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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了几次接吻经验的黄濑，经过多番揣摩，还有资料和理论熏陶，自然已经成了接吻大手，唯也推着推着便晕乎乎地没了力气，手搭在黄濑的肩上，等黄濑放开他，才有些腿软地退了一步，接着涨红了脸低吼黄濑的名字——但黄濑却听不出唯也有多么生气。

　　　　唯也咬牙：“你——你这蠢货！”

　　　　黄濑眨眨眼，避重就轻：“没事，人多，不会被发现的。”

　　　　“我说的是强吻！”

　　　　“不是强吻！是发自内心想和唯也接吻！我只是忘记告诉你就先一步行动而已！”黄濑忿忿不平——他那是真爱好吗！不要说的好像他是个急色鬼一样！痴汉也有痴汉的尊严！！

　　　　“……那就是强吻好吗。”

　　　　“你不也很喜欢吗，”黄濑舔舔唇瓣，显得意犹未尽似的：“腿都软了。”

　　　　唯也觉得脸上发烧，烧的都有些烫了。

　　　　他和黄濑对峙时，通常处于上风，可是一旦遇到亲密接触时，唯也不知不觉便气弱了一截：“那是……”

　　　　是事实。

　　　　唯也干脆不答话，转过身继续排队，不愿意继续搭理黄濑。

　　　　“唯也，你的脸好红。”

　　　　唯也开始庆幸自己刚才喝了米酒，此刻将脸红的原因推到酒精上，多少能显得自然些。

　　　　“唯也，离敲钟还有好久。”

　　　　唯也看一眼手机，还有三十分钟。

　　　　“唯也，冷吗？你往我这来点就暖和了。”

　　　　唯也看黄濑一眼，打定主意绝对不往对方那靠。

　　　　“唯也，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唯也这才说话：“别去了，我不饿——”

　　　　“我去去就来！”

　　　　说完黄濑便跑向附近小吃摊子的方向，像一只为主人找拖鞋，只是想讨欢心的的大狗。

　　　　唯也只得看着对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过了会，叹出一口气，眉眼却微弯，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中流动着潋滟的碎光：“笨蛋。”

　　　　等了许久，才等到了黄濑拿着东西回来。

　　　　“唯也！”黄濑愧疚的对着唯也双手合十：“抱歉！让你等好久！我下次一定会快点回来的！”

　　　　“怎么那么久？”唯也看一眼手机，竟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没什么……就是遇见几个熟人……”黄濑小心翼翼地看唯也的脸色，言语之间模糊不清，显然是不想说自己晚归的原因。

　　　　唯也眯了眯黑眸。

　　　　“我知道了啦我说嘛！我说！”黄濑撇撇嘴：“先是遇见了海常的前辈们！然后又遇见了诚凛，接着还遇见了绿间和高尾，还有小桃和小青峰……我避开他们用了点时间。”

　　　　唯也疑惑的问道：“避开？怎么没和他们一起？把他们叫来一起敲钟也不错。”

　　　　“不要！”黄濑一口拒绝，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绝对不要！好不容易能和你独处约会！才不要那么多电灯泡！”

　　　　“……”

　　　　“唯也你也有点自觉啦！我们是在约会！约会诶！怎么能有外人加入！”

　　　　唯也按按太阳穴：“我好像没说过这是约会。”

　　　　黄濑心虚，直起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占理，可惜说出的话却没什么说服力：“不管，反正这就是约会！一起出门，一起吃东西！一起参拜！不是约会是什么！而且……而且我们还牵手！接吻！当然是约会了！”

　　　　唯也又觉得脸上发烧。

　　　　“最重要的是！唯也你说过的吧！约我的时候说的，想要和我去参拜，就你和我！所以，”黄濑看着唯也，棕色的瞳孔明亮又坚定：“我只想和唯也你在一起，只有你和我……你不想吗？”

　　　　唯也顿了顿，半晌，才轻轻点头，伸手，和黄濑十指相扣：“……那就好好呆在我身边……别再消失。”

　　　　黄濑被唯也一句话一个动作，戳的心脏都快爆炸了：“嗯！！！”

　　　　黄濑带回来的夜宵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唯也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你刚才吃过了没？”

　　　　“还没，”黄濑眨眨眼：“你喂我？”

　　　　唯也果断无视了黄濑。想去拿黄濑手里的纸碗，黄濑却不乐意松开和唯也牵着的手，用空余的手捧着纸碗：“就这么吃好了！”

　　　　唯也黑线，勉强吃了几口：“我饱了。”

　　　　黄濑一点也没嫌弃这是剩下的吃食，反而有点高兴和唯也间接接吻……至于他偷偷把唯也用过的牙签装进口袋里这件事，就姑且不提了。

　　　　两个人排队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总算，十二点的那一刻，寺庙内的古钟，被人敲响。

　　　　即便人声鼎沸，可那肃穆清朗的钟声，依旧穿越了人群，像新的一年直奔而去。周围的人群欢呼雀跃，互相道着新年好，身后，黄濑凑近了唯也，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唯也！新年快乐！”

　　　　唯也勾起嘴角：“嗯，新年快乐。”

　　　　很快敲钟便轮到了唯也，唯也推着木桩撞向铜钟，铜钟的震动通过木桩传到手心的那一刻，唯也觉得好像连身体里的浊气都被这清朗肃穆的钟声带走了一般，变得轻盈起来。但唯也知道这不过是心里作用，对着旁边的僧人笑笑，让到了一侧。

　　　　黄濑敲钟时，比唯也多了一道程序，双手合十默念什么之后，才敲响了钟声。

　　　　估计也同样受到钟声的感染，黄濑敲完钟似乎更加兴奋了，摇着尾巴围在唯也身边叽叽喳喳了一阵后，问道：“唯也！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唯也想了想：“去抽签吧——你刚才是在许愿？许了什么？”

　　　　黄濑嘿嘿笑了两声，摇摇手指：“说出来就不灵了！”

　　　　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你再问一遍！再问一遍我就告诉你！来问啊！来问啊！

　　　　唯也忍着笑意：“好吧，希望你美梦成真。”

　　　　黄濑立马后悔了：我买什么关子！制造什么悬念！顺势告白就是了！！多好的机会啊白白浪费了！

　　　　郁闷一会后，黄濑又打起精神。

　　　　唯也祝他美梦成真——可比许愿管用的多。

　　　　毕竟这个愿望还得他的唯也男神来实现嘛。

　61谈话

　　　　众所周知；新手谈恋爱都是很蠢的。

　　　　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满心满眼都是对方；也只有对方。特别是少年时的恋爱，由于还未进社会；还不曾面对金钱和诱惑；便更加的有冲劲；更加的无所畏惧。遇上了挫折也多半不会退缩，想着一生一世；想着比翼双飞；于是许下的诺言也多和永远两个字脱不了关系。

　　　　这一点，不说黄濑；就连唯也都不能免俗——想要和对方永远在一起。

　　　　但比起黄濑瞻前不顾后的性格，唯也多了理智和一些小心思。为黄濑好的小心思。

　　　　不过这两天黄濑越做越过分；唯也觉得现在的情况和交往中也差不了多少。好在这些天是新年假期，黄濑再怎么贴过来，也不至于耽误了学习。不过还是让唯也起了早点回澳大利亚的想法，再继续呆在黄濑身边，难保黄濑不会被恋爱冲昏头脑变得越来越蠢而耽误了学业。

　　　　唯也这么想着，看身边的黄濑一眼。

　　　　如果不是唯也从小和黄濑一期长大，估计也发现不了，此刻的黄濑，的确是十分兴奋的样子。可兴奋着还故作平常……这点实在不对劲，一路上更是百般体贴，偶尔还制造点小浪漫——这是要告白啊。

　　　　唯也打定了主意不接受，却也不想看见黄濑郁闷的样子，觉得，如果看到黄濑要告白的苗头……就尽量岔开话题好了。总比看黄濑失望沮丧难过要来的好。毕竟他从小到大最看不得的就是黄濑难过，难保他到时候不会一时心软就又答应了。

　　　　黄濑自然不请粗身边的人的想法，拉着唯也，两人挤在人潮里，随着大流缓缓往寺庙抽签的地方去，待轮到他们，也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红白巫女笑着递给唯也一张签，唯也接过，冲巫女道谢后才拉下来看里头的文字。

　　　　签纸上的结果不好不坏，是个中吉。而黄濑，手中明明也有张求来的签，却偏偏要先看唯也的，一个劲儿将脑袋凑过来：“中吉？我看看签文！什么什么……呃，切记不可随波逐流，万事随心，才能万事顺遂——唯也，什么意思？”

　　　　唯也看黄濑已经挡住了后头的人，便带着黄濑走远了些：“就是说让我别太在意他人评价，或者是大众的价值观，更重要的是我自己的心意，只要顺着去做，就能得到好的结果……说的倒轻松，可哪就那么容易了。”

　　　　黄濑撇撇嘴对唯也的话并不赞同：“我看签文说的很对，唯也你就是想得太多才总是被人欺负。”

　　　　唯也看他一眼：“你什么都不想，不一样被黑子欺负？行了，你的签呢？打开来看看。”

　　　　黄濑颇为得意的笑：“不用看，肯定是大——诶？！凶？！”黄濑不可置信的瞪着手里的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怎么……怎么可能是大凶？！我从小到大一直抽的是大吉！运气一直都很好！”

　　　　唯也的评价十分中肯：“抽到大凶的几率可是最低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种运气了。”

　　　　“这种运气我才不要！！”黄濑瞪大了眼看着签纸上的签文：“情路坎坷，需多谨慎？什——这也太过分了！！！”他还指望着过会告白一举成功呢好吗！忽然给他这么大打击是要干嘛！还是说这是提示他的告白必然失败？！

　　　　唯也看黄濑一脸哭丧，有些心软，安抚道：“后面一句的意思其实是说，只要多多谨慎，多想想再去做，就还有转机。”

　　　　黄濑捏了捏手里的签纸，盯着唯也，眼里的期待十分耀眼：“唯也……我的恋爱……真的有转机？”

　　　　唯也这才意识到他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黄濑问的显然不是签纸的事情，而是告白是否有转机。如果他不说点什么来阻止，估计黄濑接下来就要顺着话告白了。

　　　　不等黄濑开口，唯也便微笑着道：“当然有转机——签纸给我。”

　　　　黄濑原本想告白的话又被吞进肚子里，虽然疑惑却还是将签纸给了唯也。

　　　　唯也走了几步来到旁边的树下，抬手将签纸系在了树枝上：“嗯，这样就好了，过一段时间，等霉运过去了，大凶一定会变成大吉！”

　　　　“……唯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是说了？”唯也看他一眼：“会变成大吉的。”

　　　　黄濑一怔，想通了唯也的话，欣喜的想说什么，却被唯也打断：“不过得过一段时间，等霉运过去。”

　　　　“要过多久？”黄濑不依不饶地追问：“很久吗？”

　　　　“两年，等你大学再说。”

　　　　黄濑不甘心：“那也太久了！”

　　　　“如果你的成绩好到能够跳级早点上大学，我也不介意。”

　　　　黄濑彻底蔫了，哀怨的死盯着唯也。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一定是情场上最苦逼的事情之一。

　　　　唯也伸手摸了摸黄濑的脑袋：“大学时我会给你答复的……嗯？”

　　　　“……可以……可是还有两年……”黄濑不死心的挣扎：“时间太长了！我会不安！”

　　　　“不安什么？”唯也轻笑：“我会喜欢上别人？”

　　　　黄濑撇嘴：“怎么可能！我长得帅运动又棒而且经济——虽然学习有点苦手，可是总归来说还是个超级完美的男人！唯也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唯也愕然，随即笑起来，一笑便停不住了。

　　　　黄濑不在意唯也笑话自己，还在继续：“而且我以后会变得更好！不会的东西我都会去学！做饭！洗衣服！扫除！开车！全部都交给我！家里的大事都是你说了算！小事都由我来做！不过……不过偶尔也能听听我的意见吧？”

　　　　唯也还在笑，肚子都开始发疼了。

　　　　“况且！我们两那么深的情谊，说什么也不可能会被别人插足嘛！唯也，你绝对绝对绝对！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男人了！”黄濑十分肯定的道：“最重要的是，唯也你那么有眼光！怎么可能舍弃我这么完美的男人而选择那种庸俗的男人——比、比如威廉什么的。”

　　　　黄濑说这么一大段，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唯也还是自己，但总归是成功娱乐了唯也。

　　　　唯也笑的直不起腰，趴在黄濑肩上笑的喘不过气，好一会才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点头：“那你还不安什么。”

　　　　他知道黄濑其实就是在不安，所以才说出那么一大段自恋的话，来为自己打气。

　　　　“总、总之就是不安！”黄濑这句话多少有点耍赖和任性的成分在里头，唯也听了却少见地没有敷衍。

　　　　“就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唯也扯了扯黄濑耳边的发丝，轻声道：“你以为我喜欢你多久了？难道还等不得两年？”

　　　　黄濑听了，激动地抓着唯也的手放到唇边使劲亲了几口，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一天的最后，两个人在家里的楼底下说了好一会话，才道了别回家。

　　　　黄濑又是兴奋，又是沮丧，相抵触的两种情绪相互交替着，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盯着两个黑眼圈去见唯也，让唯也下了决心早点去澳大利亚，虽说澳大利亚二月才开课，可日本可是一月底就要开课了。看黄濑的样子，如果他再和黄濑来往，等二月份走了，黄濑少不得又要郁闷一阵子，他早点走，影响也就没那么严重，至少不会影响到课业。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唯也和黑子他们好好聚起来玩了一番，不仅是海常和诚凛，包括了洛山，秀德等等，以前的奇迹的世代，相隔一年，总算又再一次聚集了。对唯也来说倒算不上什么感动，可是看黑子垂眸微笑的模样，唯也也有了些触动——都说物是人非，可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一尘不变，也许才是最坏的。

　　　　最后的决赛，诚凛赢了洛山。赤司大概是第一次尝到输球的滋味，震惊茫然之余，似乎也放开了什么心结，反而变得比以前更温和了，没了球场上的煞神摸样。

　　　　当谈到这件事的时候，赤司也很坦然，输球就是输球，没什么好纠结于心的，但是他也绝不会忘记，下一次的全国大赛，冠军就是他的了。

　　　　对于赤司的话，自然是没有人敢反驳的，纷纷顾左右而言他，唯也倒是和赤司说起了话。

　　　　“那场比赛很精彩。”

　　　　“诚凛的表现的确出人意料。”

　　　　“我不是说诚凛，我说洛山，真的很棒，不论是你们的默契还是技术……你似乎总是很有办法，可以看到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锻炼出强大的队伍。”

　　　　“是他们自己努力的成果，我只是给他们给他们训练单，让他们照做而已。”

　　　　“没有你的话，他们或许还是一只优秀的队伍，但有了你，他们就是一个完整的队伍……这其中的差别，你能理解吗？”

　　　　赤司心里一动，抬起异色双瞳看唯也，和唯也带着笑意的眼眸对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唯也愣了愣，被赤司的眼神看着，竟然不知怎么地有些不自在起来，过了会，才继续道：“无论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可一旦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轻描淡写了……这样不好。”

　　　　“很讨厌这样的我？”

　　　　“不——”还挺喜欢的。

　　　　可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谈话就在黄濑的插入下强行结束了。

　第62第章　两年

　　　　唯也回澳大利亚那天谁也没告诉。

　　　　提着行李上飞机前；给除了黄濑的所有人发了一条告别的短信，只有黄濑的稍有例外；不过也只是多了一句话而已；而且还不是什么温情的话语——不许去找我。

　　　　黄濑那时正在工作，看着这条短信无可避免地难过起来，抹着眼泪拍了一系列照片；也亏这次是要扮演个思念爱人的深情男子，摄影师还夸黄濑情绪酝酿的好，哪知道黄濑那是真难过。经纪人倒是看出什么了；不过也就是怜悯地拍拍黄濑的肩：“我明白的；初恋嘛；诶；总是刻骨铭心的。”黄濑继续抹眼泪；不搭理他。

　　　　唯也回到澳大利亚之后的生活依旧是一尘不变，只是又去找了一份教日语的家教工作，再加上他在其他地方兼职的薪水，一个月下来竟然将他两三个月的生活费积攒出来了。

　　　　唯也对薪水很满意，决定将这两份工作一直维持下去，反正澳大利亚的学业实在悠闲，他有自信能获得高分。

　　　　像以前一样，他每天都能收到黄濑的信，黄濑的生活还是那么丰富多彩，篮球，前辈，朋友，工作……不过现在的话题比以前多了一个课业。经常在信里问唯也一些他不会写的题目，唯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学，便尽心尽力教他，还特地在网上购买了一套黄濑现在正在使用的教科书和练习题，钻研的透了，便将解题思路发回去，当然，答案是不会直接给黄濑的。

　　　　年中的期中考试，黄濑竟然往前进了一百名，虽然还算不上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