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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上海滩同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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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那群人,丁力又来打发我,“拿了行李还不走?你还想在我家赖到几时?”
我一时语塞,人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可是见丁力脸这么臭,我又不放心他。想过去劝他几句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得体,委实窝囊。最后竟只得拎了箱子悻悻的离去。
出门绕到丁力家房子旁边的小胡同躲起来,探头瞧见丁力挑着两筐梨走出家门之后,我又悄悄折了回去。
推开门之后,丁妈妈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阿力你怎么又回来了?”
“呃,伯母是我。”我讪讪的道。
“文强?”丁妈妈疑惑的将空洞的双眼转向我的方向。
我走过去,扶丁妈妈坐起来,替她把枕头垫高,然后拉出桌子底下那把椅子坐在床边,终于忍不住问她:“丁力没事吧?”
丁妈妈沉默了许久,方轻声道:“今天来的那些人是阿力父亲派来的,他想把阿力带回去。”
“丁力的父亲?那不就是伯父吗?伯父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我问。
“……因为我,阿力的父亲不承认我。”丁妈妈闭起眼睛,一瞬间,神色就痛苦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因为我与阿力父亲相识的时候,我是个……□。”丁妈妈低声道,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但是面上神情甚是难堪。
我心下大惊,想不到丁妈妈竟有如此心酸的过往,我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丁妈妈似是有些震惊,嘴巴微微张大。而且许是把那样不堪的过往摊在别人面前,令她十分苦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被我握住的双手,指尖冰凉。
半晌,她才平静下来,开始缓缓倾吐:“那时,他很宠爱我。给我买很贵很漂亮的新衣服,带我去洋馆子吃那些我见都没见过的新鲜玩意,还让我陪他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我以为我很幸福,直到我告诉他我怀孕了,我的美梦就醒了……他怒气冲冲的叫我去打掉孩子,他说我的孩子会成为他的耻辱,可那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她顿了顿,情绪略显激动,“后来我求他,我说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能给我一所小房子,房前种上一片梨树,他偶尔带着孩子来看看我就好……只要他能给孩子一个名分,让孩子能够好好的生活。可是他仍然坚持要我打掉孩子,他们家世代经商,早在很久之前便跻身入上流社会,他说他与我只是逢场作戏,他们家不可能会承认一个□所生的孩子……我当时万念俱灰,几乎想一死了之,但是我爱他,很爱很爱,所以我也爱我们的孩子。万般无奈之下,我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丁妈妈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了细细的颤抖,死气沉沉的眼睛开始涌出一大片的水汽。
“那么,这许多年来,伯父没有找过你们吗?”他怎么可以放任丁力母子过这般清苦的日子?
“一直没有。直到去年,他被确诊患有绝症,他才找上了我们。他们家几代单传,而他更是在与我有了阿力之后再无所出,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想要阿力回去继承他的事业。可是阿力恨他,根本不想认他。我也很不齿他这种做自私的做法,但是为了阿力的将来,我宁愿不去怨恨……”丁妈妈长叹一声继续道:“阿力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他为了完成我的梦想,这些年来一直不肯做其他工作,坚持在浦西的梨园做工,闲暇的时候就去卖梨子,酿梨酒,只为了我。我拖累他委实太多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阿力他父亲多年来膝下无子,如若阿力跟他回去,他一定会待阿力很好的。即便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光彩的身份,可毕竟阿力是他唯一的血脉。所以我想阿力回到他父亲的身边,总比待在我这个已经有半边身子躺在棺材里面的瞎眼老婆子身边要好的多吧。”
“伯母您不要这么说,对于丁力来说,无论您是什么样子,都是他最亲的亲人了,他怎么可能离开您?眼下这件事情丁力怕是对伯父有了心结,想必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但是事情也不是毫无转圜的余地。刚刚来的那些人已经转达了伯父要以夫人名分接您回去的意思,我想丁力最耿耿于怀的便是伯父对您的不接纳吧。如今伯父想通了,那么迟早有一天丁力也会想通的。毕竟他们是父子,血缘是抹杀不掉的,您说是不是?”我微笑着劝慰道。
“文强,你真是个好孩子。”丁妈妈拍拍我的手,然后说:“你帮伯母好好劝劝阿力,叫他不要记恨他父亲了。这些年来我们母子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我已经很满足。我年纪大了,他父亲年纪也大了,我们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怨再去恨。只要阿力将来能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丁妈妈有着令人无比敬佩的坚韧性格以及乐观豁达的心态。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他的。”我也不希望看到他恨的那么苦,活的那么累。我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
陪着丁妈妈直到她累了睡下之后,我才离开丁力家,丁力要到晚上才回来,我决定先去找艳芸然后到美华戏院报到。
戏院主持人李望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斯文男人,略显秀挺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镜片后面隐藏着一双阴沉的眼睛,他的眼睛眼白比较多,据说这样的人性格比较暴戾,我有种预感,或许他并不像外表那般温文尔雅。
艳芸与之寒暄片刻,李望麟在得知我毕业于燕京大学之后,似乎对我另眼相待了起来。突然他问了我一句:“许先生,上海的现状你了解多少?你知道我李望麟的美华戏院是怎样起家的吗?”
我淡淡的笑道:“李老板,我想你可能对我们读书人有点误会,并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是手脚无力的。”
他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开口对我说:“那么许先生,我正式聘用你为我美华戏院的营业主任。”
“多谢李老板。”我回了他一个礼数周全的微笑。
事情敲定之后,我与艳芸同李望麟共进了晚餐。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赶去了丁力家。
丁力正在吃饭,我向丁妈妈打了招呼之后,走到丁力身边,按住条形凳子的一端,使劲把他往另一边推了推,然后一屁股坐下,抢过他手中的酒壶灌了一口,对他道:“今天我陪你好好喝一顿。”说完,一如既往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他懒洋洋的斜睨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抢回酒壶继续喝酒。
我深吸了口气,突然说:“带着伯母回伯父那里吧。”
话说完仿佛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停滞了,片刻后,空气中响起了丁力的暴喝:“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伯母不希望看到你们父子为了她反目成仇。”
“我说了不用你管你是听不懂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插嘴?”丁力恶狠狠的瞪着我怒吼,眼里泛着红光,那模样活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
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他终究是你父亲,难道你还能一辈子不认他?如果站在他的立场考虑的话,当年他的所作所为也不算是罪无可恕。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悔改,看在伯母的面子上,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我的话还说完,眼角一道白影“咻”的一下子飞掠过,只听“锵”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哗啦啦的碎裂声。我定睛一看,丁力将手边的饭碗掼了出去,饭碗擦过我的身边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扭回头再去看丁力,他双眼喷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活像只濒死的犀牛。我在心里哀叹,完了,这家伙真的……生气了……
初入黑道
“你给我滚!”他哑着嗓子嘶吼,喉咙里面呼呼作响,像某种兽类。
我哭丧着脸,我也想滚啊。可是我现在起来,凳子又会歪掉,到时再把你摔翻,我会死得更难看吧……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赔笑脸,“丁力你先别动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好朋友的立场劝劝你。父子之间哪有过不去的仇,更何况还有伯母呢,你也不想伯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吧。”我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
丁力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我们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他突然道:“我妈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
“呃,几乎是。”我老老实实的回道。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而后长叹,“其实我也没有多恨他,大不了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他那样一个父亲,我只是替我妈恨他。我妈当年去做……是有苦衷的,她是为了替我外公还债。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不然她大可以打掉我,再去投靠别的男人。可是她没有,她选择独自一人抚养我长大。他为什么不接受我妈?”他指控道,然后接着说:“你知道我妈为了养我吃了多少苦吗?大冬天里有钱人家都不愿意自己洗衣服,她就去给别人洗衣服赚钱。寒冬里的水都带着冰渣,冻得她的手指肿得跟水萝卜一样,直到现在她的手还会在阴天的时候疼。夏天的时候,她去盐场做工,顶着大太阳在海边晒盐,把自己晒得跟烤焦的乳鸽一样。那时她才25岁,皮肤糟的像45岁一样。还有,我九岁那年得了急性肺炎,急需一笔钱住院。她急得团团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竟然——”他陡然止了声音,闭起眼睛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半晌才睁开眼睛,眼底氤着一片红光,“最后她竟然……去黑市卖了眼角膜……就这样毁了她自己的一生。那些时候……那些时候,丁棹在哪里?他在哪里?”他突然激动起来,越吼越大声,黑亮的眸子里面迅速燃起一丛仇恨的火焰,整个人犹如一头受伤的黑豹,连呼吸都是愤怒的。
一时之间,我有些无言以对。都说旁观者“轻”,轻松的轻。我的劝说显得那样冠冕堂皇避重就轻,个中辛酸只有丁力母子才知道,别人说什么也都是苍白无力于事无补的。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丁妈妈年纪大了,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安享晚年。丁力再这么倔下去,受苦的只能是丁妈妈。可是他那么要强的人,若是以让丁妈妈生活的更舒适为由来劝他,他一定以为我在讽刺他没用,搞不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绞尽脑汁思量了许久,最后总算给我找到了一个堪比隔了三天三夜的饭菜一般,馊到掉渣的馊主意。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回去。你不是还有两个小妈?你不想便宜她们吧?与其等着她们瓜分你父亲的产业,让丁氏易主,不如你亲自去做。回去接下你父亲的生意,慢慢架空他的权力,将他的一切都抢过来,转到伯母的名下,让他们丁氏在上海滩消失。这才是最好的报复吧。”
丁力闻言,神情古怪的看着我不置一词,黑沉眸子里面带着揣度,像是要把我看穿看透看进灵魂里面一样。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自在的问道:“怎,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你,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的劝我?”他突然问。
“呃,是,是伯母拜托我的。呵呵,你知道的,长辈的请求总是不太好拒绝嘛。”我干巴巴的笑道。
他眯起眼睛高深莫测的打量我,我故作平静的迎上他的目光,心跳堪比擂鼓。
他突然笑了,“也好,我就姑且接受了你这个提议。我确实不应该再让我妈因为我这莫名其妙的坚持而继续受苦了。”
呼……总算蒙混过关了,我悄悄捏了一把汗。
劝完了丁力之后,我安安心心的离开了他家,回美华戏院安排我暂住的地方睡觉。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穿上昨晚艳芸送过来的西装,扎好领带。我站在镜子前感叹,现在的我,哪还有半点爱国青年的影子?活脱脱就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不过倒也更适合我,我不以为然的笑笑,然后神清气爽的去上班。
几天下来,戏院上下的运作被我摸了个透。李望麟不算是个省油的灯,几乎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于是,我更加确定了他那斯文的外表实则是一层伪装。
戏院里面有个叫阿炳的,那家伙眉眼生得极为刁钻,细细看去给人一种心思阴沉颇有城府之感。他对我似乎颇有敌意,我一直暗暗提防着。
今天下午,我正在李望麟的办公室里面与他商议新片的事情。门突然被急促的敲响,我起身去开门,门刚打开便跌进来一兄弟,我一把捞住他,只见他鼻青脸肿形容狼狈,人还没站稳先哭喊道:“老板,不好了。我们新到的画片被丽都的人抢走了。”
李望麟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我沉吟片刻,扶那个兄弟坐下,对李望麟笑道:“老板,想不想看看读书人怎么打架的?”
李望麟愣了一下,而后笑着重新坐回椅子上,“阿文,你要多少人?”
“一个不要。老板请您静候佳音。”
丽都戏院,位于美华戏院西邻,规模仅次于美华戏院。
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意料之中的在丽都老板王震海的办公室门口被拦了下来。一伙人长得虎背熊腰的,说不是打手都没人相信,他们总共六个人。在牢里的时候,我最高记录是被八个人围攻而没有倒地不起。如果这六个人不像法租界那两个外国佬打架那么有技巧的话,我想我应该应付的来。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不要动手,在别人的地盘打架总是不太理智的。
于是我先开口:“我想见王老板,请带路。”
离我最近的那个人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说:“你是什么人?”
“美华的营业主任,许文强。”
那人轻蔑的笑了笑,转身走进内室,片刻后复又走出,搜了我的身之后,方道:“你可以进去了。”
内室,烟雾缭绕,有淡淡的雪茄香飘荡在空气中。王震海坐在桌子后面轻佻的看着我,“听说李望麟最近得了个得力助手,我一直很想见见。今日一见,很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我心知他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也懒得去接他的话茬,直接步入正题:“想必王老板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吧。”
“美华是不行了?竟然派了你这么个小白脸来谈判。”果然,他没理会我的话,仍然轻佻的笑,自顾自说道。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挤出个笑容来,“王老板,我们美华跟你们丽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做恐怕不合道上规矩。”
“在上海,讲究利益至上,规矩值几个钱?他李望麟的所作所为怎么就光彩了?”他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我身边,挑眉问我。
“我们老板如何做事,不用别人教。今天我来只为拿回画片。”我淡淡的道。
“我要是不给呢?”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我摇头晃脑的吹了声口哨,“王老板,令嫒是在中西女中念书没错吧?我刚叫了个兄弟去请她喝下午茶了。”
“你——”他登时变了脸。双眼冒火的盯着我,拳头捏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捏紧。
“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的兄弟不会怜香惜玉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畔低语道。
他咬着牙问我:“你想怎么样?”
“刚来的时候,我只是想把画片拿回去,现在我比较想让你亲自送过去。”我继续笑呵呵的说。
他阴狠的盯着我不发一言,眼底凝聚着浓烈的杀气。我也敛了笑意,回视着他。空气仿佛冻结了,刹那间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我悄悄的捏紧了拳头。
片刻后,他似乎放弃了挣扎,垂下眼睑,“我去取画片。”
我笑了。
他绕回桌子后面,拉开抽屉。他身后的古董架上摆着一只铜花瓶,花瓶表面很光亮,堪比铜镜。上面映出了抽屉里面的东西,两盒画片,一把剪刀,还有……一只手枪!
我大惊。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踩住椅子借力,猛的窜上桌子,抄起桌上的一只陶瓷烟灰缸狠狠的朝他的脑袋砸过去。他哀嚎一声,身子一偏,刚摸到手枪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我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胳膊,他吃痛手一松,手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嗖的一下跳下地,堪堪捡起手枪,门便被撞了开来。
丽都那些虎背熊腰的打手们一窝风涌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抄着家伙。
我毫不迟疑的举起手枪,对准了王震海的脑袋,“王老板,你太不合作了,我只能不客气了。”我冷冷的道,暗暗紧了紧手枪。我的手心里全是黏腻腻的汗,这是我第一次拿枪指着别人的脑袋。在上海,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学不会的。如果我手软了,此刻被人拿枪指着头的就是我了。
“许先生,有话好好说,你要片子是不是?我马上给你。”王震海哆哆嗦嗦的拿出了抽屉里面的两盒画片。
“我要你亲自送过去。”我沉声道。
“好,好,我亲自送过去,我现在就去。”他忙不迭的点头。
我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其他人手足无措的挡在门口,我不耐烦的看向王震海,“王老板,该跟你的兄弟们说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你们都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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