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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
　　
　　“如果要谈交情。不错，我和他之间交情确实不浅，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我可以帮他，但我不是他爹，我没必要替他铺路。”
　　
　　“其实……”
　　
　　“更何况。”方轻尘柔和了神色说道，“即使我帮他，你以为，他会真的全盘乐意接受，心里没有一丝芥蒂么？”
　　
　　“……”
　　
　　“他也是个男人，他骨子里还是个王者，他不会甘于让别人操控的，否则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萧晓月沉默了。
　　
　　“去准备一下，招标会定在下周四，等着看吧，到时候他会出现的。”
　　
　　萧晓月默然地看着自家老板，她家老板说完话后就自顾自地开始了工作。于是，萧晓月只得憋着一肚子话退了出去。
　　
　　其实，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只是——
　　
　　萧晓月瞄了一眼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大门。
　　
　　谁能告诉她，她家老板什么时候变得会这么长篇大论的说教了？
　　虽然她家老板一直很护短这点她很清楚，但是从前不是只做不说的么？
　　什么时候暗中使绊子这种默默守护的桥段进化为了光明正大的替他说话了呢？
　　要不要这么真爱啊，闪瞎钛合金狗眼了有木有！
　　还是说敌人太强大，已经逼得老板暗中保护不行要真枪实弹地上了这种地步了么？
　　
　　咳、从某种意义上——
　　恭喜姑娘你真相了……
　　　　　　　　
part。5
　　招标会结束，出口处。
　　
　　“恭喜秦老板首战大捷啊。”
　　
　　“哪里哪里，是您老抬爱。”
　　
　　“后生可畏啊。不过，你就不担心那边？”
　　
　　秦旭飞顺着方向看过去，然后脸上摆出公式化的客气笑容。
　　
　　“说笑了。”
　　
　　“哦，说笑就好，说笑就好，不打扰秦老板了。”
　　
　　“怎么了？”
　　
　　办完手续的柳恒，一出来就看到秦旭飞浑身的不舒坦模样。
　　
　　“看来，我还是不习惯这种你来我往话中带话的商场。”
　　秦旭飞无奈地摊摊手。
　　
　　“你这话是一个当老板应该说的么？”
　　
　　“这是实话，我只是诚实。”
　　
　　柳恒将手里的文件砸到秦旭飞手里。
　　
　　“你和他说话也是这样么？”
　　
　　“正在努力学习中。”
　　
　　“他就没什么反应？”
　　
　　“估计要不是因为没法从正面绝对压倒我，我现在应该进医院了。”
　　
　　柳恒停顿了片刻，迟疑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最近学坏了。”
　　
　　“有。”
　　
　　“哪位高人？”
　　
　　“商业机密，不可说。”
　　
　　“哦？”
　　
　　秦旭飞看着柳恒瞧自己的眼神，终是脸皮撑不住，羞赫一笑。
　　
　　“有人指点我说，要与轻尘相处，不仅抗压能力要够，首先脸皮更要厚。”
　　
　　“高见。”
　　
　　“更何况我这次要触他逆鳞多次。”
　　
　　“找死。”
　　
　　“所以，高人说，我需要在保障血槽厚度的同时着重提高输出值。”
　　
　　“怎么说。”
　　
　　“高人是这么说的，如果将轻尘比作最终BOSS，那么其必杀武器就是毒舌，杀伤力程度全盘见红。那么要秒轻尘BOSS的话，有一招就很重要。”
　　
　　“窃取技能降低MP。”
　　
　　“是的。”秦旭飞很认真地点头，“据传言，BOSS其实是低防。”
　　
　　“真狠。”
　　柳恒摇头。
　　
　　“嗯，真狠。”
　　
　　秦旭飞移开目光。
　　
　　招标会场内的人员散得差不多了，只有最里面的角落还有几个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只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有同意。
　　
　　“对了。”
　　秦旭飞忽然问道。
　　“那边怎么说？”
　　
　　“表面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最近人流量有点大。”
　　
　　“我知道了。”
　　秦旭飞收回目光，向外面走去。
　　
　　“不采取什么对策？”
　　柳恒跟上。
　　
　　“那要看他们出什么招了。”
　　说完，秦旭飞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而且，我们从现在开始会很忙，不把这位主儿供好了，相信我，麻烦会更大的。”
　　
　　“老板，您果然是英明决断。”
　　
　　刚从会场赶回总部，萧晓月便立刻冲上了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方轻尘正侧着方向，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文件。
　　
　　“他不仅来了，还一举拿下CASE，这是他们拿出来的方案，给您过目一下。”
　　
　　萧晓月讨好地将相关文件摆到了方轻尘面前。
　　
　　方轻尘接过，翻开。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能拿出这么漂亮的东西，势力真不容小觑，难怪会被逼得只能自己出来新立门户。”萧晓月似在感叹，然后特有成就感地炫耀语气道，“老板，你是没看见他们出来的时候，那帮家伙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彩斑斓，看着就特解气。”
　　
　　方轻尘听着萧晓月的赞叹，手里随意翻了两页图纸，眼中浮现出得意的神采。
　　
　　哼，他看上的人能有错么？
　　
　　“还有。”
　　
　　萧晓月将一张请柬放在办公桌上。
　　
　　“这张请柬，您决定怎么处理。”
　　
　　方轻尘将目光从手里的文件移至请柬上，眼眸中的神采也从欢快变作慎重。
　　
　　他将手里的图纸交回萧晓月手中，拿起那张请柬打开。
　　
　　萧晓月微微弯腰示意，转身离开。
　　
　　手刚搭上门把手，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告诉技术部，注意安全。”
　　
　　方轻尘没有抬头，只是冷着神色看着手里的请柬，然后往一旁的纸篓中扔。
　　
　　“顺便告诉他们，我那天已经有约了。”
　　
　　“总裁，这也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去的丧家狗，他怎么敢和我们作对，还有那个方、方什么的，也不擦亮了眼睛看看，他是知不知道得罪了我们的下场。”
　　
　　“就是。总裁，我们可不能放纵那个小兔崽子在我们头顶上翻腾，我说他当初怎么走的那么轻松，原来是留了这一茬。”
　　
　　“还有那个不长眼的，也不能让他好看了……”
　　
　　会议室内一片乌烟瘴气。
　　
　　“都闭嘴。”
　　
　　低沉的声音响起，终结了之前的吵闹喧哗。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住了口，抬头向坐在主位置的人看去。
　　
　　那人阴沉着目光，扫过了眼前这一帮子酒囊饭袋，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把火，可就是这帮只知道喳喳的废物手里又把这大权，他还就偏偏又动不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搞搞清楚，你今天的位置还不是我们帮你捧出来的。”
　　
　　其中一个撑不住，开始咋呼起来。
　　
　　其余的也跟风叫嚷了起来。
　　
　　“就是，没有我们有你今天么？”
　　
　　“怎么，你还想过河拆桥不成？”
　　
　　“你……”
　　
　　“够了！”
　　
　　强按住心头的火气，他从位置上站起来。
　　
　　“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们都给我安分点儿。”
　　
　　“你！”
　　
　　留下一帮气急败坏的老头，他转身出了会议室。
　　
　　一个自始自终很安静的中年男子，收拾好东西，也跟着出去了。
　　
　　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桌前，中年男子也跟着进来，顺手关好了门。
　　
　　“计划提前。”
　　
　　“是。”
　　
　　中年男子只是抬头瞥了一眼，有些话想说但没有说，便又转身出去了。
　　
　　他握紧拳往桌面上砸。
　　
　　“秦、旭、飞、”
　　
　　“老大，老大，你还在么？”
　　
　　“什么？”
　　
　　秦旭飞按耐住心口莫名的心悸，缓过神来。
　　
　　黑框眼镜的妹子隔着镜片看着自家老板。
　　“老大，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没事。”秦旭飞揉了揉太阳穴，“我去冲把冷水就好。”
　　
　　秦旭飞走进盥洗室，用冷水激了一下自己。
　　心头的不安稍微好了一点。
　　
　　秦旭飞甩甩头，把脸上沾到的水珠甩掉一点。
　　抽过一旁的纸巾擦脸。
　　
　　“嗡——嗡——”
　　
　　裤子口袋里搁了震动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秦旭飞接起电话。
　　
　　“喂。”
　　
　　“给个友情提示。”
　　
　　电话那头传来的，似乎是个少年的声线。
　　
　　秦旭飞静默，没有应声。
　　
　　“注意一个小时后的头条新闻。”
　　
　　“你是谁？”
　　秦旭飞沉声问道。
　　
　　“这不重要。”少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不过看在你这么提防的份上，再给一个提示吧。”
　　“你可以拨打你手机通讯录上最后一个人的电话，将第一个提示告诉他，我想，他应该会让你更相信我一点的。”
　　
　　“……”
　　
　　“好了，就这样吧，再见。”
　　
　　“嘟——嘟——嘟——”
　　
　　对方径自挂了电话。
　　
　　秦旭飞盯着手机屏幕片刻，翻开了通讯录。
　　然后，眼瞳微妙地紧了紧。
　　
　　“老板，一切准备OK，就待您一声令下了。”
　　
　　方轻尘坐在技术部的上座，正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兴致高昂的萧晓月和技术部全体员工过于兴奋的表情。
　　不由得，也被这种气氛感染。
　　
　　“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翻盖。
　　
　　方轻尘笑道。
　　
　　“动手。”
　　
　　技术部内，顿时响起一片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滴滴”
　　
　　方轻尘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跳出了聊天界面。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只是不想让清誉毁在你这种人手上
　　
　　——会这么说的你也应该知道，在本姑娘心中，你早没了清誉一说了……
　　
　　——你可以不脑补么
　　
　　——不能
　　
　　——……
　　
　　——嗯，木马已植入百分之八十六，还有两分钟就可以攻陷全部主机
　　
　　——知道
　　
　　方轻尘回复完这一句，看着屏幕上另一个框内的进度条。
　　
　　——现在就要看你家相好的那边能不能拖住了
　　
　　——注意用词
　　
　　——我靠，重点居然被发现了
　　
　　进度条在依然缓慢前进中。
　　
　　“总裁，防火墙受到了攻击，对方攻击太强，各部门的电脑几乎陷入瘫痪。”
　　
　　来人冲进了办公室。
　　
　　闻言，办公桌前的人立刻打开自己待机的笔电，调出对话框。
　　
　　其中显示大量数据正在传输。
　　
　　“维护部呢，都是吃白饭的么！”
　　
　　“维护部在加固最后一层防火墙。”
　　
　　坐在位上的人愤愤地握拳砸向桌子。
　　
　　这时，摆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眼中泛出阴狠的神采。
　　
　　“通知后勤，切断总电源。”
　　
　　“哔——”
　　
　　进度条在进行到最后百分之一的时候突然中断，主机响起了警告声。
　　
　　技术部的员工们，有些忍不住开始了三字经。
　　
　　——够狠，居然切断了总电源
　　——看来，你家相好的魅力不够大，没能拖住敌军
　　
　　方轻尘看着中断的进度条，眼中光彩流转。
　　
　　——把数据打包发给劲节，他应该等很久了
　　
　　——嘿嘿，轻尘，你这招更狠
　　
　　——那也是他自找的
　　
　　方轻尘懒散地坐在老板椅上，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到底是谁给谁好看，敢动他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part。6
　　秦旭飞打开笔电上网，翻出最新的新闻动态。
　　
　　后来的那通电话没有打通，这一点并不在意料之外。毕竟他们之间从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谈，而且现在还是如此敌对的关系。
　　但是，关于之前的那通电话，那个人说的话，确实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一个小时后，究竟会有怎么一个头条新闻出现。
　　
　　“喂，狐狸。”
　　
　　手机那头传来的风劲节略带疲倦的声音。
　　
　　“你家发小给你空闲来聊天了？”
　　
　　“我家发小以公谋私让我出来休息的，羡慕吧。”
　　
　　“哼——，谁稀罕你。”
　　
　　“之前一直没问，你这次出手的条件是什么？”
　　
　　“没条件。”
　　
　　“不是吧，我们那从不吃亏的方大狐狸同学怎么会出手帮忙不要报酬呢？”
　　风劲节的声音里充满了种种质疑。
　　
　　“我就不能高风亮节一回。”
　　方轻尘唇舌反击。
　　
　　“不能。”
　　对方回答得斩钉截铁。
　　
　　方轻尘噎住。
　　
　　“等等，我知道了。”没等到方轻尘的回答，风劲节也没有空等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你和他还联系着呢，难怪这次你这么积极帮忙。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说完，还自顾自诡异地笑了两声。
　　
　　“风劲节，你以后还要不要我帮忙了？”
　　
　　“一事归一事嘛，轻尘，你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方轻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挂电话。
　　
　　“好了，说正事。”
　　风劲节自知狐狸皮不能再撩拨了，于是换了正经语气说。
　　
　　“虽然这次没能百分百入侵资料，最重要的百分之一没能拿出来，不过就现有的数据，也够他们吃一阵子了。上面说欠你们一个人情，到时候还希望能问你要几个人帮忙。不过上面有要求说，这些资料不能外传，但是可以友情借阅一下。”
　　
　　“你去说过话了吧。”
　　
　　“我不说你也会看，还不如做个好人，省的到时候麻烦的还是我。”
　　
　　“呵……”
　　对于风劲节有些头大的声音，方轻尘这边倒是显得云淡风轻。
　　
　　“对了轻尘，你到时候跟小容说一声，要他小心一些。”
　　
　　“发生什么了？”
　　
　　“现在还没什么大事，注意一点没差的，他们的触手太长了。”
　　
　　“我会去说的。”
　　
　　“还有一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他就不嫌弃你么。”
　　
　　“他敢嫌弃，要不是他我至于现在这样么！干起活来不要命的，我又不是老妈子。”
　　风劲节的声音有些无奈兼恼火。
　　“到时候你那边来人，让他们多做点儿事。那头只知道吃睡的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真搞进人家的老巢去了。现在两个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反而弄得我们倒霉。”
　　
　　“能联系上他么？”
　　
　　“要能的话都不麻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读书那会儿他就被看得可严实了，现在他自个儿栽他手上那还能轻松放开，不过似乎日子过得真不错，每天好吃好睡的，整个当宠物养着。”
　　
　　“这不就是他的人生目标么。”
　　
　　“这话儿倒是不错。算了，这事你记在心上，我去给我发小分担负担了，累坏了他还不是我操心。”
　　
　　“嗯，我挂了。”
　　
　　“挂吧。”
　　风劲节同意，然后不知道翻到什么喃喃自语。
　　“…………张敏欣做的那个木马原来是个视频文件伪装的，里面是什么东西……”
　　
　　方轻尘刚想挂掉电话，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心头立刻警铃大作。
　　重新将手机贴近耳朵旁边，大声道。
　　
　　“不许看！”
　　
　　16、
　　
　　秦旭飞看了眼时间，离一个小时还有十分钟的距离。他想了想，决定先去给自己泡杯咖啡提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还一阵心慌，现在倒是一点也不见了，大概真是因为最近事太多，忙累了。
　　嗯，等这个前期准备告一段落，给公司员工都放个小假吧。
　　
　　等秦旭飞为图省事泡好速浓咖啡，一路上再和员工交谈两句，重新回到电脑桌前的时候，新闻页面也已经自动刷新，换了新标题。
　　
　　秦旭飞看着标题，也没有动手用鼠标点开专题报道，静默了几秒，然后叹息，拿起桌上的座机。
　　
　　“……阿恒，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