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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臣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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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定下计来,他却突地心中一紧,忍不住又一次伸手支住了额头。
皇甫嵩,那人终究是皇甫嵩!皇甫嵩何等样人?那是灵帝一朝威名最盛的大将,胆略过人,忠心可昭日月。灵帝昏庸,不辨忠奸,以致听信宦官谗言,竟将征途中的皇甫嵩召回。如今他若是借着凉州不定使人分皇甫嵩的兵,这和灵帝却又有何不同?至少灵帝是遭小人欺瞒,方有这般不智之举;而他如今却是明知将使能者遭挫,清者蒙尘,却仍欲为之。可是皇甫嵩的雍营大军终究是董卓最坚固的后援之一,而能一举瓦解此局的战机当真可遇不可求。
诸葛亮紧蹙眉头,将军报拍在案上。
他终究还是将此事带到了第二日的朝会上。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装作忧心忡忡地念叨了许久羌人作乱,雍凉局势堪忧,然后又问道,“朕欲使人西去助皇甫将军,不知道三公与尚书台可有人选推荐?”堂下一片愕然得安静。群臣中大多数人都在惊讶凉州动荡,但也有卢植、荀彧等人带着奇怪和不满看着御座上的少年天子。趁众人还未及思索其中细节,他直接转向董卓问道,“董将军久与羌人同行,当能助皇甫将军;不知董将军可愿前往杀敌?”
董卓拧起了浓眉,抬头森森望了他一眼。便如他所料,董卓找了好些借口,什么军中多羌人难以使其镇压羌众,什么如今身任大司农走不开,什么皇甫嵩当世翘楚定能一举平定凉州何须增援;这一条条委婉道来,言下之意却是明显而绝对的——他董卓绝不会西去插手皇甫嵩的战局。诸葛亮早知董卓不会去,便借机又请袁隗曹嵩推荐人选。话题一来二去,果然有人如他所愿说出了张温的名字。
张温是朝中少数几个有足够威望能分走皇甫嵩兵马并且压制住这些兵马的人;到底他现任卫尉,说起来更是皇甫嵩和董卓的老上司。而张温本人也曾几番透露出对董卓的微妙不满,若有雍营兵马,自当能和董卓、皇甫嵩等人分庭抗礼。决定遣张温西去助皇甫嵩时,诸葛亮一直小心留意查看董卓的神色。董卓拧着眉头,却显得心不在焉,脸上并无警觉愤然神色。看来董卓似乎在思索别事,还未想到张温西去的真正用意。
诸葛亮暗暗呼了一口气,却并不觉轻松。
就算此事能成,却还有两个人需得压制——长安尹盖俊,河南尹朱儁;两个难得的将才,难得的忠诚之士。
这般诡谲的战局,却不是“可惜”二字所能概述的。
家人
……》
十月二十二日,尚书台有人来报,琅琊诸葛君贡已入京,明日便当往司农府中。听闻此事时少年天子正与诸葛瑾在云台殿中弈棋;待那小吏说完,他怔了半晌,这才转过头勉力笑着对诸葛瑾说道,“竟是子瑜兄的父亲到了,当真可喜;子瑜兄怕是早等急了。”
“初五时曾收到家父书信,说了因为路上小弟偶感风寒,或许会耽搁至月终,”诸葛瑾应道,“倒不曾想家父这便到了。”诸葛瑾欣慰地微笑着,双目中满是喜悦神采,竟显得颇是兴奋。当真难得。就算只有十六岁,他的兄长也不会将心思挂在脸上,诸葛亮暗想。
“小弟?子瑜兄家中有几个弟妹?”诸葛亮随口问道。
“弟妹共四人。”
“子瑜兄的父亲可是将家人都迁至洛阳了?”诸葛亮问,突然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在京中可有住处?”他不免想到,母亲病了许久,只还有一年的命数;而幼弟均如今才两岁,也是体弱多病。为何父亲竟带着一大家子老小长途奔波,一同来洛阳?
他这问题方才出口,诸葛瑾的脸色顿时一滞。静了片刻,诸葛瑾这才含糊不清地答道,“诸事皆已安排妥当了,多谢陛下费心。父亲带一家人西来,是因为妹妹的未婚夫家在洛阳周边,如今该成婚了,左右要带她来,家父便索性便将一家人都迁至洛阳。”
大姐要嫁人了?诸葛亮蹙眉,不由自主用一种审查的眼光看面前十六岁的兄长。诸葛瑾被他看得颇是不安,匆匆低下头去。诸葛亮虽有意追问,但心知眼下多问怕是无益——更何况,他或许比诸葛瑾更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父亲。于是他说道,“子瑜兄,不如你这就去请父亲来此处见朕,可好?君贡先生能得董将军和曹司徒这般称道,朕心下甚是敬仰,早欲一见。”
诸葛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自是匆忙应下了,这便致礼告辞。他方才迈出几步,诸葛亮却又是叫住他,问道,“子瑜的两位弟弟多大了。”
“二弟九岁,小弟才刚满两岁,”诸葛瑾答。
诸葛亮突然就沉默了;殿中变得很安静,一种奇异玄幻的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诸葛亮这才开口,平和地说道,“子瑜兄不如将二弟也带来让我见一见。”
诸葛瑾并不理解那突如其来的奇异的沉重,只是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是”。
云台殿中的宦官们很快便注意到,诸葛瑾走后,少年天子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心不在焉地翻完几个卷宗,批了两件尚书台的申报,便似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想出殿。“陛下,陛下,披上这狐裘再出门呀!”一旁的小宦官算准了皇帝大约坐不了多久,早备下衣物,见他起身,忙近前给年幼的小皇帝添衣。
诸葛亮穿上狐裘,径自走出云台殿,在回廊中来回踱了几圈,便在一根廊柱边坐下了。他遣散了宦官,独自一人坐着,遥遥望着通往南宫门的路,安静地等待——不用多久,那些不再认识他的亲人们就会沿着这条路往云台殿赶来;他的父亲,他的兄长,还有,他自己。
天地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他坐了两刻钟,便看见有两名宫中侍卫陪同着三人往云台殿中赶来;走在最前面的显然就是诸葛瑾。他忙站了起来,难得地竟觉胸中闷得慌。眼见诸葛瑾一行离回廊不过十来丈的距离,却突然听见有人高声喝道,“君贡!”
那是充满喜悦欣慰的一声呼喝,无论声音还是语气都无比熟悉。然后就看见董卓闯入他的视野,几大步跨到诸葛珪的面前,稍稍将声音压低些,又是唤道,“君贡!”诸葛珪也是向董卓的方向迈了两步,两人执手互望,相对而笑,却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说了两句,董卓终于放开诸葛珪的手,拍了拍一旁诸葛瑾的肩膀,最后一把抱起了跟在父兄身后的九岁的孩子。
董卓揉了揉孩子还披散着的头发,哈哈大笑着,随后又转头和诸葛珪说话。那孩子很安静地靠在董卓怀里,将下巴搁在董卓的肩膀上,双手环住董卓的脖子,安静而好奇地四下张望着。
诸葛亮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莫说父兄皆已成为陌路人,他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托付
……》
故人久别重逢这一幕并没有维持多久,尽管在诸葛亮看来,这一幕已是延续太久。董卓与诸葛一家人匆匆说了几句,终是放下了怀中的孩子,又是往明光殿的方向赶去。待董卓的身影消失不见,诸葛父子三人便又跟着宦官一路往他这边走来。待走近了,诸葛瑾见他正在回廊中站着,慌忙躬身行礼。
“子瑜兄快快请起,”他压下心中所有的感慨,笑着说道,“诸葛先生也莫多礼。外面太冷,不可久留,快随朕往云台殿中去。”说着他走上前去,拉过诸葛瑾的手便转身往云台殿中走去。
“陛下……陛下可是一直在回廊中候着?”诸葛瑾担忧地看他,回握住他的手, “陛下,如今已入了冬,不当在外面这般坐着,唯恐被风寒所扰。”
“子瑜兄,”诸葛亮轻声唤道,只觉心下突然一暖。那终究是他的兄长,不是么?
待几人终于在云台殿中坐下了,饮过两杯温酒驱寒,诸葛亮终于说道,“曹司徒和董将军俱是对诸葛先生称赞有加,我心下好奇,欲见先生已久。”说到这里,他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生死别离四十余年的父亲。他十二岁丧父,但那十二年里与父亲也是聚少离多,以至今日父亲的面容竟显得很是陌生,只有那一双温和的眼睛显得熟悉——像他的兄长。他本来还想再添几句司农丞一职如何如何的话语,但面对着父亲的脸庞,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董将军、曹司徒谬赞,臣心下惭愧,”诸葛珪礼道,“臣自当恪尽职守,不负陛下所托。”
这句话让诸葛亮心中又是大乱。许多年前,阙宣自称尊号,伙同陶谦攻袭泰山,兄长曾写信求父亲弃官回琅琊家中,谁料父亲的回信却是一纸断然的拒绝。当初父亲也是这么说的:自当恪尽职守,不负天子所托。这句话仿佛烙在他心中一般,多少年都不曾淡去。而那一句话之后,便只有讣告了。他端起酒盅,借着喝酒的那片刻勉强静下心来。他的父亲如今在洛阳,就在他的身边,定不会像当初那般匆匆离他而去。
“有诸葛先生执掌大汉钱粮,我甚是欣慰,”他说。顿了一顿,他又是笑问道,“子瑜兄方才言道,妹妹已是定下婚事。不知诸葛先生选中了谁家少年?”
诸葛珪有些奇怪,显然不解少年天子为何会关注一位方入京的小吏家中的儿女婚事。他只好据实答道,“回陛下,小女将嫁河内司马氏长子,司马伯达。”
诸葛亮方才饮了一口酒,听见此话却是无法避免地呛着了,然后猛地咳了起来。
“陛下!”
尽管还在咳嗽,他仍是匆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他只不过是太震惊而已,尽管若要细论,这门亲事却是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虽说河内和琅琊相隔远了些,但诸葛和司马两家倒也算是门当户对。更何况他的大姐性情温和,处事细致,和一般温厚委婉的司马朗倒是般配。万幸,他突然很没来由地想,万幸不是仲达!
若是有何让人担忧之处,那便是促成这门婚事的媒人,董卓。司马防如何能想到聘远在他乡的琅琊诸葛家女儿为长媳?定是有人在里面牵线搭桥,而这人只能是董卓。先前朝会董卓也曾推举司马朗,或许和司马家关系匪浅,而董卓和他父兄的亲密他方才也是亲眼见了。好在司马朗也是几日前方才入京,如今还未及安排职位,他自可招来一见。诸葛亮在心中暗暗记下了,当需寻个机会见过司马防和司马朗。他又道,“司马伯达朕也见过,是个极为厚重妥当之人。当初也是董……”
他本想旁敲侧击地说到董卓,好打探董卓和自家还有司马家的究竟有多深的关联。可是话到口边,他却又停下了。久别重逢,他怎能像对待外人一般盘问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必得问算清楚家中和董卓的关系,却也不需是今日。于是他又是一笑,干脆转移话题,与父兄说些无关紧要的家中长短。
又饮了两盅酒,他才又一次注意到一直坐在父亲左手边,安安静静啃着糕点,心思却不知早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的九岁的孩子。“这位小公子叫什么?如今多大了?”他问,尽管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那孩子自己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说,“回陛下,小子名亮,今年九岁。”
他看见诸葛瑾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额头,诸葛珪也是瞪了孩子一眼,喝道,“阿亮!”然后又起身朝他致礼道,“陛下,犬子年幼,不懂礼数,求陛下宽待。”
“九岁,和朕的弟弟陈留王一般年纪啊,”他轻声说道,又朝那孩子招了招手,“阿亮,你过来,到朕身边来坐着。”
九岁的阿亮离开座位,蹬蹬蹬蹬几步走到御座前,毫无畏惧地、好奇地瞪着面前的少年天子。诸葛亮将年幼的自己拉到身边,握住孩子的小手。“阿亮,”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说,“我力所不能及之事,将来便要靠阿亮了。就算这一次无人来顾,阿亮也仍得挑起这社稷万民。”
孩子微微歪着脑袋,用一种惊奇而困惑的眼神看着他。诸葛亮看着面前的孩子,心中突然多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年幼的自己定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番话;那孩子的眼神中不止惊讶,却还有熟悉。他还未及仔细思索这其中的原由,便有宦官小心翼翼地入内报道,郑泰从黎阳犒军归来,正准备入宫。
嵩里行
……》
郑泰离京之前诸葛亮曾叮嘱他归洛阳后立即入宫来见,报知黎阳军中情形。如今郑泰显然是刚刚抵达洛阳城,满身风尘,一脸疲惫;更让人不安的,郑泰面色沉重,眉头微拧——显然他在黎阳没看见什么好事。
“郑尚书,请,”诸葛亮让郑泰坐下,又着人送来酒水面点,请郑泰用了一杯酒,这才问道,“郑尚书,黎阳一切可好?”
郑泰思索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陛下,黎阳营中大军日日操练,不曾懈怠,军容整齐,器械足备,并无大事。”
见郑泰神色如此,诸葛亮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若无大事,却也是有两三小事堪忧?不知郑尚书注意到何事?还请先生直言。”
“回陛下,臣此次见黎阳,陡然察觉营中几进六成人马来自并州,”郑泰应道,“依照惯例,黎阳营中只应有三成并州军,而一半为冀州兵马。如今这般安排却是奇怪。再有,黎阳营中有数员将领皆是并州人士;他们官位低微,但观其行事,却又似乎职权颇重。更让人心忧的,便是董武董伯征将军——他便是董将军从子,现掌黎阳营——与营中诸多将官不和,平日里不假颜色,几至扰乱军心。”
“董将军从子与将官不和?”诸葛亮先是皱眉,随后心中一动,又问,“郑先生,以你看来,这董伯征却是何等样人?品性才华如何?”
郑泰抬头看了少年天子一眼,迟疑了许久,终是摇着头叹了口气。“他的品性,似乎和董将军相去甚远,”郑泰拧着眉头应道,“他……陛下,臣不得不实说,董伯征傲慢自大,不知体恤将士。这些月来军中似乎闹出几桩事来。虽说并无□澜,但臣总觉军心不定,暗藏怨愤。”
“究竟闹了什么事?”
“听闻是有些兵士无故受罚,心有不满。”
听郑泰此言,诸葛亮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军心不定,暗藏怨愤,这对他来说岂不是正是时候?黎阳营处于黄河北面,只为屏护洛阳都城而设,外不接异族,内不镇郡府,素以不变应万变。如今并无军事,要找到借口调动黎阳营中兵马将官本是困难,却不想董卓的从子却直接将借口送到他手中。既然有言军心不稳,他再派人前往黎阳查探便是理所当然。眼下他只需寻得一人:一个才识过人,能蛊惑人心,能利用黎阳军心浮动,又绝不会为董卓所用的人。有此一人在黎阳,至少可钳制董卓,甚至可以利用将士不和一举收回黎阳营的掌控权。
他苦思冥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琢磨着身边可用之人。丁原二袁等人在京城中皆有人马,不能轻易派出;贾诩已在董卓麾下,想来也不会做不利于董卓的事情;荀攸的才略心性本最是适合此事,但他年轻,又无军职,怕是威信不足,更何况他也需要荀攸随他左右。而赵云,就算他再信任赵云,却也不得不随时提点自己,那终究是董卓的赵云。思来想去,竟只剩一个人选——曹操。得出这个结论并不困难;真正的难处在于,他当真要纵曹操入黎阳营?
曹操不比张温。张温就算威名再重,却是年岁已长,也并无野心;而曹操正是一头年轻的猛虎。驱虎吞狼自是好计,荀文若更曾用此一计将他的主公逼得无立锥之地,不得已投靠曹操。但是黎阳不比徐州;黎阳到底有压迫都城的精锐大军。稍有不慎,驱虎吞狼便会成了前门去虎,后门进狼。
到底要如何?
诸葛亮叹了口气,随手铺开一方绢。他对着空白的绢布沉思了片刻布局笔法,然后提起蘸满墨的狼毫,一笔挥就一副字。他从“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开始,用自己独爱的章草一字一字书成。一开始他的运笔便如他的心情一般沉重,笔锋顿处,点画如刀刃,比他平日里的字更要清瘦锐利。待写到“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他只觉心下渐渐清明,运笔见快,流动仿佛抽刀断水,字更显婉转飘逸。只是似乎又太飘逸了。最后一笔落成,诸葛亮放下笔,带着几分不满地审阅着自己的作品。“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般伤痛至极的句子,本不该写得如此清明秀丽。
就像“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般句子,本不该出自曹操这人。
可见人总是会变的。便是曹操也曾有过“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的热血。寻得诸葛瑾之后,有兄长牵线搭桥,他已是见过曹操三四回。他确实能看出曹操的文韬武略和扭转乱世的雄心,尽管对于曹操他有一种本能的抗拒,甚至还有一分恐惧,就仿佛长坂坡的铁骑蹄声尚在耳边。
但如今世事变迁,他也不能一味被旧时的恐惧束缚。其实他并没有更好的人选,也不会面对任何真正的风险。就算曹操当真拿下了黎阳营,他也只能平衡董卓威势,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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