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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耽美]清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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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孟清和现在这副小身板,刀子剔下来没几两肉,柴刀都拎不起来,上战场当炮灰都会被人嫌弃。
  孟清和想从军,不难。
  从军后想有所建树,很难。
  一天三餐,独门独院,吃穿不愁,离他还有不远的距离。
  捏捏胳膊,孟清和低头,下蹲,画圈圈,沉默不语。
  他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八头身,六块腹肌。
  门外的老猫适时的喵了一声,惬意的舔爪洗脸,很显然刚刚饱餐一顿。
  孟清和转头,对着房门一呲牙,在老猫的炸毛中握紧了拳头,事在人为,六块腹肌算什么?他早晚练出八块!
  虽然,难度有点大。
  一场谈话之后,孟王氏对孟清和做事再不阻拦,两个儿媳寻机问起也被孟王氏几语打发,“十二郎自有计较。”
  见婆母神色不似作伪,孟许氏和孟张氏也只得作罢。家中做主的是婆婆和小叔,她们既不想再嫁,凡事多听少开口,自然无大错。
  况且,自大堂伯来过之后,她们总觉得小叔变了许多,像是在一夕之间长大了,不再是个半大孩子,而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第三章 十二郎的打算二

  几天后,孟清和再次找上了中人,也通过中人的嘴成功放出一个消息,孟十二郎之所以要卖房卖地,为的是弃笔从军,到塞北之地为父兄报仇!
  孟十二郎要从军?
  消息一出,便如在冷水中滴入滚烫的热油,孟家庄轰的一声炸了。便是到井边挑水的妇人和到田边翻地的农夫,嘴里说的也都是这件事。
  不出几日,临近的几个社屯也有了风言风语。
  “孟十二郎真要投军?”
  “这还有假?我是亲耳听到的。”
  “莫非傻了不成,便是不读书也能种田,好好的田不种,竟要去做厮杀汉。”
  几个农人正说得起劲,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种田?那也得有田可重。”
  “这话怎么说?”一个农人放下锄头,搓搓耳朵,“孟老六和两个儿子都是能干的,总不能一点家底不剩吧?”
  “我听说,”插话的农人蹲在田边,示意几人凑近些,刻意压低了声音,“孟广孝不厚道,趁着孟广智和八郎九郎遭逢大祸欺负孤儿寡母,谋夺房屋田产,逼得十二郎一家走投无路。当初十二郎被从学里赶出来,不是都说蹊跷?十三岁就中了童生,本来能和孟大郎一起考秀才的,如今也没了指望。十二郎要从军,八成就是因为这个,没活路了。”
  “啊?!此话当真?王老三,你可别乱说。”
  “孟广孝怎么说也是孟氏的族长,和孟广智是没出五服的堂亲,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还能有假?别不信,不只是孟广孝,连孟广顺和孟广明都不干净,合起伙来算计堂弟的家产。十二郎家六十多亩田卖出去,一多半都是上田,别说三场丧事,三十场也办得。可看看孟广智父子三个的身后事是个什么样子,十二郎一家现在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一番话说完,众人都觉得有理。要奉养寡母,还要照顾两个寡嫂,田产房屋保不住,科举无望,又没有技艺傍身,从军,哪怕是到边塞屯田,至少也是条出路。
  这样一想,孟十二郎要从军就说得过去了。
  世人皆爱八卦,道听途说,添油加醋之下,孟广孝等人的名声越来越不好听,学中的孟清海亦被同窗问及,好歹顾及读书人的颜面,没有当面给他难堪。
  孟清海却好似不受影响,整日埋首学问,一心准备几个月后的院试。此举让围绕在他周身的流言减少许多,阴差阳错之下还得了县学训导的青眼,直言此子遇事不慌,镇定自若,这份气度便是难得,他日必成大器。反倒是对素未谋面的孟清和恶了几分。
  “流言终非实际,一个被从学中赶走的童生,品性可见一斑。”
  得知此事,孟清和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别说县学中的训导,便是县学教谕,州学学正,府学教授,也与自己毫不相干。他倒是希望孟清海能考中秀才,那样乐子才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流言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
  孟清海能镇定自若,无关的人也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被牵扯的孟氏族人却急得如火烧眉毛。
  得知孟清和的确要从军之后,孟广孝彻底坐不住了,或者该说,但凡能与孟清和扯上点亲戚关系的都坐不住了。
  十二郎真的要投军?这还了得!他成了军户,带累的可不只一家!
  募兵制兴于明中期以后,明初各地卫所制度尚未崩坏,军户多为世袭。
  一旦入了军籍,世世代代都是军户,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直到一家死绝。想除籍,除非皇帝开恩朝廷下令,或家中子弟奋发图强,官至兵部尚书,以大无畏的精神横扫一切科班出身,成为大明王朝的国防部长。
  相比之下,后者的可行性更低,尤其对草根而言,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洪武帝也是草根,但此草根非彼草根,是个人就知道。
  更加坑人的是,只要有军户死绝或是逃逸,空出来的位置必须由亲戚顶上,亲戚没了,原籍同姓再上。甭管是操持祖业还是垛集抽丁,也甭管是正户贴户,总之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填满为止。
  吃空饷?自洪武到永乐,此举都和找死没有区别。
  养子顶替?在做和尚都要审查户口,严格限定年龄的明初,更是想都不用想。
  孟清和卖田卖房子没关系,带着母亲和嫂子离开孟家屯也没问题,要从军,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以孟十二郎的先天条件,别说上阵杀敌,恐怕连腰刀都举不起来。进了军中,能活过一年就是谢天谢地。
  他死了不要紧,孟广智这一支再没其他男丁,八郎九郎留下的都是丫头,勾补军籍会找到谁的头上?孟广孝等人首当其冲。
  一旦差人上门,孟大郎考中了秀才也没用。
  孟广孝急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乎儿子的前程。孟清和前脚成了军户,自己一家后脚就要倒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真有那么一天,大郎科举之路也会被彻底堵死。
  越想越没底,终于又找上了孟清和的家门,态度诚恳不说,还特地在棉袄外边罩了一件麻衣。
  孟清和拱手行礼,借着垂下的长发扯了一下嘴角。
  亲情牌?到底谁才是傻子?
  “贤侄,你千万不要冲动,至少也要为你娘多想想。”
  孟清和神情坚毅,十成十的书生意气,“大堂伯,家父与家兄均死于鞑子之手,连尸骨也未能寻回,此仇不报妄为人!”
  孟广孝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贤侄,鞑子不是那么好杀的。听堂伯一句劝,田地和房子是一家安身立命的根本,还是不要卖了。从军一事也别再想了,安生的在家种地,想要继续读书,堂伯也为你想办法。广智泉下有知,也必定不愿你意气用事。”
  “可二堂伯的钱粮?”
  “不要紧,我去说!”孟广孝连忙接口道:“都是亲戚,总要顾念几分。”
  见孟清和半晌不说话,孟广孝以为事情有门,不想孟清和接下来几句话直接让他岔了气,半天没缓过来。
  “多谢大堂伯美意,大丈夫一言九鼎,轻易不得更改。何况人无信不立,堂伯顾念亲情,小侄却不愿让堂伯为难,中人已经找到,待还上几位堂伯的钱粮,小侄便去投军。”
  “贤侄,听堂伯一言。”
  “大堂伯不必再劝,小侄决心已定,身死亦不悔!”
  “贤侄,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孟清和手一挥,一副大义凛然状,“一人从军,全家……不对,全族光荣!”
  光荣个X!
  孟广孝不流汗了,他开始流泪,傻子是不讲理的,更是无法沟通的。他当初昏了头,才会以为傻子“好”。
  见孟广孝还要再劝,孟清和干脆扯开衣襟,眉毛倒竖,满面狰狞,“谁阻止小侄卖田卖房子,就是阻拦小侄投军,谁阻拦小侄投军,就是阻拦小侄为父兄报仇,陷小侄于不孝不义!是小侄不共戴天的仇人!小侄不惜以命相搏!小侄不才,虽挥不起柴刀,菜刀还是没问题的。”
  “贤侄,杀人是要偿命的……”
  “大堂伯不必担忧,”孟清和披头散发一呲牙,回身取出一本大部头,正是洪武帝亲定的《御制大诰》,头一扬,眉一挑,“小侄家有《大诰》!朝廷有令,凡家有大诰者,获罪减一等。小侄与人搏命,项上人头无碍,最多也是流刑充军,若是充军,倒省却了路上盘缠。”
  边说边掂量大诰的重量,对比一下孟广孝的头颅,大有跃跃欲试之意。
  他是傻子嘛,傻子做事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看着手捧大诰,瑞气千条状的孟清和,孟广孝嘴唇抖了两抖,一口气没喘上来,眼皮一翻,成功晕了过去。
  倒地之前,嘴里吐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两个字:我X!
    
    
    第四章 九叔公

  孟广孝昏倒在孟清和家中,生命无碍,却一直没醒。
  傍晚十分,他的两个儿子终于找上了门。孟清海在前,孟清江在后,见孟广孝昏迷不醒,兄弟俩都是一脸的焦急。孟清海尚能自制,俯身查看孟广孝的状况,转瞬间神色微变,孟清江却没那么多心思,双目圆瞪,提起拳头就要揍孟清和一个满脸开花。
  孟清江的力气极大,做惯了农活的拳头砸过来,似带着拳风,险险擦过孟清和的鼻尖。
  孟清和正在“赔礼”,十分诚恳的检讨自身“错误”,不想迎面飞来一个拳头,连忙退后两步,虽然无意科举,颜面却不能不保。凭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鼻梁断了可是不小的麻烦。破伤风一类的问题暂且不论,顶着个歪鼻梁算怎么回事?不打算找媳妇也不能破相。
  “四郎。”孟清海沉声道;“住手!”
  “大哥!”
  孟清江双眼赤红,他自幼不喜读书,脑袋不甚灵光,一应行事全部听从父亲和兄长安排。孟清海开口,便是再不愿,也只能恨恨的收回拳头。
  孟清和一副受了委屈却无法争辩的样子,表情还带着几分倔强。撇开人事不省的孟广孝,不知内情的,八成真的会以为孟清海兄弟在欺负他。
  孟清江更加气恼,孟清海也抿紧了嘴唇,孟清和兀自“委屈”着,心下却是另有盘算。
  印象中,孟清江这个人属于一根筋,说话行事与孟广孝和孟清海全然不同。说好听点是鲁直冲动,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唯一可取的,就是样子生得不错。
  大高个,一身的腱子肉,五官刚毅,声音洪亮。这样的体格长相,看得孟清和十分眼馋。若是生成这副体魄,他就不用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六块腹肌了。
  奈何天意弄人,事无绝对,老天不可能让人事事如意。
  相比孟四郎的体魄和孟十二郎的脑袋,孟清和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于孟清江不同,孟清海则生得一副斯文相貌。
  中等身材,一身儒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长相周正,双目清明,行动之间带着书生之气,若是没有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孟清和对他的印象会相当不错。
  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十二郎,家父为何如此?”孟清海看着一脸无辜的孟清和,“若是十二郎不能给一个说法,为兄便请里长和里中老人决断。”
  大明重六伦之训,首重“孝顺父母,尊敬长上”,不孝不敬,多为人耻。
  孟广孝是孟清和的堂伯,又是一族族长,一旦孟清和被扣上个不敬长辈的罪名,轻者斥责,重者甚至会被拉到祠堂杖责。到时,所谓的孟广孝仗势欺人,孟十二郎被逼走投无路,都抵不过这样一顶大帽子。
  换成以往,孟清海未必会做得这么直接。可院试在即,学中仍有流言,他未必真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县学训导青眼有加又如何?读书人重名声,一旦染上污点,哪怕是家人带累,也一生都无法洗去。
  孟清和没说话,孟清海还要再问,孟王氏突然从内室走了出来,未到近处,已哀泣出声。
  “大郎莫怪我儿,我儿命苦啊!”
  孟广孝是孟清和的长辈,孟王氏同样是孟清海和孟清江的长辈,又担着未亡人的身份,有她在场,孟清海质问的话再难出口。
  孟王氏三句不离命苦,五句不离亡夫,间或还要哭两声逝去的儿子,在一边劝她的两个媳妇也不由得掩面低泣。
  一屋子的哭声,传出去,闻听之人无不侧目。
  孟家屯唯一懂得些医术的孟重九刚巧被孟九郎的长女请了过来,赶在寸劲见到了这一幕。
  看看躺在板子上的孟广孝,再看看哭得伤心的孟王氏和两个儿媳,他差点以为继孟老六之后,孟老大家也要办丧事。
  “这是怎么着?”
  “九叔公。”
  孟清和同孟清海兄弟一起行礼,孟清和一身麻衣,面有菜色,不等孟清海和孟清江开口,率先道:“九叔公,都怪清和。”
  “哦?”
  孟重九一边搭上孟广孝的脉,一边拿眼去看孟清和几个。
  “大堂伯不愿清和从军,本是一番美意,清和感激,却万不能听从,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怎能不报!言辞或有激烈,结果……”说着,孟清和红了眼眶,“叔公,若大堂伯真有个万一,清和甘愿受罚!”
  表面上,这话没有任何错处,反倒让人感叹,难为一片赤子之心。
  仔细想,却不是那么回事。
  孟广孝不过是一时气火攻心,痰迷心窍,孟清和话里话外却像是他命不久矣,这不是明摆着咒他死吗?
  孟清江不觉,孟清海脸色发青,碍于孟重九和孟王氏在场却发作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摸清了儿子话中的意思,孟王氏的哭声一下高了起来,两个儿媳见婆母哭得厉害,更是比赛着看谁嗓子高。哪怕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见着孟清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照样值得!
  如今,她们是彻底看清了孟氏族人的嘴脸。
  孟氏族长?
  呸!
  自家堂亲?
  再呸!
  谦恭好学的孟大郎?
  继续呸!
  呸完了,接着哭。
  反正她们是寡妇,多哭几场,算得了什么。
  孟重九放开孟广孝的手腕,用力按了一下他的人中,见孟广孝鼻翼噏动,却仍紧闭双眼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便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洪武二十七,明太祖设立老人制,被推举的老人皆是有德行,有见识,受敬重之人。他们的职责不仅是督导农桑,劝服六伦之教训,另有些微司法权,可处理里中的部分争端。
  作为其中一员,孟重九的见识和行事自然不同。对于孟家族内的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孟广孝孟广顺等人谋夺孟广智的家产,他也知道,出于种种考虑并没有出面。
  孟广智一支已经没落,十二郎不像是能撑起家门的,几十亩田产留在手中惹人惦记未必就是好事。
  只是孟重九没想到孟广孝会做到这么绝,竟逼得十二郎要去投军。今天到十二郎家来走这一遭,更是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孟广智一支未必真的就要没落,孟清海也未必真的会大有前途。
  十二郎要投军,比起火烧眉毛的三个儿子,孟重九倒是没那么着急。论起亲族,自己这一支与孟广智已出了五服,只要孟广孝等人家中的男丁尚存,勾补军籍就轮不到自己的儿孙。
  孟重九年逾古稀,经历过元末战乱,再艰难的日子都过得,心肠自然比一般人狠,见识也比一般人要高。
  十二郎年不及弱冠便能有这份心思,这份狠劲,一旦让他抓住机会,未必不会有一番作为。
  “九叔公?”
  孟清和不惧孟广孝,也不惧孟清海兄弟,在他看来,将这父子三个埋进坑里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是眼前这位九叔公却让他心里打了个突。
  “孟清和”是见过孟重九的,记忆中留下的印象远不及现下深刻。
  就好似这位老人已经看透了他,看穿了他藏在脑子里的想法。
  一瞬间,孟清和头皮发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正因为相信,他的神情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郑重。
  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
  孟重九起身擦了擦手,没有拆穿孟广孝装昏的事,只告知孟清海兄弟他没有大碍,抬回家去睡一觉就没事了。孟广孝装昏不假,之前却的确有气火攻心之兆,至于是怎么被气到的,不用问,孟重九也能猜到几分。
  十二郎的确不简单。
  大郎也是个有心思的,只是比十二郎要差些火候。
  孟清海心中不甘,还想说些什么,孟清江却急着将父亲带回家中,“现下不急,等着回头收拾那小畜生!”
  话落,背起孟广孝就走。
  一副孝子心肠,丝毫不觉自己坏了兄长“大事”,也没察觉父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突然就有了力气。
  看着火急火燎的孟清江和背影都冒着黑气的孟清海,孟清和告诉自己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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