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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大力，克里斯伸出手一路把他拽到边上，抵着他的头就朝着墙上撞！

他们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克里斯炽热的呼吸靠着莱恩冰凉的脸，莱恩怔怔地看着他，好像还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你吧，”克里斯眼睛几乎充血，平时那种冷静的样子再也不见，“是你干的吧，从你一出现我就觉得……”

“T…病毒的扩散并不是我能解决的啊先生。”

“你——！”克里斯还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后颈传来一阵敲击，他的脑子瞬间一麻面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模糊。
“你……”

“抱歉啊，先生。”莱恩蹲下，戳了戳克里斯的脸，“我就陪着你在这里等事情过去把。”

他想了想了，看了看手上被扯断的手铐，从地上捡起了之前人掉的手套。顿了顿又捡起了报废测谎仪中的几片芯片。
再然后他一屁/股坐在被自己的打晕的克里斯的屁/股上，捞起衣服的时候他的腹部忽然出现了一条极细的线，然后慢慢扩大，紧接着缓缓弹出一个金属抽屉。

他咬了一口芯片，然后满脸期待地拿出了液晶屏幕。
轻微的电流声在空气中迸射出来，屏幕上卡罗斯的脸清晰可见。

几天没见卡罗斯的脸上却是写满了疲惫，脸色铁青，倒是嘴角挂着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莱恩跟着他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傻兮兮的。

然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女人。
金发碧眼，脸长的甚是不错，也不是一般女人那种柔弱的样子，相反她的身体里像是揉进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阳刚的魅力。

然后……一马平川。

女人朝着卡罗斯走去，卡罗斯笑着迎上去，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莱恩眼睛一眯，微妙的感觉过后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

“啊……”莱恩吃惊地张开嘴，“这不是……”

他马上就对着威斯克发信。

“TO：威斯克。
先生，你情妇出来勾引我前男友了。
我有些不高兴。

FROM：莱恩。”

做完这个以后，他似乎是舒坦了点，屁/股动了动，像是坐着的地方……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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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克里斯悲剧
克里斯慢慢醒过来。
他只觉得脑袋后面一阵抽搐的疼，浑身使不上力气——显然敲晕他的人是一个老手，力道把握得十分精准。

而等他的视线慢慢聚焦起来的时候，他却惊骇地自己居然在一个……笼子里？
他的脑子激灵一下清醒过来，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喂……”他开口，却发现声音嘶哑得可怕。
他努力观察了一下面前的“房间”，他的面前只有一张床，那上面盖着的被子发出一阵难闻的霉味。
房间的四周是钢铁，隔着钢筋之间的空隙……
空隙……

外面寂静地没有声音，整个世界像是被遗弃，落入他眼里的却是曾经略微熟悉的场景。
黑色的钢铁将房间一间间隔开，冰冷的铁门上似乎还带着凝固的血迹，墙壁上带着的划痕，昭示着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监狱。

克里斯打了一个激灵，在瞬间意识到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FUCK！！”他重重地捶了一下钢管，然后从外面传来人声。
他快速地跑到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他的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开口，从那里递过来一个铁质的餐盘。

“喂！”克里斯重重地摇了一下面前的……笼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
“……”外面的人没答话，只是伸着手递出餐盘，一副你不接受我就不走的样子。
克里斯努力把自己的脸朝着下面靠，等他的脸和外面的人视线齐平的时候，他危险地眯了一下眼。

“莱恩。”
莱恩冲着他点了点头。
“你在做什么，我在哪里？”

“是这样的，先生。”莱恩露出一副开始准备解释的样子，“当时我把您敲晕了以后，和您在房间里呆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就有人闯进来，问我们是谁……”
“……你怎么说的？”克里斯的面色铁青。

莱恩握着餐盘的时候连一丝抖动都没有，眨了一下黑色的眼睛理所当然地说：“我就说我是警察了。”
“……那我呢？”

“哦，那个……”
“喂！莱恩……”克里斯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肤质的男人，他正朝着他们俩走近，“我不是叫你别来送饭回屋好好呆着么。”
“没事的，卢瑟先生。”
“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快点放我出去。”克里斯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上扬，他的脸紧贴到铁管上，看上去的确十分……悲惨。

卢瑟走到他面前，单手揽上了莱恩的肩膀：“我们走吧。”

“喂——！”克里斯牙齿嘎吱作响，看上去恨不得生吃了莱恩，“我才是警察！我被这个人打晕了，我不管他是怎么说我的，总之先放我出去！”
“……闭嘴。”卢瑟转过身一拳头敲到钢管上，克里斯隔着空气都感觉到那震动，旋即卢瑟假笑了一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一个杀人犯。”
“……啊？”
“不管你掩饰的再好，那种味道还是残留不去的，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你——”克里斯的脸上露出滑稽的表情，“说我是杀人犯？”
“你说呢？”卢瑟转过头拉着莱恩就走，莱恩还好心地冲着克里斯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总之这一天对于克里斯来说，注定是一个悲剧的日子。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三天以前——

莱恩正坐在克里斯身上，他过了很久才收到威斯克的回信，却半字没有提莱恩的问题。
威斯克的大意就是让莱恩自己注意，只要再保护克里斯三天就足够，另外还酌情提了一下叫他尽力完成任务不要再次犯错误。
莱恩看着这条短信思考了很久，所以当卢瑟他们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没发觉。

只是单看卢瑟他们几个，就知道外面的事情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布满了未干的血迹，面色惊慌口里喘着粗气。
他们大概和莱恩对视了几秒以后，卢瑟才低声问道：“你是谁？”
莱恩淡定地扫了一眼克里斯，克里斯身上穿的并不是军服，而是部队内部的一套制服，相反自己穿的还真比他多出几分军人的味道来。
于是他回答说：“我是警察，这个是刚抓到的杀人犯。”莱恩从地上站起来，“犯人的话，抓起来关进监狱比较好吧。”莱恩冲着卢瑟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商量的味道。

“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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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给克里斯送饭的人一直在变，莱恩也一直没出现。
克里斯在小黑屋里经过了生气，彷徨，发怒等等的情绪以后，终于变成了妥协。

他拽着那个给他送餐盘的男人的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把莱恩给我叫过来。”
送饭的是一个金色长发的白种美女，可惜现在克里斯完全没有欣赏美人的兴致。

莱恩在下午的时候乖乖地出现了，他带着副白手套捧着个屏幕，对着克里斯笑笑：“听说您找我啊，先生。”
克里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莱恩，别开玩笑了，放我出去……”
“……先生，我也想放你出去，还企图向卢瑟先生证明你的清白。但是他们都不信，我也没办法啊。”莱恩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克里斯蹲坐在墙边，隔着铁栏之间的缝隙看向莱恩，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看向莱恩：“威尔森他们人呢？现在还好么？”
他站起来朝着前面走了几步，脸颊死命地贴着铁栏。

莱恩和他寂静地对视，空气在瞬间凝滞，连呼吸都带上沉重。

“他死了……”
克里斯听到这句话，目光在瞬间发直！他几乎是失神地看了眼莱恩：“那……塞克他们……”

“恩，”莱恩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死了。”
克里斯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莱恩看到他的眼眶清晰并且快速地红了起来，他转过身去背对上莱恩，拳头捏的死紧。
莱恩没走，站在原地看着克里斯的背影。

克里斯忽然转回身！
他一拳头敲到面前的铁栏上，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两个人的身周，久久不去。

“是你……”
“是你，都是你当初不让我出去，你……”

“先生，别把自己想象成救世主。如果当初我没拦住你的话，你也不过是外面这么多丧尸群中的一员罢了。”莱恩的语气和刚才没有半分的区别，理智得让人觉得可怕。
克里斯的拳头已经被他敲出了血，暗红色凝固在栏杆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但是莱恩的话却让他无从反驳，他只能看着莱恩，眼神像是一只狼。

“……先生你是在难过么？”莱恩看了看克里斯，克里斯看他一眼，目光像是裹着冰渣。莱恩识相地住嘴。

克里斯的情绪是压抑的，他坐在床上肩膀微微颤抖，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周围的气氛却压抑到窒息。

莱恩拿出屏幕开始例行观看，那之前出来的女人依旧和卡罗斯他们走在一起，他们两个仿佛处在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莱恩这边还是阴雨连绵，而卡罗斯那边却是艳阳高照黄沙漫天。
他们下了车，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箱子，莱恩听不到声音，却直觉地感觉到危险。
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是一场混战……

因为一起精密地扫描到卡罗斯的缘故，莱恩看不到别的地方的状况，他只能看到卡罗斯坐在车厢里，然后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忽然变成丧尸——！
莱恩的呼吸一滞。
但是最后还是转危为安，卡罗斯跌跌撞撞地从车上爬下来，脸上挂满了冷汗。

他眯着眼看下去，而当他以为结束可以缓口气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卡罗斯被丧尸咬到——手臂上，一个明显的巨大的口子。
莱恩看的只觉得头疼，屏幕都快被他捏碎。
连什么时候克里斯看过来了，都不知道。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奇怪，克里斯哑着嗓子问：“发生什么事了？”
莱恩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连头发丝都没有移动。

他似乎是在思考。

和威斯克博士约定的时间只有两天了。但是他似乎……
莱恩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屏幕朝着外面走。

怎么办啊威斯克先生。
这次的事情他好像又要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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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真相
一块硬币在威斯克的手上滚动，带着轻微的有节奏的摩擦声。
威斯克难得摘下了墨镜。
他闭着眼睛仰起头，眉心隆起看上去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然后他正起身子，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敲了敲桌子。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威斯克手上的硬币滚动到地面上，和大理石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办，找到莱恩，把东西拿出来……之后……”威斯克忽然睁开眼！他血红的眼里赫然是一双黑色的竖瞳，乍看下去让人头皮发麻。
“之后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威斯克轻哼了一声，将墨镜重新带回了脸上。

**

漫天黄沙。
莱恩在走，他的身边不时有丧尸张牙舞爪，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他的进程。
落日西斜，天际出现了一道道鲜血沉淀下来般的暗红色的火烧云，莱恩的半张脸被打得血红。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身慢慢朝着后面看去，金色头发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额上带着巨大且嚣张的风镜。
“莱恩。”索泰恩站在原地，将手插到白大褂里，“你现在和我回去还来得及。”
“……我有事要去做，索泰恩先生。”
莱恩认真地看着索泰恩：“您不是曾经告诉过我，要回报别人的善意么，我现在就在认真地做着这一点。”

“莱恩，你只是一台机器，不要做公司交给你的职责之外的事。”
莱恩在瞬间，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类似于难过的微妙情绪，他看着索泰恩眼神微动。

“我知道的啊，先生，但是我只是……”
他只是想找一个真的会喜欢他的人而已，他只是想找一个自己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会陪着自己说话的人。
而已啊……

但是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呢，连索泰恩都这么告诉自己。
你只是一台机器。
只是……机器而已啊，是不应该有个人思想，情感，以至于行动的存在。
更何况，谁会相信一台机器真的会有感情呢？

他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想承认。
前几天和卡罗斯的相处，几乎都让他忘记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索泰恩摇了摇头，他清俊的脸上难得露出写无奈的表情，伸在外套里的手指微微一动。
“是控制我的仪器吗？”莱恩像是认命一般地叹了口气，“先生，您知道如果您一定要我回去，我也不会拒绝你的。”

“是啊，你是不会拒绝。”索泰恩按上按钮，“但是你会坚持不懈地逃出来。”

莱恩在瞬间倒地！索泰恩走到莱恩的面前，现在的莱恩已经算是一堆金属块。
索泰恩单手将莱恩举起，看着面前阳伞公司的杰作，只能摇了摇头。

当初莱恩的设计还有资料输送他也参加过，因为本来只是作为一个“容器”的存在，所以很多功能都没有设定完全——比方说报废仪器和防水功能。
有完美主义的他以前还一心想要改善，但是现在看来……

索泰恩看了一眼莱恩的后颈，那露出来的一段像是瓷器一样白皙，的确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回到阳伞公司，第一时间把将莱恩“捉拿归案”的消息报告给了威斯克，但是威斯克并没有立即回复他，所以他暂且先将东西取了出来，将莱恩放置到一边。

其实所谓的“东西”只是一块记忆储存带，每个人的脑袋里都有这样一块区域是专门用来储存记忆的，莱恩所拥有的这一块储存带储存的是永久消灭T…病毒——甚至说是进化人类所需要的所有材料。
因为这份东西只能在人脑里储存的缘故，阳伞公司起初只是造了一个人造人脑，之后因为威斯克的一句：“既然这样就干脆弄个人形。”才有了后来的莱恩。
所谓的实验中出现差错和病毒这样的说法，从开头就是骗人的。

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几个人。

索泰恩将那块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块半月形的白色骨质物体。
索泰恩将东西小心地放进培养液，离开了大脑的血液供输，在使用培养液的前提下这个东西也只能存活一两个月左右。

但是——
这块东西里所储存的也只是材料而已。
真正的步骤以及其中关键却是被军方获取，而军方……在没有充裕的时间和科学技术的支持下，选择了一条最简单也是最危险的方法——他们将东西直接植入了人类的大脑中。
而这个人……

“已经对克里斯进行全方位监测，在读取仪器测试完成以后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的读取工作。”
冰冷的机械声从空气中响起，这无疑不昭示着一个事实。

这个人——
就是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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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抬起头，做了个舒展的姿势。
索泰恩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他的手插在口袋里，那里连着一个按钮，只要莱恩表现出任何反抗的情绪，他都能轻易地将事情解决：“你认识我吗？莱恩？”
莱恩眨了下黑色的眼，表情有有些疑惑，他的声音冰冷且机械；没有丝毫的感情：“您是谁？程序输入结果显示为错误。”

索泰恩朝着后面退了一步，这样的结果显然让他有些错愕，他再看了莱恩一遍：“你记得什么？”

“我叫莱恩，于昨天二十三时四十五分被制造出场，最高行政长官是威斯克博士，分配宿舍为QF……”
“好了你不用说了。”
索泰恩满意地点点头：“你在这里坐着别动，如果身体有异常就按铃。”他顿了顿又加了句：“不过别忘记戴手套。”
莱恩讷讷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空洞地有些吓人。

索泰恩从房间离开的时候，马上走到办公室给威斯克打了电话。
威斯克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难得有些疲惫。
“是确认记忆全部格式化了么？”
“是的。”索泰恩顿了顿，“之前不是没有估计到过这个情况，毕竟装进去记忆体和莱恩本身储存记忆的地方是不一样的，但是似乎现在因为取出记忆体的关系莱恩本身的记忆也遭受到了破坏。”
“……这样。”威斯克沉吟了一下，“那就先这样吧，剩下的事回来再说。”

“好。”索泰恩对着电话恭敬地鞠了一下躬，然后就走到临时实验室的内部去了。
那一块储存莱恩记忆的记忆体，被放置在培养液里，慢慢地随着水波轻轻地晃着。

同一时间——
坐在房间里的莱恩脸色忽然一变！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和刚才的茫然截然不同的神情，他的眼睛也没有刚才的空洞，虽然……依旧有些呆滞。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天花板看了一眼，脑袋微微有些疼。

“装的真难受。”莱恩揉了揉眼睛。
“啊，卡罗斯先生……希望您还没死，”莱恩轻声嘀咕了一下，然后从原地站起来，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轻声说，“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威斯克博士。”

莱恩从房间里走出来，实验室里特有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