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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水色打招呼。
　　
　　“早上好。”一护点头。
　　
　　走廊里，极速而来一道身影，向一护飞扑：“一护！！”
　　
　　“好啊。”一护习惯性一胳膊横梗在飞扑而来的启吾的脖子，梗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么我先走了，”水色笑着离开。
　　
　　“哦，午饭时再见吧。”一护回道。
　　
　　启吾微微颤颤地伸出手使劲拍着一护的胳膊：“一护，一护！认输，我认输了啊！”
　　
　　一护哼的一声，放开了一直不吃堑的家伙。走进了教室。
　　
　　“早上好，一护。借给你的游戏带来了吗。”龙贵抱怨着对一护说：“又要出新的了，再不还给我，我要有麻烦了。”
　　
　　“哦。。。带来了。”一护放下书包，找了找，手一顿，神色微微愣住。
　　
　　一块袖珍盾牌形的牌子静静地躺在书包的一个角落，那是死神代理证。
　　
　　“什么，你忘带了吗？！”龙贵挤开愣神中的一护，决定自己来找。
　　
　　一护回神：“烦人，当然带来了。”说着就将游戏给了龙贵。
　　
　　课上，一护把玩着死神代理证，思绪飘远。
　　
　　失去死神的力量之后，代理证的机能好像也停止了，视屏屏蔽也消失了，虚报警也不再鸣响了，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块木板了。他都忘记有把它放在书包里了。
　　
　　事到如今，这个成了他留在身边的，证明他曾经作为死神的唯一的证据了。
　　
　　记得清清楚楚，剩余的灵力完全消失之际，望着在自己面前慢慢透明消失的露琪亚时，那双深刻分明金色瞳孔从脑海中一晃而过，他仿佛再一次见到，那人眼里流露出无尽的寂寞。。。
　　
　　这到底是怎样的寂寞呢？每一次想起，一护心中如针刺。
　　
　　一护轻轻摩挲着代理证，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这是温暖、宁和，让人情不自禁微笑的生活。
　　
　　——那么，他又在奢望什么呢？
　　



24、【二十三章】浦原商店的茶话

24、【二十三章】浦原商店的茶话　。。。　
　
　
　　
　　高中教学楼楼顶处。
　　
　　“你将来准备做什么？决定了吗？”
　　
　　一护靠着铁栏吸着饮料，听到启吾的话一愣：“你是指志向之类的吗？”
　　
　　启吾说：“当然啦，不然还能是什么？”
　　
　　一护想了一会儿才说：“还为时尚早吧。”
　　
　　“期末时会有志愿指导的，必须得考虑一下了吧。”启吾撑着铁栏背靠着：“一护你刚入学时的成绩还不错，高一后半学期就开始退步了。”
　　
　　“真烦人，那时候有很多事特别忙，也没有办法啊。”一护蹙眉，补充：“再说我现在的成绩还是中上等呢。”
　　
　　启吾感慨了一句：“露琪亚同学，现在在做什么呢？”
　　
　　一护险些喷出饮料，微些恼怒：“为啥会扯到露琪亚身上去啊？”
　　
　　启吾变换这姿势，躺在地上：“你想啊，偶尔也该回来跟我们见见面嘛，从那之后，她再没来和我们见过面，也太无情了吧。”
　　
　　启吾的眼神一变，极其猥琐暧昧：“难道。。。你不思念她吗？”
　　
　　一护瞬间捏紧手里的饮料盒：“没觉得有什么无情的，她原本就已经不再负责守护空座町了，不再出现才是正常的吧。。。还有，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
　　
　　启吾嘿嘿一笑，继续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一护：“你不觉得寂寞吗？”
　　
　　一护一怔，只能叹息，却还是一脚踹了过去，启吾灵巧躲过。
　　
　　“怎么可能寂寞呢，这可是我十六年来梦寐以求的普通生活啊，到死为止都过这种平稳的日子是再好不过了。”
　　
　　启吾静静看着一护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还是一如往昔的倔强啊。
　　
　　————亲人和同伴都在你的身旁，为什么你的眼里虽是明媚却隐含忧伤。
　　
　　只要是一个细心观察之人，都会发现这一点的，一护。
　　
　　在你付出一切的力量之后，我们该做什么？才能让你重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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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一护告别同学，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河畔，夕阳的余辉透过霞云，洒在河水中心，形成一线闪烁的金斑。
　　
　　一护停下步子，静立在一侧，没有笑，面容沉静如水，模糊在夕阳中，皮肤被染成金黄色，橘黄色的头发与夕阳的颜色融合在一起，分不出边际。
　　
　　一护的目光幽远而哀伤，每一天的这个黄昏，在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一护放肆内心哀伤蔓延。
　　
　　任何事，只要愿意总是可以想清楚的。
　　
　　那人并非他心中期盼的东西，却奇异地进驻了他的。。。心。
　　
　　怎样都好，可以是一段记忆、可以是一个过路客，但是为何？偏偏成了最刻骨铭心的一个。
　　
　　总有一些东西，逝去之后永远不再回来。
　　
　　这个人影响他太过了，甚至每一个思念，撕裂般的痛。
　　
　　他再无法欺骗自己。
　　
　　————他想见白崎。
　　
　　想，太想。
　　
　　一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沾染一滴晶莹泪水，任风静静吹逝。
　　
　　残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渐渐沉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静立在河畔良久的人，终于缓缓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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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空蒙，夜色之下是一层又一层的诡谲难辨。
　　
　　浦原商店，两位高大的男子正在进行诡异的对话。
　　
　　“这样就完成了吧。”静静坐在黑暗里的男子看着屋里唯一闪亮的光点——偌大的机器。
　　
　　“这样好吗。真的要这么做吗？”男子的双眼隐在帽子阴影处，透露着莫名的神秘气息。
　　
　　男子闭眼，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真烦人啊，到底要去确认多少次才肯罢休啊。”
　　
　　“这是关系到父亲是否要夺走儿子将来的问题。当然要反复进行确认了啊。”
　　
　　男子微沉目光，半晌说道：“所以我才说不用你这样反复确认了啊。”
　　
　　“这倒也是啊。”戴帽子的男子微笑着说：“即使战争胜利了，他的眼神也没有胜利的光芒，有的是掩埋心底深处的无声哀恸，也许，这是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他做的事情了。”
　　
　　“那么，就来开始最后一步吧。”戴着帽子的男子转头看着身旁一位娇小的的黑色身影，开口：“将你的灵压注入这里就大功告成了。拜托了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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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原店长。有什么事吗？”一护端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余烟袅袅的茶水，再看看对面笑眯眯的浦原，有点捉摸不定对方是什么意思。
　　
　　“呐，稍微请黑崎同学耐心等待好吗？”浦原用手杖推了推一顶白绿相间遮住眼睛的帽子：“就请陪我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一护诧异：“谁？”
　　
　　“呵呵呵，等一下子就好了。”浦原手杖一转，直直地指着一护旁边一个空位，有些戏谑地说道：“现在，跟露琪亚打一声招呼吧。”
　　
　　一护惊愕，他没有听错吧，露琪亚在这里！
　　
　　一护朝着身边空位子张了张嘴，甚至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露。。。露琪亚？”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片空气，还有对面人的闷笑。
　　
　　一护知道自己被耍了，恼火的想掀桌！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护看着来人，眉毛一挑，老爸！
　　
　　“哎呀呀，你来啦。”浦原朝一心打招呼。
　　
　　“嗯。”一心点头，径直坐到了一护的身边。
　　
　　一护眉毛挑得更高了，老爸坐的位置刚好就是露琪亚‘坐’的位置。
　　
　　可恶，他真的被耍了！
　　
　　“露琪亚。”一心朝一护身旁座位的另一边打招呼。
　　
　　一护：“。。。。。。”
　　
　　“现在。”浦原唰的一声，打开一把小小折扇遮住本来就露脸不多的部分，只留两只眼睛看着一护，笑吟吟地道：“让我们谈谈正事吧。”
　　
　　一护吞咽，为对方有些正色的神情所感染。
　　
　　究竟是什么事情？连老爸都牵扯进来。
　　
　　浦原道：“黑崎同学，还记得打败蓝染时你告诉我的一些事。”
　　
　　一护有一瞬间的怔忡，然后想起自己是有告诉浦原关于那人的一些事，强自按捺下心里的一些希翼，点点头：“有。。。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你体内除了斩月大叔，还有一个能个化形的虚。”浦原眼睛缓缓眯眼起来，说：“那么，黑崎同学能否告诉我们，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虚？”
　　
　　一心定定看着一护。
　　
　　那只虚究竟是怎么样的？浦原和一心想知道，为此可以判断，接下来的事究竟值不值得付出，不能妄下定论，因为这个世界，出现一个蓝染就够了。
　　
　　但是，这一切他们不知道，唯有一护知道。
　　
　　“怎么说呢？”一护扒了扒刺头，努力组织着语言，要如何才能更好地说得明白一些。
　　
　　“首先，他长的跟我一样，白色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还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其次。。。战斗就是他的本能。”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护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正如他所说，他所想要守护的，从来都是我。”
　　
　　一心和浦原对视一眼。
　　
　　一心敛目，缓缓说道：“力量源于自身，本质上还是只为了守护自己。”



25、【二十四章】希望

25、【二十四章】希望　。。。　
　
　
　　
　　“斩月大叔有告诉我一些事；呃，关于他的。”一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他曾说过，白崎自我灵魂深处的本能所产生的不同一般人和虚，可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虚！从他自我有意识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伴随着另一种与本能对抗的力量。那就是信念。”
　　
　　浦原开始煮水泡茶，并不急着与一护说什么，反而沉默片刻，递给一护一杯茶后说：“那么，能说说你对他的看法吗？”
　　
　　抿了一口茶，一护闭着眼，像是在品味茶中韵味，又像是回忆有关那人的一切。
　　
　　往事诸多纷涌而出，恐惧的、心痛的、甚至彼此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丝丝缕缕，像是什么柔和的东西拂在一护的心上。
　　
　　“他有些猖狂，一直在寻找着我的漏隙，每次我和他见面，都是刀刃相见，他总是口口声声说要取代我成为‘王’，即使如此，却能够在我生命危急时刻，挽救我一命。”一护抬眼看着老爸和浦原，轻扯了唇角：“你们说，他是不是有些言不由衷。明明在最后一刻告诉我，要守护的是我，却一而再地说着让人恼火误会的话。”
　　
　　一心浦原两人沉默不语，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知道，与其是在述说平常的一件事，不如说对面的人似乎更需要倾述，倾诉掩埋心底的一些怅然。
　　
　　一护指尖细细抚摩杯壁，他的眉缓缓便拢了起来；甚至神色饱含疼惜：“。。。。。。他其实很寂寞。”
　　
　　“他没有名字，永远一个人孤身立在那里，我曾见过他的眼神里。。。只有淡漠和孤寂。”一护缓缓伸出手掩下眉敛，声音苦涩万分：“斩月大叔告诉我，我是他的世界，我代替着他的一切。而他。。。。。。却算不上是我的唯一。”
　　
　　是的，他和朋友、亲人的生活在一起，与人生中无数的人或多或少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这也表示，他永远成为不了谁的唯一。
　　
　　屋里恢复安静时刻，只有桌上的茶壶发出噗噗的热气声，三人都没有说话。
　　
　　一心看着一护，目光包容而温和，长辈一样的目光，给眼前痛苦的儿子一些安慰，一护笑了一下，那一份父爱，冲淡了心中那一抹怅然和痛苦。
　　
　　浦原咳一声，打破平静的氛围，他缓缓道：“黑崎同学，我们找到了恢复你死神力量的办法，但是成功的几率只有四成。”
　　
　　一护猛地望向他，目光猛盯着对方。
　　
　　——他没有听错吧？！
　　
　　恢复死神力量？！
　　
　　一心笑了起来，温和道：“你没有听错，一护，浦原找到恢复你力量的办法，虽然成功的几率只有四成，也总比没有的好。”
　　
　　一护按捺心中渐渐澎湃起来的激荡，一双褐色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向对方求证：“可。。。可是；怎么可能？！”
　　
　　浦原站了起来，一只手稍微扶着帽子的边缘笑呵呵看着一护：“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跟我来不就知道了。”
　　
　　一护忐忑不安地跟着浦原和老爸，以及空气状的露琪亚来到浦原商店的地下实验室。
　　
　　“这。。。这是什么？！”一护巍巍颤颤地伸手指了指眼前一台长相奇特的机器。
　　
　　“这可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打造的机器。”浦原的语气无不充满自豪，伸手按在一个红色的按钮：“仔细看清楚哦，它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沉静的机器就像沉眠已久的动物，在浦原按下红色的按钮的那一刻仿佛活了，睁开它狰狞的眼。
　　
　　电流通过路线发出磁磁的声音，红红绿绿的警示灯断断续续亮了起来。
　　
　　所有的能量聚集在它的腹部，那是一个玻璃建成的一个透明圆柱空腔，里面注满了不明液体，缓缓流动的液体此刻在电流的击穿下，发出一道又一道闪光。
　　
　　聚集在一起的能量越来越稠密，很快就达到了临界点，轰！！！玻璃圆柱内的电光豁然划过一道利芒，瞬间趋于平静。
　　
　　一护被利芒刺激得闭上眼睛，光芒褪去之后，一护睁开眼，褐色瞳孔陡然急剧收缩，呼吸急促起来。
　　
　　——不可能认错！
　　
　　即使颜色与漆黑截然相反。
　　
　　一护曾无数次端详过它，在自己的手上。
　　
　　黑色的刀布，黑色的刀刃，它像是一弯弯黑色的月牙，没有花样和护手。
　　
　　一护内心深处，隐隐升起一丝微薄希望，他迫切看向浦原，期待着这个无数次创造奇迹的男人给予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浦原淡淡一笑，神采飞扬：“还记得你最初的死神之力是谁给你的吗？没错，是露琪亚。于是我假设，假如一个人失去了手，因此不能写字，甚至不能做一些正常人所做的事，但是，现实很多这样的人却恰恰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一个与之相反的事实——他们依旧活的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甚至更好。于是，我猜想，你失去了露琪亚给予的死神之力，就好比一个人失去了左右臂，那么，能不能再一次用同样类似的方法找回力量，也就是说，让露琪亚再一次给你死神之力，再一次刺激你体内的死神之力。再勤加努力训练死神之力，总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们一样做得更好。”
　　
　　“可是。。。那把刀是怎么回事？”一护不是很明白，指了指玻璃圆柱内漂浮的黑色斩月。
　　
　　浦原轻笑：“呵呵，那把刀的存在就是一个媒介，是我用你残余的死神的力量铸造，它会将死神之力注入你的体内。当然，光凭露琪亚的力量是不能够完成那把刀的形成。”
　　
　　一护心里一震：“。。。你的意思是，那把刀蕴含的死神力量不止是一个人的？！”
　　
　　“像我刚才说的，可是山本总队长的意思哦。”浦原唇角微扬：“你挽救了尸魂界，甚至救了现世，避免了蓝染酿成的巨大灾难，尸魂界欠你一个人情。这是山本总队长的原话。所以，那把刀蕴含着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以及副队长所有人的死神之力！也是所有人所自愿的，坦然接受吧。一护。”
　　
　　听着浦原的话，一护呆呆的，怔怔得瞧着它。
　　
　　有什么东西自心里破出，慢慢溢出眼眶，眼睛里有晶亮的水光闪烁着，一护眨了眨眼，有酸楚的感觉，和迸发的温暖感动。
　　
　　一护渐渐明白，在他拼尽全力守护同伴的时候，他守护的同伴也正在努力让自己快乐，在朝阳的人生路上，他始终不会是孤独一人，陪伴在自己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即便再遇到如何的困苦，他一直有着由爱而守护的力量，并且勇往无惧。
　　
　　黑崎一心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一护。
　　
　　一护也只是呼吸急促了一瞬，随后又慢慢地呼出。
　　
　　一护定定地看着浦原：“那么，我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