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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过往by子竹[瓶邪同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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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街角窜出一道殷红,接著便是一阵喧闹人潮簇拥著黄澄澄的九曲盘龙涌进纱縠行南街,似乎一下子把半窄的街道撑开了两倍宽。最前头跑著闹著的自然是全身都是新袄的孩子,愣是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全吓得潮水般退至一边,接著便是黄锻红绦、额上勒著赤红长绸的十八个舞龙的青年,龙头的扭动顺著长鳞传至龙尾,尾後便是上蹿下跳进三退四的双人彩球狮。一时间满眼的五彩纷乱,满耳的锣鼓喧天。
吴邪正一边看著一边吃著半寸的珍珠炸饺儿,忽然想起来自己把另一人给忘了。
“小哥──”
吴邪望向对桌,张起灵竟然也收回了飘向天花板的视线,斜托下颏望著窗外楼下的非凡热闹。
“你不饿?”
吴邪把几只小碟往对面推了推。
张起灵淡淡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来──却不是朝著那几碟精致的吃食,而是抚上了吴邪弯弯的嘴角,轻拭几下。
“……嗯?”
“有东西。”
张起灵抽回手,晃了晃纤长的指尖,忽然放在嘴角舔了一下。
满意地看见对面的吴邪霎时涨红了整张脸。
“哦…哦……”
吴邪赶紧低头用衣袖胡乱蹭了蹭嘴角,另一只手摸向茶盏,动作有些僵硬地为自己添了茶水。
抬头一看大冰山似乎有些笑笑的。
我的妈呀……吴邪赶紧撇开视线。
窗外,团龙与锦狮已过,满街正劈里啪啦放著爆竹,漫天灰尘中蹦躂著鲜红的碎纸片。
耳边熟悉而吵闹的鞭炮声让吴邪回忆起了跟著小花秀秀在北京城过的那几个忙碌的新年。
“啊对了,新年祈愿……差点忘了。”
每年吴家人大年初一都要去山上进香,倒不是道家竟然也信佛家,而是封了官的几位老爷子领著长房长孙随著皇帝去走走过场。
没办法,这孩子愿望太多了,要不是吴家大嫂狠狠给了他一毛栗道:不许贪心!多了就不灵了。他恐怕要从早跪到晚愿也没许完。
为此,每年三十晚上绞尽脑汁地想好一个愿望,几乎已成了吴家大少爷雷打不动的习惯。
想起这茬,吴邪赶紧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起来,也不管给别人听去了还有没有用。
“嗯……爷爷要撑著多活几年,爹娘二叔三叔都要身体健康,小花可千万别再一年比一年漂亮了,会没姑娘家敢要的……秀秀,额……赶紧找个人家嫁出去吧,但愿会有人敢娶她……”完了,看来他这两位青梅竹马的婚姻大事都是前途多舛啊!
反正吴家大嫂不在,戒贪也就在其次了。
然後就是。吴邪瞟了一眼对面的张起灵。
拜托让这家夥脾气变好一点……还有,希望明年,也能和他哎算了算了没什麽……
最後一个愿望才在心里念叨了一半,吴邪的脸就腾地红了大半。於是这个愿望算是作罢。
“我们家的规矩,新年伊始要立个愿的──小哥要不你也许一个?来年也好有个盼头……”
吴邪转过头不抱希望地问道,得到的答案却是出乎意料。
“许了。”
看吧果然──咦咦咦咦?!
吴邪原地愣怔半晌。
他娘的,这种闷葫芦会许的愿──妈呀,完全──
想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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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声中,一岁又除。弯弯曲,新年新月钩寒玉。
待热闹归於沈寂,已迫辰时。
空中擦著模糊的一撇月影儿。
走在回徕客楼的路上,白日逞著能喧腾的街上已是空无一人。
茶馆原不该这个时辰便关门谢客,只是因为老板也赶著这一天的晚上要回家。
“好像还是头一回这麽过年……”
吴邪伸著手做出个懒腰的姿势,瞥一眼身边一路上缄默无言的张起灵。
真怪,以往都是几大家子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守年夜,每每都是喝了酒下肚便吵闹得一团糟。印象里过年就该是那样?可这回只有两个人,竟也丝毫没觉得冷清。
“小哥,你一般过年都是怎麽──”
没经过大脑思考便蹦出来的话就如同其出口一样突兀地戛然而止。
话至口边,却怎麽也脱口不出。
想想看自己这话问得真是不伦不类……真是的,这麽不会讲话。
对方却好像理解了这只言片语似的,两个淡淡字节飘来:
“缚魔。”
是哦……吴邪搔搔脸颊。年关正是妖魔尽出的当口,眉山又不是什麽清净地界,人张起灵当然要主持一方公道送小妖怪们打哪来回哪去了,哪能跟你似的跟一大家子人吃喝打诨?
不对,即使没有妖怪──
於是,这才忽然想起。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脱离了群体而存在的人,节日这种群体共同行为的意义便也荡然。
遗世而独立。
思绪至此,话锋也就忽地一转。
“一个人住,不会寂寞吗?”
问这个干嘛!!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笨嘴拙舌了?
这一次又是话才出口便後悔万分。
那一边沈默继续著,似乎并不想回答。
吴邪偷瞟一眼张起灵。那人的侧影是一抹化在夜色中的纤长浓黑,身影笼著淡淡寞寂。
并不是未听说过,闲居世外,澹乎其无味漠乎其无德之乐。
可是,他好像并不……快乐?额……难不成往後他要一辈子独居?也不娶妻生子?
等等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你爹娘……”
结果话未成句再次猛然打住。
你奶奶个熊!他娘的到底会不会说话?!
吴邪用能想到的所有粗口把自己骂了一遍,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像只要跟他有关,如何遣词,如何造句,便全然无可知?
“死了。”
然而这回却有了回应。是两个淡得听不出包含了何种感情的字眼。
信步街尾,一带黄泥粉垣的水磨群墙,亮著数盏星点样的昏灯。清凉瓦舍周围,分畦列亩的佳蔬菜花,挨著街一眼黝深的土井,敝旧桔槔辘轳让人耳边响起湿漉漉的水声与牲口欢饮的牟鸣。
“小哥,”
脱口而出的是那句近月来几乎成了口头禅的轻唤。
和以往任何一次都相同。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吴邪深吸一口气,半亮的眸子中透出深深,深深的认真和犹疑。
这是第二遍如此询问。然而和第一次的意味全然不同。
“你为什麽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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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那头沈默了良久,才是一声缓缓的,轻得近乎无法传到耳边便碎在风中的字句。
“我找不到。自己和──”
又是顿住。张起灵微蹙眉间望著浓黑远景的某处,秀狭的黑眸似乎遁入了某种厚重的思绪,暗色的雾霭在眸中浮动。
这一声出口,已直似叹息。
“那个世界的联系。”
心口忽然有种被擭住的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吴邪把手按在那里,感受到胸腔里有些不稳的跳动。
这个人…他……
张起灵的目光偏过来,立即打乱了吴邪的思绪。
目光中落满吴邪看不懂的疏淡笑意。
“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吴邪愣怔地看著那人回转而去的背影,脚下似灌了铅水,怎麽也迈不开步子。
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但是,能读出那些话背後的情绪,於是满脑子都被塞满了这个新发现。
原来这个人也会不安。
但是,有点不满。
“没那麽夸张,”吴邪追上去皱眉撅嘴嘟囔道,“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身边那人猛地一顿。
吴邪有点奇怪的望过去,对上的是一双满满全是笑意的眼眸。
哇…他在笑哎……
不同於之前那个让人不敢直视的淡笑。薄唇微弯,唇角挂著鲜明的喜悦,这一次,是个真正的微笑。
果然,还是笑一笑比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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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麽夸张,”
他听见吴邪不满地嘟囔道。
“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身子猛地一顿,再也挪不开步子。
反应过来时,嘴角已无法抑制地上翘。
胸口那阵温暖到有点滚烫的热流,似乎是某种久未体会过的名为喜悦的东西,缓缓流遍全身。
长久地停留於远离人群的某处,时间便似乎有其独特的流逝方式。
渐渐会忘记回去的方法。
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就真的和那个世界断了联系吧。
伸出手,揉揉他头顶的发丝。
一如既往手感很好。
嘴角挂著笑意,自顾自地往前走。
听见身後传来吴邪不满地抱怨。
“什,什麽嘛,笑什麽……我是说真的……”
他信。
如果自己消失,他一定会发现。
现在。已经有了这种自信。
天上浮著玦月。月再圆时旧新年。
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迎来送往。一个个年,一遍遍往复,还有一长段、一长段的岁月。
已经,不再是,──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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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元宵至时,年就结束了。
年关时空无一人的街市在这一天忽然醒了过来。紧闭的店门一扇扇推开,新制的灯笼一盏盏悬起。行者多商贾,往来悉黎氓,出门的,回城的,以万人空巷之势龙蛇蠢动了起来。眉县又复了那人烟阜盛,街市繁华,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食肆云集的街角,一楹颇有人家低湿水烟中之风的修舍隐在不易察觉处,竟是一间小小古董铺子。
铺内,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斜在坐榻上,闭目假寐,一副对店内的两名年轻男子毫不关心的样子。古董铺的老板嘛,不横一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捣鼓老货的。
身著烟绿敷金填彩花须纹窄袖袍的年轻男子俯下身子细细看过架上一件件老物,闪亮的招子里掩不住好奇的神色,相形之下,一边身著沙蓝金泥球路络花褂倚架而立的男子,明显心不在焉得多。
银平脱漆的奁盒,想必是唐朝的物件,鎏金小铜镜,失了钗子的钿花,鸭形金兽开了盖,里头粘著残香渣子,翠玉雕花的小方盒和一只配套的凤凰对舞罗囊,大概是盛口脂面药的器皿。想不到这一家的老板,竟喜欢收集这些前朝闺中小姐和花楼名姬的梳妆打扮的小巧物件。
吴邪饶有兴致地一样样看过去,一步懒似一步,最後干脆驻下脚步,停在一只古意盎然的小茶斗旁。
吴邪合起模雕桃丝的折扇徐徐叩著下颏,忽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哎呀……”喜色爬满眉眼,吴邪笑著招呼张起灵,“小哥你来看。”
张起灵收回飘往窗外的眼神,看了吴邪一眼,又瞟见吴邪面前的小茶斗。
张起灵眼神微微掣动了一下,起身走了过来。
“你看看,这好像是东坡玩赏过的物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吴邪把玩著手里的扇子笑道。
张起灵微微眯起眼,伸出一只奇长食指拂过茶斗温腻的表面。傍边有一耳,杯上镌著“'分瓜'瓟斝”(*注1)三个隶字,後有一行小真字,是“王恺真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於秘府”。
细细抚摩过几处镌印,又一手侧扶,一手横托,捧起小斝端详。良久,张起灵淡淡吐出几个字:
“是真品。”
吴邪惊讶地眨眨眼,没等他开口,早已看出这位客人是行家把式的老板已经凑到两人身边笑得满脸都是暧昧褶皱:
“哎哟二位,好眼光呀。这是咱们眉县没落人家祖上留下来的老东西,人家急著要兑钱,饶是这麽著,还是费得我做好做歹累得个七病八痛,嘴皮子都快磨穿了才舍得脱手!放在这也有些年头了,看出名堂来的可是今儿头一回,”
做古董的,没一个嘴巴不甜的。
“您瞧瞧,式样成色可都好呢?”
*注1 本章提到的“'分瓜'瓟斝”,是《红楼梦》里妙玉拿给宝钗品茶的器具。原文里“'分瓜'瓟斝”的第一个字是一个左分右瓜的字,现在已经打不出来了,似乎通用'分瓜'代替,个人觉得这种代法意境全无有待商榷,但还是依例沿用了。【【【本文中关於'分瓜'瓟斝的描写,悉数摘自《红楼梦》原文,盖因经人考证'分瓜'瓟斝是曹雪芹伪造的一只颇有寓意的茶器,没有实物,不好妄写,只能借用原文描叙。】】】至於开始时说它是“茶斗”,可以理解成初看上去形似,所以吴邪搞错了。貌似有人考证过《说文》中的“斝”字解,说是一种大器。可是我看红楼梦原文里妙玉给黛玉的杏犀乔(这个乔字,原书里是上边一个乔,下边一个皿,现在已无法打出,而深究颇有蕴藉的是众家却不用'乔皿'代之。也有版本是点犀乔的,但这又是红学家们众说纷纭的另一场辩论了,我也实在不懂茶器与红楼,也不好深说)是小器,而且闻妙玉言“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牛饮骡的了”,且拿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盏取笑宝玉,说明妙玉是极重茶器的大小形制的,怎麽会拿硕大的蠢物给宝钗品茶?(虽宝丫头於妙玉心中实实比不上颦儿半个。大约两人原同作孤高畸零之人,便隐隐都有些相惜之意…扯远了)所以我擅自理解成“'分瓜'瓟斝”是一样小件,有理解不到位之处的,还望见谅,只是翻过几遍红楼,远谈不上研究,所以即使在这一点上曲解了大概也可以被接受吧。
…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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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买到了逞心如意好东西的大少爷是个什麽样?
大概就是吴邪现在这幅德行。
自从出了古董铺子走在回徕客楼的路上,吴邪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仿佛全然忘了这买东西的银子还是张起灵帮他垫的呢。
不过吴家大少爷是出门从来不用自己付钱的主,大概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苏东坡忠实粉丝吴小邪听说那只斝是真品後眼睛就直了,摆明了一副想带回家的模样。那老板见来的至少有一位是懂货的行家,且两人都是衣著谈吐(?)不俗,又是年头第一笔生意,吹了晦气,便直接开了底价,於是东坡控上身的吴邪立即把东西要了下来。
“小哥,你怎麽会懂古货的,祖上干这行?”
吴邪笑眯眯地跟在张起灵後退往徕客楼的方向走去,俨然心情大好。
过完年後,两人依旧住在县里没走,一直赖到了如今元宵节。
“差不多。”
差不多?差不多是什麽意思……
没等吴邪琢磨透这句话到底什麽意思,站在徕客楼门前探头探脑的小二就发现了两人,一道烟飞奔过来。
“我的爷爷!你们可回来了!”
小二一阵鬼哭狼嚎,就把吴邪往里徕客楼拖。
“你…你等等…!”
吴邪怀里揣著刚买的宝贝,急忙往後躲,却怎麽也挣不开小二的手,正急的满头大汗,小二却惨叫一声捂著手腕跳开好几步。
张起灵捏开小二的爪子,掸了掸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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