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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谢晓峰作者:谢家三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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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但是有一个人却特别!”
夏侯星瞪着我,恨不得马上拿剑捅了我,但是他做不来,他做不来卑鄙的事,上次与人一同暗算我已是他的极限。
我说:“我知你一向疼惜自己的妻子。”
夏侯星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说:“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来找我,在得知我在夏侯家后。”
这又是人类的一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夏侯星已经愤怒到悲伤了,但是他深深的喜欢他那无情的妻子,所以他必须压下脾气,向他恨的人。
夏侯星说:“她会来!”
我点头道:“会来,因为我还欠了她一样东西。”
一朵珠花!
我本已还给了铁开诚,却不想那晚铁开诚又将珠花塞进了我的衣服里。
“为什么!”
这是夏侯星第二次问我,带着嘲讽的口吻,他想问我什么,觉得我是故意讨好他!
我说:“这仅是一个机会。我并不喜欢她。”
“你应该知道,没人敢碰谢晓峰的女人。同样,若是我的女人,我就是亲手杀了她,也不把她让给别人!”
火焰山,红云谷,就像大多数地名一样,它的山并没有火焰,谷也不是红的。
连绵弯曲的群山,夏侯山庄就在这群山之间。它很美,这里种的树是枫叶,一到浓秋,火红的一片片,确实很像火焰。
夏侯山庄的标志也是盛情的红色缎带,就像神剑山庄是生命的绿色一样。
在我踏进夏侯山庄里,夏侯飞山并没有进去。
夏侯飞山说:“自我辞了车夫的事,这几年我都很少进去。”
因为无脸见他的大哥夏侯重山,夏侯重山在江湖的名声确实不错。
我说:“你可以站在你大哥的角度来想!”
夏侯飞山笑着摇头叹气,他当然知道他大哥的想法,他更知道夏侯庄主的无奈。
他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找得是什么人!”
我说:“谢小荻。”
“可是前两日在泰山顶迎娶盟主厉真真的那位!”
“是的。”
“好。”
夏侯飞山又道:“五天后,他一定会站在你面前!”
他说是站着,小弟就不会坐着,夏侯飞山一向是个重承诺的人。如果说过的话不重视,他还不如放屁!
夏侯星说:“有一种人就好像天生就比较受欢迎,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你无疑便是这种人。”
我说:“因为我聪明!”
“不是。”
“不是!”
“因为你很会讨好人心!”
这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贬意词,但是我知道夏侯星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他早已把我当作他的朋友。
夏侯山庄很大,进去却很空旷,因为没有人,仅有几个丫头几个奴仆,是因为还没到祭祀拜祖的日子。
一个月后,也是谢家祭祀拜祖的日子,不管是谢晓峰还是阿吉,那一天总是会回去的,又有谁能忘记自己的根!谢家的子孙,也只谢晓峰一人,项时只怕比夏侯山庄还要冷清。
进了前厅,我已见到一个两鬓苍苍的老人。
老人衣著很讲究,气宇轩昂,炯炯有神的双眼,自我出现在这里,他就一直将目光放在我身上。虽他不说话也不动,但是我已知这位老人正是夏侯家的正主,夏侯重山。
这个老人,身体里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我能感知的到。
夏侯星走过去,道了一声:“爹!”
夏侯重山轻轻点头道:“你母亲在后面等你。”
“是!”
夏侯星回头望了我一眼,向后面走去了。
我对老人家恭了一礼道:“晚辈谢晓峰,见过夏侯前辈。”
当年夏侯重山与谢王孙乃八拜之交,关系自为江湖人所称道,斩龙王灭天虎,八十一剑扫黄河窟,打下了一代响名。
后来却不知因何缘故,两兄弟反目成仇,再无交际,实在为世人所叹息。
夏侯重山说:“你父,可好!”
我说:“家父一切安好。”
夏侯重山一连说了七八个“好”,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句:“我与你父当年很好,你和星儿,也可做兄弟!”
“晚辈正有此意。”
夏侯重山对我望了半晌,像是透过我的脸念着另一个人,慢慢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我想他许是后悔与父亲绝交,在这片江湖,除了恩断情仇,最重要的还是义气兄弟。年轻时不觉得,年老回忆过往,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
夏侯重山又道:“星儿恨过你!”
我笑道:“现在也恨。”
“但是你要原谅他,他并不成熟,你知道他不应该恨你。”
作为父亲不应该站在儿子情敌的一边,来指责儿子的不是!尤其是儿媳妇因儿子情敌而跑了后。这件怪事别人也许没见过,它今天却发生在我面前。我应该佩服夏侯庄主的大度!
我说:“我并没有生他的气,这事我确实有些关系。”
夏侯重山说:“星儿伤过你,你肯原谅他!”
我说:“我原谅他。”
“你当他是兄弟!”
“是的。”
夏侯重山像是松了一口缓气,他说:“你很好!”
“过奖!”
“你去吧。”
我点头,拜别了夏侯庄主,像厅后走去。
大厅里只剩下那个老人,孤独与寂寞像是陪伴在老人的身边。
夏侯重山轻轻的呢喃了一句:“你的孩子能看得开,为什么你就看不开!王孙……”
异客
是夜,山谷刮了北风,渐渐轰隆隆的声音敲破了大地,天开始下了雨。
秋日本来短暂,这一下,只怕连着几日,便是入了冬。
夏侯山庄今夜来了几位客人,像是都来避雨的。
这里有山庄,外面雨又很大,避雨借宿,像夏侯这样的江湖大家,是不会拒绝的。荒凉的天地,外面漆黑寒冷,是夜黑,也是雾黑。
山庄里来的有五人,有男有女,有美有丑。这糟糕的天气,他们吃过晚饭就都候在了大厅,等待山庄的下人布置好他们的房间。
“每次这样的下雨天,若不是到了季节,我的头总要痛上一两个月。”
说话的是一个粗壮的大汉,他的嘴又大又厚,额头一道斜斜的刀疤从他的眉心直接穿过了脸下巴。所以一眼望上去,他既大气度量,又凶悍可怕。这样的人,他本该配斧拿刀,他的腰上却是挂了一把与他外貌极不相衬的宝剑,这本是件文雅的兵器。
一个摇扇,穿着华丽的漂亮小伙子望了望在坐所有人,突然有了说话的兴趣。
他说:“这里的雨下的这样大,大家共聚一堂也是缘分,在下姓唐,单名一个金字。不知在坐各位!”
沉闷的气氛被打破了,有些人已轻轻的吐了口气。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只有死人才享受绝对的宁静。
有人接话,之前开口的大汉已高兴起来。
他说:“我姓田,叫田在龙。”
话音刚落,其他几人都转头对他望着。
一修长苗条,穿杏黄绸裳的姑娘问道:“田在龙!可是昆仑派飞龙九式的田在龙!”
田在龙大拇指一比道:“就是我!”
各个门派每年都会产生一名最杰出的弟子,田在龙正是这昆仑派几年来的佼佼者。
唐金又望着姑娘道:“不知姑娘!”
姑娘笑道:“我叫月儿,胡月儿。”
胡月儿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并不出名,所以大家都没听说过。
唐金摇着扇子,回味着姑娘的名字。“月儿,这名字真好,月儿弯弯。”
胡月儿吃吃的笑道:“是我的名儿好,还是我人好!”
“都好都好。”
“都好,你为什么不靠近我说!”
唐金走了过去。才到胡月儿面前,胡月儿啪的一声给了他一巴掌。
胡月儿笑着问:“我还好不好!”
唐金捂着脸,几乎瞪大了眼。
一个女孩子对你笑,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女孩子表里是相反的,她若喜欢你,她一定会对你表现的凶神恶煞,让你记得她。她若不喜欢你,如果不是不理你,就一定会想法子让你离开她。
胡月儿对自己的行为非常的满意,觉得女人天生就应该给那些臭男人点颜色。
胡月儿笑着说:“我是个女人,女人有时也是不讲理的。所以我不喜欢,你就不能说我好。”
唐金说:“你不好!”
胡月儿又要扬起手打他,唐金这次学聪明了,向后跳了两步。
可是他并没能躲过,只见胡月儿脚下顿生虚步。一眨眼的功夫,众人已看到她又到了唐金的面前,啪的一声,唐金的脸已完全红透了。
田在龙道:“好俊的脚下功夫!”
胡月儿道:“只有我老公可以,我不许,任何人也不能说我好或不好!”
这女人当真怪异到极点。
唐金被打了两耳光,脑袋锈了,捏着拳便是要回打出去。
田在龙见状,一把扣住唐金的手腕。
另一边一个脏乱老叟叫嚷道:“哎,我说小子,人家姑娘打你那也是看得起你,你怎得!还想回手!”
唐金不服气道:“女人就比男人金贵!”
老叟道:“当然,不然你怎么能出来!打女人的男人都是畜牲!”
唐金对田在龙说:“放手!”
田在龙放开了他的手,嘿嘿笑了两声道:“唐小兄弟,你的手真小。”
唐金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死瞪了一眼胡月儿,坐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胡月儿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又问那气她的老叟。
“老头儿,你又是谁!”
老叟腰间挂了一根拂尘,他将拂尘往臂上一搭,才慢吞吞的捏了捏胡子。
“老头不是老道,老道却是老头。”
“那你是老头,还是老道!”
“老头老道已毫无区分。”
胡月儿又问另一个奇怪的男人:“你呢!”
这个男人当然奇怪,因为他与其他人的区别太大了,他不但长相奇丑,而且还是独臂,跛腿的残疾人。
这样一个人本该让小女孩害怕的,对于胡月儿却是恰恰相反。越是别人害怕的东西,她越想去研究,越想去弄清楚。这本来就像猫抓一样,也许她本身也觉得自己是多管了不少闲事。
残疾人冷冷道了句:“黎平子。”
胡月儿吃惊道:“海南派的黎平子!”
“是。”
海南派是一个海外小岛上的门派,成名已久,却多年没入土中原了。而这黎平子,显然便是这海南派的骄徒。
胡月儿慢慢笑了,说:“今天真是黄道吉日,不想这么多武林名人齐聚一堂。”
老道突然冒出一句:“错,月儿姑娘,我们这里还有一位你忘了问。”
“在江湖打滚,我们有些人的名字你可以不知道,但是这一位你却不能不知道。”
胡月儿愣住道:“这人是谁!”
老道说:“你有没有长嘴!”
胡月儿摸摸自己的嘴,望向老道说:“你要我自己去问!”
胡月儿是个聪明的女孩。
“对,我保证你问了绝不后悔。”
“他在哪!”
“在那。”
老道指着一处阴暗的角落,那边的灯是坏的,灯罩遮挡了其他灯射过来的光线,在那处形成了一片阴影。
因为与其他桌子离得远了,里面坐个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而老道现在指着的人,就是坐在阴暗里的我!
胡月儿慢慢走过来,慢慢开口:“阁下为何不出来谈谈!”
我说:“你们谈你们的,我听。”
“阁下莫非乃宵小之辈!”
“好像不是。”
“莫非身染奇病,见不得光!”
“也不是。”
“那么阁下为何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好与我们认识认识!”
我慢慢笑了,慢慢放下茶杯,慢慢站起身,从阴影里走了出去。柔柔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带着些微的不适应,我微笑着望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盯着我,显然是愣住了。
女孩问:“你姓夏侯!”
我说:“我姓谢。”
“谢晓峰。”
这个名字里天生就带有某中魔力,从我说出它,它带给我的,既是荣誉,也是灾难。
他们五个人都在望着我,也许已经有人在想着打败我,有人在想着自己跟我有没有仇恨。他们的表情无一不是震惊和慌乱,就好像我已给他们带来了死亡一样。这其中唯独那个老道依然逍遥乐道,他既然能识出我的身份,自然不会惊讶,江湖奇人异事本就多。
过了一会儿时间,坐在桌子上生闷气的唐金突然冷哼了一句:“哼,谢晓峰有什么了不起!”
胡月儿说:“谢大侠当然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比某些人要出类拔萃罢了。”
“臭丫头你再说一遍!”
唐金突然跳了出来,只听噌噌两声,一道银光在灯下微弱的闪过,竟是朝着胡月儿的肋下打过。
我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杀人,尤其是杀女人。我快速的出手,手指如钢,一瞬间已接下了所有的暗器,四根牛毛针。
我说:“这是我朋友家,你要动手,还请去外面!”
田在龙拍手道:“好!果然不亏是三少爷,果然有男子气概!我田在龙一生最敬重男子汉大丈夫,这杯酒,我敬你!”
田在龙摸起桌子上一瓶酒,倒了一杯便一口灌了下去,骂了一声痛快!
唐金的脸上已是青白交加,道了一声告辞,就已随下人回房里了。
胡月儿面色潮红,对我望了一眼已是春上枝梢。
“谢大侠,谢谢你。”
我说:“刚刚我就是不救你,你也不会有事。所以你不必谢我。”
胡月儿之前的那套脚法,她连一层功力也没发挥出来,所以就算我不救她,别人想伤到她也是很难的。
胡月儿突然也生了闷气,跺跺脚,嗲了两声,跑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女孩的这种心思,我又怎会不知,只是令我费解的是,他们五人无疑都是武林高手,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惜!”
开口的是海南的黎平子,他不像个喜欢开口说话的,至少我认为第一个开口的应该是那位老道。
胡月儿问道:“你可惜什么!可惜别人的不解风情,还是可惜我这黄花大闺女没人要!”
黎平子冷冷开口:“我可惜一件事,就像放屁,我有屁就一定要放。”
他说这些话很严肃,别人也不觉得奇怪,如果是一个儒雅文艺的男人,他说这话就一定会有人听了不舒服。
我笑道:“每个人都有放屁的权力。”
黎平子望着我道:“燕十三是这二十年来最负盛名的剑客,有人说他的剑法已神出鬼默,比谢家的三少爷还要厉害。”
老道说:“但是他已败在了三少爷剑下,以后的江湖也不会有他。”
因为燕十三败了,所以流言不攻自破,所以燕十三也不是比谢晓峰厉害。
黎平子说:“不论燕十三是否败了,至少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厉害,至少他到达了我们任何人都到达不了的高度,也许已和谢晓峰站在了同一个水平。”
“所以他们的决斗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老道点头,田在龙也露出向往的表情。
“百年前,谢家的祖先是第一代神剑,百年后才出了第二代剑神。”
“而谢晓峰与燕十三的决斗无疑是这一百年里最精彩的一次,有生之年我若能看到,死而无憾。”
我笑道:“你想说的就是这!”
黎平子道:“不错。”
我叹息道:“燕十三是位值得尊敬的剑客,我们若非有个决斗,我定将他引作知己。”
黎平子道:“你们现在难道不是知己!”
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又怎能作知己,这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件怪事。
我突然悟了,大笑起来。
“我们已经是知己了!”
是啊,在我们互相都不愿对方死去的同时,我们的心灵已经超脱。我们已经从平生最大的对手,转变为世上最好的朋友。
他救我的命,我为他舍命。
夜慢慢深了,夜晚大厅又寒冷起来,炉子里升起了火,外面沙沙作响,就像米粒从空中往下倒的声音。
惊变
雨天总是让人愁绪满怀,珠花锭着圆润的光芒,丝丝透入人的心底,就像初恋情人的眼泪。
今夜那几人已由管家安置下,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也许我不该去管他人之事。但如果我看了非正义之事,我又无法不去管,至少我有这个本事。
摒去杂事,我的眼放在了珠花上,静静的看着,脑中忆起自己与燕十三的那一战。
英雄名,剑气荡。
燕十三的最后一剑仿佛仍绕在我的脖颈,剑的寒气让我平生有了第一次的害怕。只因诸天神佛已为那一剑落泪,他不是神,他的剑却成了神,死神。
孤独寂寞很可怕,但是死比孤独寂寞更可怕。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尘埃埋不住光耀,那一剑是死,但是那一剑更是奇迹与美丽,它已深深吸引了我。那带着毁灭的杀招,究竟如何能破得,我冥思苦想。不觉,抽出桌子上的剑。曾经有人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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