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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被李大夫注视着许文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犯怵，总有一种被李大夫看透了的感觉。手上动作没有停下，许文成心中却始终想不透这李大夫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对了，言夫子有什么变化没？我之前过来的时候就是因为村里人说让我过来看看，所以才过来的。看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李大夫在厨房转了圈，找了个小凳子在许文成身边坐了下来。当初计划是许文成想到的，但却是李大夫帮忙完善的。

　　　　“有些低烧有些乏困，其他的我看了看也都还好，不过那滋味估计不怎么好受就是了。”许文成透过李大夫的肩膀往他身后的方向看去，那边正好是言子雅睡的地方，“这会儿正睡着，不过你确定那药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了，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被许文成这么直接的当面问话，李大夫有些生气。

　　　　“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担心。”言子雅的状态不太好，虽然李大夫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过，可是许文成还是有些担心。

　　　　“你放心好了那药绝对没有问题，都是些安神养身的药对身体没有坏处，只是特别容易让人犯困偶尔还会有些低烧。”对于自己熟悉的东西李大夫一开口便信心十足的侃侃而谈，说到兴奋处他还会微微抿嘴。

　　　　“没问题就好，我再让他吃一段时间，你那边也帮帮忙。”听到李大夫保证药没有问题许文成满意的点点头。


☆、41·043。修建书斋协定

　　　　言子雅生病的事情很快就在方圆百里之内都传了个遍；这些村里的人知道言子雅生病；书斋的事情被搁下了之后个个都显现出了以往没有的热忱；短时间内提着东西来看言子雅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这些人都被许文成拒之门外；只是告诉言子雅有人来看过他而已，昏昏欲睡的言子雅因为本来就不想应酬这些事情，许文成帮他推了之后他倒是松了口气。

　　　　而同一时间内李大夫也成了村里的话题人物；因为这方圆几个村就只有李大夫懂点儿医术；所以在言子雅这里打探不到消息的人纷纷都去了李大夫那边，儿李大夫倒是来者不拒，只不过那些人也并未从李大夫哪里知道些什么和从许文成哪里知道的不同的消息。

　　　　李大夫和许文成把言子雅的病因告诉了那些人之后并未多说什么就让那些人先回去。原本拖延变严重的风寒在两人有意的误导下变成了积劳成疾和严重风寒；村里人听了许文成这话只是担心了一把；但是听李大夫都这么说了就不得不严肃对待了。

　　　　其实李大夫并未说什么；只是他不说话反而让众人心惊胆跳；他要是说些什么反而能让众人安心。

　　　　正因为李大夫灵模两可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不安起来，而且传言越传越可笑，到了后面许文成自己都从外人的口中听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说法。

　　　　当然这些都先暂且不提，许文成趁着所有人都开始关注这件事情的时候去找了村长，让村长现在提修建书斋的事情。村长本来还有些不赞同，因为言子雅现在病重，修建书斋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多想点儿办法给言子雅看病。

　　　　但是因为李大夫也在这个时候帮声让村长趁着这个时候把事情办下来，不然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等下一次再提也没有什么效果了还不如趁热打铁。

　　　　许文成说得诚恳，李大夫帮腔也句句说到点儿上。一来二往村长倒是没坚持多久，反正事情又不是他负责是许文成主动揽了过去。

　　　　得到村长的肯定，许文成第二天便召集了村里人到村里一处比较宽广的地方去集合，大冬天的天寒地冻，真正去的人倒是不多，不过村里大部分管事的人还是都去了的。

　　　　许文成也没拖沓，见人来的差不多开门见山便把言子雅拿出来说事。先把言子雅的病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提了提书斋的情况，做完了铺垫许文成很快就把话题绕到了修建书斋的事情上。

　　　　闻言，村里那些男人都是互相看了看对方却都没说话，推脱之意不言而喻。

　　　　看着这群平时吵吵嚷嚷嚷着有多关心言子雅，关键时刻却个个都缩回龟壳里观望着，如此想着，许文成脸色变地十分难看，“言子雅感染风寒也是因为书斋的学生，如果不是因为要上课风寒也不至于加重。”

　　　　在这里风寒若是没及早治疗是会死人的，言子雅已经几天没有上课，甚至是几天的时间没有出过门，病情不可谓不严重。而且这里就一个李大夫，偏偏他还是个半吊子，村里人虽然有个病痛都喜欢找他，但是对他的能耐也是知道的。李大夫都没办法的病也就只有去镇子外看看了。

　　　　但是去一趟镇子外所用的花费并不少，镇子外看病花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这些暂且不提，单就言子雅一个人又生着病本身出一躺镇子就并不容易。

　　　　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在他们的眼里，言子雅的存在就单纯的只是一个可以便宜学费的夫子，可以利用的东西，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

　　　　用得上的时候就利用，用不上了就抛弃。

　　　　越是如此想着，许文成眼神就越是冷冽，缓缓的一个个的打量着面前站着沉默着的人们，许文成仿佛在看什么污秽的东西。冷哼一声，许文成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你的孩子吗？在这样的书斋里上学的小孩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在某天和言子雅一样感染风寒，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生病的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你们到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就这么冷眼旁观任其自生自灭？”

　　　　许文成这回说的也有些过分了，毕竟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且也不该由他这么个外人来说这种话，但是许文成的话却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变得越加难看起来。

　　　　“既然你们都无所谓，那我也就无所谓了，我相信言子雅也无所谓，反正他在这里教你们这群人的孩子也够心烦了，多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说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短短一句话，却是几乎耗尽了许文成全身的力气。忍耐着心中的愤怒，许文成脸上面无表情但是说话时语气中却是一股子阴冷强硬的味道。

　　　　村长和李大夫闻言脸色微变，村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大夫眼疾手快的挡住了。上前一步看着眼前一脸冰冷的许文成，李大夫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些苦凉的笑意，“话不能这么说，你也别太激动了，这件事情才被提出来大家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而已，你总要给点儿时间让大家多考虑一下吧。”

　　　　许文成看了眼出面做和事老的李大夫，深吸一口气放柔了语气，“是我太过冲动了，抱歉。”

　　　　只是许文成态度虽然有所缓和，但是看着许文成脸上浮出的冰冷笑意的脸众人心中却已经开始有些畏惧。有几个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是脸上血色尽失，张口要说什么话到临头却都变成了无声的沉默。

　　　　“这样吧，大家说说看法，这书斋到底要不要修建还得看看大家的意思。”李大夫拍了拍手，吸引了大部分人都视线。众人这次倒是嘀嘀咕咕一阵，不过依旧没人开口。只是这些人的眼中已经多年份动摇，有几个更是低头思量着什么。

　　　　此时，李大夫又开了口，他道；“当然每个人都可以所以说自己的意见，只是按照我的意思，我们还是趁着这个冬天把书斋修建下比较好。毕竟许文成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在理，毕竟书斋这个样子冬天和夏天那都不好熬，往年冬天小孩子生病也是常事，大家也都知道。”

　　　　说完，李大夫又转头去看村长，“村长什么意思？”

　　　　年纪和李大夫相仿的村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书斋，修肯定是要修的。”顿了顿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神身上，他才又道；“这是个机会，若是大家能够齐心合力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够修好。”

　　　　“一个月？一个月做得完吗。”有人不相信，大声嚷嚷起来。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要是放到地里做农活不知道能昨晚多少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还用不到，算起来只要人力分配均匀，二十多天就能够做得完。”许文成适时插嘴，“草图我已经画完，只需要细化一下就能够动工。麻烦的也就是开头，因为要从山里看些树回来，所以比较麻烦。”

　　　　众人闻言再次有些混乱，不过这次众人的热情显然多了许多。

　　　　“人力的组织也要不了太多人，在书斋有小孩子的人家一人出一个帮得上忙的人就够了。”许文成继续说道，“现在也不是农忙季节，入冬之前就能完工。”

　　　　“在书斋露天上课小孩子也是遭罪，建个简单的棚子也有好处。”李大夫这话给了那些村里人一个台阶下，他话音才落村里的人也都纷纷开了口，有赞同的有问询的。

　　　　“这样，言子雅的病暂时也好不了，答应修建书斋答应出力的人家到我这边来签个字，等人手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动工。”许文成从怀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簿子，“当然我也不求每家都出力，但是这不是在为别人做什么，而是在为你们自己做事情。有小孩子的为了小孩子好，没小孩子的谁能保证以后家里不会有小孩子要上课？”

　　　　说完这话许文成就再也没有说什么，李大夫和村长也都纷纷沉默着不在言语，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这番话也已经说给大家听了，若是还没效果那许文成也不期待这些人了。

　　　　许文成的话落下之后，那些聚集过来的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到了许文成身边，开始登记名字。也是真的这时候许文成的态度才有所缓和。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人类就会拿出惊人的‘奉献力’来。

　　　　掩去心中的冷冽，许文成认真的记录着名字。

　　　　这次记录的人不多，前前后后才十几家人。但是至少有了个开头，接下去就是游说和整理。看着簿上的名字，许文成缓了口气。就在这时候李大夫忽然夺过许文成手中的本子，看看上面的名字之后连连摇头。

　　　　“怎么了？李大夫。”许文成好笑的看着这老头演戏般摇着头，眼中明明是欣喜的情绪却要做出不高兴的神态来，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扭曲的模样难看死了。

　　　　“这咳和我们一开始商量的不大一样。”李大夫瞥了眼许文成。

　　　　许文成呆愣一会儿，终于笑开，“哈哈……别介意过程，最终结果和预料的一样不就好了，难道不是吗？而且，这次的结果远远比我们预料的好的多。”

　　　　按照原本的预料，这次的集合只不过是一次谈话而已，根本就没有让那些人签下名字的这一个缓解。而且原本的‘谈话’也不包括许文成的那一番得罪所有人的话。

　　　　“其他事情先不管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和言子雅交代？他还不知道这次你拿他的病大做文章的事情吧，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他找到了要怎么解释？”李大夫饶有兴致的看着许文成脸黑如碳，当初答应许文成帮忙骗言子雅的时候李大夫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只是当结果真的临近了，李大夫却突生出一种类似于看戏的兴致的东西。


☆、42·044。喂言子雅吃药

　　　　“其他事情先不管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和言子雅交代？他还不知道这次你拿他的病大做文章的事情吧，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他知道这件事情了要怎么跟他解释？”李大夫饶有兴致的看着许文成因为他的话而脸黑如碳；当初答应许文成帮忙骗言子雅的时候李大夫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结果。只是当结果真的临近了，李大夫却突生出一种类似于看戏的兴致的东西。

　　　　“解释，咳咳……你要向我解释什么？”都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李大夫话音才落；身后就传来了让许文成头皮发麻的声音。

　　　　许文成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转过头看去，他们正在讨论的主人公言子雅此时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疑惑的看着他。许文成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是有什么事情吗？”太久没有上课言子雅一个人也闷得无聊，他刚刚睡醒了难得有些精神所以就想要出来看看；没想到村里吵吵闹闹的；只是等他走到这边人身边的时候那些人已经离开。

　　　　回来时在厨房看到两人；便走了过来。没想一到这边就听到李大夫的话。

　　　　“没什么，我和村长、李大夫找了几个人准备商量建书斋的事情。”李大夫揶揄的看了眼许文成然后幸灾乐祸的解释到，只是他才说了一小段就见许文成慌张的捂上他的唇。

　　　　“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和你解释吧，李大夫年纪大了，站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休息了。”说着许文成手上暗中使力，把李大夫推向一边的大门。

　　　　言子雅有些疑惑的看着许文成，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文成走过去拉住他的手缓缓道；“我们回房间去说吧，这边风大。”

　　　　言子雅并未拒绝，他随着许文成缓缓回到书斋。回到屋内言子雅坐了下来，许文成站在一旁看着他。几天下来言子雅的脸色依旧是一片惨白但是今天他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你是不是又没吃药？”许文成几乎可以说是笃定的问道。

　　　　闻言言子雅当即脸色一红，被许文成注视着的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起来，眼神更是不断闪躲许文成的视线一服心虚的模样。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回头一看到许文成的双眸就变得沉默起来。

　　　　“药放在原来的地方吗？我去给你弄，你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着闪躲的言子雅许文成心中那个念头又冒了起来，言子雅似乎总是喜欢忘记吃药。

　　　　“不，不麻烦了，咳咳……”言子雅起身想要阻止许文成，“我今天的精神好多了，药我下午在吃吧。倒是这书斋的事情你给我说一说吧，到时候我也好有个数。”

　　　　闻言许文成原本沉稳的心突地一跳，身上有些冒冷汗，这言子雅到底知道了多少？刚刚他在这边到底听到了多少，难道他都听到了？将信将疑的看着言子雅许文成思量着到底应该怎么说话。

　　　　“你病还没有好，药还是要吃的。”许文成试探着说道。

　　　　言子雅苦笑，“许文成，为什么我越吃药越想睡觉？”言子雅眼神茫然的看着屋外的景色。

　　　　“啊？”许文成脸上却是更加茫然，“春困秋乏这个天气想睡觉也是正常的呀，但是药还是要吃的。”

　　　　言子雅看着许文成在院子中忙碌起来，微微抿嘴，不再言语。

　　　　桃源村依山傍水，冬日午后的太阳照得不远，门外是熟悉的景致再多看也都是那副模样，而在远处是一亩亩的田地，腊月将近，地里的庄家却还都才刚刚开始抽芽，有些地方长得茂盛点绿油油的，有的地方却是黄土一片。

　　　　更远处，山间除了浓密的雾气和深褐色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在河谷之外，山脚下的森林也隐没在了那白茫茫的雾气中。

　　　　午后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但是却没有一点温度。

　　　　一切都如同往常，没有丝毫变化。村里的炊烟已经散去，空气中却隐隐带着一丝丝饭菜的香气。更甚的便是他这院子的药香味，嗅到那苦涩的药味言子雅反射性的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了鼻子。

　　　　正因为没有旁人，所以言子雅的所作所为才能更为自在些，没了那些顾忌。手捏着被角，言子雅有些不情愿的看着门口。虽然明白许文成是关心他才逼着他吃药，可是一想到那能够苦死人的药言子雅还是一股子不情愿。

　　　　“药好了，先放旁边还是给你？”端着碗走到言子雅身边许文成俨然一副想要亲自看着言子雅喝下去的架势。

　　　　“先放旁边吧。”也有些接过药碗放在身侧的桌子上。药碗上海冒着白气让整个空中带着更加浓郁的苦涩的药味。嗅到那股味道言子雅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就抚平了眉头面前强装镇定作无谓状。

　　　　“你还是先喝了吧。”许文成并不放过他，“你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书斋，没个人帮忙照看着也不是办法，我能够照顾着你一会儿就照顾一会儿吧。”

　　　　见言子雅隐隐有些动摇许文成又添油加醋的说道；“快些喝了，一口气喝了就好了。药不多，狠一狠心一口气就灌下去了。”

　　　　“好，我知道了。”微微皱着眉言子雅拿出破罐子破摔般的气势端起了一旁的药碗，皱着鼻子想要一口气喝下去，可是碗到了嘴边却又狠不下那个心。

　　　　看着言子雅显而易见为难的模样，许文成走上前去扶着言子雅的背，一面低头看着他。“一口气喝下去就好了。”

　　　　言子雅咬咬唇抬起左手遮在脸前，一张嘴把药全部灌进了自己的嘴里，“咳咳……”药的苦味让言子雅狠狠皱眉，那味道太重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许文成见言子雅喝药如同喝什么要命的东西一般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忍不住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