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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经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人摘取炼化，神魂殒灭，万年努力毁于一旦。

　　　　杨森伸出了手，但在抓到莲花花茎的时候，却停滞在那里。在碰触到的那一霎那，杨森的神识和两朵莲花微弱的灵智也仿佛融合一体。杨森清楚的感受到两个小小的光点，在颤抖、悲鸣、绝望、哭泣，但却紧紧的挨在一起，紧贴着对方，休戚与共，生死相依。

　　　　他仿佛看到饕餮在洪荒中万年苦修、挣扎求存，却在最后功亏一篑、被逼自爆的绝望与怨恨。也仿佛那个孤独偏激的小宅男，在看着种种故事小说中爱情、亲情、友情的美好甘甜，羡慕憧憬，却最终在面对现实时，望而却步，将自己与世隔离。

　　　　杨森沉默了，将抓住花茎的手改为轻抚，轻抚两朵颤抖不止的墨莲那如玉如晶的花瓣，气息也由**掠夺，变为安抚慰藉。渐渐的，两朵莲花微不可查的颤抖停止了，变为轻轻挨蹭，惧怕也变为好奇亲近。灵智初开的小莲花仿佛忘却刚才的危险感觉正是杨森所赐，只是在对方气息温和后，也去示好亲近。

　　　　如此纯粹的孺慕亲近，让杨森整个心都变得柔软了起来。而他周身的灵气仿佛也被激发快速流动起来，‘啵’的一声，一道无形的瓶颈被杨森不动声色的破开，让他的心境修为瞬间上了一层，修为也从天仙后期提升至罗天上仙初期。

　　　　“两个小家伙，算你们无形中帮了我一把，就让我也帮帮你们吧。”杨森欣喜于修为的提升，对两朵墨莲也起了相助之心。

　　　　运转刚刚升级的灵气，化作灵气漩涡，将周边空中的灵气吸入，灌入两朵莲花的体内。同时护住两个脆弱的灵识，用洪流般涌入的灵力为其炼体，两个灵识也在炼体化形中不断凝实强壮起来。

　　　　万年苦修，一朝炼体，被杨森催化的结果就是，两朵先天墨莲终于要渡劫化形了。

　　　　如同修真者渡劫成仙，劫云如期而至。

　　　　两朵墨莲从出生到修炼化形，均没有出过水潭，更别提沾染因果。灵智初开，心思纯洁，心魔也无从进入，所以在杨森挥手打散9道劫雷后，两朵小花顺利渡劫成仙，并化作人形。

　　　　两人手拉手站在杨森身前，任其细细打量。许是灵智初开，心智尚幼的原因，两朵墨莲化形后均是十一二岁男童形象。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大大的猫眼，乌黑晶亮如星似钻的天真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刷子，同眼中晶莹的亮光一起忽闪忽闪的触动人心。直挺小巧的鼻梁，粉润的嘴唇如同飘落的花瓣，皮肤白皙滑嫩，晶莹温润。乌黑油亮的长发直达膝盖，在腰部用一条黑色丝带松松的系住。细长小巧的身体，身高刚到杨森的胸口，身穿黑色长袍盖住手脚，样式仿照杨森的衣着，但颜色黑亮，材质也丝滑柔软，应该是两人花瓣所化。

　　　　两个粉嫩灵秀，俊美无双的仙童，带着清新淡雅的莲花香气，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在两人身上。当两人用纯然孺慕，亲近依赖的眼神看着，杨森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掉了，第一次生出想要慈爱疼宠对方，如师如父的感觉。

　　　　但很快，杨森就知道，很多父亲在面对自己孩子时，除了慈爱，还有头疼。

　　　　杨森：“我说你们别跟着我，自己在原处修炼吧。”

　　　　仙童1号：“父亲，我们在那里几万年都看腻了，我们想跟着你。”

　　　　杨森：“好吧，但别叫我父亲，我不是你们的父亲，以后没人时叫我师傅，有人在就叫我公子。”

　　　　仙童2号：“好吧，师傅。那师傅，你为什么和我们长的不一样？”

　　　　杨森：“我当然和你们长的不一样。你们是莲花，是植物。我是饕餮，是动物。”

　　　　仙童1号：“那师傅，什么是植物？什么是动物？”

　　　　杨森：“能喘气的都是动物，不能喘气的会自己长的都是植物。”

　　　　仙童2号：“那师傅，为什么我们是植物，你是动物？我们长大了会变成动物吗？”

　　　　杨森：“不会，生来是什么，就是什么。即使你们化形成人也是一样。”

　　　　仙童1号：“那人是什么？人会喘气，是动物吗？那我们是植物现在为什么会喘气？”

　　　　杨森：“因为你们现在变成人的样子，所以会喘气。”

　　　　仙童2号：“那我们现在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为什么我们现在变成动物和还和师傅不一样？”

　　　　杨森：“……，你们是植物，所以现在闭嘴。”

　　　　仙童1号、2号：“好的，师傅。”

　　　　杨森满意点头。

　　　　一会儿，两仙童自以为小声——

　　　　仙童1号：“那我们现在闭嘴了，就变成植物了吧？”

　　　　仙童2号：“师傅说我们现在是人，不是植物。”

　　　　仙童1号：“那我们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

　　　　仙童2号：“师傅说我们是植物就是植物，说我们是动物就是动物。听师傅的就好。”

　　　　仙童1号赞叹点头。

　　　　杨森无语。

　第十六章　囚‘美人’

　　　　这里是马连河畔的一个小镇。

　　　　烈日、风砂、黄土；贫穷小镇；衣不蔽体的妇人；牵着面有菜色的儿童，在木板门后闪缩窥人。

　　　　但是在这样贫瘠的镇上；竟然还坐落着几座白墙青瓦的宅院。毕竟只要有大把的银子；无论在哪里过的都不会太差。

　　　　楚留香骑着黑珍珠的马昼夜不停地赶着路，到了这里可以喝一碗酒，好好睡一觉，就已经满足的如临天堂。

　　　　心力交瘁的他几天没有休息了。好友误入歧途，由他亲手埋葬。而到家后，却发现如亲妹般的三位红颜知己被劫，他只有强撑着艰辛赶路，到这里才稍事歇息。

　　　　碰到旧友胡铁花是意外，但在沙漠中偶遇故知，他已经非常高兴了。特别是在这身心俱疲的时候，即使对方和他讨论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酒店老板娘时，楚留香也听得津津有味。而当这个好朋友要和他去找另一个好朋友，共同帮他找人时，他更是心神舒畅，仿佛忘掉了一身的疲惫，变得神采奕奕。

　　　　两人很快起身，直奔兰州，去找姬冰雁。

　　　　同一时间，就在两人喝酒的那个小酒馆隔着两条街的地方，镇上唯一一家比较整洁的客栈马驹子客栈的店小二正在接待一位长相奇葩的顾客。

　　　　一张蜡黄的三角脸，五官似乎要挤在一堆，颔下几根鼠须，却似被火烧过，又黄又焦。只能用獐头鼠目来形容。就连店小二也有些不忍目睹，长成这种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店小二记下对方点的干粮清水，就立刻走向门口，看似准备接待新客人，实则放松下自己的眼睛。

　　　　突然，马蹄声在远处响起，在店门口停下。店小二自觉的上前，准备招呼。但马上，他觉的自己的心灵和眼睛都被治愈了。

　　　　马车是上等紫檀木制成，拉车的马是高大健壮的良驹，但人们的视线绝对会忽视这些而放在马车前方赶车的小童身上。

　　　　钟灵毓秀，眉目如画，晶莹剔透，卓然芳华。

　　　　店小二只觉的如此美貌的小童真如观音娘娘身前的金童，也只有下凡的仙童能有如此玲珑剔透，出尘脱俗。所以他看呆了，所以对方的话被他无视了。

　　　　被杨森取名为杨远的墨莲哥哥撅嘴，他被无视了。

　　　　马车里传来名为杨观的墨莲弟弟，清脆如泉水叮咚的声音疑问道：“哥哥，怎么了？到客栈了吗？”说着，马车前帘被掀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两张绝色面容放在一起，刚有点回神的店小二再次呆滞。

　　　　“我们不住客栈，来这里的目的是人。走吧！”马车中传来杨森温润的磁性声音。

　　　　而马车上的小童还没来及问为什么，马车就再次走了起来，很快消失在店小二的视线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客栈大厅中，那位丑陋的客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风声呼啸，黄沙飞扬。

　　　　无花没有在乎黄沙摩挲自己脸上的易容面具，只是用尽全力发动轻功，力求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个小镇。离开那个熟悉的声音和人。

　　　　但显然，他还是慢了一步。

　　　　一片黄沙中，一个刚才晃了一眼的俊美小童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就站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而身后，突然出现的马蹄声。让他知道，身后一定是刚才见过的马车，而马车里一定是他听见声音的主人。

　　　　他本想冲向小童，看能否通过。但转眼间小童身形一晃，他俊美灵动的小脸就突然出现在眼前，而无花再次体验到了熟悉的无力感。他被小童定身了，用曾经杨森对付他的方法。

　　　　“美人，怎么见到我就走呢？可真让我伤心啊！”故作哀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笑意味，而声音的主人也随之走下马车，缓步走到他的身前。

　　　　杨森身着紫色丝绸长衫，上面用暗纹修着精致华美的团龙图案，白色狐狸毛领，还有白玉镶嵌紫水晶的发冠，腰间还是那杆白色暖玉玉箫。与上次相遇时对比，这次他全身都透着精致华贵，而杨森的面貌也仿佛精致秀美几分，雍容大气，威严隐隐。

　　　　“这位公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的没见过您。”无花装出一副油滑献媚的猥亵声音。

　　　　“哦，即使被我抓住了，还装模作样，无花美人，你想让我亲手撕下你的易容吗？”杨森一手抱在胸前，支着另一手伸手摩挲下巴，悠然戏虐。

　　　　眼神闪动一阵，无花还是没有继续装傻，已经被制住，再装模作样已然无用。

　　　　“济南一别，没想到还能见到公子，只是不知公子是如何将无花认出的？”无花恢复了淡然清透的声音，带着他固有的悠然提出疑问。

　　　　“很简单。我记得我说过，我对气味很敏感，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嗅出熟悉的味道。特别是无花身上的佛前檀香，混合着无花亲手做出的美食特有的香气，让我印象极为深刻。”杨森走向无花，在其耳边陶醉般的深深吸气。

　　　　“即使气息相似，也有可能是品尝过无花手艺的师兄弟。要知道，无花‘已死’。”无花在已死两字上着重念着。

　　　　“哈哈，我可不信能带着面具在少林待了十几年，认杀父仇人为师，盗得天一神水，想出偌大阴谋，杀害高手无数，连亲弟也灭口的无花，会没有设计自己的后路，最终畏罪自杀。那可是对你的污蔑，也是对我眼光的侮辱。”杨森被逗得一笑，别有趣味的看着对方。

　　　　“公子是楚留香的朋友，也像他一样想抓我回去，认罪伏法的吗？”无花无奈苦笑。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关，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做我的人？当时你说要侍奉佛祖，做你的少林妙僧。现在妙僧‘已死’，那无花美人还愿不愿意做我的人呢？”杨森凝视对方的眼睛，嘴角笑意隐然。

　　　　“感谢公子美意。但公子身为楚留香的朋友，不在乎我向师傅报仇，并为此杀了无辜之人吗？”无花不了解对方的脾性，试探道。

　　　　“师傅又如何？报仇就是报仇。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关。我可是对你的做法很是赞同呢。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可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放在身边，让他们生不如死才是报仇最好的方法，无花啊，你还是太善良了。”杨森说着还摇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无花见杨森如此，知道对方也不是善类，就是不知在他的提示引诱下，楚留香是否看清他的真面目。但现在，无花比较关注的是自己的处境。

　　　　“多谢公子厚爱，但妙僧虽‘死’，但无花还有想做的事，恐怕要辜负公子的一片善意了。但如有机会再见，无花愿下厨做餐，表达谢意。”无花谨慎的婉拒。

　　　　“唉，无花啊无花。你觉得现在，你还能拒绝吗？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你觉得，我还会放你走吗？”杨森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无花心道不妙，还没有开口，一道气劲已经从前方传来。额头被轻触，他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只记得晕倒前，身体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

　　　　再次醒来，无花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绵软舒适的床上。运起内力，和上次一样，丹田空空，经脉宁静，内力被封住了。略微感觉了下周围，没有察觉别人的气息，无花睁眼坐起，身体已经能动。

　　　　这是一间富有江南水乡气息的竹楼，楼体家具均由紫色竹子制成，配以锦娟丝罗，棉绒皮毛，镶嵌美玉水晶，珍珠宝石。但设计合理，颜色搭配舒适，使整个竹楼的古朴悠然中，又透着雍容华美，极为舒适。

　　　　杨森的风格——这是无花看到房间后浮现的第一个印象。

　　　　走到门口，从外面被锁住，窗户也是。他只是轻推，没有用力冲撞，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走回去，宽大的竹床旁边，在苏绣屏风后正冒着水汽。无花走到屏风后面，果不其然，一个巨大的竹盆直接镶嵌在地板上，向下大概有一米五深，长宽足够七八人共浴。现在这个竹盆中已经放了七分满的热水，水面飘着的不是花瓣，而是竹叶，很符合周围饰品风格。竹盆中还飘着一个脸盆大小的小竹盆，里面放着干净洁白的丝巾、皂角、刷子、剪刀、剃刀等物品。竹盆一边燃着熏香，如同他佛前常常沾染的檀香味，无花想着对方认出自己的原因，转过眼去。

　　　　看向旁边，一个竹制衣架，上面叠放着整套的白色丝质新衣；长袍、裤子、亵衣、亵裤、腰带、袜子、鞋子、睡衣、毛巾、浴巾排排放置。衣架边是一个一人高的穿衣镜，和铜镜照出的模糊身影不同，这面镜子剔透如水晶，将人照的分毫不差。

　　　　无花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那身沾满沙土的粗布劲装，脸上还带着那副丑陋猥亵的易容面具。平常都是他眼角都不屑瞥过的腌臜身影，竟然是无花现在的样子。他无言的看着，神色复杂，眼神闪动，还是妥协般叹口气，伸手撕去面具，还原了无花那俊美出尘的面容。

　　　　思考了一会，从衣襟内取出所有的东西放入桌子上的空盘：银票、碎银、丝帕等小东西。然后，就是几个药瓶，其中包括天一神水。他知道对方没有搜身，已经表现了对方对自己的尊重，但现在这些东西如果还装在身上，他就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待自己了。

　　　　摘下假发，脱去外衣，亵衣，裤子，鞋袜，仅着亵裤。无花看向镜子，他从未如此清晰的看清自己的摸样，眉眼、口鼻、皮肤。

　　　　“真像，真像那个女人。”无花喃喃，随即垂下目光，转过身去，进入浴盆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妙僧无花一向喜洁，话语中的污秽都让他无法接受。几天沙漠生活，让他浑身都不自在，现在能好好清洗，他也在心中暗自舒了口气。

　　　　一个时辰后，无花才再次走出来，坐在床前的藤椅上。他已经接受对方的好意，全身都换上舒适的新衣。丝滑白衣包裹着干净的身体，俊美出尘的圣洁容颜，白皙中透着沐浴后粉嫩的如玉肌肤，檀香、竹叶清香幽幽的从衣领袖口传出。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高洁纯净，也透着引人堕落的禁欲诱惑。

　　　　刚进门的杨森，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止住了呼吸。

　第十七章　欣赏‘美人’

　　　　“古语有云：秀色可餐。今天我算见识到了，无花美人，你这个样子，真让我想把你吞下肚子去。”杨森眼睛一直打量着无花，摇头赞叹着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公子有拿无花说笑了，无花也就几手厨艺还能入得了公子之眼，如果公子饿了，无花自当效劳，以谢公子赠衣之德。”无花还是如同当初妙僧的样子，白衣出尘，微微垂目，淡然而谦和。

　　　　“几件衣服而已，谈不上谢不谢的。倒是无花美人，还记得我的小癖好。没办法，我生性好吃，又长了条刁钻的舌头。能如得口中的美食本就不多，难得无花素斋点心几乎样样都和我心意，当然比较上心啊！”杨森知道对方在岔开话题，也好脾气的跟着说，但举动就不是那样了。

　　　　杨森在自己的地方仿佛也放开了许多，隔着张小方桌，坐在无花另一边的藤椅上，一手支在桌上，手背托着下巴，就那么用盯着对方精致的面容。

　　　　“无花已然沐浴更衣完毕，可以随时为公子下厨，需要无花现在就去吗？”无花仿佛没有再用对方用炽热的目光凝视自己，淡然微笑，就要起身。

　　　　“才沐浴完，馨香干净的无花美人，我可舍不得就这么让你去沾染烟火。虽然我很喜欢你的厨艺，也曾要你当我的厨师。但刚才说的吞掉，我想无花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杨森的亲切的微笑还在，但随着渐渐沉下去的语调，锐利起来的眼神，无花的心也随着沉了下去。

　　　　无花欲起的身子顿住，垂目沉默。

　　　　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面目姣好犹若少女，对这些最是忌讳敏感。杨森以前也玩笑似的口中花花，但面上还是温文守礼，他也可以假装托词是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