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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之风流公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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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钟跟着秦可卿进了凤姐儿屋子,见里面有一十七八岁女子坐在上座,腰间系着的是鹅黄百褶裙,缀着染墨荷包打着大红绦子,身上穿着的是藕荷色的对襟夹袄,却绣着胭脂色的锦簇花团,再往上看,那满头青丝被梳得一丝不苟,斜插了一支双凤金步摇,又在另一边儿簪了一串儿的红宝石的双股簪,端的是贵气逼人,一身的火红。
  这女子旁边坐着两个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其中一个也是一身的红,却是身上穿着赤红的坎肩儿,里面半旧的长□衫子,头顶也绑着个大红的一点缨发冠,衬得这少年公子竟是面色粉白,却好似个女孩儿一般了。
  再看另一边的少年公子,却没多少点缀,只腰间挂着个火红的葫芦,瞧着喜庆罢了。
  秦可卿连忙使秦钟认人——琏二婶子、宝二叔、林叔,一一见过。这秦钟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好,面若傅粉的,又与贾宝玉不同,又有另一番风流样貌的,喜得熙凤推了一把贾宝玉,笑道:“比下去了罢!”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习武学宝玉落单,演功法黛玉有成
  自打秦钟来了,贾宝玉又多了人玩耍,那心思也便不在姐姐妹妹身上打转了,只是一个,薛家姨妈却是总遣人来请他,不是宝钗病了便是薛家大哥哥有事儿的,动辄便要宝玉过去,那王夫人也不指着儿子读书的,没事儿也要宝玉去梨香院多走动,更不乐意他总往贾母后院的蒸峥院去。
  那宝玉自打着秦钟一来,也乐意去上学了,本是好是,只王夫人不喜,逢人便说:“我们这等人家,读书虽然要紧,却又哪里是真的那般要紧呢?宝玉读书只无差错便是了,何必逼他,我也就这么一个命根子了,但凡珠儿还在,哪里就能要他这么折腾了去,”又擦了两滴泪,继续言道,“现如今我身边儿就他一个,可看得比我眼珠子都金贵千倍万倍,便是读书读不好,我只求他安安稳稳便也罢了,老爷那边恼恨的,只不打死他,我又有什么话说?说来说去,不过是我的业障罢了。”
  如此这般,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每每她这一哭,定然是薛姨妈与宝钗劝解着,即便是贾政听说了也无可奈何,只说慈母多败儿罢了。
  当然,这慈母多败儿一说出口,转过头来,即便不是一顿板子,却也是免不得要怒骂一顿的,只把个贾宝玉骂得头昏眼花,几日里都提不起精神来去上学,贾母瞧着心疼,便更纵容他了。
  只这边贾宝玉与秦钟到底亲亲热热地去上学,却因着没去族学而与林玠一同跟着名师读书,反倒没惹什么麻烦来,却是林玠,每日里教导几个少年,竟略见成效,虽不说能飞檐走壁,到底比普通人强了些许。
  “这般倒也不错,今日起,我与你们一人一件兵器,且弄个戏法儿,你们便追那戏法儿,先追上砍了那戏法儿的,便继续往下学。”林玠把九九散魂葫芦变大,手也伸了进去捣鼓半晌,方才拽出三把小刀来,这三把小刀也不过就是三把匕首,一模一样的,漆黑油亮,那刀柄却是裸着的,单单的黑铁之色就那么放着,除却刀刃雪白,便毫无他色了。
  “这个东西又有何用?”贾宝玉倒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般般样样都是漂亮的玩意儿,难得见这么粗糙的物件儿,便开口问道。
  只那柳湘莲,拿了一把在手中掂量掂量,又将刀刃冲上,随意从袖中取了一条汗巾来,往那刀刃上一放,果然那汗巾断作两截,便又试以丝帕、头发等物,俱都断了的,柳湘莲喜道:“这方是宝物,且比那用力剁下去所谓削铁如泥的,宝贝得多了去!”
  唯独秦钟,不知如何开口,到底他才算得是林玠的入室弟子。
  林玠笑道:“我剪了三个燕子,你们便追着各自的那个跑,追上了,便用这刀砍了它的翅膀去,便算是可以继续再学了。”
  “燕子也是剪得的?”贾宝玉又问。
  林玠叹了口气,并未回答,却拿了三张纸出来,右手做了剪刀模样,在那纸上只挥了几下,便将这纸张变作了三只燕子,各自飞向三人去了。
  “就是这三只了。”林玠说罢,那三只燕子便飞舞起来,倒是柳湘莲,操了匕首便追了过去,秦钟急忙也拿了匕首跟着自己那只燕儿跑,贾宝玉愣了小片刻方才拎起匕首撵起了他那只燕子。
  好在,这上学的地方也在城郊,读过了书,林玠、秦钟、宝玉三人便去柳湘莲的那小庄子上去习武,这小庄子也因着有习武的事儿,庄子上的婆子仆役也总是不许进内院的,平日里就在外面打杂,只叫人了才许进门,因而这三人在院子里追着纸燕儿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只需要设了阵法,把外面人困住,又叫他们听不到里面声响的,也便是了。
  这三人追着那纸燕子跑,却并非是只有一天的,柳湘莲追了足足有八天,方才追上那只燕子,砍了它的翅膀,便算得上是略有小成了。只秦钟与宝玉,小半月有余,却毫无半点进展。
  “莫非今日还要追那燕子?”宝玉捶着腿,已然难受得要命了,“玠哥儿,别再追那个了,有甚用处的?”
  “用处大得很呢!”黛玉一旁笑了起来,此时却并非是做宝玉的表妹,反而是他另一个师父了,“让你天天跑,却是叫你把两条腿练起来,谁让你镇日除了养尊处优便是养尊处优的,哪里知道这跑得快了有多少好处?”
  “妹妹且说了那好处与我听听?”不然怎么说这贾宝玉便是个屡教不改的性子,更是涎着脸说话习惯了的,听黛玉一说,见她那清秀模样来,便发起傻来了。
  “你且远着点儿罢!”黛玉一挥手,便把半吊子的贾宝玉推开一丈远,却从床上直接推到了对面墙上,再用些力气,便要把墙也推翻了去,“你现如今学的,只不过是旁门左道中的最末路,先练你那速度,再练你那力气,俱都练好了,真气运转平顺,自然摸到了修行的法门,只你这等贪图安逸,何时才能学好本事?”
  说罢,又笑:“你可听说过红线女、聂隐娘、虬髯客这等侠客?你若有了那半分本事,便也可继续了,学好了,怕不叫你做更多的事儿了?”
  却说这贾宝玉虽然不喜读书,却偏偏最爱那些故事传奇的,听了黛玉一说,更是开怀,忙陪笑道:“倒是叫声师姑也不亏了。”
  却说贾宝玉这边与黛玉唠嗑儿时候,那秦钟却已经砍下了纸燕儿的翅膀,正拎着那毫无生机的纸燕走进门来。
  “这可是宝二哥最后了,还不快出去!”黛玉也不给宝玉面子,只伸手一挥,却把他又扔到院子里去,笑得林玠在她旁边儿直笑得打跌。
  许就是黛玉天赋异禀,再就是她果然脱胎于红云老祖的精魂之中,便天生习得红云的功法是快得出奇,不过三四年,也是像模像样了,虽然不说有通天的本事,但能驭风渡水,却是不差的。
  且这出门来,她也做了一番乔装,便是贾母瞧见,也未必就认得出她来。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多得一命林如海,另有巧思慧紫鹃
  话说这贾宝玉因着柳湘莲与秦钟便都先砍了那纸燕儿的翅膀,自己也不甘落后的,追了又有五六日,方才砍断了他那只燕儿的翅膀,这才勉勉强强往下学了。
  只林玠心中却未必以为贾宝玉合适学这些拳脚功夫,更何况,这红楼一梦,说是了结风流公案,却又有谁真的把这风流公案放在了心上的?
  天上谁欠了谁的,到了人间必定要还回去。只是上一次还了,这一次便要如何重结这因果?
  林玠冷笑,却盯着那拿了一大串儿人名儿的镇元子。
  “这可不是我的算计。”镇元子连忙摇头,把手中玉简递给他瞧,“却不是我瞎说,这所谓石头上记下的东西,竟全都是幻化出来的便罢了,你也瞧见了,那茫茫渺渺到底做了多少功课,方才能到这里贪功德的。”
  “功德这东西,足了满了,竟可以通天彻地,当即成圣的。”林玠笑道,“只是这幻境之中,一次又一次,却要几千万年方能成功罢了,也难为他二人,怕不是半路再让人抢了功德。”
  这话的意思,便十分明显了。镇元子点了点头,也觉此计甚好,倒可以一试的,只是西方教众若是从中作梗,反倒不美。
  虽然这般算计着,却不若那东西二府之中凡人的算计。这一日,黛玉正在房中绣着荷包,只听得外面有人说笑,她也没甚在意,过了片刻却见紫鹃哭着进来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哭了?莫非是见了花儿凋落,你伤春悲秋了不成?”黛玉笑话了一句,却见紫鹃哭得更狠了,连忙站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儿坐下,“你且莫哭,到底出了何事,你也说一说,哭又有什么用呢?”
  紫鹃这方才堪堪止住了哭声,哽咽起来,道:“外面也不知是谁,传说姑娘不做针线便罢了,又说姑娘跟大爷的一针一线、一草一纸俱都是外家给的。我是个奴才,哪儿能跟人争辩这个?那几个婆子也着实有张好嘴,死的也给说活了去!我只是替姑娘不平,大爷念书念得也好,每日里乖乖巧巧,怎么的就成了他们的言语了!”说着,又要落泪。
  黛玉忙又劝她,心中却暗暗记住了这个,到底是哪个奴才多嘴,她虽不清楚,却也知道这贾府未必就是她长居之地了。只是这几日她弟弟都在与那几个小子捶打,她也不好安排不好开口的,再一想父亲在扬州孤孤单单,做女孩儿的心里也十分不忍。
  按道理说这林如海的寿禄也就是到此该尽了,却因着那林玠暗地里运作,让他不被地府收魂,这地府不收,那一僧一道本就该过来闹他了,镇元子又不甘心这一僧一道从中作梗的,便提前化作原本那相貌堂堂的镇元子,与林如海论了两日道法,留下一块玉佩来与他,叫他日日佩戴,却在那玉佩上早就刻了法阵,只林如海戴在身上便直接刻进他骨头里去了的,除非谁硬生生能把他骨头拽出来,否则便是要再多活上一季的。
  这一一做足了,那镇元子又回去找林玠邀功,却只得了一巴掌。
  林玠还道:“这是便宜你了,不然可是要上脚踹你的,没听说凡人道侣之间,便是越骂越打就越喜欢的么?”
  最终,镇元子只与林玠说清楚了,凡人之间叫不得“道侣”,却仍是又挨了两巴掌方才送他回了贾府。
  这林玠一进门,便瞧见黛玉坐在那边开解着紫鹃,他也忙上前去问出了何事。黛玉方才把这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他。
  林玠听罢,也未生气,只是笑了笑,从荷包里取了一颗夜明珠来逗紫鹃:“这珠子却不大,晚上可是亮堂的,用着它,怕不是比点了灯绣荷包有趣儿?”
  即便不是夜晚,这夜明珠也是荧光闪闪的,其中还似有云蒸雾绕,倒比那所谓的奇珍异宝更珍奇的意思了。要说这紫鹃,之前在贾母跟前儿当差,也是见过些物件儿的,今儿见了林玠拿的所谓“夜明珠”却是头一遭,也觉有趣儿,只叫它吸引了去。
  林玠方把这珠子放到她手里,笑道:“你且拿着罢,这东西也不是甚么值钱的玩意儿,你拿着也能用到,不是便宜?只是一点,且莫要让旁人瞧见了,到底要生邪念的,你可省得?”
  紫鹃本以为这东西这般珍贵,自是不敢要的,可却被大爷说得推拒不得了,只能收下,却想着何时能拿着这个换得个自由身子也便好了。倒也不是这紫鹃多想着能脱离苦海,只她一个弱女子,虽然是家生子,却也不是别人那般看见主子就要靠上去要点儿打赏的,更瞧不上那些虽然身为下人却自感下贱的婢子,跟着黛玉在这蒸峥院里,她虽然不说是做了主子那般威风,却与黛玉感情深厚,时时刻刻,但凡有事便没有不想着黛玉姐弟的,更也不甘心就落在这泥潭里。
  “大爷若要我拿了这东西也可,只是……大爷可曾想过,在这里,毕竟不是大爷自个儿的家,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宝二爷在前,大爷在后,姑娘也是……”紫鹃为难地看向黛玉,“留在这里,怕不是给人说闲话呢,老太太想是要把姑娘配给宝二爷呢。”
  听了紫鹃这话,黛玉脸上便不好看了,林玠也皱了眉,以为紫鹃这话却是十分有理的。
  “但说要离开,却也不是那么难,只给父亲写封书信,把事情说一说,也就是了。”黛玉叹了口气,拉起林玠坐到自己身边,“这封信,倒是要麻烦弟弟来写了,也有三年多不见父亲,你只说记挂他便是了,再问问扬州事务,却千万莫提要回家一事。”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贤惠人何时做贤惠,凤凰蛋终究飞凤凰
  黛玉不叫林玠写信提及回家一事却也是有些思量的,只怕给人知道了伤心不说,她但凡寄信也是贾母先瞧过了,夸赞几句方才寄出去,只是林如海的信却不由贾母过目罢了。
  林玠写好了信,黛玉又添了几句,方才寄了出去。
  结果没过几日,家书却是没收到,可荣宁二府偏偏收到一个极好的消息,让众人俱都兴奋了起来,个顶个的挂着笑脸,就险些要笑脱了牙去。
  却是那贾政的大姑娘贾元春竟然封了凤藻宫的女尚书,又加封了贤德妃,却是后宫之中顶尖儿的恩宠了。
  一时间,众人早已经忘却了那新来的薛家几位娇客,只把那好听的话儿、好玩儿物件儿、好看的玩意儿,俱都送到王夫人眼前去与她挑拣,更不必说林家姐弟这边了。
  也好在林家姐弟俱都不在意这个,也便没算是多亏待了他们,平日里黛玉照常活动,林玠也是该上学便去上学,回来了也跟着宝玉一同去请安便回去再教导这几个兄弟学他那一套功法,来来回回,也过去将将月余。
  这一日黛玉接到父亲林如海的家书,而舅母王夫人,也带着金钏登了门。
  黛玉因是长姐,自然不会让林玠独去应对王夫人,只是那王夫人人老成精,一进门刚坐下,没用几句话便讲到了那贤德妃省亲的事情上去了。
  王夫人这话说得也不够多委婉,那意思明显得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只听她道:“不是我说,我只宝玉一个孽障还在身边儿,那大姑娘离了家去,便再没回来过了,要说这一年年的,也着实让人心碎,想起来,便有多少眼泪也流不完了。”说着,擦了擦眼角,又道,“只她回一趟家,便是天子恩典,我虽不求繁华,可也须得对得起万岁的恩德,只是……玉儿,舅母并非这般轻易开口的人,却又不得不开口了,你父亲也是我大姑娘的亲姑父的,你也是她亲妹妹,这个时候,我又能指望谁呢?”
  黛玉眼见着她这面善心慈的舅妈这般伤心,自己也难免陪着落了两滴泪,却只说自己一介女孩儿,从不接触这些金子银子的俗物,父亲又如何如何,玠哥儿又如何如何,只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又要王夫人写信给林如海自己去要银子的,说得叫一个条条是道。
  王夫人只得回去,却心下又给黛玉记了一笔。
  在她看来这林家姐弟虽不若宝玉那般为老太太所爱,却也时不时抢了宝玉风光的,更与那老太太一条心,从来都是给她添堵来的。
  “她也好意思提!”紫鹃冷笑着扬了一盆水,却是在洒扫院子的意思,“姑娘,大爷什么时候回来,咱禀明了老爷便走吧,这里真真儿是呆不下去了。”
  黛玉不置可否。
  红日西垂,那林玠放从镇元子处返回,也见了林如海的书信,上面只是写了几句问候,却又说十分想念姐弟二人,又思量着过些时日便是祭祖大事,林玠自打生下来也未曾回过老家祭祖,黛玉虽是女孩儿,却也未有夫家,自然也应同去。
  这家书写得实在是短,却有另一封到了贾母手中,也是这件事儿,写的倒是长了许多,更是言辞恳切的,又送上了大笔的银子来给贾家的大姑娘添点儿门面,这事情一一做得了,贾母虽然不舍,也不好再不放人,只能拉着黛玉抱着林玠,又是哭又是笑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方才松了手。
  只是一样,林玠这若是走了,那贾宝玉等人便不知何年何月能修得正果了,没奈何,到底是镇元子接了这烂摊子。
  这一日方是林家姐弟登船回家的日子,贾宝玉在岸上哭红了双眼,却并非因着与林妹妹分开了,反而是因着与他那师父分开了才哭的,别个丫头小子的,却将之误会了,以为他是心里有着林妹妹,哭闹一回也就是了。
  那林家姐弟回了家去,这边贾府之中,众人却只顾着忙贤德妃省亲一事,倒把个凤凰蛋贾宝玉给放到了脑后,却也成全了他,这每日里,他除了去学那高深的武功,便是要修一修与道法相关的课业,只比秦钟还要用功了。
  却说那日,贾宝玉最后砍了纸燕儿的翅膀,便接了一个活计,竟是要他去取那北静王放在床头匣子里的一张纸,那纸与别的大不相同,厚实硬挣,即便是说是木板子也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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