现在能再见你一面，已经无憾了……
“……”陆雨深深的吸了口气，“晚了……太晚了……”摇着头，自己试着去理解他做的一切，但是不可以原谅……真的不可以原谅，那道鸿沟是自己和他亲手划下的，如今已经过不去了……
“……杀了我吧！！”傅振华努力保持着清醒，头越来越重，现在不能睡，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全身的剧痛让他咬紧了牙关，仿佛只有承受这般撕裂身体的疼痛，才能麻痹这漫无边际的绝望。
“……”陆雨没有回答，还是凝视着吞噬着傅振华的那一片黑暗，“你知道吗？！这两天我走了很多地方，走了很多我们一起去的地方，努力的想忘了你，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有时候我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是……可是只要看见和你有关的东西，这一切就会化作乌有……”陆雨伸进口袋，握住装着对戒的盒子，紧紧的撰住，“如果……如果我们去国外呢？！”硬生生的嘶哑了声音，“我会给你幸福……”
“……你还是陆雨吗？！”咽下满口的血腥，如果我们能放下，还能到今天的局面吗？！我们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傅振华开始有些混沌的思考，不要再给他们任何希望了，不要再诱惑他陷入更深的泥潭……
“呵呵~~~”绝望的笑声充斥了整个仓库，“你说的对，我还是陆雨吗？！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我是‘毒王’但我也是陆雨，爱不了我爱的人，恨不了该恨的人，傅振华，你要我怎么办？！”一定要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吗？！！
“……对不起……”要不是他，陆雨依旧是那个完美的‘毒王’，可是，你舍得我们不曾相爱吗？！嘴角尝到咸咸的味道……原来自己还有泪……
“……”陆雨放开了撰在手中的戒指盒，他是‘毒王’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王国，放弃跟了他那么多年的兄弟，陷入黑道中心的人，不可能放弃，放弃就只能万劫不复，因此……他们回不去……苦涩的味道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傅振华，你好残忍……”慢慢的掏出枪，对准那片黑暗，傅振华，你居然要留下我，在没有你的世界……
“……好好活着……”傅振华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们的世界不能只有爱情，闭上眼睛，我在下面等你，下辈子，我许你下辈子。
良久，傅振华觉得仓库里的空气都凝固住了，猛的听见了脚步声，挣扎着睁开眼睛，“陆雨，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想往后退，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模糊中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眼前，“我只是想……想再看你一眼！！”陆雨慢慢蹲了下来，手伸了出去，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陆雨皱紧了眉头，有些紧张的抓住傅振华的手臂，“怎么回事？！”猛得想起来，“起来，让我看看！！”想扶傅振华起来，可是刚用点力——
“呃！！”紧咬的牙关还是泄出一声呻吟，刚被他们卸掉的关节，咯咯作响。
“振华！！”陆雨不敢用力了，轻轻的搂着傅振华，“告诉我，你怎么了？！”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一个轮廓，陆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到他，该死！！自己应该早点来的。
“我……没事！！”傅振华想推开陆雨，可是只能无力的动着手指，“我很脏……”
“……我不在乎！”不敢用力，抬头看看了四周，“振华，我轻轻的把你移过去，痛你就叫出来！！”突然将傅振华抱了起来，傅振华觉得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向前凑过去紧紧咬住陆雨的肩膀，陆雨一震，不敢耽搁，快步走到光亮处……

第六十章

终于走到了光亮处，陆雨低下头，一种灭顶的疼痛席卷了全身，他们……他们对他作了什么？！！两只手都不自然的垂了下来，扭曲的角度看得让陆雨心碎，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皮肉向外翻着，血凝结在伤口处混杂着脓水，脸已经肿了起来，特别是眼睛周围，乌黑的颜色占据了整个眼眶，嘴角边血不断的往外流着，该死的，他还说了那么多话。
“呃~！！”陆雨轻轻的抚上了傅振华的手臂，这里……已经腐烂很久了吧……傅振华忍不住呻吟起来。
“怎么会这样？！！”陆雨摇着头，不是的……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振华，你忍着，我带你去医院！！”想再次抱起他，傅振华轻轻的摇摇头。
“该死的！！”陆雨抓住傅振华的手，发现了他的无力，他们……他们居然卸了你全身的关节？！！陆雨眼中混杂着痛苦与阴寒……他们居然这样对你，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掏出电话……
“陆雨……”轻声的低唤。
“振华，你再忍忍，我马上叫救护车过来！！”不敢大声说话。
“陆雨……你想过后果吗？”固执的轻摇着头，如果现在自己进了医院，兄弟们会怎么想，他是他们眼中叛徒，陆雨……你真要这么做……
“TMD，振华，你不要想那么多！！”陆雨不想让自己再次后悔，拨打了电话。
“喂！！台中医院！！有急救，地址是中森路1793号！！”挂断后，朝着仓库门口大吼，“TMD，谁找点木板过来！！”在门口等候的小弟，楞了楞，不知道陆爷的用意，只是慌忙的找了些木板，送了进去……
“陆爷！！您这是？！！”带头的不解的看着陆雨将这些木板固定在傅振华的四肢上，这人不是叛徒吗？
“到外面看看，救护车来了没？”陆雨小心翼翼的固定着，眼中透露出浓烈的痛苦，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自己明明知道这些人的秉性，却放任他们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振华，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还不快去！！”抬起头，看着还楞在原地的打手，焦急的吼了起来，盯着打手急匆匆跑出仓库才低下头，用手一点点把傅振华脸上的血迹擦掉，“振华，别怕，你会没事的，等救护车来了，我们去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没事的！！”
“陆雨……杀了我吧……”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就算自己能活着，也只是再次折磨他们的心……
“不要再说话了……”陆雨用心擦拭着从傅振华口中溢出来的血，“别在说了，你不会死的，你答应过我，没有我的同意，你不会丢下我的，你忘了吗？”自己根本不应该放开紧握着他的手……
“……陆雨……我……”傅振华看着陆雨，今天究竟是个结束还是一个开始……
“别再说了！！！”陆雨红了眼眶，“我求求你，别在说了！！”把头轻轻的埋在傅振华的肩膀，傅振华只觉得肩头一凉……陆雨……身体好冷好冷……好累啊……
猛的，陆雨抬起头，“振华……振华……听见了吗？我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了！！”露出一个笑容，低下头，“振华，别睡啊！！起来啊振华！！”不顾傅振华满身的伤痕，摇晃了起来，“振华，你给我起来，我不准你死！！！！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要看着你好好的活着！！”拼命的嘶吼着。
“陆爷，救护车来了！！”一小弟跑了进来，后面跟着抬着担架的救护人员。
“快，快点！！”陆雨将傅振华抱上担架，跟着救护人员上了救护车，在一旁的打手，看了看形势，拿起电话。
“华哥吗？！是我！”
“今天陆爷来了，把你一个月前送来的那人带走了！！”
“是台中医院的车！”
“那人应该还活着，兄弟们下手都有分寸的，只不过……只不过……华哥，那人跟陆爷什么关系？！陆爷好像很紧张那人！！”打手有些紧张，陆爷看自己的眼神让自己很不安，开始以为只是一般的叛徒，虽然上面放话下来说要他活着，可是拳脚之间总有几下不分轻重的……再加上一个月了，陆爷也没有过问过，兄弟们也慢慢的放开了手脚……希望不会给自己招来什么祸事。
“当然~~当然~~！！规矩我懂，不该我知道我绝对不问，那就打扰华哥了！！再见！！”
另一边，阿华挂掉了电话，皱起了眉，陆哥，你还是忍不住了……
“振华~~！！别睡了~~睁开眼看看我！！”陆雨紧握着傅振华的手，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着，振华我只要你没事……
“先生，请你让让！！”救护人员给傅振华吊上了吊瓶，开始急救。
“他怎么样了？！”陆雨一把抓住一旁的护士。，
“情况还不清楚，脉搏还在！！”皮肉都已经绽开，有些地方已经深可见骨，又没有处理过，已经开始化脓，特别是手臂的伤，肌肉已经腐烂，散发出浓烈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把人折磨到这一步，而又是什么让他活到了现在……护士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年轻人，全身关节都多次脱臼……就算能活下来，也很难保证没有后遗症……“先生可以先放开我吗？”
“……”还好……脉搏还在……他还没有死……陆雨放开了抓着护士的手，振华，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猛的抓住一旁的医生，“他为什么不醒来？！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病人昏迷的原因有很多，车上设备简陋，没有办法准确判断！”
“TMD，你是医生你说不知道？！！”陆雨抓的更紧了，他要确切的答案，他要有人告诉他，他会平平安安的活着……
“这……这要到医院才……”有些结巴。
“那还不快点开！！”陆雨朝驾驶室吼道……
“……陆……雨……你好吵……”傅振华不知道被疼痛唤醒了还是受不了陆雨的嗓门，轻轻的动了动还在陆雨手中握着的手指。
“振华！！你醒了……医院就快到了……就快没事了……”陆雨放低了声音，安慰着他还是自己……
“……陆……雨……”血还是从口中溢了出来。
“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那着那一抹红，觉得刺眼，用手擦掉，又涌了出来，陆雨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没用……
傅振华勉强给陆雨一个笑容，扭曲的笑容刺痛了陆雨的心，将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一遍一遍的亲吻着，直到……直到那手缓缓的垂下……

第六十一章

“快……快……送急救室……”
“病人已经打过强心剂……出现过休克……”
“病人血压不断下降，”
“去血库再拿两袋A型血！！”
“病人肋骨刺进肺部，要马上手术！”
“全身关节脱臼，要先固定，去找外科的吴医生……”
“手臂是贯通伤，已经出现腐烂，可能要截肢，找刘医生过来……”
……
陆雨一个人蹲在手术室门口，身边的嘈杂似乎已经影响不到他了，呆呆的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想起那只手就这么从自己的手中滑落，那份冰冷还在心里，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自己这双手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自己曾用这双手拥抱过他，用这双手抚摸过他，我说过会给他幸福，说过我们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而现在，却是这双手将他推进了地狱……
“陆哥……”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面前，陆雨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失去焦距的视线游离了很久，“……小祁！！”
陆雨靠着墙，勉强的站了起来，踉跄的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陆祁，“小祁，你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陆哥……”
“陆哥！！你没事吧！！”朱问急匆匆的从走廊走了过来，一接到陆祁的电话就赶了过来，该死！！自己不应该让陆哥去见傅振华！！
“小祁，你救救他，你有办法的对不对？！！说话啊小祁！！”直视着陆祁的眼睛。
“……我进去看看……”陆祁低下了头，其实情况自己大概都已经掌握了，只不过，自己真的不想出手，恨过他，但是看见他那样，心里有一丝不忍，这样救活了又怎么样，自己和朱问不可能让他留在陆哥身边，那么多兄弟都等着要交代，今天傅振华一进医院，明天也许那些兄弟就会来要个说法，还有外面虎视眈眈的人，又会怎么说陆哥，这些陆哥不在乎，他们不能不在乎，傅振华……也许让你死在手术台上……是最好的方法……，陆祁暗暗的一咬牙，转身准备进手术室……突然，被陆雨拉住，陆祁回过头来，陆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陆祁的眼睛，直盯着……
“……放心吧，陆哥……”陆祁走了进去。
“陆哥！！……”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陆雨靠在墙上，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在自己只想他能平平安安的……
朱问叹了口气，陪陆雨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不一会，陆祁出来了……
陆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怎么样了？！”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
“陆哥……你听我说，现在他还没有脱离危险，失血过多，眼部有轻微的视网膜脱落现象，脑里积血导致颅内高压，必须开颅，全身关节我们正试着接上，还有……他的手臂……可能要截肢……”脱下了口罩。
“你说什么？！截肢？！”陆雨猛的一惊，自己已经废了他的手臂，现在连手都不能留了吗？振华……那么骄傲的人……“不行！！小祁，他不能截肢，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陆哥你冷静点，傅振华受的是枪伤又打穿了他的手臂，要保住很难了。”
“小祁，他不可以失去手臂的……你就当帮帮大哥！再想想办法！！”为什么自己要拖到现在才来看他，为什么……猛的回过身，一拳砸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