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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锦不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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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有些走神,思绪飘忽到了当年刚离开母亲时,那铺着坠有暗金色华丽流苏的桌布的黑色大理石餐桌上。餐桌对面,有妆容华贵,一脸漠然毫无表情的阿姨,有好奇地打量过来,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的可爱弟弟,还有,褐发男人妖孽却温柔满溢的笑脸。
“金,尝尝这个吧,这可是我做的呢!”
“好…呃?”
回过神来,眼前是银发孩子充满期盼的天蓝色眸子。微微叹出口气,他把那人夹给他的菜放进嘴里。
“不错。味道很好。”
听到金的评价,白唐笑弯了眼。
“老爸说,等我满十岁就该回城里去了。那时候我一定要加上调料好好做菜来给你尝尝。哼;我的手艺一定比臭老爸好多了呢!…”
“十岁么…”
似乎那人也给过自己十岁的约定呢。
他说,满十岁后,要带自己去山顶,吹着晚风,数清天幕上的星星。
他说,满十岁后,要带自己去城镇,逛着夜市,吃遍摊铺上的零食。
他说,满十岁后,要带自己去河边,踏着凉水,赏尽高空中烟花最灿烂的容姿。
他曾说,他欠了自己,要带自己去很多很多的地方,要让自己变得很快乐很快乐。
不守诺言,你欠我的…更多了呢。
忆及那人眼角眉梢的笑意,金不禁有些感伤。
原来我也没想象中那么恋旧,追忆换不回你的温柔…
“所以,我会努力的!金,我学会做菜的时候,一定最先请你和臭老爸都来尝尝哦!”
“…好的。”
只有自己知道,这话的背后有着几分真实,几分虚假。
“小白唐,小金,吃饭时就要大口大口地吃,不然只能长得像豆芽一样。看看你们,一个比一个瘦。来来来,快多吃点老爸做的菜吧~”
一边说,男子一边分别夹菜给两个孩子。
白唐又像被逗生气的小猫一般叫了起来:
“说了别那样叫我啦!竟然连金也那样乱叫,会让别人生气的!!”
金则是默默低下头扒饭,真正把那句名言发挥到底——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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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熟睡的时间,可今天他却醒着,毫无倦意。
拉开绣了金银细线,沉重的血红色帷幕,一架高大的古老镜子正立在后面。
暗金色的浮雕纹路盘亘在镜子边缘,图案里有造型奇异的翅膀,有飞兽口中坚硬的獠牙,有弯如镰弓的新月,有诡谲艳丽的曼珠沙华。镜座形同苍劲有力的鸟爪,稳稳地立在厚实的绒毛地毯上。
镜中,是一副熟悉至极的容颜。
说熟悉,因为那分明就和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看着镜中人安静地吃饭,偶尔和对面两人交谈几句,唇边有清浅的笑意浮起,极是碍眼。
“嘁,那种低劣的食物,竟还吃得那么高兴…”
他一扬手,帷幕落下,又重新挡住了镜中几人和乐融融的画面。重又转身走了开去。
该是休息的时间,无奈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在房里踱了几圈却仍是心烦意乱。遂又走到窗边,看着天际灼灼的日光,云卷云舒,看着周围较为低矮华丽,却静得没一丝烟火气味的宫殿。
抚了抚刘海,把散乱的发丝夹到耳后。等做完了他才想起,这分明是刚才镜中那人整理头发时的惯用动作。
这才过了一天呐,怎就开始难受了呢?
终会习惯的吧。
这样想着,又倒回了铺着纯黑色床单的大床上,拉上了绣着金线的血色幔帐。
黑发凌乱地铺陈在枕头上,如同倾泻了一地的墨汁。
发间露出白皙的耳廓,上面戴着几枚银白色的耳钉。
暗金色的睫毛微颤着,挡住了那双金黄色的妖瞳。
不同于另一双同色眸子的沉凉如水,这双半阖的眼里,却只让人感到阴冷而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家族基因好的让人羡慕~~
☆、你的城府会有多深
在白唐的世界里,金是个极神秘的人。
他从没见过那样深沉如鸦羽的发色,就像绢布上渲染出的浓浅墨色。
他从没见过那样灿烂如金阳的眸子,就像薄云里泄露出的点点霞光。
他从没见过那样性子淡凉如水的人,一切的一切都虚幻而不真实,让人看不清晰。
金,是个很适合他的名字呢。
白唐这样想着,看着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正对着微微的日光阅读手上的书卷的少年。
微凉的风拂过,他略长的发飘了起来,隐约露出额间金色的胎迹。
他微扬起头,眯起了眼,似乎极享受这样的凉风。几缕发丝飘得更高,又被捋到耳后,整齐地夹住。
还有几天就满十岁了呢。金来了以后的时光竟过得这么快。
从小自己就和老爸一起生活在这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现在终于要离开了,却有些舍不得这里原想来枯燥乏味的生活了呢。
“金,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了。你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吧?”
老爸曾偷偷对自己说过,看金那样子,一定是被赶出家的贵族少爷,所以一定不能对他提起以前的家人。可自己仍有些担心,担心他会离开这里。自己和老爸可早就把他当家人看了,要是他走了,自己一定会很想很想他的吧?
金把目光从书卷上移开,望着不远处一直蔓延到山脚的竹林,眼里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会的。我也不想再离开了。”
银发孩子担忧的神情褪下,笑逐颜开。
“城里的生活很有意思的!虽然我还没去过,但我知道,那里有很高的大楼,有豪华的汽车…爸爸说会在城郊买套房子,我们就在那里定家……”
金凝眸看向快乐地念叨着的孩子,也微笑起来。
是的,不想再离开了。
可是,也仅仅只是不想而已。
自己也快到十岁了呢。
虽不知道白唐的父亲让他一直待在这山里是为什么,但自己是一定得要在十岁前离开这个家。
想到要离开,竟还有些舍不得了呢。
他们…在看到自己那样的一面之后,一定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害怕得大叫吧…?
这样的温情,可不是我这种人所能拥有的。
金握紧了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陷进掌心,扎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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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叠好衣物,整齐地收进包里,又从抽屉里取出绣有精致纹章的桌布,揭下轻柔半透明的窗帘,理好晶莹剔透的玻璃器具,忙了大半天,已是日上枝头。
他对着另一边半闭着的两扇门大喊:
“白唐,金,你们收好了吗?快出来,我们得走了!”
一扇门里传出慌乱的叫声:
“再等等啦!还有几本书——好了!”
另一扇门里却悄无声息。
男人有些奇怪。
虽说那孩子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可从来都不会对别人的问话置之不理呀?
银发孩子背着塞得满满的旅行包走出门来:
“金,你收好了吗?我进来咯?”
两人一起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明亮,瞬间让人甚至有些看不清。
待眼睛适应了这样的亮度,才发现窗户开到了最大。
边角镂空出花瓣形状的银灰色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又轻巧地落回木质窗框边。
浓重的光线从窗外倾泻进来,沉沉地落在房间地板上。
木桌上,前日向白唐借的几本书正整齐地叠成一摞,还用红绳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简单的小床上,被褥都已打包放好,这段时间白唐借给那人的几件简单衣物洗得干干净净,搭在素色的床沿上。
一切的一切都收拾得好好的,可唯独人不见了。
白唐疑惑地回头:
“喂,老爸!金呢?他怎么先走了?我没见他出门呀,他不会是从窗户走的吧?”
男人却只是叹了口气。
“他还是走了呀…白唐,我们也该离开了。快上路吧,或许我们还能追上他呢。”
白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帮忙把最后一个房间里的东西也收进包里,最后望了这房间一眼,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离开呢?
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咱是V迷来的……
☆、圣地的新住客
金发的男孩眼含戏谑,嘴角勾着危险的笑意,脚下却不断追赶着前面的人。
一闪身,他的身影便挡在了那人面前。碧绿的猫瞳微眯,双手交叉扬起,纤长的指间夹着两个金光闪闪的溜溜球。
那人的眼瞳惊惧地睁大,嘴里喃喃出声:
“——克里斯!!”
他暗笑起来:
“您竟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手上却毫不留情,迅速地朝着那人甩出溜溜球,再向相反的两个方向一拉,便有锋利的银线从溜溜球里弹射出来,如刀刃般像眼前那人割去!
“血轮葵刹!!”
“哧——”
四周不少竹叶与细枝纷扬落下。那人险险地躲过要害,黑衣却被银线割开一个大口子,血液从手臂不断渗了出来,一直往下流淌,顺着指尖滴落在泥土上,甚至把银线都染红了。
那人痛苦地抬起头,黑发下露出精致的脸庞——
那赫然是刚从白唐家消失的金!
他咬了咬牙,不顾流血不止的伤势,一低头,又飞蹿了出去。
可这次,那名叫克里斯的少年却并没像之前那样出手阻拦,只是默默看着金的身影没入竹林中。
“呵,原来您的血也是红色的呀…真是美丽…可这次殿下给我的任务只是让你离开这里呢,那就放过你好了…”
他抬起头望了望竹叶间露出的几隙天空。只见冬日难得的暖阳已开始西沉,天色已由明朗的蔚蓝转为略显黯淡的灰蓝。这一番追缠,竟已过了这么长时间。
他伸了个懒腰:
“嗯——该回去了…希望殿下不会责罚我花了这么久吧。”
又是一个闪身,金发男孩矮小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地上只留下几片散落的竹叶,绯红而耀眼的血迹旁,遗落了一颗因刚才的打斗而崩落下的银纽扣。
纽扣上雕着华美至极的图案,像是交错缠绕的蔷薇花藤,眯起眼凝神长视,那图案竟组成了两个花体字母。
——A·K
就在几分钟后,背着大包的父子两人说笑着经过这里,被那片狼藉和那抹血色吸引了过去。
“老爸,谁在这里受伤了?难道是金么?啊,这纽扣…我在金的那件衣服上看到过呢!”
男人揉了揉儿子那头蓬松的银发,微叹着气说:
“看来他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现在肯定是找不到他了,你把那纽扣带着吧,兴许哪天还能再遇到呢。”
男孩点点头,找出一截天蓝色的细绳,穿过银扣,系到自己的脖子上,塞进衣服里,又将衣领立起,挡得严严实实。
男人极想大叫一句“臭小子,当年我对你妈的东西也没收得这么严实呢”,却又怕儿子追问自己母亲的事,只好又把话咽了下去。却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一幅胃疼抽搐的表情。
“…唉,天要黑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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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金冲进了山脚那座白唐憧憬已久的美丽小城里。
他的黑衣破烂不堪,手臂上的伤口只是草草包扎着,现在又开始渗血了。头发凌乱,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跌跌撞撞地走在街道上,两旁的房门都已闭紧。神智越发恍惚,他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脚下一软,他倒在了一座建筑门口,直接昏睡过去。
那是座极宏伟的建筑。雪白的墙,琉璃做的窗,灿金色的瓦。
大门上浮雕出十字架的图案,在暗寂无声的黑夜里,竟发出了模糊的银光。
浓郁的神圣气息不断从微开着的大门里泻出来,让人心平气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看着脚下昏睡的黑发男孩,似乎犹豫了下,却还是将他轻轻抱起,又走了进入。
沉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又缓缓合上,就像刚才并未打开过一般。
☆、抛弃过往,你也能进入天堂
金醒来是在一个极陌生的地方。
朴素平凡的房间,可对他来说却是极不平凡的。
这里,太干净了。竟连一点黑暗气息也没有。让金这样长久处在黑暗中的人极不适应。
他按了按还有些发疼的脑袋,看着手臂上清洗好重新上药包扎的伤口,走出了房间。
门外是一条宗教气息极浓厚的走廊。
墙上是五颜六色的壁画,画着各种宗教故事。他边看边走,仔细地辨认着画里的故事。
画里是红发飞扬的秀美男子,背后黄金色泽的六翼威风凛凛。他站在能焚尽万物的红莲烈焰中,蔚蓝的眼眸如海一般深沉。
他一扬手,对面的另一个人便直直地坠下了山崖,坠入深不可测的黑暗中。
画者极生动地抓住了那人尚在半空中时的画面。
缕缕华美银发从尾部开始被染得墨黑,耀眼的银蓝眸子也逐渐变深,最终变成把人吸引其中无法自拔的纯黑色瞳仁。本也是纯金色的六翼也变成了鸦羽一般的乌黑。镶着无数珠翠珍钻的白袍却并未改变,飘散在空中,衬得那人精致的脸庞更加俊美。
可他的表情却极度悲伤,还兀自伸着手臂,似乎是无法相信红发那人竟会推下自己。
金苍白的手指不禁抚上了画中两人的脸庞。
“光耀晨星… 米伽勒…天神右翼…路西法…”
世人多传说是米伽勒为了正义推下了妄图逆天的路西法,少数甚至坚信是米伽勒为了谋取权名,推路西法堕天后便继承了他的位置。可路西法在地狱里的妻子莉莉丝却和米伽勒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甚至放任这位不爱自己的妻子和臣下萨麦尔有染,又该怎么解释呢?
摇了摇头,金又迈步走向下一幅画。
可在看清画上内容后,金的脸色瞬间变至惨白。他甚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撞在身后的墙上,顺着墙壁滑下去,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这幅画里画的,赫然是该隐与亚伯的故事!
亚伯向耶和华上帝送上合心的礼物,得到天神的赞扬,该隐却心生嫉妒,暗地里下手杀了自己的弟弟,最终受到了神的惩罚,兄弟相争,两败俱伤。
眉头皱着,双目紧闭,金神情痛苦,全身都在发抖,口里喃喃地念着:
“不,不会的…他不会杀我的…别担心了,真的不会的…”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孩子,快站起来,地上凉,小心又生病了。”
金慢慢放下捂住脸颊的双手,转头看向来人。
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披着主教的长白袍,双手中捧着一本猩红色封面烫金大字的书。
他和蔼地笑着,把手递给金拉他站起来。
金理了理头发,躬身行了个礼,开口说道:
“谢谢您救了我。请问这里是…?”
老者微笑着回答:
“没关系,这里是教堂哦。”
金的面色又是一震,明白对方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呃!那我怎么会…能一直待在这里呢? ”
那老人笑着说:
“这里是圣地啊,能包容接纳任何无家可归之人的圣地。”
金的头低下去,
“可我分明是…这样的身份,上帝也能原谅吗?”
老人微倾身,按住他的肩膀,柔声说:
“孩子,主知道,那不是你的过错。你身上…正带着十字架吧?”
金的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小心地拉出了衣领里坠着的银十字架: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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