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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为了进入深渊的世界而存在的，不是为了离开虚拟世界——或者你们叫做‘哈尔’的世界——而存在。”

　　　　Voldemort沉默片刻，一字一字地问：“那么，亚伦，你与‘深渊’，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你想问我是不是深渊塔尔塔洛斯？”亚伦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不是，我不是塔尔塔洛斯那个倒霉的家伙。你看，诸神之战中，深渊塔尔塔洛斯是最后一位陨落的神明，但却是陨落得最彻底的神明。”

　　　　“世界上再也没有塔尔塔洛斯这个存在了，从很久以前起就没有了。”

　　　　亚伦的声音里有着某种苦涩。

　　　　“不是塔尔塔洛斯的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至少现在并不重要。你不是强烈要求让我送你到那一边吗？我想我们可以集中精神来讨论这个问题了。”

　　　　Voldemort皱眉：“我以为你说你没有办法？”

　　　　“是的，我没有办法，但其他人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总而言之，就是你会有机会离开这里，去到小兽人们所在的世界，但是——你确定你真的想要这么做？”

　　　　“是的。”

　　　　“你有办法打倒阿斯蒙蒂斯的‘残渣’？”

　　　　“是的，我有。”

　　　　“真是不错的回答。”亚伦咂舌赞叹：“你知道怎样才能打破两个世界之间的隔膜，从这一边穿到那一边吗？它需要超出创造者伊留申的力量，而伊留申当时所拥有的力量甚至已经超过低级神明了。

　　　　“也就是说，你必须驱使一位神明来让他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或者你自己创造出一条超越本世界规则的通道。”

　　　　“你是说，我需要呼唤神明？”Voldemort问。

　　　　“是的，呼唤神明是必须的。”

　　　　神明……Voldemort突然回想起许多天之前，埃德温从卡扎利亚莽原上找到他，将他带回盖伊部落的路中，他曾经在触碰埃德温的徽章时进行的天赋觉醒。

　　　　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这个世界的神明的力量。

　　　　强大、威严、纯粹、深不可测。

　　　　“神明……我在天赋觉醒时接受过碧希斯和史托德的加护，是不是召唤这两位神明会稍微容易一些？”

　　　　“植物系与毒液系的双系觉醒么？还算的不错的资质吧。”再次跑题的亚伦感觉到了Voldemort的怨念，立刻回答：“理论上是的。”

　　　　“我该怎么做？”

　　　　“以最诚挚的祈祷呼唤你唯一承认的神明，这是成为神侍的唯一方法。”

　　　　“……神侍？”

　　　　“你以为神明会随意回应每一个呼唤他的人吗？当然得是神侍才可以。”

　　　　“可我不是……”

　　　　“神明一定会回应你的，无论是哪一个神明，他都会相当开心地回应你的呼唤。沃德莫特你可知道你对神明而言意味着什么？

　　　　“——食物，美味的食物。所有世界中唯一的，最为美味的食物。”

　　　　“你确定还要呼唤神明吗？”亚伦问。

　　　　作者有话要说：从阿斯蒙蒂斯的“残渣”睁开独目的那一瞬间开始，祭坛之上充满了极佳的声光效果。

　　　　Voldemort透过镜门，看着道格拉斯、纳吉尼、威尔、约翰和小贵族们在威尔和道格拉斯的指挥下摆出了像模像样的阵型，轮流配合着攻击，一时间居然挡住了“残渣”的攻击不说，竟然还游刃有余地作出了反击。

　　　　他惊讶地问：“亚伦，怎么回事？”

　　　　即使只是透过镜门，Voldemort也能轻易地感知到那个半人半怪物的“残渣”身上拥有着相当强大的力量，那样的力量甚至连盖伊部落所有的法师赌上性命一起施放出的那个不知名的法术更加强大，也比“赤日焚城”这个毁灭了盖伊部落所在的整个贝卡山谷的大型复合法术更加强大。

　　　　此时它却被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兽人加上一个拥有六级职称的道格拉斯压着打？没道理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说过的吧，它是阿斯蒙蒂斯的“残渣”。”亚伦回答：“它没有太高的智力，尤其现在还是刚刚醒来，它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熟悉自己的力量才能发动真正的攻击，现在的这个家伙——它还没有彻底地醒过来呢。不要高兴得太早。”

　　　　“如果这个‘残渣’彻底清醒过来，发动了代表它真正水平的攻击——会怎么样？”

　　　　“我不是很确定。”亚伦的声音沉闷无趣得就像是在做毕业报告：“或许可以一击全灭你的这些小家伙，又或许不能，毕竟这些小家伙看起来蛮机灵的样子。但即使是最保守的估计，它一击杀掉一个也应该是没问题的。”

　　　　Voldemort紧紧抿起了嘴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残渣”的攻击越来越凌厉，也越来越频繁起来。它开始知道在受到攻击的时候用那些黑色的“触手”挡在身前，三只手臂持着的武器也不再只是作为装饰品，而是开始发挥出其原本的作用。

　　　　第一只手里拿着的锤子在每一次长长的锤柄与地面相击的时候都会喷射出一道粗大的雷电，第二只手里拿着的三叉戟上漾着蓝色的水波般的光芒，看起来是一件可攻可守的武器。

　　　　最奇特的还是第三只手里拿着的那面精致的镜子。它似乎能够发出某种看不到的光线之类的东西，有一次，“残渣”将这面镜子对准了汤姆。汤姆全身如遭雷击地颤抖了几秒钟，然后全身一软，左脚绊上自己的右脚，“啪叽”一声瘫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那是什么？”Voldemort问。

　　　　“镜子么？算是一种法器吧，是能够强行抽出他人身上法力，并将这些法力转嫁的东西。事实上，这大概是阿斯蒙蒂斯在诸神黄昏的大战中留下来没有被毁掉的唯一一件神器级别的武器了。喔喔，说起来沃德莫特你应该庆幸这一群小家伙不是那么强大，否则‘残渣’只要抽取一次强者的法力就足以让它发出一次致命攻击。那个小兽人身体里的力量……”亚伦扑哧一笑：“真是太不够看了。”

　　　　亚伦与Voldemort说话的这一段时间里，阿斯蒙蒂斯的“残渣”似乎逐渐清醒了过来，它用自己的无数黑色触手围在道格拉斯他们身边，这触手虽然杀伤力不大，但却一点一点地压缩着他们的活动空间，慢慢地，小兽人们的阵型范围从整个祭坛被压缩到了祭坛的一角。

　　　　“残渣”手中的大锤发出雷击时，这已经是一次攻击就能够笼罩一半小兽人的程度了。

　　　　小兽人们的战斗变得吃力起来，他们越来越难以作出反击，单单是抵御“残渣”的吃力就相当吃力。小贵族们携带的护罩饰品纷纷炸裂，漫天飞扬的晶莹粉末中倒是显出了一种死亡的美感。

　　　　“请让我过去。”Voldemort再次向亚伦说出请求。

　　　　“没有办法，我说过了。”

　　　　“你有的。”Voldemort认真地说：“你绝对有的。”

　　　　“哦？”亚伦轻笑一声：“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个空间。这个空间不是那个‘残渣’制造出来把我丢进来的，我们初进入遗迹的时候，阿斯蒙蒂斯的‘残渣’压根就还在沉睡之中没有醒来。而且就算是它清醒着，亚伦你也说过它只拥有野兽程度的智慧，它不可能做到‘创造空间’这种复杂的事情。

　　　　“所以，亚伦，这个空间只能是由你创造出来的。既然你能创造它，当然就可以打破它。请把我送过去。”

　　　　亚伦沉默片刻，在Voldemort的精神世界里鼓了几下掌：“分析得倒是不错，可惜这个空间真不是我创造的。我不知道你要来这个地方，直到你进入遗迹开始呼唤我为止，我才知道你来到了这个遗迹，忘记了吗？”

　　　　“不过你目前身处的空间倒也真不是那个‘残渣’制造得出来的，它是由本世界的创造者伊留申在创造之处就预留出来的‘后门’。”

　　　　“伊留申？”

　　　　“诸神黄昏之前，兽人大陆上的幻术系最强者，唯一拥有‘世界掌控者’之名的伊留申，难道他的名字已经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了吗？”

　　　　“恐怕是的。”

　　　　“哦，这还真是让人伤感。”

　　　　Voldemort很想教训一下这个不分时机场合就随便伤春悲秋的家伙，但他此时偏偏正有求于人，所以只好压着火气问：“你刚刚说‘后门’？”

　　　　“啊，对，后门。”

　　　　“什么的后门？既然名为‘后门’，难道不是为了让人更容易地出去而制造出来的吗？”

　　　　“不，恰恰相反，它是为了让人更容易‘进入’而制造的。”

　　　　Voldemort皱眉道：“我不明白。”

　　　　“你瞧，阿斯蒙蒂斯本来是深渊的左眼，但当他从深渊分离出来时，他就拥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与智慧，他是深渊的一部分，但他不再是深渊了。没有人能确认他会对深渊始终忠诚，所以监督者的存在是必要的。

　　　　“但深渊与兽人世界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即使是最高阶的神侍也很难能随意同深渊取得联系，所以就有了这个‘后门’的存在。伊留申使用特殊的方式为阿斯蒙蒂斯创造这个虚拟的世界，其目的不是给阿斯蒙蒂斯制造祭坛，让他更快地成为高级神明，而是为了利用兽人世界中与深渊的性质最为接近的阿斯蒙蒂斯的力量制造一扇同深渊进行交流的后门。

　　　　“它是为了进入深渊的世界而存在的，不是为了离开虚拟世界——或者你们叫做‘哈尔’的世界——而存在。”

　　　　Voldemort沉默片刻，一字一字地问：“那么，亚伦，你与‘深渊’，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你想问我是不是深渊塔尔塔洛斯？”亚伦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不是，我不是塔尔塔洛斯那个倒霉的家伙。你看，诸神之战中，深渊塔尔塔洛斯是最后一位陨落的神明，但却是陨落得最彻底的神明。”

　　　　“世界上再也没有塔尔塔洛斯这个存在了，从很久以前起就没有了。”

　　　　亚伦的声音里有着某种苦涩。

　　　　“不是塔尔塔洛斯的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至少现在并不重要。你不是强烈要求让我送你到那一边吗？我想我们可以集中精神来讨论这个问题了。”

　　　　Voldemort皱眉：“我以为你说你没有办法？”

　　　　“是的，我没有办法，但其他人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总而言之，就是你会有机会离开这里，去到小兽人们所在的世界，但是——你确定你真的想要这么做？”

　　　　“是的。”

　　　　“你有办法打倒阿斯蒙蒂斯的‘残渣’？”

　　　　“是的，我有。”

　　　　“真是不错的回答。”亚伦咂舌赞叹：“你知道怎样才能打破两个世界之间的隔膜，从这一边穿到那一边吗？它需要超出创造者伊留申的力量，而伊留申当时所拥有的力量甚至已经超过低级神明了。

　　　　“也就是说，你必须驱使一位神明来让他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或者你自己创造出一条超越本世界规则的通道。”

　　　　“你是说，我需要呼唤神明？”Voldemort问。

　　　　“是的，呼唤神明是必须的。”

　　　　神明……Voldemort突然回想起许多天之前，埃德温从卡扎利亚莽原上找到他，将他带回盖伊部落的路中，他曾经在触碰埃德温的徽章时进行的天赋觉醒。

　　　　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这个世界的神明的力量。

　　　　强大、威严、纯粹、深不可测。

　　　　“神明……我在天赋觉醒时接受过碧希斯和史托德的加护，是不是召唤这两位神明会稍微容易一些？”

　　　　“植物系与毒液系的双系觉醒么？还算的不错的资质吧。”再次跑题的亚伦感觉到了Voldemort的怨念，立刻回答：“理论上是的。”

　　　　“我该怎么做？”

　　　　“以最诚挚的祈祷呼唤你唯一承认的神明，这是成为神侍的唯一方法。”

　　　　“……神侍？”

　　　　“你以为神明会随意回应每一个呼唤他的人吗？当然得是神侍才可以。”

　　　　“可我不是……”

　　　　“神明一定会回应你的，无论是哪一个神明，他都会相当开心地回应你的呼唤。沃德莫特你可知道你对神明而言意味着什么？

　　　　“——食物，美味的食物。所有世界中唯一的，最为美味的食物。”

　　　　“你确定还要呼唤神明吗？”亚伦问。

　70、变化

　　　　70、变化

　　　　“食物？”Voldemort不解地重复。神明难道会……吃人？这可真是个了不得的爱好。

　　　　“比喻而已。”亚伦无可无不可地回答：“总是你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那些神明基本上看到你都会像是饿狗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样疯狂地扑过来。然后……

　　　　“所谓神侍这种东西，我之前和你说过，他们在被神明印下神印之后就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一切以神明的意志为最优先，不可能产生与自己侍奉的神明相左的意志。换句话说，他们其实与被饿狗咬在嘴里的香肉也差不了多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被神明含在嘴里，没有价值的时候就直接吞掉，还可以饱腹——就是增强力量。”

　　　　“所谓神明……还需要吸收人的那一点力量吗？”

　　　　“你以为那些二代神明三代神明有多少出息？他们从前代先辈那里继承到一些力量，但他们可不懂怎样才能靠着自己增强力量，所以才大规模在兽人大陆上感化信徒，建造神殿，降下神迹之类的东西来吸引更多的人信仰他们。

　　　　“现在的这些所谓神明，他们的力量绝大多数都是从兽人身上得来的。积少成多，积水成海，仅此而已。”

　　　　“好啦，先不说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来说说你吧。”亚伦话题一转，问：“你真的愿意成为一个没有自己意志的傀儡？生平最重要的贡献就是成为某个神明嘴里的一块香肉？

　　　　“你愿意为了打败一个同制做魔药失败时产生的残渣没什么区别的家伙，为了拯救几个弱得不行的小兽人的生命而交出自己的一切，从身体到精神都献给某个神明？

　　　　“成为神侍这种事是真的落棋无悔，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旦作出选择就再也不能回头。

　　　　“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让我失望。”

　　　　残渣……魔药……乍一听到这么一个只存在于前世的魔法界中的词语，Voldemort竟然有了一种魔法界的生活已经是许多年之前的错觉。而事实上他才刚刚来到这个兽人的世界不过几个月而已。

　　　　或许是来到这里后经历的事情与巨变实在太多，Voldemort猛然听到这个词时甚至有了一丝淡淡的陌生感。

　　　　他已经融入这个世界太深了。

　　　　Voldemort在这几个月里经过的事情让他有了在魔法界数十年的时间里都没有的变化，比如说，他竟然会担心其他人，竟然会在脑子里产生“为了他人而牺牲”这种想法。

　　　　但他绝对不会为了拯救他人而把自己的精神和肉体全部赔进去，会这样做的人或许有，但绝对不是Voldemort。

　　　　“亚伦，你刚刚说‘不要让你失望’……也就是说你不希望我呼唤碧希斯或是史托德，不希望我成为其中任何一个的神侍，对吧？但你既然提出了这个方法，想必是用某种解决的途径。亚伦你之前说过的那一句‘你必须驱使一位神明来让他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或者你自己创造出一条超越本世界规则的通道。’

　　　　“——拒绝成为神侍已经堵死了第一个方法，那么第二句的确切意义是什么？”

　　　　亚伦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里有着赞赏：“很好，这才是我下赌注的马驹。你很敏锐，所以……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Voldemort面前的镜门中陡然传出几声重叠的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抱歉，这章少了点……卡文好痛苦……


　　71、燃烧灵魂的法术

　　

　　

　　王座上的残渣猛地一顿三只手臂中的三把武器，人形的上半身刹那间崩塌成为一股浓厚的黑色雾气，氤氲到整个空间里。

　　触手们一接触到这由阿斯蒙蒂斯余下的上半个身体化成的雾气，立刻开始发生了变化：有的触手变小变细，有的触手变大变粗，有的触手直接变化成了刀剑等武器的形状。触手们迅速移动，将祭坛上的所有小兽人隔离开来，然后陡然向中央聚合！

　　小贵族们纷纷被数量众多的触手攻破了防线，触手们将他们牢牢缠住，又将其送到半空，摆成十字形的姿势。触手哗地撕碎小兽人们的衣服，用触手的尖端点在他们身上，向下压划。

　　小贵族们保养得相当之好的皮肤被触手轻易刺破，鲜艳的血珠渗了出来。

　　触手们在小贵族身上划出各种激荡着力量的古代文字，即使是接受了亚伦教授的Voldemort也仅能认出其中很小的一部分简单文字。

　　数十个图画般的文字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