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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工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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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一抹灿亮的金色窜进眼眶；石内卜的眼神转得更冷。他自男孩的身边退开；生疏却有礼地道：「我相信你的时间很宝贵的；波特先生。没别的事的话；我想离开了。」失去了支衡的力量；石内 卜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一瘸一瘸地走开。他知道；往后的路也要自己一个人走；那无助的孤独感会再次降临他的旅途。没所谓；他会习惯。
「可是—」
鬰苍双眼紧追着离自己愈来愈远的身影；他该追上去吗？哈利愣住；找不出答案。
「原来你在这儿！」剎比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来到哈利的身后；把他纳进胸前。被对方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淹没； 萦回在鼻尖的淡淡药香渐渐散去；再也捕捉不到。这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哈利难堪地垂下双肩；心里不断的嘲笑着自己。他愿意放手了；为什么还会感到悲伤？
没有觉察到哈利的异样；剎比径自说下去：「格兰杰告诉我你送石内卜教授去厢房了；怎么你会在这儿？教授呢？」
襟前逐渐浮泛起一股冰冷的湿意；顿感奇怪的剎比稍微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发现眼前人的脸上早已挂了两行泪痕；晶莹的水滴承受不住伤心的重量；如花瓣般点点坠下；至地上绽成碎片。这是第二次；剎比见到哈利在他面前哭泣。
「怎么了？是因为石内卜教授的事吗？」金发少年怜惜地将泣不成声的人儿搂得更紧。「你不需要感到自责；哈利。这是意外；没有人希望它发生；不会有人怪你的。」
葛来分多没有答话； 单薄的双肩抖动着；只是愈益埋首于其怀里；任由压抑已久的泪水奔流而下。只有他知道；这些泪；绝不是因为自责而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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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格兰杰及时替他清洗伤口；以至他的腿不用废掉。但被这腐蚀性极强的魔药泼到；患处需要妥善照料才可完全康复。这可令石内卜头大了。他的办公室身处城堡最底层；湿气极重；实在不利于伤口愈合。
在庞芮夫人那里包扎过后；石内卜支着拐杖；艰难地回到他的地窖。
显然教室已经整理过了；只是空气中还飘浮着那刺鼻的气味。眉心褶起；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颓然地坐在房间角落那张牛皮沙发上。
合上眼；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蛋又再呈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叹息；心里绞成一团。
今早的那番话；似乎伤害到他了…
然而；已经后退无路；还能做些什么？
他就只会为他带来眼泪。
石内卜苦笑；拨开垂在额前的发丝。他勉强地站起；走至壁炉前；撒下一把呼噜粉。
「阿不思；我要见你。」
第四十七章
这个吵闹的周末；对七年级的学生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皆因今次是他们最后一次以学生身份去活米村玩。教授们早已教完课程里的所有内容；过了这星期；他们就不用再上课；只需乖乖地留在图书馆自习；等待超劳巫测的来临。
想到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跟一大票同窗七载的好朋友们一起到村里；连早已陷进书本堆里的妙丽也决定放弃了一整天美好的复习时间；决定痛快地和荣恩约会去。
餐厅内人声鼎沸；气氛恰如大家即将参与一个盛大的嘉年华会般炽热。而在这热闹的时刻；那名胡须长得可以绑辫子的老人与那永远只穿黑色的男巫却不见影踪。然而；这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学生们的心情；依然开怀地大吃大喝；刀叉相碰的清脆响声起落不断。
「赛佛勒斯；你须知道我并不赞成你的做法。」邓不利多轻托眼镜；镜片后的锐利眼睛牢牢地盯着面前正在收拾行李的男巫。严肃认真的样子令他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失去往常的活泼。唯一不变的是其浮夸华丽的衣着；一袭艳紫色的曳地长袍；几只以金丝锈成孔雀栩栩如生；彷佛快要从他身上跳出来。「霍格华兹不能没有了你。」
骨理分明的大手不断在架子上来回穿梭；把那堆厚如砖头的书本整齐地放进行李箱中。「我不想再待在这城堡。」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收拾得七七八八； 地窖显得比平日更为阴森冷清。石内卜合上行李箱；在上头加了几个锁咒。他回过头；对老校长说：「我相信；会有许多人比我更适合担任魔药学教授一职。」
「我亦相信；全英国没有多少个巫师的魔药技术能及得上你。」邓不利多仍试图继续挽留对方：「更何况；你提出所谓的辞职理由；我并不接受。」他挥舞魔杖；行李箱应咒而开；收拾得整齐妥当的衣物书籍『嗖』的 一声又再次回到原本待着的地方。
「退休。这个理由有什么不妥？」男巫暴躁地说；一边施法使行李箱重新关上。这样的阻挠实在烦人；他最好还是尽快把他赶走比较好。
老人这时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亲爱的；你连四十岁也不到。现在谈退休会不会有点言之过早了？」
「我只是…」石内卜别过脸；避开对方锋锐的视线。「只是厌倦了当教师的工作。」他总觉得；邓不利多有不需破心术也能看穿别人是否在说谎的本事。
「真的是单纯的厌倦…还是因为哈利？」
原先忙碌双手如被当场泼了一盘冷水；僵硬在这凛冽的寒冬之中。从窗缝中窜来的冷风轻轻拂过心瓣； 那晚锥心的一幕幕又再次重现在他的记忆里；激起万千种复杂情绪。是愤怒？是难堪？是无奈？他不清楚。「我离开不是为了任何人！」唯一能做的只有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和学生隐瞒辞职的事？」邓不利多咄咄相问。「你这样断然放弃；不会—」
「我没有！」石内卜突然喝道；声音沙哑得快要撕裂他的喉咙；渗满红筋的眼瞳愤慨地瞪着椅上一脸平静的老人。「我一直也没有放弃；亦不想放弃！但现在我可以怎样做？是我亲手破坏了一切；所有的事到了这个地步；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你明白吗？」
换作邓不利多沉默了。
「你这次对哈利是认真的么？」沉吟片刻；老校长决定打破静默；道出心中良久的疑问。
黯黑的眼睛毫无掩藏地直视邓不利多清澈的瞳孔；石内卜的两片薄唇轻轻颤动了几下；才不缓不急地开口：「认真？」忽然；他了无表情的脸庞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说不认真；您会相信吗？我说我认真；他又会相信么？阿不思；决定权不在我！哈利已经作出去决择；我亦没有留下来当观众的必要。」
一口气地说出抑制已久的话儿；压在心头的沉甸甸感觉似乎消去了不少。石内卜撇过头；数缕黑发软弱地垂下来；将他的脸孔隐藏在阴影之中；礼貌地隔开老人的目光。
「赛佛勒斯—」
「我有很多东西还未收拾。」他搁下逐客令。但邓不利多依旧不为所动； 在座椅上静静凝视着；天蓝色的眼珠子教人看不透。石内卜不再理会他；径自将房间内的东西继续往行李箱里送。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然找不到一个不走的理由。
留下来？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为谁？
为谁……
随着支台上的烛泪愈来愈多；房间内的物品渐被清空；邓不利多自知无法说服对方。他站起来；长长的叹息自胡子后逸出：「既然你已下定主意；我亦不多费唇舌了。但是；霍格华兹的大门永远欢迎你。」瞥了那黑色的身影最后一眼；邓不利多摇摇头；打算离开—
「等等！」石内卜叫道。
邓不利多以他这个年纪没有可能做到的速度回过身；紫色长袍于地上甩了半个圈；犹如女士们的蓬蓬裙。石内卜终于回心转意了！他这般想着。
男巫大步的走上前；从左耳拔下不知什么东西；递给他。
伸手接过；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枚金光闪闪的耳环。精巧细致地扭成字母表上第八个英文字母。邓不利多的眼眸罕有地出现了问号。
「请您替我还给…波特。」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可是矛盾的；一双眼睛却牢牢的黏在那小巧的耳饰上；似乎有千言万语还未向它启齿。是无奈；是不甘还是别的？内心五味杂陈。
「它…值得更好的。」最终；他也只是说了这句。
彷佛历史又再重演一次；回忆中那个答应当间谍的少年与眼前憔悴不已的脸孔互相重迭；同样高傲得不愿在人前露出脆弱。邓不利多合上五指；将耳环纳进手心中；旋身离开这哀伤的地窖。
看来；这次也是摆脱不了悲剧收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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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喽！晚上见。」哈利以餐巾擦了擦嘴；忽略女孩旁边那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臭脸；向她挥手道别。餐厅内七年级的学生已走得七七八八；还呆在座位上的要不是没伴儿；就是书呆子。除了妙丽；她的男友看来要将餐桌上的东西全扫清光才舍得离去。
哈利来到城堡的大门；扑打在脸上的冷风已教他牙关打颤；只能躲在门后静静等待。
距离毕业还有两个月；哈利看着远方的禁林；忽然回想起一年级的时候曾经被罚和马份一起到林子里接受劳动服务。佛地魔吸吮独角兽血的狰狞模样至今还深刻地烙在脑海中；那时候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活到今天。
既然佛地魔已经被解决；再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困扰；包括那人在内。剎比就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不会错的。哈利固执地想着。
毕业后要干什么呢？正气师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还是先去和剎比旅行一阵子？反正除了伦敦之外他就没去过其它地方。听说巴黎好像挺美的；去走一下也蛮不错…
正在憧憬着将来的哈利浑然不知他最尊敬的校长已经来到身后；直至听到一声轻咳；他才反应过来。「谁？。。。。。。邓不利多教授？」
「在等人吗？」
老人突如其来的出现的确吓了他一跳；随即涌上心头的是一股浓烈的不安感。每次邓不利多找他；一定有事发生；而且准不是好事。哈利迎上对方的视线；看到半月形镜片后一点笑意也没有；心更是沉了好几分。「嗯…待会儿要去活米村…教授您…有事找我？？」
「是的；哈利。」邓不利多微微颔首；并伸进长袍里翻找。「石内卜教授托我把这个还给你。」他掏出怀里那个小东西；交给哈利。
哈利怀着满腔狐疑；接过校长手中的东西。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他送给石内卜的圣诞礼物；那耳环！冰冷的金属质感自手掌传至心底； 哈利渐渐感到胸口像被人挖开了；所有的血液瞬间凝固；冻伤了他的感官。这是什么意思？还给他？
「石内卜教授说它值得更好的。」
绿色的瑰丽大眼失去了先前的朝釆；茫然地瞪着掌上的耳环。胸口那种闷痛的感觉快迫得他不能再呼吸；哈利艰难地开口：「为什么他要托您来还给我？为什么他不亲自交给我…」难道石内卜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吗？
白胡子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石内卜教授要求我不能对外宣布…关于他辞职的事。」
「辞职……？」哈利喃喃地重复着；空洞的嗓音引人鼻酸。
「是的。他今天就离开了；或许不会再回英国。」
蓦地；哈利用力地握着那双瘦骨嶙峋的大手。「今天…」
「他大概会乘十二点那班火车离开吧！哈利；你敢吗？」邓不利多的眼神突然转得严肃 ；说：
「你敢再相信赛佛勒斯多一次吗？」
敢不敢？
「我—」哈利语塞。
他犹豫了。
假若石内卜又一次玩弄他又怎办？
又要再次承受虚情假意带来的伤痕吗？
有谁会来可怜他？
有谁？
有谁……
邓不利多提出建议：「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去找他—」
一直拉着对方的哈利慢慢松开手；脸上又再套回那副平静的面具；唯独是眼眶内盈荡着的点点水气出卖了他。
「我是不会去的。」
第四十八章
「我是不会去的。」
男孩的反应居然会是如此；邓不利多顿了顿；蓝眼睛内尽是讶异。
「他要辞职与我无关。」哈利轻描淡写地表示。淡漠的脸孔冰封着；有如雕塑般了无血色；双手亦然；指间骨节处因力度的集中而微微泛白。
邓不利多盯着那双澄明如水的绿眸；没有作声。
左手握着的金属耳饰冰冷得很。尽管如此；哈利却不受控的愈握愈紧；直至那锋锐的耳针锥痛了掌心；才懂得松开。这个对石内卜来说；无关痛痒的耳环；他一直以为；石内卜早就已经把这个扔掉。想不到现在；这枚小东西又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该庆幸石内卜没有将他送的东西丢弃；还是该哀伤当初把这耳环所托非人？
「我曾经对石内卜教授说过一句话；哈利。」邓不利多缓慢地开口：「就在他答应当凤凰会的间谍；亦即是你的父亲选择了你的母亲而不是他的时候。我告诉他：『没有人能放弃他；除非他放弃自己。』」
他噙着唇；没有吭声；静静的待校长继续说下去。
「然而到了现在；赛佛勒斯依然未领略到这话的意思。」邓不利多轻叹；再说：「但你呢？真的要放手吗？」
短短的问句； 即使对方的语气没怎么样；可是听在哈利的耳中；却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四周冷冽的空气彷佛全都凝结了；沉重得令哈利连透气也感到困难；放在两侧的手懦弱地抖颤起来；泄露出他的慌乱。很可笑。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说出口。
粉色的双唇开了又合；舌头却迟迟地不肯发出一个音节。
邓不利多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又说：「你仍然可以选择的。」
远处石地上敲起一个又一个清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慢慢地变得清晰。哈利仰头；目光跨过老人的肩膀；落到剎比堆满笑容的脸上。哈利垂下眼；不敢再对上那双灿亮的蓝眼睛；低声地说：「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语毕便匆匆越过邓不利多；打算离开；但是剎比已经来到他们身后。哈利只好停住了脚步； 尴尬地夹在这二人中间。「您好；邓不利多教授。」剎比笑着向老人打招呼；并顺势拉起葛来分多的手。而邓不利多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响应。无瑕的凤眼儿敏感地留意到校长一直停在哈利身上的视线；他有礼地道：「您…有事找哈利？」
「喔！没有！」邓不利多露出惯常的慈祥笑容。「太阳已经跑了我们的头顶呢；你们快去玩吧！反正我要和哈利说的也都说完了。」投给哈利别有深意的一瞥后；邓不利多稍稍欠身；大步走回城堡；身上的紫色长袍在黑压压的大门映衬下更显华艳。
当老校长的身影完全消失时；剎比才发现自己握着的小手有多冰冷。「你怎么不留在餐厅等我？走出来吹风？你病倒的话我是不会理你喔！」话虽如此；剎比却把哈利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暖着。
「餐厅太多人；很吵。」哈利胡乱给了个理由。「我们不是去活米村吗？再不去马车都没了。」
「那我们走吧！」剎比愉快地点头；拖着哈利往校园外走。
来到车站时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多早就到活米村玩。哈利二人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负责拉车的骑士坠鬼马（注一）似乎等了他们很久； 抖动双翅后便立刻拉动车子；往村子里出发。
「昨天收到我那个住在克里特岛的姨姨寄来的信了；她说很想见你。我想；我们的毕业旅行可以先去希腊一趟；那里的风景很美；你一定会喜欢。还可以顺便去一下伊斯坦堡；听说那儿有很多美女呢！哈哈！」
「嗯…好…」
剎比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出他的旅游大计：「又或者先去意大利？不过这有点麻烦；我们由东欧那边玩过去会比较方便……」
身为听众的哈利心不在焉地盯着不断退换的风景；又再次「嗯」了一声。
平静的脸孔下；隐藏着却是无措的惊慌。
石内卜要走了…
「今天就离开了；或许不会再回英国。」
不再回来…
巅簸的马车不断摇晃着他的身躯；眼眶内的水雾亦随之曳动着；糊掉了他的瞳孔。哈利使劲捏紧双拳；就怎也止不住两手的颤抖…与鼻子的酸意。身旁的剎比也觉察到对方的异样；不再讲话；只是疑惑地瞧着哈利的侧脸。
虽然在一起的时候；男孩也很少作声；只是偶而说上两句。不过今天的哈利…寡言得可怕。
他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哈利利落地回答；可是说话时连看也不看剎比一眼。
感到无趣的史莱哲林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闷闷不乐地打量着车外的景物。马车内的沉静令他感到困窘；走道两旁的树木再也吸引不了他。剎比无聊地绕着哈利瞧； 湛蓝眼珠漫不经心地滑过哈利的耳侧；接下来是脖子…前襟…
「你拿着什么？」剎比突然出声问道；划破车内维持了好一阵子的宁静； 哈利也被他吓了一跳。
剎比伸手；扳开哈利搁在膝上的小拳。
还来不及拢紧五指；手心内的小东西已经被史莱哲林夺去。哈利欲把它拿回来；剎比像存心要跟他玩似的；故意举高手不让男孩捞着。
「给我！」
「才不！」好不容易才让哈利理会他；剎比岂有那么容易放弃的道理？他特意把手伸得更高；得意地看着哈利已泛红的双颊。「是什么东西那么神秘连看一下都不行喔？让我瞧瞧……只是一只小耳环嘛…不过挺可爱的…是给我的吗？」
这下却令哈利怔住了。
「石内卜教授说…它值得更好的。」
值得更好的？
他的喉间犹如被人塞了一块小石子；久久不能作声…
剎比把玩着手中的小耳饰；见哈利没反应；便以为他不反对；径自想将它戴上—
「这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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