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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了皱眉，傅振华不知如何反应。
　　“现在我是老大。”陆雨得意的笑了起来，所以一切听他的。
　　…陆雨的话让傅振华不置可否，是的，现在他是老大，所以…自己只能沉默。
　　“就这样，我要回房了，要不阿媚过来找不到我又该到处找人了。”站了起来，陆雨的心情很好。
　　“等等。”
　　陆雨回头对上傅振华的眼神，还有事？陆雨询问着。
　　“条子来找过我…”
　　“他们问起你的枪伤了吗？”
　　“你不怕…”
　　“怕什么？怕你给我找麻烦？我陆雨从来不怕麻烦，再说…你傅振华不会让麻烦永远跟着你，我从未看错一个人，你不会让我失望！”既然避无可避，陆雨想，自己是时候让傅振华自己解决，毕竟只有靠自己的本事才能走得更远。“当然如果要我出手，尽管开口。”
　　傅振华没有回应陆雨的话，只是闪了闪眼眸，然后静静的看着陆雨走出病房，陆雨…说他复杂，可他的目的几乎是一目了然，说他简单，他却将一切都掌控在手。这次是他对自己的考验还是一场试探，傅振华的眉宇锁了又锁，‘傅振华，你将要面对的远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困难，但是我们仍旧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们需要你！’这是当初自己犹豫时，警长对自己说的一番话，简短…甚至没有什么豪言壮语，简单的一句需要就让自己选择了这条路，离开唯一的亲人，面对兄弟的决裂。而要走下去…凭的不仅仅是一句需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场意志与信仰的较量，人性的善与恶在黑道中几乎模糊了界限，有人为生存而拼命，有人为富贵而出卖兄弟，而他…他为了接近毒王手上也沾染了鲜血。现在唯一不变的就是自己的目的与最初的任务，找出毒王犯罪证据，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因此自己不会输，拳早已握紧，牵连着全身都在隐隐作痛，陆雨…也许你生平第一次看错的人会是我。
　　




13

13、第　13　章　。。。　
　
　
　　四天之后，陆雨翘着腿坐在自己病房的沙发上翻阅着报纸，一连四天都是差不多的头条，石头这回闹得挺大，面上一派轻松之色。“阿媚，明天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好！”坐在陆雨对面的阿媚，削完一个苹果，擦了擦手，点了点头。陆哥的皮外伤本就没有大碍，只是怕脑震荡有什么后遗症，现在看来，至少医生的报告中是没有问题。
　　“恩…连傅振华的一起办了。”傅振华应该没有大碍了吧，随意将报纸扔在沙发的角落，陆雨伸了伸腰，再待在医院自己都要发霉了。
　　“恩！”
　　“对了，最近条子还在找傅振华麻烦？”干脆站了起来，走到窗台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眼却暗了下来，难得静下心来想一些事，自己是不是对傅振华太过看重，而忽略了什么。
　　“条子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哪有空管傅振华，自从四天前来过就再也没见到他们，连在医院蹲点的都撤了。”阿媚跟着陆雨站了起来，将苹果递了过去。
　　看了一眼阿媚，陆雨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怎么，还不放心？”陆雨开始考虑另一种可能，能让阿媚与手下弟兄接纳傅振华的可能。
　　“不是，前几天…可能是我太紧张了。不过将傅振华带在身边…这才几天的功夫，别说我不放心，就算是手下的弟兄也不见得能心无芥蒂的接纳他。”阿媚很坦白，也许石纹说的没错，是自己不习惯这样的陆哥，可该说的她仍旧会说。
　　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自己忽略的就是这个…从一开始到现在，对于傅振华…仅仅只是欣赏吗？陆雨想，这种欣赏对于自己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也罢，陆雨微微拉开了嘴角“那先让傅振华到石头那里锻炼锻炼吧，只要有本事，他迟早会爬上来。”陆雨需要时间想清楚，而傅振华也需要时间跟兄弟们磨合。
　　“好，要通知石纹吗？”阿媚对这样的安排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不用了，找个机会介绍一下。”陆雨说完就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天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第二天，
　　当陆雨依靠在病房门看着傅振华收拾东西的时候，傅振华真的觉得很无奈“你没有东西要收拾吗？”就这么盯着自己，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傅振华实在很难保持冷静。
　　“阿媚在收拾。”一句话，陆雨换了个姿势。
　　“……”好吧，老大的好处，傅振华了解，继续收拾了两件衣服扔在箱子里，干脆背对着陆雨，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出院之后你暂时跟着石头。”陆雨想起傅振华没有见过石纹，“待会你会见到。”又加了一句。
　　“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傅振华早已经作好了准备，冲着阿媚对自己的态度，一个在他们眼中来路不明的人想直接跟在毒王身边，就算陆雨相信自己，也要顾及兄弟们的感受，傅振华明白。
　　“怎么，很失望？”陆雨从那一声好中，听不出情绪，也看不到傅振华的表情，自顾猜测着，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很突然，可是自己必须让人心服口服。
　　“脚踏实地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干掉要好。”
　　“说的对，不过之前拼命叫你跳槽的是我，现在要你从小弟做起，会不会觉得委屈？”陆雨微微收敛了嘴角边的笑意。
　　“再坏也不过是做泊车小弟或者去洗车行。”只要给他机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走到陆雨身边，傅振华暗了眼眸。
　　“那倒不会，傅振华你很聪明，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安排。话不多说了，我猜你需要一年时间爬上来，怎么样？打个赌？”傅振华了解，得到这个答案，陆雨的嘴角多了几分愉悦，好心情的拿这个来打赌。
　　“不是每件事都可以计算的，在下面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傅振华不会打赌，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生死相搏的战斗。
　　“我相信你！”耸耸肩，还是这样一句话。
　　“我会让你失望的。”傅振华冷冷的勾起了嘴角，等到他爬上来的时候，等到一切真相揭穿的时候，陆雨绝对会后悔今天这番话。
　　“拭目以待！”挑了挑眉，对于傅振华的话微微一笑。
　　“拭目以待！”转过身，傅振华对上陆雨的双眼，微微一沉。
　　收好东西，傅振华拎着那不大不小的包，跟陆雨走出了病房，“陆哥！”拐过一条走廊，就看见阿媚和一个不认识的一身书卷气的男子迎了上来，这个人应该就是陆雨口中的石头，傅振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打起十二分精神。
　　“阿媚你见过的。”陆雨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向身后的傅振华介绍着。“石头，傅振华，以后跟着你，除了当泊车小弟和去洗车行洗车，其他随便。”打着趣，将刚才傅振华的话换个方式跟石纹说了一遍，听得傅振华眉间一挑，这个陆雨真是…
　　“陆哥，你说笑吧。”石纹听这话，默默的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叫傅振华的人，俊逸…在他看来俊逸的脸上，那高挺的鼻梁，坚毅的嘴角，还有看不透的眼眸，难怪阿媚会觉得有威胁，藏的太深了。“石纹，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弟，多多关照。”向傅振华友好的伸出手。
　　“石哥，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多多关照。”握上了石纹的手，微微一握，手上的一层老茧，说明这个人常年拿枪，傅振华抽回了手，自己早该知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尽管这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黑道之人。
　　“呵呵，好说好说。”石纹也抽回了手，脸上的笑意不减。
　　“好了，我们走吧。”陆雨很满意，带头朝医院大门走去。
　　出了医院，阿媚指挥小弟将陆哥与傅振华的行李搬到车上，自己也跟了上去，“石头，自己开车过来的？”边走边问着跟在自己身旁的石纹。
　　“是！”
　　“恩，去我那里一趟。”
　　“好！”
　　“还有，傅振华现在住在我那里…”陆雨停了一下，干脆连脚步一起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傅振华“继续住下去？”询问着。
　　“不方便。”明确的拒绝。
　　“恩！石头安排傅振华住的地方。”了解傅振华的想法，陆雨不勉强，交代着石纹。
　　“好，没有问题。”
　　车开过来，阿媚拉开了车门，等着陆哥坐进去。
　　“就这样…”陆雨在原地沉吟了片刻，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陆哥，先上车吧，有什么可以去别墅说。”傅振华皱了皱眉，习惯让他不自觉的注意周边情况，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陆哥？陆雨对傅振华这个称呼侧了侧目，算了，只要不叫自己‘陆爷’就好，点了点头，准备上车，而一旁的石纹眼底出现了一抹惊诧很快消失，陆哥确实对傅振华有所不同。
　　突然间，傅振华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什么，一晃，还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砰”的一声，路边的行人纷纷抱头尖叫，是枪声！石纹条件反射的掏出枪，朝响起的地方扣动了扳机，阿媚也挡在了陆雨前面。“医生！快叫医生！”陆雨的眼被血色染红了，只因那个趴在自己肩头的人，傅振华！
　　




14

14、第　14　章　。。。　
　
　
　　医院里，急救室前，两个多小时了，陆雨一直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亮着的急救灯，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阴沉，石纹依靠在墙边，推了推眼镜，终于一个小弟凑到石纹耳边说了几句，石纹的眼闪了闪，多了几分阴霾，挥挥手让人先退下，站直了身，虽然陆哥没受伤，可敢对陆哥动手，还在他们眼皮底下，真是当他们都是死人，抬头看了一眼急救灯，傅振华…他们欠傅振华的不止是一条命，正想上前跟陆哥说些什么，却被阿媚微微一挡，轻摇了下头，看陆哥的脸色，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陆哥。
　　“…石头，刚才你开了枪，条子会查的，自己处理。”陆雨突然开口，毫无预兆，让石纹全身一震。
　　“放心吧，陆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石纹点了点头。
　　“阿媚，我让你查刀疤陈的货，怎么样了？”陆雨看了一眼阿媚。
　　“…”嗜血，这是闪过阿媚脑海的第一个词，陆哥的眼神隐隐压制的是自己很久都没有见到的嗜血。“是条子，最近他被条子盯的紧，也算他运气不好，他那区新来了一位警司，新官上任总要做出一点成绩。”
　　“好…很好…”陆雨压低了声音，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交握的手上还沾染着傅振华的血，已经冷却，却随时刺激着陆雨的神经，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笔账要算到谁的头上，他心里有数，这份大礼他一定会送回去，用毒王的方式。“石头，外线呢？”
　　“越南，不过我已经跟那边联系了，以后他们的货，只要货足我们吃下。”
　　听了石纹的话，陆雨没有再开口，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沉默，“陆哥，这次虽然你没事，但是我们不能这么算了！”想了想，石纹还是说出口。
　　“算？”陆雨眉间一挑，毫不掩饰的自己讽刺，“傅振华还在急救，你说我会算吗？”好戏还没有开始。
　　“陆哥，兄弟们没有追上开枪那人…”说到这里，石纹低了低头，当初是自己把帐算到刀疤陈的头上，自己的判断如果错了…“其实…如果不是我前些天做的有点狠，也许…”这个后果也许是他引起的。
　　“也许什么？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回事？也许傅振华不会躺在里面生死未卜？！”陆雨不想提高音量，也不想让情绪失控，可…没人知道当看着傅振华在自己眼前倒下时，自己的震惊与无能为力，自己非常讨厌那种感觉“石头，你跟我这么久，你要知道心慈手软永远也成不了大事，我把你放在泰国看重的就是你的冷静与判断，相信你的判断，我甚至不介意你更狠一点，该来的始终要来，不过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敢动我陆雨想全身而退…”陆雨站了起来，眼中已经不再压抑那明显的杀意“那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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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突然一个显得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样肃杀的气氛。
　　“有话就说！”　一张警员证出现在陆雨的眼前，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雨打断了，话语间的阴沉让那位警员一愣。
　　“这位警官，有事？”瞟了一眼警员证，新来的？阿媚出来打着圆场。
　　“这次在医院门口的枪击事件…”话还没说完，他面前的男人突然向自己面前跨了一步。
　　“陆哥！”石纹连忙跟着往前跨了一步，不知道陆哥想做什么，但是隐约觉得傅振华…陆哥这非比寻常的愤怒，是来源于他。区区一个傅振华会让陆哥失去理智吗？石纹不想看见这样的场景。
　　“有进展吗？”陆雨嘴角忽然扯出了一个弧度，问得是面前的警员，很冷静，在所有人看来，但是在阿媚和石纹的眼中，这份冷静却是已经过头了。
　　“这个…”
　　“既然没有进展，就麻烦你们好好查，慢慢查，最好找出凶手…”每说一句，陆雨的眼就暗一分，直到最后一句，陆雨试图掩去所有情绪，心头的愤怒，那种怎么也平静不了的怒火，清楚的让他看到，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而是…傅振华…这种感觉很危险，可陆雨控制不了，负在身后的手又紧了几分。
　　“可是…”
　　“这位警官你也看见了，我们的人还在急救，如果你没什么要问的话，我们想安静一下。”阿媚顺着陆雨的意思，很明确的表示拒绝。
　　“……”
　　“陆雨！”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个还在踟蹰的警员立马有了精神，阿媚挑了挑眉，原来是李云来了。
　　“李警官。”伸出手拦住李云，石纹嘴角挂上笑容。
　　“你们！总有一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枪，他们根本没有把警方放在眼里，李云觉得自己无法保持冷静。
　　“总有一天…”陆雨接着李云的话重复了一遍，只不过更加低沉，“我等着那一天，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或者闭上嘴！”狠毒，阴鸷，所有负面的情绪压抑着一点点往外散发，太久了，对陆雨来说，等待的时间似乎太久了。
　　“…”
　　“李警官，我们是受害人，为什么你每次都搞不清状况呢？”石纹嘴角带着讽刺的开了口。
　　“石纹！”石纹第一天回来，他就接到了消息，棘手的人物又多了一个，咬了咬牙，看着石纹那明显挑衅的眼神，忍了忍，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要是自己贸然行动，恐怕会被他们拿住把柄“我们走！”
　　“走都走了，还要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很好听吗？”石纹朝着李云离开的背影打着趣。
　　“你小心点，现场处理了没？”阿媚瞄了一眼石纹，让他注意，李云对他们可是一直都没放松过，再加上石纹开了枪，别因为这个而进去了，划不来。
　　“陆哥叫我自己解决，我当然会自己解决！”石纹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陆哥坐回长椅上，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弟，机警的向四周看了看，最后在阿媚耳边嘀咕了几句，阿媚脸色一变。
　　出事了？石纹用眼神询问着。
　　“陆…”阿媚话还没说完，陆雨动了，一步跨到急救室前，阿媚一怔，原来急救室的灯灭了。
　　“没事了，子弹虽然打中胸部，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及大动脉，现在子弹已经取出，只要好好休息，调养，就会没事了。”解下口罩，主刀医生露出了轻松的笑脸。
　　听了医生的话陆雨紧握的手松开了，没事，没事了，很快，傅振华被推了出来，陆雨紧跟着走了几步，直到跟着推车到了病房门口，才停了下来，傅振华没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呼出，现在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阿媚，什么事？”看着推车进了病房，离开了视线，陆雨回过头来。
　　阿媚向四周看了看，抿了抿唇，还是凑到陆雨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石纹很有耐心的等着，看样子是有大事了。
　　听阿媚说完，陆雨嘴角向上弯了弯，那个弧度看得石纹跃跃欲试，有事做了！“石头，安排几个机灵的人照顾傅振华，我们回别墅。”说完，起脚朝外面走去。
　　“阿媚，你猜我们去做什么？”跟在陆哥后面，石纹也勾起了嘴角。
　　“去送礼！”
　　




15

15、第　15　章　。。。　
　
　
　　夜幕降临，夜色跟往日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遮掩了一切罪恶。
　　“啪！”是开灯的声音，一个荒废的工厂里，惊动了一只野猫，机警的抬头，盯着那个许久没有亮过灯光的房间，喵了一声，转身消失在杂草里。
　　“陈老大，你的货什么时候到，兄弟们可是等了很久了。”一张长桌，按着辈分与地位依次坐着台南有头有脸的黑帮老大，说话的是坐在首座左手旁，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人，从坐上这个位置就斜着眼看着坐在首位的刀疤陈，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是啊，刀疤陈，要知道货晚到一天，我们就损失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