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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轶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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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包拯顿了一下,伸手比了个“二”,继续道,“王爷的事情,那你可知他已经病入膏肓?”
  庞统喝着凉茶,摇头嗤笑道:“既然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干嘛还折腾这么欢?”
  “也许是回光返照?”包拯想了想认真答道。
  庞统扑哧一声没忍住,一口茶水直接喷了满地,擦擦嘴,抬头包拯还一脸严肃地想更菜的问题,心中不由笑道,这包大人还真有点冷面笑匠的意思!
  包拯见庞统似乎放松了下来,哈哈一笑,问道,“现在好点没?”
  庞统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心情果然比刚才好多了。
  “你与公孙先生是?”包拯疑惑地看着庞统,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包大人纵横庙堂无敌手,这种人之龙凤自然不是傻子,他从庞统进门时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有多焦急,这种发自内心的担忧甚至超过了展护卫。按理来说,庞统与公孙策相交的时间,并不比大家长。但转念一想,庞统平时也不常来开封府,但是只要来了,必定与公孙策成双入对。
  “我喜欢公孙先生。”
  庞统被问到此问题,并不忸怩,只是坦然一笑,道出心中所想。
  包拯心中暗赞一声,心道,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敢直言心中盼,又有多少人因此而错失心中至爱。冲坦荡敢言这一点,他就很欣赏这个孩子。
  庞统见包拯一直盯着自己看,也吃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心里有点七上八下,想到刚才包拯所言,转开话题,问道:“刚才大人提到王爷生病,不知公孙策之事与此事可有关联?”
  “或许是本府多虑了。”包拯低声道,“王爷此病遍寻天下名医,本府是想到公孙先生是杏林妙手,会不会是王爷派人所虏……但本府又一思量,如果单单是请人看病,大可不必费此周章。” 
  “如果照大人这般分析,其实也不无可能。”庞统越想越觉得这事一定与二王爷有关,点头道,“大人莫要忘了,这假郑丁最初的作用,可不只是单单为了公孙策!”
  包拯沉思片刻,如若不是今天展护卫与白玉堂阴差阳错地找到了郑丁的尸首,那这个“假郑丁”也许还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开封府中安住下来。但是如果这样分析,他又是如何得知展护卫他们的动向的呢?是外人通风报信,还是开封府里就有内鬼?
  “我带了些人回来,都是个顶个的好手,给您这里安排几个吧?”庞统显然也想到了,如果开封府里有内鬼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那他们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在对方眼中暴露无遗?
  “可以。”包拯也不推辞,能让庞统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人必定都是千挑万选的精英。保护好大本营的安全,他才能安心在前面出谋划策。
  “我去安排。”庞统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包拯叫住他,起身赶了几步,“我跟你一起走。”
  “您这是?”庞统疑惑地看了包拯两眼,心说这不刚回来么?
  “我去八王爷那边。”包拯摆摆手,道,“事态发展太快,我们要商量一下对策。”
  庞统了解地点点头,反正也顺路,索性亲自护送包拯一程。
  路上,包拯突然撩开轿帘子,问骑着马的庞统,“你爹前天还跟我牢骚说你不娶妻的事,他说还他等着抱孙子呢!” 
  庞统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坏笑地包拯,心里埋怨自家老爹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转念一想,算了,当时候把公孙策娶进来不就结了!孩子也好说,家里还有煜儿呢,反正老庞家断不了香火!
  ……
  初九临出怡红楼前,随手扯了块帘子,小心翼翼地将游龙剑裹好,背在身上,一路避过眼线,回到飞鹤山庄。
  一推房门,就见初二坐在屋里收拾着易容的东西。
  初九往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就见一个人影哼着小曲,似乎正在换衣裳。
  初二见他回来,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初九也不多言,把游龙剑往旁边一放,坐在旁边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呦,回来了?”白锦堂一袭白衣扇着扇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来到两人面前摆了个造型,得意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这身衣服是比着白玉堂平时所穿的样式裁的,白锦堂虽比白玉堂瘦一点,但两人身量总还算是差不多,容貌上就刚好办了,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平时就有七分相像,再加上初二这么妙手一画……几乎真假难辨! 
  初九把游龙剑一抛,白锦堂的扇子瞬间换成了剑,还自言自语地点头道:“这样才更像!”
  “你让我费尽心思地迷晕白玉堂,不会就是为了他这把游龙剑吧?”初九看着拿着游龙剑爱不释手的白锦堂,突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怎么会?”白锦堂左手一扬将剑回鞘,挑眉笑道,“为游龙剑是一方面,但保护他也是真。主要是游龙剑客,怎能没有游龙剑?要不到时候,展小猫只一眼就能瞧出破绽!”
  初二不忍直视,捂脸心说,老大,拜托你能不能不用白玉堂那张面瘫脸在那儿乱挑眉毛! 
  初九心里默默地为白玉堂擦了把汗,摊上白锦堂这么个变态大哥,也真够不幸的!但愿他别把事情给搅黄了,要不等白玉堂一醒,就得提剑过来宰了他俩……
  “好了!”白锦堂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用担心,这不是看着他俩着急么,我这当哥哥总得出把力才行!”言罢,扭头递了张字条给初二,说道,“帮我把这个送到开封府展昭手上。”
  初二收拾好东西,接了字条离开了。
  白锦堂,啊不,是“白玉堂”调整了一下面部神经,在屋里缓缓走了几步,似乎再找感觉。初九眯着眼睛指点他说:“那剑的时候,右手在低一点,对,太低了,稍微高一点点……好,就是这样。”
  “白玉堂”嘴角一勾,左手扬起,瞬间游龙吟啸而出!他不由得赞叹一声:“好剑!” 
  衣白胜雪,剑若惊鸿。
  初九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一席剑歌艳惊四座的白锦堂,正当他如痴如醉的时候,忽觉颈上一凉……不由得苦笑,今日居然两次被这柄剑胁在要害! 
  “白玉堂”冷笑一声:“好看吗?”
  初九点点头,诚实道:“好看!”
  “白玉堂”这才收了剑,伏在初九肩上笑出声来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妆容像,其他的……”初九摇头道“在我眼里你谁都不是,你只是白锦堂。”
  白锦堂愣了一下,虽然脸上的易容掩饰了他真实的表情,但初九依然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笑意,以及那份发自内心的欢喜。
  时候不早了,白锦堂穿上斗篷,罩住这一身衣衫,独自外出,他拒绝初九跟随的请求,理由是会被展昭发现。
  初九只好听命,目送白锦堂离开。
  外面渐渐飘起了雪花,初九关好房门,估摸了一下时间,等事情完了去接他,不算违背命令吧?他躺倒在床上,搂着被子,伸手摸了摸脖颈。
  白锦堂与白玉堂终究不一样。白玉堂表面看起来不善言语,但实则个性张扬,爱恨分明,就像那柄游龙长剑,寒光乍现,刚则易折。但白锦堂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实则深沉内敛,就像剑鞘,他的情绪总是隐藏在笑容背后,让人捉摸不透。
  有一点,这两人相同的——他们同是情深之人。
  但是,白玉堂的爱太过锋利,会伤人;而白锦堂的爱太过深沉,会伤己。
  初九紧紧地抱着被子,深吸一口气,这上面还残留着白锦堂身上淡淡的香气。白锦堂这个傻瓜,他宁可自己背负一切,就像他只会把剑回鞘后,才会虚张声势地架上你的肩膀。 
  展昭先去庞府送了信,又拿着令牌围着开封四个城门转了一圈,刚回到开封府,就听衙役回报,说封三娘和庞煜来报案——朱屹之丢了!
  “嗡”地一声,展昭这脑袋就像炸了窝,心说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坏事都赶一块了?
  封三娘坐在屋里抱着庞煜抹眼泪,一见展昭就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展昭最见不得女人哭,赶紧又是倒茶,又是拍背,好容易把三娘给劝住,问明白了情况。
  原来,今早庞煜和朱屹之一起出城去游玩,下午回
  来的时候,庞煜把朱屹之送到锦绣阁门口就回家去了。封三娘在家里是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影。后来去庞府一问,才知道早就回来了!封三娘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庞家。 
  庞煜得了信儿也吓了一大跳,明明把朱屹之都送到门口了,怎么人会没回家?当时,庞府就他一人在,他爹和大哥都没在家。庞煜人小鬼大,当机立断,让管家庞福备了马车,他带着家丁与封三娘一起先是沿着回来的路找了一圈,又询问锦绣阁周围做买卖的人家,这才知道朱屹之是跟个买糖葫芦的往城外走了!
  这人海茫茫,可是无从找起。庞煜让家丁们出城去找找看,自己则带了封三娘到开封府报案。
  展昭摸着庞煜的小脑瓜,夸奖了他的机智。又安慰了封三娘几句,派衙役护送两人先行回去。
  庞煜上车又转过身,揪展昭的衣服,抿着小嘴带着哭腔问他:“之之会有事吗?” 
  封三娘见庞煜要哭,自己也想哭,赶紧拿手绢捂住嘴,默默地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不会有事的!”展昭拍拍庞煜后背,挤出个笑容,道,“我和你白叔叔会把他找回来的。” 
  庞煜点点头,红着小脸吸了吸鼻子,扶着封三娘一起进了马车。
  展昭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走远,这才满身疲惫地转身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爆字数了!!明天修错字···所以小九很抱歉,原本说今天上的肉,只好放到下章了~~


☆、第九章

  展昭突然觉得好疲惫,对身边的人轻声道:“玉堂,你说……”半天不见人回应,扭过头,这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他站在院子中痴痴地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现在白玉堂在做什么呢?
  有时候,只有分别了才知道想念。
  也只有习惯之后才会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你的生活,然后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展昭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地想跟一个人倾述自己的心情,也从没有觉得有谁总是出现在自己需要的时候。
  原来只有他——白玉堂。
  展昭似乎有些期望地望向门口——我现在在想你,玉堂,为什么你还不出现呢?
  “展大人!”
  一个衙役从门口跑进来,手里拿着张字条,递过去说:“这是五爷给您的!”
  展昭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谢道:“麻烦你了!”
  衙役转身离开后,展昭打开字条一看,有些不解,白玉堂不是查那个乞丐去了么?为何又会约我到湖心小筑?难不成是他在哪里发现了什么?
  可惜字条上寥寥数字,写的不甚明了,他左想右想也猜不出所以然。
  算了,多想无益。
  展昭将字条收入袖中,洗了把脸,略略去了那一脸的倦容,这才起身往预定地点而去。
  湖心小筑位于城北。
  这“小筑”不过就是建在湖心处的一座两层高的亭子。亭子与岸边由一条三人宽的小桥连接。这里虽然偏僻,但很有名气,主要是得益于周围风景优美。
  展昭骑着红枣一路往湖心小筑赶,远远地就看到湖面上一片红光!再走近一点,发现原来竟是有两排红灯悬挂在小桥的两边,绵延开来,恰似了一条红色的长龙。
  亭中有个白色人影正在舞剑,风姿卓绝,一招一式之间都带着逼人的气势!
  展昭与白玉堂切磋过数次,还是第一次见他使此剑法,不由得看得入神,竟然差点策马跑过头!
  幸好枣红极通人性,自己慢慢减下速度,停在了桥边,甩甩脑袋,似乎在问展昭是不是该下去了?
  展昭回过神,跳下马,拍拍红枣的后背,笑道:“我过去看看,你好好地待在这边。”
  红枣一仰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
  展昭怕它无聊,索性也不栓了,任它在湖边溜达,用蹄子翻腾薄雪下的草根。
  红彤彤的烛火,照的展昭的脸也是红润润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往前踏一步,展昭就觉得自己那颗浮躁的心就慢慢沉静了一点。
  “白玉堂”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一个旋身收剑入鞘,笑道:“你来了。”
  “我来了。”
  夜凉如水,展昭似乎嗅到了白玉堂身上的幽香。他看着“白玉堂”的俊颜,也缓缓绽开了一个笑容。
  “白玉堂”觉得这个笑容很不一样,好像带着点释然,还带着点叹息。展昭虽然爱笑,但却从没有这样笑过……
  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展昭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咳。”白锦堂心中咒骂一声,差点忘了正事!
  “玉堂,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开封府,偏偏要约我到这里?”展昭越过“白玉堂”身边,走到亭边看天上的月亮与湖面上烛火相应成趣,倒也别有一番景象。
  “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突然出手扶正展昭的肩膀,表情严肃道:“猫儿,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展昭以为白玉堂跟他开玩笑,因此笑呵呵地说:“我听着呢,你说吧!”
  “白玉堂”专注地看着展昭,似乎要把他深深地印在眼中。
  展昭心里大惊,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伸手抚上“白玉堂”的脸颊,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玉堂”摇摇头,一把攥住展昭的手,勾起嘴角,轻声道:“展昭,我喜欢你!”
  这六个字,犹如魔咒一字一句地敲在他的心上。
  展昭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过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最喜欢的就是那双眼睛,很明亮很干净。
  现在,这双又明亮又干净的眼中,满满地都是他的模样。
  “白玉堂”身上的幽香更浓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地问道:“猫儿,你也喜欢我吗?”
  展昭没有说出答案。
  “良辰美景奈何天。”他的心情一下低落到谷底,忽然反手抽出绑在背后的巨阙,架上“白玉堂”的脖颈!
  “展昭,你这是为何?”“白玉堂”又惊又怒,喝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动手吧?”
  喜欢啊!我喜欢白玉堂啊!
  展昭深深地叹息一声。但是,他没法将这话说出口。
  因为……
  “你不是白玉堂!”
  “白玉堂”哈哈大笑道:“我看你刚才入戏得很啊,现在又怎道我不是白玉堂了?”
  “入戏?”展昭冷笑道:“你占了别人的便宜,难道还不许别人占回来么?”
  “白玉堂”一愣,忽而抚掌大笑道:“有趣,有趣!难怪白玉堂会对你倾心!”
  “休得胡说!”展昭脸上一红,巨阙又往前贴了两分,威逼道:“白玉堂在哪里?”
  “告诉你也无妨。”白锦堂见自己已被展昭识破,当下既不恼怒也不惶恐,神态自若道,“你先告诉我怎么发现我是假冒的。”
  “好!”展昭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说道:“第一是声音。你的声色虽然与玉堂很像,但低声说话时,音色还是略高过他。”
  白锦堂点头道:“第二呢?”
  “这第二,就是白玉堂衣服上不会熏这么难闻的熏香。”展昭皱皱鼻子道。
  那模样像极了鄙视主人的猫,逗得白锦堂哈哈大笑。
  展昭收了巨阙,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我刚才并没有摸到面具,也就是说你和玉堂长得确实很像。我猜你和玉堂有关系,你到底是谁?”
  “你不怕我跑了么?”白锦堂一挑眉,心中暗道,展昭确实好聪明!不动声色地就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打不过我。”展昭摇头。
  白锦堂眼皮子抽了两抽,翻个白眼瞪过去。
  展昭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又瞪回来。
  呸呸,眼睛都比我大!白锦堂一跺脚,气死!
  事已至此,想说的都已说完。白锦堂索性表明了身份,但也只说自己是白玉堂失散多年的大哥,而且现在还不到相认之时,所以还请展昭代为保密。
  展昭不疑有他,因为这两人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自己跟白玉堂日夜相处,估计一时也是分辨不出来的。
  “好了,误会一场。”白锦堂微微一笑,“都是自家人,莫要伤了和气!”
  展昭的脸红得发烫,好在烛火尚未熄灭,红光映过来倒也替他遮挡了几分。
  “那敢问大哥,玉堂现在何处?”
  白锦堂笑着往东南一指道:“怡红楼。”
  展昭变了脸色,心道,白玉堂上青楼干吗?
  白锦堂赶紧解释道:“他被人下了药???” 
  什么?
  展昭一听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脚下轻点几下,人影一晃已是到了岸边。
  白锦堂张了张口,忽听一声嘹亮口哨,只见那黑暗中一匹枣红马儿一跃而出!
  展昭翻身上马,隔着湖面遥遥地冲白锦堂一抱拳,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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