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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风波-冢不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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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忍足没有离开，而是语气难得郑重。
“还是去外科吧。”以手冢的技术和经验，应该有一个更广阔的发展舞台。
手冢顿住，没有如往常般第一时间拒绝，心里也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他目前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另外一桩，而这件事会带来的风波，就像现在外面的雷雨一样，无法料到在风停雨住后，是否会有彩虹的出现。
暴雨过后的天气依然是闷热无比，看来想要清凉些只能等到夏季结束了，不二趁着交接工作的空档窝在冷气大开的房间里收拾东西——当然是为了搬家。
比起那一大堆的各式各样的仙人掌，不二的衣物却不是很多，反正也只是从楼上搬到楼下，不二有些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脑子里还在为如何向姐姐解释而纠结成团。
将厚厚的一大摞碟片小心的装在箱子里，不二擦擦汗环顾了一下明显空下来的屋子，皱起眉头疑惑自己好像少了所谓的期待感，手冢没有主动的时候自己会担心，主动的时候又会莫名的矜持些什么，一开始对于同居这个要求选择了逃避，可想到自己离开医院后，再想时常看到忙碌的手冢已经是很奢侈的念头，姐姐说过恋爱的两个人最怕的就是距离和时间，性情如此不同的他和手冢，障碍怕是会更多吧，不二不知道自己还坚持些什么，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何苦要用矜持给两个人增加更多的距离呢。
虽然现在很像是自己送上门投怀送抱，但只要想到手冢大概又是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就懒得去计较这个了。
将最后的几本书装进箱子，不二站起身伸个懒腰，揉揉因为跪坐着整理有些发麻的双腿，整理完开始搬运工作，一直自认为很强壮的不二并没有等手冢下班后一起，开始慢慢自己搬运，忙乱中没有注意到沙发上亮起的手机。
不二由美子大概每隔几天都会跟弟弟通一次电话，在闷热的盛夏天气里除了工作也懒得走出室外，暴雨过后虽然还是闷热但总算比前几天好了许多，不二由美子开始想念弟弟了，开车经过弟弟公寓时果断的拐了进去。
微笑着跟管理员打过招呼，不二由美子轻车熟路的走进公寓，飘逸的裙摆和优雅的气质让管理员久久看着由美子的背影不能回神。
有些担心弟弟为什么休息却没有接通手机，由美子上楼梯的脚步变得急切，在楼梯拐角差一点碰上正抱着箱子往下走的不二。
“周助？！”
“啊，姐姐……你怎么来了！”不二差点松手把箱子摔到地上，心心念念的姐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二慌神了。
“你不是今天休息吗，我来看看你。你这是……”由美子好奇不二一副搬运工的模样。
“我……”不二哑然了，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天才大脑正高速运转着：“我，我正在搬东西……”心跳加快让不二感觉到额头开始出汗，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姐姐眼睛没花，看的出你在搬东西。”由美子走到弟弟身边，仔细打量着不二的脸色：“很累么？看你脸这么红，我来帮你吧。”说着就要去接不二手中的箱子。
“不用了姐姐，我来就可以了。”不二侧了侧身，闪过由美子的双手。
“这是要去丢掉吗？”
“呃，不是，是搬到楼下去……”不二考虑着措辞，眼神有些闪烁：“楼下住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诶？周助在京都也有好朋友了吗？”不二由美子很高兴。
不二硬着头皮和姐姐并肩下楼，到了手冢门前，不二有些忐忑的掏出钥匙开门，还在犹疑要怎么跟姐姐坦白，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都被姐姐的忽然到来给打乱了。
把箱子随手放在客厅，不二体贴的从冰箱里翻出冰好的果汁来给姐姐倒了一杯，也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朋友的家里这样不太好吧？”由美子有些犹豫的接过来，打量着周围。
不二仰头喝下，冰凉的果汁很好的缓解了不二有些紧张的神经，一团乱麻的脑袋也恢复了些清明。
“没关系的，我这次就是搬过来住的。”不二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由美子的反应。
不二由美子没有露出不二担心的震惊表情，只是很疑惑的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周助自己住公寓还没有习惯吗？如果是担心租金高的话姐姐可以帮忙的。”
“不是因为这个，姐姐你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过，要去一个学长那里帮忙做研究吧，到时候忙起来肯定都长时间待在研究所的，公寓这么租着有些浪费了。”不二尽量用比较合理的方式解释着。
“这样啊……”由美子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虽然有些担心不二这位朋友，但她了解不二，不二虽然对谁都很和善却是有距离的，如果不是比较信任，即使因为方便也不会住到一起。
简短的休息过后，由美子主动要帮不二搬家，不二没法拒绝，只能期望手冢能继续发扬他平时的敬业，不要这么早回家。
在帮不二把东西归置的差不多的最后，由美子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打量了一下手冢不大的卧室，把正在整理书桌的不二拽到身边，指了指那张大床：“周助你睡哪里？”
不二一瞬间被噎住了。
“我睡沙发啊……”不二淡定的声音掩饰的挺好，指了指客厅不算小的沙发，又加了一句：“沙发够大也很舒服的。”
哦？由美子那与不二相似的脸上满是怀疑，最喜欢舒服大床的不二在家里从不屑于睡沙发的。
“姐姐放心啦，我肯定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研究所，这里也是偶尔会回来啊。”不二打着哈哈。尽量让自己看着大床的眼神变得镇定一些，怕自己联想到什么会压抑不住心跳。
“手冢的料理手艺很好的，所以姐姐不要担心。”不二拿出最能安慰姐姐的事实，毕竟姐姐一直担心他会把自己给饿死。
果不其然由美子立即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让不二哭笑不得，想解释跟手冢的关系，话到嘴边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说出口，似乎刚才应该借机坦白的，可是又不能直接告诉姐姐两个人在交往，要睡在一张床上吧。不二纠结成团的脑袋继续苦恼着，每看到姐姐温柔的笑颜，嘴巴就没有了张开的勇气。
门被钥匙打开的时候不二无意识的擦着客厅的桌子，一脸纠结，下一秒脑袋就彻底空白了。
“手冢？！”
“东西都搬好了么？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搬。”手冢打量了下客厅，发现多了不二的东西，却难得的很整洁，他还以为懒散的不二会把东西弄的一团乱，所以特意没有加班按时回家好帮他整理。
换下鞋子的手冢没有得到不二的回应，回头看不二却发现他站立在客厅里拿着抹布对着自己发呆。
“不二？”
还没等手冢分析出不二的表情里的成分，从客厅里走出的女人让手冢也怔住了。
“是手冢君吗？我是周助的姐姐，不二由美子，冒昧打扰了。”由美子微笑着行礼。
手冢反应过来，也瞬间明白了不二的反常来自哪里，不二的姐姐的有着与不二同样白皙的皮肤和温暖的笑容，手冢礼貌的回礼，心里有些担心不二的反应。
“周助这段时间承蒙手冢君关照了，给您添麻烦了呐。”作为最了解不二的亲人，由美子知道不二虽然在某些地方很天才，但生活中绝对让人不放心。
不二似乎还没有回神，手冢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不二，转向由美子时似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对着由美子深深的鞠躬：
“请放心的将周助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啊？！由美子被手冢的郑重的语气弄愣住了，良久才从那句话里听出什么，他说的是……把周助交给他？
由美子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镇定的人，但是当面前这个挺拔英俊的男子对着自己深深鞠躬，并且说着要照顾周助这种话的时候，由美子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瞬间像是要停跳了，下一秒涌上来的却是怒气。
是的，由美子觉得很生气，这个陌生男人在觊觎着自己的弟弟，第一次见面就要求把周助交给他，由美子没有去回答手冢，目光扫过不二怔忡的表情，心中了然，看来周助还在状况外啊。
“手冢君，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由美子的声音依然是温柔的，但回过神来的不二分明听出了姐姐克制住的情绪：“不过我想我不会把周助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感觉到姐姐望向自己的意味不明的眼神，虽然姐姐仍旧表情温柔，不二还是有些不敢与姐姐的目光对视，良久只是深吸口气：
“呐，姐姐……”
“抱歉了手冢君。”由美子礼貌的对着手冢颌首，顺便也打断了不二想要说的话，从这次见到不二他的反应和搬家的举动都表明了不二的选择。由美子了解弟弟，一时间心里是五味杂陈。
周助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啊，只是可惜……
客厅里气氛变得有些沉默，由美子继续保持微笑，不二垮下了一直上扬的嘴角，而手冢忍不住皱眉。
不二轻轻的拽了拽由美子的胳膊，抬起头看着由美子，“姐姐，抱歉，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下被揭破，已经顾不上抱怨手冢的突然。
由美子静静的看着不二的眼睛，冰蓝色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平时总是因为满溢的笑意而压弯的眼角此时失去了那美好的弧度，总是清澈的蓝眸深处染上了明显的忐忑不安，第一次看到不二露出这样神色的由美子一瞬间就心软了。
“呐，周助，要不要去姐姐那里住几天？姐姐有好久没有跟你好好谈过心了。” 只不过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就有人想抢走周助，如果不是今天心血来潮来这里，怕是很久后才会知道了吧。
“这个……”不二下意识的看向手冢，手冢依旧皱着眉看不出心思。
铃声响起的时候不二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夹在姐姐与手冢之间的两难滋味并不好受，何况两个人都是不二很在乎的。
“喂？”手冢接起手机，眉间皱的更紧。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掉手机的手冢发现两个人都盯着自己，不二眼里闪烁着期待，由美子的是意味深长。
“抱歉，医院有事需要我过去一下，先失陪了。”手冢看着由美子，目光仍旧是坚定的，可惜由美子只是微笑的点头，那微笑也没有丝毫退却。
“手冢？”
手冢停步，转身看不二，突然走到不二身边抱住他——
“等我回来。”
手冢的拥抱没有他一向的沉稳，些微的慌乱被不二感觉到，他是在担心自己会离开吗？
“呐，手冢，我等你回来。”轻轻的在手冢耳边说着，不二回抱他，悄悄扬起了嘴角。
拥抱只维持了几秒，手冢走出门后，不二回身不出意外的看到姐姐玩味的笑容。
“看来你不会跟我走了。”
不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五一十的对着姐姐坦白了跟手冢的事情，顺便有意无意的帮手冢说了不少好话，能不能让姐姐对手冢的印象好点就不清楚了。
等到终于送走不再执着要带自己走的姐姐，不二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想起手冢临走时的拥抱又情不自禁的微笑，从来没有想到手冢也有失去沉稳的时候，虽然不太明显，但无疑让不二的心情变好了。
一大早就忙着搬家，又经过姐姐的突然袭击，不二又整理了一下客厅后才感觉到又累又困又饿，这么说姐姐和手冢也没有吃东西呐。
在冰箱里翻出一大盒酸奶，冰镇的还在冒冷气，不二迅速解决掉然后躺倒在卧室唯一的大床上，顾不得去仔细体会手冢的床，开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是被肚子的绞痛疼醒的，忍不住拱起身体，迷糊中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是万家灯火时候，想起身去开灯却感觉到更为剧烈的疼痛，倒吸了口气的不二终于疼的清醒过来。
躺回床上努力平顺呼吸，轻轻的揉了揉肚子，感觉到疼痛往四周放射着，稍微加深呼吸就是一阵更加清晰的绞痛，不二下意识的分析着腹痛的症状，不过还没等把最后诊断分析出来，就脸色大变的忍着疼痛冲向浴室——
那盒该死的酸奶！
医院的会开完已经是很晚，拒绝了同事们一起夜宵的邀约，手冢满怀心事的回家，路上将车速提到最高，快到公寓时抬头看，窗户漆黑一片没有灯光，顿时心头一紧。
果然是因为自己太过急切了吗？
匆忙上楼打开自己的房门，屋内果然是漆黑一片，窗户半开着，亚麻色的窗帘在室外的灯光照射下有种暧昧的颜色，轻轻的风吹起带动窗帘形成轻浅的波纹，让手冢想起不二柔软的蜜色发丝，瞬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升起，稍稍弥补了心底的失落。
有些不舍的将客厅的灯打开，看到门口的鞋柜里多了几双不属于自己的鞋子，沙发上多了几个抱枕，客厅里多出的东西让空间小了好多，却让手冢感觉到高悬已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二会回来的，即使有阻碍，他也会尽一切力量去争取他。
不二此刻正在浴室里被折磨的气若游丝，无力的诅咒着那个不知道是过期还是提前变质的酸奶，手冢开门的声音不二听到了，想推开门和手冢打声招呼又感觉比较尴尬，等肚子终于不再作乱不二站起身来已经是两腿发软。
因为事发突然不二没有来得及打开浴室的灯，所以现在里面也是漆黑一片，将马桶冲掉不二摸索着寻找浴室的开关……
在墙上坚持摸索着的不二大概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导致脑筋有点短路，没有想到先把浴室门打开借着客厅的灯光，所以当浴室门猛的被手冢拉开的时候，不二被久不见的明亮晃的眼前一片白光……
“呐，手冢，你吓着我了。”不二拍拍胸口，揉揉眼睛看向手冢，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居然看到手冢脸上有兴奋的神情。
手冢神情复杂的看着趴在浴室墙上作摸索状的不二，听到浴室马桶冲水的声音的那一瞬间的惊喜和失速的心跳是手冢久未体会过的情绪，从医这么多年，见识过太多人间悲欢，本来以为不会有再有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
不二，你也许不知道，你已经掌握了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虽然在心里叹气，却有种莫名的满足，因为不二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在自己的眼前。心跳仍旧超过正常值，手冢暗自握紧拳头才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不二借着光打开浴室的灯，也让手冢看清楚了他的狼狈模样。
“冰箱里的酸奶好像过期了……”感觉到手冢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不二讪讪的笑笑，想起了手冢曾告诉过他冰镇的酸奶最好不要空腹吃。
“现在怎么样？”手冢责怪的皱起眉头，注意到不二仍然捂住肚子的手。
“好多了……”不二揉揉肚子，感觉到腹腔空荡荡的虚弱。
“呐，手冢，我饿了。”
“你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马上进食。”手冢用专业角度建议，预料之中的答案让不二郁卒。
“肚子空着很难受啊……”擦掉额头的虚汗，不二拖着酸软的腿挪到沙发上舒服的靠着。
“我去煮些粥。”手冢倒掉不二面前水杯里的凉水并换成热的，看着不二乖乖喝下才满意的去厨房。
医院的会议结束后，意味着工作已经交代好，可以放心回东京，在离开医院时迹部忍不住再一次回首，看着在夜灯闪烁下熟悉的建筑的轮廓，莫名的感伤让迹部久久不能回神。
温热的手掌覆过手背，迹部回过头，忍足脸上温柔的笑意在夜灯的照耀下显得虚幻迷离，却让迹部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主动的回握住那温热的手掌。
“回去吧，这几天还要收拾一下。”深深的再看一眼，仿佛就可以从眼底深深刻入心里，两人默默的转身走远，眼前的道路是人生的另一个阶段，身后的在这瞬间已经归为回忆，时间就是如此残酷，只能永远向前。
“这些，都要带走吗？”靠着门框的忍足看着迹部在卧室柜子里翻捡着，良久后抱着一堆衣服坐在床上开始折叠，一瞬间大少爷气质跌到最低点，忍足忍不住嗤笑出声。
“废话！还不过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扔过去，正中忍足的脑袋。
“嗨嗨……”
第二次在手冢的床上醒过来，不二倦倦的伸个懒腰，触及身下硬硬的床垫才反应过来已经不是自己柔软的床铺，迷蒙着环顾四周，只有自己，手冢大概早已起身，抬头看见窗帘依旧关着，依稀可以分辨出外面阳光仍然是炽热的。
感觉着身体恢复了些元气，不二起身，仔细将床铺整理好，印象中手冢是个爱整洁有些轻微洁癖的人，既然住到了一起，就不能像只有自己那么随便了。
不二走到窗边将窗帘打开，室内瞬间明亮一片温度也高了起来，下意识的寻找空调的遥控器却发现遥控器上放着一张字条：
——空调不要开太冷
微波炉里有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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