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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 加脸皮,不加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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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知冷眼看着:“留下他,我可以让你活着回去。” 
  “身负无数人命的武林第一杀手组织的堂主,如果抓到,想必能让当地县丞的功绩簿被大大的添上一笔。”杜敛缓缓勾唇一笑,寒意直达眼底,“我倒是很乐意见证这个时刻的到来。” 
  外面马蹄声渐近,杜敛没有说谎,官府的人要到了。 
  赵长知的目光动了一动,最终在唐无凉身上停留了片刻,骤然腾身破瓦而出。 
  杜敛也未再看他,安抚般顺了顺唐无凉的背,用披风把他裹严实了,出屋后放到了马上。 
  当他翻身上马的时候,县丞才堪堪领着大队人马赶来,远远地看到一道人影凌空而去,遗憾得直跺脚:“晚了!晚了!” 
  “下次有机会我会再通知大人。”杜敛搂紧了胸前的唐无凉,提起缰绳。那边一帮子人抓不到大头,就把好奇的目光全聚在了他这边。 
  “杜将军,这是谁啊?”县丞年纪不小,八卦心倒是重,“看你这么宝贝……” 
  “我媳妇。”杜敛一脸笑眯眯,“别瞅了,谁再瞅我挖谁眼。” 
  说罢,长枪一挥,气劲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 
  一群人顿时齐齐扭头,看天的看天,看手的看手。 
  杜敛这才抖了抖缰绳,让马缓步平稳地离开。 
  未行几步,他脸上的笑容便退得干干净净,目光沉冷,把搂着唐无凉的手越发得收紧了。
  唐无凉身中奇毒,动弹不得,杜敛抱了他下马,带回客栈房间。 
  把唐无凉放到床上后,他转身就去找墨倾,也不管唐无凉在背后哀哀地喊着“绳子,先解绳子哎……” 
  墨倾大脑空空,连自己是个大夫都不记得,自然也不记得自己会治病救人。但他对疑难杂症药理医术的兴趣是天生的,听说后兴冲冲就来了。 
  唐无凉躺在床上,拼了命地想让手指动起来,但他再拼也拼不过红衣教的密药,眼见一帮子人都要进来了,刚才的吓再加上现在的急,一个没忍住,眼泪唰得一下就下来了。 
  杜敛先他们一步进屋,一眼就看到唐无凉僵在床上,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得那叫一个小桥流水人家,孩子似的呜呜呜呜,便叹了口气,把他扶起来,面向自己压进了怀里。 
  “现在觉得丢脸了?”杜敛摸到他的手腕,解开红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唐无凉对红缎床和红绳的阴影深重,只是憋足了劲在赵长知面前强撑。现在回了客栈,发泄得畅快淋漓,很快就进入断肠人在天涯的最后阶段,哽着嗓子猛抽气。 
  墨倾一进来就看到这两人亲密的姿态,说来也奇怪,明明该是是第一次见这情景,他却觉得熟悉得很,眼睛一痛,一个清心静气就撒了出去。 
  李简瞄了瞄他们:“才分开半天而已,不至于吧?” 
  “他中了毒,动不了。”杜敛抱着唐无凉,将他的手递给墨倾,“你来看看。” 
  “我先申明,我不记得了啊。”墨大夫发表完免责声明,手就搭上了唐无凉的脉。然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撤手,下一刻嗖嗖嗖嗖,连在唐无凉身上拍了十六针。 
  唐无凉浑身一哆嗦,疼得哇地嚎了一声,手顿时揪住了杜敛的大腿。 
  杜敛眉头一皱,啧,这力气真不小,看来是恢复了。 
  “嘿,神了。”墨倾拔出针,惊异地瞅着自己的手。事实上他的大脑都没来得及明白唐无凉的脉象代表什么,这手就已经自发摸了针扎了上去。 
  十六针,居然还都扎准了。 
  不是神医,哪来的这样的神来之手!墨倾内心再度肯定,得意地看向千秋,这一瞅,吓了老大一跳。 
  不止是千秋,连李简的表情都沉了下来。这俩纯阳师兄弟看唐无凉的眼神,冷得都能结出冰渣了。 
  杜敛也察觉到异常,抬眼看了过去:“有事明天再说。” 
  “这解毒施针的手法……”千秋喃喃着,突然就激动起来,“他中的什么毒,谁下的!” 
  “是……”唐无凉刚抬头,就被杜敛大手压了下去。 
  “若非无法从墨倾那里得知唐然身份,他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杜敛看着千秋,缓缓说道,“所以有事,明天再说。” 
  的确是自己让墨倾失忆,才导致唐然线索的中断。千秋沉默了片刻,转身便离开了。 
  墨倾满脸茫然,起身便跟了过去。路过李简时,只听他说:“如果你有记忆,肯定会比千秋激动上十倍。” 
  “哎?为什么?”墨倾好奇。 
  李简抬了抬下巴,点了点唐无凉:“因为那套针法,你曾在千秋身上用过不下百次。” 
  墨倾追着千秋离开,李简自然也不会再待,留下一句“明天我会再来问清楚”,便关门离去了。 
  杜敛捏着唐无凉的下巴,也不顾他的抗拒,强掰起他的头,俯身吻着他脸上的湿痕。 
  唐无凉缩了一下,立刻被扣住了脑袋,箍进杜敛怀里。脸上落下的吻轻柔而舒缓,温暖的热度一点一点地蹭去着脸颊的水渍。那样的体贴细致,除了有二次洗脸的感觉外,还让人觉得是真心被疼着。 
  唐无凉心里发慌,可是发慌归发慌,却又挺眷恋的。 
  杜敛的手剥掉他本就松散的外衣,圈过他光裸的腰,把他拉得更近。 
  胸膛贴上对方坚硬而冰冷的铁甲,唐无凉一个哆嗦,这才有些回过神来。 
  “你就那么想知道唐然是谁?”杜敛问。 
  “我其实是想知道自己是谁。”唐无凉敲敲他胸前的大锅,“太硬了,脱了。” 
  “你来脱。” 
  唐无凉无言地看着他,对一个受惊不浅才刚刚恢复的人提这种要求,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
  不过他又想,人家好歹是救了自己,大家又是老熟人,而且这里是床,自己已经光了,那他的衣服留着也是别扭,脱就脱吧。 
  杜敛低着头,看唐无凉抬着手,卸下自己的胸甲,然后去解衣服。 
  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心痒难耐,比他脱自己的衣服还要勾人。 
  “你一个人,没有门路,没有人脉,除非运气,不然你永远也查不到线索。”杜敛打开他的发冠,散开他的头发,“你需要人帮你。” 
  “你么?”唐无凉漫不经心地问,“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有三。” 
  唐无凉一怔:“狮子大开口啊你。” 
  杜敛笑了笑:“第一,不准再瞒着我去见赵长知。” 
  “好。”唐无凉果断点头。别说瞒,就是拿刀架着他,他都不想再看见赵长知了。 
  “第二,不准在我以外的人面前哭。” 
  唐无凉无言以对,这种丢脸的事,除非世上多出十几二十几个赵长知来,不然他以为他能哭个几次?
  杜敛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唐无凉只好又点头:“好。” 
  “那么最后一条,”衣服除尽,杜敛握着他的手,将他压倒在了床上,然后对着那双湿漉漉,可怜却更撩人的眼眸,俯身吻了上去,“爱上我吧,唐无凉。”                     
  作者有话要说:  


☆、拾点脸回来

  如果杜敛那天下午也在,说不定他会赞同赵长知的一句话。 
  唐无凉这个人,薄情得很。 
  他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差不多,不亲近不讨好,哪怕是嘻嘻哈哈地玩闹,那姿态也很随意。便是拐他上床,只要哄得他开心舒服,他也绝不扭捏,干脆利落得很。 
  杜敛拐了他那么多次,感觉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却是那晚,自己策马将唐无凉从凌雪楼的包围圈中带回,客房里,他僵在自己怀里,睡也睡不着,动还不敢动。 
  杜敛知道,那时候这个人脑子里想的,才满满的全是自己。 
  杜敛更知道,如果不趁机深入,也许自己很快就会再度沦为一个过客。 
  鸳鸯楼里初次温存,杜敛是喜欢极了他这个人,知情趣,又不矫情。杜敛不喜欢黏黏乎乎的感情,但唐无凉也太干脆了,不管他难得的体贴入骨的温柔,舒舒服服地享受完,一觉醒来,拍拍屁股就走了。 
  两人说白了不过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杜敛再有意,对自己有信心,没有时间,也莫可奈何。 
  连名字都没问他一句,这情缘真是比露水还透明。 
  赵长知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绑住他,怕就是明白即使在这人身上留下再多痕迹,也无法在他心里添上一笔。 
  他独身太久,如何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靠他一个人,完全可以。 
  唐无凉的生活可以没有任何人,这样是很自在,没有负担,而同时,也没有目标。 
  寻找身世的线索,恐怕也是唐无凉硬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不然他还那么年轻,今后那么多岁月,真是要无聊死。 
  杜敛有想过,要绑住这个人,自然不能靠绳子,也不能是引诱的条件。 
  换做从前,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对一个人这么用心。 
  他食髓知味,看见唐无凉会想起那晚,一开始以为不过是最表层的迷恋,后来才发现,抱着他,自己心里才会满足。 
  远高于肉体所渴求的欢愉,他在渴求着唐无凉这个人。 
  这种想要霸占的心情,在看到赵长知把唐无凉压在身下时彻底爆发,绝对不交给别人,哪怕用尽手段,也要让唐无凉爱上自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唐无凉一脸茫然:“爱?怎么爱?” 
  杜敛把问题轻松地推回给他:“你说说看,该怎么爱。” 
  唐无凉想了想,打了个哆嗦。他想起赵长知了,那厮以前倒是经常对他说爱。 
  “想不出来?” 
  “想出来了,”唐无凉的表情很严肃,“但你肯定不喜欢。” 
  绑起来,关起来,扒了你所有的脸皮,让大家都知道你不过他人掌心的一介玩物……这算哪门子爱。 
  “没关系,”说这句时,杜敛的眼睛亮的出奇,看得唐无凉有种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的感觉。 
  虽然他现在的确是跟条鱼一样光溜溜,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 
  杜敛缓缓靠近,在唐无凉受不住这一寸一寸的逼迫,情不自禁闭上眼睛的时候,轻轻吻上了他的嘴角。 
  “我现在就教你,我喜欢的。” 
  温热的唇触碰着,轻柔而亲昵,唐无凉眯起眼,舒舒服服地受用了一会,就感觉有点不对。 
  唐无凉对旁人的印象浅薄,然而难得的,杜敛却是让他越看越顺眼。 
  可能源自鸳鸯楼他大大方方接受了自己的邀酒,可也能源自那晚马上贴近的心跳,不过更有可能源自杜敛这人的死不要脸,哪怕再不想有所瓜葛,他也总能抓住最佳时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杜敛,那晚你为什么不做?”唐无凉拍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如果你还敢说自己不是个随便的人,那你现在就给我从床上滚下去。” 
  杜敛停了动作,看着他的眼睛笑笑:“那晚你累了,需要休息。” 
  “我现在也累,”唐无凉心里那叫一个困惑,“你怎么还要做?” 
  “现在是你明白我真正想要什么的最佳时期,唐无凉,你明白了,我便说给你听。” 
  “啊?说什……”唐无凉还没问完,便见他再次俯下身来,吻住了自己。 
  唇齿相依,舌尖灵活地探入,欲擒故纵一般时进时退,一步步的引诱,惹得唐无凉终于忍不住主动勾缠了上去。 
  这一吻两人都用了心,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这里。吻到深处,唐无凉抑不住心潮激荡,莫名想到了海枯石烂沧海桑田这么几个词。 
  杜敛在勾引他,却不是往常那样勾引他身体上的交欢,而是在心理上,勾着他沉沦。 
  唐无凉的视线离不开杜敛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堕入了一张大网,一时间竟犯起了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于是忘记了往常那些熟练的应对,双手没有抱住对方的脖颈,双腿也没有勾住对方的腰,当情欲被激发出来,对方却还只在他身上浅浅逗弄时,唐无凉也只是把身体自然而然地贴了上去,他像个懵懂的孩子,傻傻地被吻着,像初次一样被引导着,一寸寸展开了身体。 
  “在想什么?”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红通通的,再这样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真是无辜得要命。像一只狼看到了最鲜嫩的肉,杜敛差点就忍不住要兽性大发了,总算记得自己要为长久打算,吸了两口气缓了缓,才开口问道。 
  “我觉得这样不对……”敏感的腰际被搔弄,唐无凉禁不住绷直了背,轻吟了一声。 
  “哪里不对?”杜敛圈着他的背,一边亲吻着他的脖颈,一边在他身上缓缓厮磨。 
  “你……你以前没这么多事啊……”唐无凉被欲火煎熬久了,嗓子沙哑起来都带了点委屈的哭腔。他觉得杜敛就好像在戏弄自己一样,明明下身也和自己一样起了反应,甚至不时难耐地触碰了几下,可是…… 
  碰几下你就满足了?!你那玩意就只要这么碰碰?唐无凉被憋得有点想哭,他今天心情数度起伏,现下便有些控制不住,禁不住扭动着身体骂道:“你他妈到底做还是不做啊!” 
  “做是要做,可是和以前不一样。”杜敛被他扭得又差点失控,连忙一把按住他,眼神亮突突的。 
  “以前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原来不一样,我现在也和原来不大一样……”唐无凉脑子又晕了,“敢情都病了是吧?” 
  “不是病,怎么能是病?”杜敛觉得好笑,又去亲他的唇。唐无凉被亲着,才觉得焦躁的心情被缓解了一点,这才安静地看杜敛抬起头,继续说道,“对特别的人,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态度。唐无凉,不管你对旁人如何不上心,从今天起,你也要把我放在心上。” 
  唐无凉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世界沉寂,唯有杜敛的声音,沉稳,坚定,清晰地传入耳中。 
  “我也会将你放在心上,他低语,“唐无凉,我喜欢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脸丢碗里

  (PД‘q。)?。'゜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脸了

  任务指令传达,阿源将兵部巡查文书和令印交到杜敛手上,转身就要走。 
  杜敛拉住他:“就这些?” 
  阿源点头:“私下探查,你还要带多少东西?” 
  杜敛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兵部也不派个督办协助?就我一人?” 
  “私下探查,”阿源用食指点着文书上的字,“当然就你一人。” 
  “隐藏身份?” 
  “那当然,江珩算是个老狐狸,让他知道你去干什么,估计你连根狐狸毛都找不到。” 
  “你也知道他老狐狸,”杜敛扶额,“要是我被发现了呢?” 
  阿源拍拍他的肩:“活着兄弟帮你祈祷,死了兄弟帮你收尸。” 
  “果然是好兄弟。”杜敛面露感动,“那好兄弟,再帮我查个事吧。” 
  “啊?”阿源大吃一惊,倒退两步,“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杜敛笑笑,一脸的诚恳:“这事办成,有你的好处。” 
  “哦?”阿源满脸的怀疑,“什么好处?” 
  “我看中了一个人,这事办完我就请你喝喜酒,”杜敛笑呵呵地递给他一张红纸,“到时候礼金记得给我包份大的。” 
  “卧槽真的假的!”阿源大惊失色,“还要礼金,坑我呢吧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杜敛特认真地看着他,“阿源,我这辈子的幸福可就交你手上了。” 
  阿源顿觉头顶一重,落下满脑袋的压力。 
  唐无凉所中的秘药来自红衣教,名为“伏神”。 
  初时,它会使中药之人全身乏力,空有知觉而无法移动。渐渐的,随着身体上束缚的缓解,神智则被逐步侵蚀,当身体完全恢复自由,心里却会对施药之人产生一种近乎神明一样的虔诚崇敬之情,完全地伏倒屈从。 
  这种药本是红衣教内部为控制教徒和奴隶所用,流失在外,却是在六年前。 
  江珩前去刺杀红衣教祭司,意外获得药方,他的第一个试验品,是他下一个刺杀的对象。 
  试验的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格外的满意。脱离凌雪楼的后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到时候,自然是手下的死士越多越好。 
  楼里的人动不得,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江湖。 
  那么多天真无知的武林侠士,空有一身好武功,却没有见识和经验。 
  都是他的目标。 
  千秋又觉得恶心了,那种浓重的铁锈一样的腥味泛了上来,让他吃着吃着饭,就忍不住想干呕。 
  反复了几次,唐无凉终于忍不住了:“怀了?” 
  李简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墨倾转过头,目光杀人一样地射了过来。 
  于是唐无凉更吃惊了:“不是你的?!” 
  “你的个头啊,能想点正常的吗!”墨倾拍案而起,拽着他的衣领跟摇色子似的,“要怀也是你怀!整天没脸没皮,荒淫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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