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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已无能为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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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了所有的橙树。”不二语气平平，面色却冷。
塞巴斯蒂安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怕陛下会杀了我。”
“他不应该被过去所束缚。”不二眼神清凉：“如果他不能接受现在的我，那么我的存在就毫无意义，塞巴斯蒂安先生那么精明，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正因为明白才会觉得无奈，”塞巴斯蒂安收敛了笑容：“在陛下心中，‘不二君’的存在无可取代。不过，”他语气又是一转：“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就是了。”
不管是最初作为夏尔的执事也好，或者如今的地狱撒旦也好，塞巴斯蒂安的办事效率从来毋庸置疑。果然，第二天，枯败的橙花园整个变成了白色的玫瑰园。
“这样，不二君可否满意？”
“可惜，如果是薄雪草会更好。”不二嘴角笑容奇异。
塞巴斯蒂安轻笑：“不二君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哼…”不二有点自嘲地：“恶魔果然都很绝情呢。”
他将目光转向半人多高的玫瑰花篱：“白玫瑰是夏尔君最喜欢的花吧。”
“不二君想说什么？”塞巴斯蒂安神色冷了冷，然后似笑非笑地问。。
“没什么。”不二笑容优雅，像是完全没看见他表情的转变，：“随便说说而已。”
“贝利亚，”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两人回头，他们竟然谁也没发现手冢的到来。塞巴斯蒂安如常行礼，不二只是抱手冷冷地看着手冢不说话。
手冢显然看到了橙花园的变化，眼神在不二身上停顿了几秒。不二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蓝眼睛里非但毫无心虚，反而隐隐有着快意，似乎等着他大发雷霆。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手冢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眼神极其复杂；然而他并未说什么，只是转向塞巴斯蒂安：“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说完，竟然不理会一旁的不二，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塞巴斯蒂安的那段话出自《小王子》，顺便说一下，这是不二最喜欢读的一本书哦。
抱歉更了这么一点，我觉得思路已经断掉了，码进了死胡同，完全不知道怎么后续
☆、Chapter 44 The Walking Evil
做了那么多，其实还是不被承认。
不二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干涩，却没有眼泪可以流出。
他突然没来由地想笑，或许是自己已经麻木了也说不定，他不会再抱着无谓的期待。
万魔殿。魔王议事之所。
七罪除了已死的利卫旦和玛门，其他五位都已到来。
“您这么着急地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出现了新情况。”手冢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阿斯蒙蒂斯。阿斯蒙蒂斯挥手命人抬上两具恶魔尸体。
“今天早上有恶魔使在人界巡逻时发现了不明原因血尽而亡的同胞。”阿斯蒙蒂斯接着说道。
掀开尸体上的白布，这显然是新死去不久的恶魔。但尸体干瘪，脖子上有黑色的齿痕，脸上表情扭曲，仿佛生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血尽而亡？这倒是个新奇的死法。”别西卜没什么心机地张口就来。
虽然由于场合问题，他的话听起来过于信口，不过确实也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一个恶魔怎么会血尽而亡？没有那个吸血鬼会去吸恶魔的血。撇去习性问题不言，除非他想与地狱为敌。
别西卜做了个祈祷的手势，退后几步，不忍再看。
“看来像是被咬住了脖子，然后将血吸干。”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反而上前一步，俯身，仔细地检查尸体。
这不是废话吗？别西卜暗暗翻了个白眼。却见其他三位却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听得很认真。
目前看来，有嗜血习性的只有吸血鬼。恶魔和天使一样，并不需要饮食。而血族不一样，他们本来是人类子孙，因为始祖该隐的堕落而被上帝惩罚，成为必须依靠血为生而且永远暗无天日的一族。
“我会尽快向血族首领迹部景吾确认这件事，目前出现这种情况的地方并不多，集中在教堂之类的人界的基督朝圣场所。”手冢说道，转向阿斯蒙蒂斯：“我需要你去人界一趟，去了解情况。”
“明白。”阿斯蒙蒂斯躬身。
正在此时，脚下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白布抖落，恶魔原本干瘪苍白的脸像是充血一样不断变红，浑浊的眼珠更是爆裂开来。尸体身体不断扭曲着，竟然猛地飞起来朝离他最近的塞巴斯蒂安扑过去。众恶魔使一惊，随即四散着向后跃开。
黑色的五芒星壁在塞巴斯蒂安面前出现，瞬间将尸体挡在可控制的区域内。虽然已死，但毕竟是曾今是同胞，他并没有立刻下重手。而他身旁的恶魔使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另一个恶魔尸体直接咬住脖子，疯狂吸血。惨叫声一时间几乎撕破耳膜。
手冢眼神一凛，当机立断，白光一闪，两具恶魔尸体立刻被紧紧地捆在地上，无法动弹一分。得救了的恶魔使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然而没几分钟，身子抽搐几下，竟然一动不动了。
“死、死了？”所有人面面相觑，看来事情不那么简单啊……
地上的两具魔尸还在挣扎。手冢脸色冷峻，眼神渐渐变了。
塞巴斯蒂安和手冢交换了一个眼神，想来是同时想到了某件事。
“陛下想到什么了？”不过，塞巴斯蒂安仍然问道。
“有可能是变异。被未知的东西咬过之后发生的异化。”
“未知的东西？”
“但是可以确定并不是上帝的所造物。”手冢望着地上不断扭动却始终无法挣脱白光束缚的魔尸，神色冷漠。
“你怎么知道？”别西卜不以为然，“上帝那老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神是不会允许他手底下衍生出扭曲的生命形态的。”手冢漠然了一张脸，不为所动地说道。
“说的你好像多了解上帝似的。”别西卜不服气地小声嘟哝。“你……”
果然看到手冢冰冷的好像要杀人的目光，大有“你再说一句就给我去绕着地狱跑到死”的意思。
“变异的话，难道陛下指的是……”塞巴斯蒂安犹豫了一下，手冢已经替他把名字说了出来。
“啊，就像不二一样。”手冢静静地说道，“确切地说还是双血统时候的不二。说起来是半年前的事了，他被昔拉重伤，大量失血导致血统失衡，我去找他的时候，左臂被他抓伤过。虽然过后不久就痊愈了也没太在意，不过当时手臂确实曾今一度腐烂，而且留下了痕迹。”他挽起衣袖，左上臂赫然一处黑褐色的伤疤狰狞，宛如被火烧过似的，和周围苍白如凝雪的肌肤形成强烈反差，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以前我们只是简单地认为被血统失衡状态下的不二咬过的人类会变成吸血僵尸，然后尸源传染……但是现在看来，我们确实疏忽了某些东西，可能不仅仅是人类，这对恶魔也同样奏效。”
“可是，不二的血统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别西卜忍不住插嘴道。
“未必就不是类似情况！”一向沉默的萨麦尔语气生硬地打断他。
“我不这么认为，”阿斯蒙蒂斯不赞同地摇头：“因为天使血统太过纯净的缘故，即使有天使愿意冒着极大的风险接受初拥，给他施以初拥的吸血鬼也必须得是像迹部景吾那样拥有王族血液的高级血族才行，否则由于两种血统的互斥性，接受初拥的天使存活的几率可以确定为零。不二大人的情况只能说是例外中的例外。”
“这就是问题所在。既然不是上帝所为，又可以确定不是类似不二君的状况出现，那这种诡异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塞巴斯蒂安看向手冢：“而且，这种东西留着恐怕只会后患无穷。”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真像是那种无限循环的尸源传染模式的话，那么他也应该会变成同样的魔尸才对，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他指了指刚刚那个被魔尸咬中死去的恶魔使——那个恶魔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异变的迹象。
“这倒奇怪了。”塞巴斯蒂安一手支着下巴，“这与其是说某种变异，倒不如说更像是实验失败的结果。”
“说起实验，啊，对了……”别西卜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上砸了一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人。
乾贞治。一直从事天使改造实验，并且弄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乾。
如果是他的话倒也解释的通，但是他已经死了。
火星天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直接给了乾致命的一击，并且确定他没有在生还的可能性之后毁了整个火星天实验室。
“不是乾的话又会是谁呢？”别西卜喃喃，没有人回答他。
手冢一直紧皱着眉头，此刻突然唤道：“萨麦尔！”
“是，陛下。”沉默寡言的愤怒之王欠身。
“先将他们隔离起来，24小时之内，我要知道引发异变的具体因素。”
“遵命。”
他转向塞巴斯蒂安：“传我命令，即刻召回所有分散于人界的恶魔。贝利亚，你负责一一排查，避免传染源混入地狱。”
“了解。”
“那我呢？路西法？”别西卜急忙问道。要不要这样啊，每次都忽略他！
“你就负责安抚魔众吧。”出了这种事，难免人心惶惶，大战即临，地狱现在决不能有丝毫动荡。
“噢，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别西卜磨拳擦掌。
手冢抬眼，淡淡地扫了所有人一眼：“各位，事情未明之前，不可大意。”
“Yes，Your Majesty！”所有人一起躬身。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拖了那么久，真是一点思路也没有
☆、Chapter 45 When we lost再也回不
身体到处像火烧过一样，那种炙烤就在皮肤下面鼓动着，撕扯着，好像就要寻一个出口破体欲出，然后将他焚烧殆尽。
果然，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吗。尤其是这个受过致命伤害的身体。不，也许这一开始就不是他能驾驭的了得东西。
苦笑了一下，手伸向桌子，想要取出小瓶中的泛着墨绿色光芒的药丸，可是手抖得厉害，怎么也拿不稳小小的玻璃瓶。反而一个颤动，桌上的瓶瓶罐罐噼里砰啷地倒了一片。
响声吸引了同室人的注意，温文尔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同时一双修长骨干的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贞治，你还好吧？”
“也许，不过，身体不怎么受我控制。”乾借着身后的人帮助勉强站起来。
“贞治，你做过头了。那人放开手，语调冷静。
“莲二，连你都这么认为吗。”乾终于站稳了身体，拔掉瓶塞，哆哆嗦嗦倒出一把绿色的药丸。
柳淡然地负手而立，看着他服下药丸，瘦长的身体停止抖动，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然后问道：“感觉怎么样？”
“现在只能靠这冰菟丝暂时压制。”乾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我想我正在慢慢习惯并且克服炙烤。”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压抑不住的兴奋：“莲二，这和我植入其他实验体身上的基因素不同，这可是太阳神的力量；对于这具曾经被摧毁的身体来说，只要我能成功，就等同于获得了万物之源的力量……”
柳对他的亢奋不做表示，只是淡淡地说：“贞治，你从来都知道你想要做什么。现在，因为出现恶魔僵尸缘故，地狱方面已经全面戒严。”
乾裂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看来效果不错，我的宝贝们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口里的宝贝就是他刚刚制作出来的一批吸血天使。乾利用之前获得的不二的血液不仅将普通的天使改造成了没有意识只会吸血的尸源体，并且成功地修复了双血统的缺陷。没了血统问题的后顾之忧，这些改造天使完全可以替代普通天使参加千年之战，成为无往而不胜的利剑。
“虽然对于上帝来说，创造天使并不困难。但是圣父大人也会想有休息的时候。而我的这批‘天使军’是可以批量复制的哦。”乾说起自己得意的实验品，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
“贞治，我不得不警告你一点：诚然，吸血天使是利剑，但是也是一把双刃剑。”柳摇摇头，他看着老友意气风发的表情，紧闭的双眼有一瞬间睁开又合上。
“哼哼，我研制了他们，不，是它们，又怎么可能控制不了它们。”乾自信满满。
他似在自言自语：“不二和越前的血液构造我已经足够熟悉，什么时候也能拿到手冢的血液样本就好了。上帝最完美的作品，神念念不忘的大天使，他的血绝对能给我的实验带上一个新的层次。”
柳摆了摆手，“我还有事，你自己好自为之。”
“莲二，”乾叫住他，声音有某种刻意的缓慢：“作为天界的预言者，你没有设么想说的吗？对于千年之战，对于圣父大人还有，我的实验？”
柳脚步停滞了一下，回头，不知为何，明明相距不远，但是乾却觉得他的表情有点模糊。
“我想，”柳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他盯着老友的脸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中找出些什么，最终却在对方反光镜片下放弃了这一想法：“没有。上帝只给了我观看未来的力量，但并未赋予我参与其中的权利。”
“你的表情，让我有点介意。”乾走近了他，“你看到了什么？”
“我只是个旁观者。”柳转身离去。
柳的欲言又止无疑给他心头添了几分不安定的因素，不过这并不能造成大的波澜。无论如何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法再抽身。
外面一阵喧哗，像是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看来又是那位了。乾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迎了出去。
来人一头火红色的短发，红色的眼睛，本来是应该活泼爽利的色泽整个沉淀了下来，便显出了几分不该有的阴郁。
乾也不说话，只是从容地从玻璃箱里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递给他，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拔掉瓶塞一饮而尽。
“沙利叶殿下，今日感觉如何？”
“没什么。”对方没什么表情，只是按住胸口，似乎在压抑着某种痛苦。乾思忖，好像自从昔拉死后，沙利叶就再没有了以往那种活泼飞扬的少年姿态，仿佛他的整个生命都在迅速苍老。
说实话，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主动提出接受实验，不过也并不难猜到沙利叶这么做的原因。
“嘛，开始会有点排斥反应，不过慢慢的习惯了就好了。”乾的语调像是安抚，仔细听又有几分微妙的不同。
沙利叶没有心情去关注乾反光眼镜下奇异的笑容，他没有说话。
某种类似于野兽嘶吼的躁动从风中的某处传来，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他并不关心。
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地微微一笑：“啊，那就是我要呈现给圣父大人的独一无二的礼物，我的吸血天使军队。”
沙利叶表情漠然地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沙利叶殿下，您的执着令我感动。”乾也不留他，只是在身后慢悠悠地说道，“你真的不会后悔？”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沙利叶冷冷地抛下一句，身影瞬间消失。
胸口还在一阵阵火烧似的剧痛，仿佛全身的细胞组织被拆散了又重新装回去一样。意识在涣散，他晕了过去。
醒来时，胸口依旧在疼，不过已经减轻了许多。这是水星天吗？这么说，定是幸村做了什么。
“沙利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幸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细听下，却又掩饰不了悲哀。“你要把自己变成怪物吗？！”
沙利叶不答。或者说他根本不为所动。
“沙利叶……”幸村低低地说道：“是因为昔拉吗？”
沙利叶慢慢抬头，笑了起来，却是难以言语的苦涩：“我想体会他曾今经历过的…这样就可以稍微感觉到他还在身边…那家伙，明明说过要一起的，他怎么可以不守信约……”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空缈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
沙利叶蓦然抬头，充满仇恨的眼睛一时间竟然让幸村不寒而栗。“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Thrones！是他杀了昔拉，他将那家伙从我身边带走……”说到最后，声音已几近哽咽。
“你要找不二复仇吗？”幸村慢慢问道，他想他明知故问了。
他的学生，他看着成长的单纯少年，此刻却让他觉得陌生的可怕。他想起了沙利叶曾今明亮的眼神，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
停了一会，他有点艰难地开口：“昔拉的死并不是不二的错，不二他只是……”
“闭嘴！别让我再听到这个名字！”沙利叶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出来，“我不管！他害死了昔拉，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他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着，却泪流满面。
沙利叶转身跑了。
幸村慢慢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什么一点一点沉下去。
风似乎突然变得凛冽，疼痛的感觉顺着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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