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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腿堡与上将的两三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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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一次的冲击过后，身边训练有素的警员总算是反应过来，呵斥众人退后，直接敲碎了他身边的一块玻璃，砸掉了锁，把那人拖出来。
刺鼻的血腥味一下子蔓延开来，站得比较近的安籁努力地把手堵在自己的嘴上避免吐出来。就算是身边有的看上去很熟悉这种事情的人也不禁脸色发白。
伊维斯冲上前检查这人的状况。肩膀被贯穿了，而且很刁钻地击碎了肩膀的关节部位，出血量很大，神经也应该受损了，应该是疼痛得厉害吧……
一边撕下衣袖做简单的应急处理，越是看着这个干脆的伤口，越是觉得做出这个的人肯定是个老手……也越发觉得这人能够像之前一样敲打着玻璃实在是不可思议。
“……啊……啊……那人……要，要过来了！！不，不要……不要过来！！”那人似乎是已经崩溃了一样，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并且奋力挣扎起来。
好不容易结束了紧急治疗，有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已经不听警员的喝止开始往明显出现异常的室内移动。伊维斯也拽上脸色发青的安籁往里面走去。
更加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疯狂2
除了如何更快速地解决掉眼前的敌人之外没有什么其它需要考虑的，在战场上这简直就是最重要的金玉良言，特别是在周围一直有同伴倒下的战况当中。
严越泽一枪崩掉面前一个低级的虫族，继续往前冲。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一点，大概是小时候刚开始接触战斗吧？现在说是不去考虑，更多的是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站在战场上面对虫族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脑海当中翻腾的只有战术和手法，只有回到基地，好好换过一身衣服平静下来之后……
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
不过就算是在想起了“那些事情”之后，似乎这个习惯也已经改不掉了……在战场上经历的时间越多，似乎好不容易回来的感觉又逐渐随着每天全心全意的厮杀给淡化了。
不是很舒服。
结束了一天的攻防任务，回到自己房间里，擦干自己头发的时候，严上将才有了闲心去考虑这种事情，顺便计算了一下家中那群小东西成熟的时间，第一次有了种希望虫潮快点结束的冲动。
能够快点回去就好了……
他仰望着外面的天空：说是仰望，其实只是盯着天花板看而已。居住的区域一般都不会用透明材料的，也不知道……
这边的天空是不是和那边的一样。
让那个人逃掉了呢。
唐青烟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这边似乎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本来是打算让他跑一会儿再叫点人过来才射穿了他的肩膀的，但好像是找到了什么特别的通路啊……
他查看了一下对方消失的走廊，墙壁上有一个电子锁之类的东西，但没有扫描处，可能是通过声控操作的吧。这样就比较麻烦了，随便抓人过来让他乖乖开门也不太现实。
失策了，不过也没关系。
这里肯定有一个总控制室吧？等杀到那里的时候就可以……
脚步声重新响起来。本来唐青烟的脚步声一直是像猫一样，毕竟任务的关系，让什么人察觉到就不好了。不过，在全部都是由金属一样的材料制成的房间里，就算是这么轻的脚步，在惨叫声停歇过后还是发出了有节奏的“嗒、嗒”声。
现在身处的区域，好像是没什么目标的地方。走的方向错了吗？毕竟是几乎没有不一样的，重复的走廊，会搞错也是难免的。啧。
唐青烟随手试了一个房间，门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除了一个巨大的柜子和面对的墙上用来锁什么东西的铁环外什么都没有。
想到自己第一个干掉的那人，果然心里还是有点烦躁。不过……
那么这里大概就是关押那些所谓的“货物”的地方了？
果然，隔壁那间里可以听到十分浅的呼吸声。房门是锁着的，但从门口一个很小的窗口可以看得出里面歪歪扭扭地躺着好几个年轻的雌性，男女都有。身上大多都是已经痊愈了的伤痕，所有的人都是满脸呆滞地互相倚靠着，手上戴着沉重的镣铐。
“……”内心似乎哪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前几天在那个怪人手下的经历。唐青烟没有伸手去推门，杀不杀这些人都没有关系。算了。
转头离开的时候，他似乎看到有一个少年的眼睛稍微朝自己的方向动了一动。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块应该是所谓奴隶待着的地方，总算是能够听到一点让人兴奋起来的声音了。
“喂，人呢？！刚才去了这么多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吗？干什么吃的！你过去，看到什么了吗？”
“……啊，啊啊，全、全部……”
说实在话，走廊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起来。唐青烟还是放慢了脚步，从一个阴影处看着大声喊叫的那个家伙。似乎是哪个小头目的样子，周围围了一圈人，汇报的那人却一脸惊恐，大概是看到自己之前干的活了吧。
对了，那边那个比较高的光头……
啊啊没错。是那个自己碰到过的，比较强的那个。
很不错的……对手啊。不过得好好记住要迅速解决才行。治疗仓什么的，果然是个棘手的东西。
光头震惊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或许，说是人已经有点不太正确了。
首先是身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上各个刁钻的角度开始喷射出鲜血，痛苦的哀嚎声霎时间响彻整个走廊。确实是听说了之前过去的那些人都没有回来，但现在和刚开始发现有异状一共才过了多久……？自己本来是觉得，肯定不会是全部被干掉了才是。
还很难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本来应该是已经被训练好的，雌性，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干脆利落地，似乎只是在收割什么东西一样在每个挣扎的人的喉咙上割出了一个大口子。
浑身浴血。有的是刚刚才沾上的，有点则是已经干掉发黑了，衣服上，银色的头发上，戴着面具的脸上。
而且，就是这个拎起自己同伴的脑袋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家伙，脸上带着一抹明显是疯狂的微笑。
“……”对方也没有出声，只是一甩手将碍事的尸体扔到了一边。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在墙上撞出了一记闷响。
只能……光头摆好了迎战的动作。抽出腰间的武器。
对方突然冲了上去，速度快得简直无法相信，他慌忙用手上的抵挡。对方的小刀被挡了下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喂喂，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带上了执意要跟过来的伊维斯医生和安籁，几人组成的小队紧张地探索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大问题的酒吧。酒吧的内部很安静，唯一的不正常就是外头那个肩膀被洞穿了的人逃出来时一路留下的血迹，和被撞开的桌椅。
沿着血迹，几人来到了一面，看上去像是墙的地方。血迹就是从这边的底下延伸过来的。
安籁这个时候倒是发挥了学院优等生的作用，其他人都有些束手无措，而他只是在墙面上敲击乐几下：“从这里似乎很容易开开来的。”
领头的那个警员正想阻止，安籁却“啊”的惊叹了一声，发现了一个机关一样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那边。本来应该是墙的地方挪开来，刺鼻的血腥味一下子就扑了出来。
“……”就算是在战场上应该是看到过不少残忍的场面的伊维斯也几乎说不出话来。
走廊上本来应该是一成不变的洁白墙壁，现在已经完全被染红了。四周散落着一些肉块一样的东西，不小心踩上去就会发出令人不快的响声。
表情上可以看出一定是在咒骂着让自己今天碰上这种倒霉事情的警员一边拼命在自己的光脑上打着什么东西，肯定是在试图联系总部那些人了。
“等等！你们要去哪里啊……”这个时候，安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焦急地随便选了哪条路就往前跑。伊维斯慌忙追上去，还差点被横倒在地上的尸体绊到，低声嘟囔了句什么，紧跟在后头。警员面面相觑，虽然急得跳脚，也知道这两个似乎是自己上司认识的人，只能硬着头皮在走廊里跟着奔跑。
内部是预想不到的大，而且如同迷宫一般……唯一能够辨明方向的，大概只有形象各异的尸体了吧。有的部分，也不知道原来是什么的血肉会在地面上晕染出一大片，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尸体都似乎是以一种痛苦的姿态睡着一样，几乎看不出哪里受到了致命伤。
“这样也太不妙了啊……”警员看到了一路上身边的“风景”，更是不安，试图劝说两人，“这里肯定有个很危险的家伙，我们还是先等一下支援……”
“啊。”
转过了一个转角，面前的样子却让所有人惊呆了。
并不是由什么比之前更加可怕，地狱般的景象。走廊异常的干净，反而是正常的状态，只是地上还有几滴黑红色，干涸的血滴。在这个情况下却让人感到特别的不安。
似乎，哪里传来喘息的声音。
房间里……？
安籁也真是偶尔会被情况冲昏头脑，也没怎么考虑就直接跑到了那个有响动的房间那边，一探头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有，有谁过来！！”
担心他是看到了什么危险人物，几人都一起冲过来，结果从门口的小窗当中看到了一样的场景。
七倒八歪，明显是遭受过了不少□□，所有的都是一脸绝望的，浑身红果的年轻人。
……都是，雌□□……面目大多很清秀，身形也娇小上了一圈。
“怎么……可能……”警员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是说了多少次这句话，感觉打击到了自己都无法认知现实的状态。
伊维斯一巴掌呼到他的脑袋上：“发什么呆，得快点……！”警员战战兢兢地试图打开门，发现锁上了，又思考了一会儿，手有些颤抖地拿下腰间别的激光枪，破坏了门锁。
没、没想到，第一次使用这个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所有人迅速地冲进了房间里。整个房间里窄小的地方变得非常拥挤。从近看，更能发现那几个似乎是没有力气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纵横的伤痕，包括一些还没有愈合的地方，很明显是在不自然的地方硬是打上的环和钉，还有禁锢住了手腕的，异常沉重的枷锁。
“……谁，会对……”
安籁快速地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唐青烟的身影。没错，从沈云溪的说法当中，似乎就是有人要对他做这种事情毁掉他……不在这里的话……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有……人。”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有微弱的手势，指着门外继续往前走的方向。
难道是……？
安籁对伊维斯点点头示意，很快做出了继续往前走的决定。虽然这里说不定哪里就有危险……但是……
越来越近了。前面的血腥气无比浓厚。
所以说，刚才那个少年说的原来是那个在到处杀人的恶魔，果然不是青烟哥吗……？
安籁小心翼翼地走过一个转角，再一个转角。似乎能够听到什么声音了。
在地上随便捡了一个可以防身的东西，他屏住呼吸往似乎是传来什么人痛苦的呼吸声的地方走过去。是在打斗吗？
等到他确实看到那两个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后，其中的一个正好做了什么，伴随着一声无比惨烈的哀嚎，带出了一大片血花。
背着光的人影，手上提着已经死亡的对手的头，缓慢地转过身。
蓝色的眼睛对上了黑色的眼睛。
☆、理性回笼
“……青烟……哥……？”
戴着面具的那人把手上的头颅甩到一边，缓慢却很自然地从尸体堆上走下来。虽然踩在尸体上面不时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被踩烂了一样，感觉上就好像普通地散步而已。
身后的脚步也快速地接近了，等移动到自己身后时，响起了倒抽冷气的声音。应该是伊维斯吧，会跟在自己后面冲过来的也只有他了，但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一点。
安籁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腰间：那是自己在模拟训练的时候武器佩戴的位置。现在却摸了个空。
不应该说是自己想要和面前的表嫂对抗，而是一种从内心升腾起来的恐惧感，无法控制的想要逃脱的本能。
朝自己走过来的唐青烟的表情几乎没有动过，只是在他的手作势伸向身后的时候眼睛稍微动了一下而已。在安籁终于不自觉地开始后退的时候，他很是配合地停下了步伐，令人松了口气。
……现在这个状况，很不对劲。
……面前的青烟哥……
安籁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个笨蛋，虽然相信别人有很大程度上自己是尊崇第一印象而行动的，对他人产生好感也非常容易（吃货的好感度毕竟好刷），但真涉及到危险人士的话，他的本能自从他能够记事开始就没有让他失望过。就好像是什么小动物的直觉一样，如果真是不能够交心的人出现，感觉内心里什么地方就会感觉毛毛的，本能地不会去接近，同时也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靠近，比如说，同年级的那个布朗。
不过，在青烟哥的身上，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或者说，在以前的青烟哥的身上，自己没有这种感觉。第一印象其实稍微有些尴尬，而且在之后的相处当中也不止一次的，自己会发现这个室友确实是有非常危险的一面，而且是那种和自家表哥差不多强大的错觉。重点在于，就算是自己会发现这些，他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值得信任，也值得纳入自己挚友的范围之内的。
这一次，看着面前衣服上，皮肤上都沾满了真正的鲜血却依旧看上去毫无波澜的唐青烟，他第一次因为恐惧而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本能起来。
安籁的身体在对方的注视下变得无比僵硬，就好像是被蛇盯住的猎物一样，只是克制住自己不发抖就已经很困难了。
这时候才清晰地意识到，就像是自己好几年前第一次看到表哥真正战斗的时候那样，明白了这人果然……和自己完全不是一类。
唐青烟听到了声响，在解决掉了面前这个强敌好好享受一把后，漠然地转身。除了这个脚步声以外还有别的人，不过都是跌跌撞撞而且很轻浮，很明显都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家伙。
啊，这张脸，是认识的。
他的眼睛和急切的另外一双眼睛对上了，清楚地看到里面出现的情感，从焦急到安心，再到恐惧。
还是个连自己的心思都藏不起来的小孩子而已。没错，自己是知道这个人的。
唐青烟施施然走过去。对方的表情略微变了，倒不如说是因为太过僵硬脸上的肌肉只能维持住那种姿态而已，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往背后伸，结果是抓空了？很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还真巧，也是自己认识的人。
“……安籁。”
没错，这个孩子是自己最近的室友，到了这边之后一直很熟悉的。到了这里，难道也要成为自己的对手吗？也要……被自己杀掉吗？
如果执意这样也就没有办法了。
……！等等。
应该是自己……叫他过来的。不仅是他，还有他身后那个……
对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好像之前还想着的，如果逃脱出去的话……
能够听到后续追过来的声音，似乎是尖锐的呼吸声：是在倒抽冷气吧。也是，看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会这么做的。这种情况下最理智的做法就是。
全部杀掉吧。
被看到了。而且对手人数也不多，也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家伙在。全部杀干净就和自己一开始设想好的路线一模一样了。再进去的深处也已经没有人的气息在了，要么是逃掉了，要么就是根本就不在这里。
宝贝地抚摸了一下千机匣，唐青烟捡起地上不知是那个尸体生前拥有的一把长刀。比较沉重，不是自己用惯的短柄，不过足够了。
……
本能告诉自己，不应该去多考虑别的东西。既然之前考虑来考虑去还把自己给鼓捣到了这种狼狈的地步，还不如就把一切看作一个任务，结束了之后一切就都没有关系了。
唐门中人不过是做人命生意而已。
……
到了这么狼狈的地步，当时还不是因为那个小家伙。既然已经狼狈到这样，再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个小拖油瓶，还好吧。”他随手扔下了提溜着的刀，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微笑。
他看到面前那个无比警惕的孩子终于是表情轻松了下来。
唐青烟自己也觉得，莫名轻松了很多。虽然脑海里感觉依旧没办法清楚地思考，但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拉上正规了。
“……？”
正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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