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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听说你挺渣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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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伙强盗的对话,好像是他们提前知道了一位富商回家探亲要走这条路线,便选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下手,他们俩才是被牵连的无辜路人。
  车夫半天没出声,怕是凶多吉少了。其他马车里幸存者也被他们一一赶下了马车,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和妇人哭啼的声音离他们不远。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底也越发紧张了起来。
  帘子被人一把拉开,段延年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负责搜查他们马车的强盗一打眼就看到了行李包,果然没有再多看别的。
  他们从临闾关回来的时候没换衣服,现在打扮的依旧像两个逃难的难民,而去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见财起意,两人除了穿了一件料子稍微好一点的衣服别的什么都没带,而那两件衣服,被叠在了在临闾买的衣服里。
  现在想想,段延年有些庆幸当时的谨慎。
  强盗将包裹打开,看到上面的碎银子后直接收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他又随手翻了两下,见只有几件普通的衣服和干粮后就不在意的将包裹扔在了车上。
  他转身跳出马车,跟不远处的强盗头子说道:“老大,多出来的这辆车里是两个穷逃难的,估计全部钱都用来坐马车了,身上一点油水没有。”
  强盗头子也没怀疑手下这话的真假,只让其他人快点搜查。
  “老大,这几个解不解决掉?”
  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妇人一听这话哭的更大声了。
  强盗头子上前抬起妇人的下巴,仔细瞧了瞧:“长的还算标志,把她和那个小丫鬟带回去,这个小的解决掉。”
  妇人抱紧孩子,苦苦哀求:“各位好汉!放过奴家的孩子吧!你们对奴家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不要杀了他!他还小啊!”
  “拿来吧你!”一名强盗从妇人手中抢过孩子,高高举起,狠狠摔下,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而亲眼目睹自己的骨肉被摔死在眼前的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直接晕了过去。
  听到这一切的段延年恨的咬牙切齿,他紧紧握住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春桃将手附在他的拳上,冲他摇了摇头。
  段延年的满腔怒火一下子就泄了,两个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要拿什么去救别人?即使他不在乎自己,可他不能害了春桃……
  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体弱,恨自己当初没有学好武功。纵使他文采出众,满腹经纶,贵为丞相,可却依旧拿这些人性灭绝的强盗没有丝毫办法。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他到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这句诗里所含的无奈与辛酸。
  外面的强盗们似乎是搜刮完毕了,强盗头子下令道:“差不多就撤吧,这是官道,小心碰到官兵。”
  接着外面又传来了稀稀拉拉远去的声音,小丫鬟的哭声也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清。
  两个人谨慎地没动,过了半天见没人回来才爬起来跳下马车。
  车夫身上中了一箭,已是没有了呼吸,另外两辆马车看来就是富商家里的了,他们出发前怕是也没想到,一场简单的探亲之行,却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他们搜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像他们这样的幸存者,段延年将几具尸体都搬进马车里,春桃想要帮忙,被他拒绝了,“你一个姑娘家搬什么尸体,都怕的要死了还逞什么能,去找点水处理自己脸上的伤口去,落了疤的话小七不要你了。”
  春桃确实第一次见到死人,有些害怕,听他这么说她撇嘴一哼,“他敢!”
  不过这么说着,她还是转身回他们的马车上拿着清水清洗了下伤口。
  将所有尸体都搬运完毕,段延年最后抱起小孩的襁褓,将他轻轻的放在了最中间。
  他带着春桃将马车都推到路边,然后两人向着三辆马车鞠了一躬,这是对死者的尊敬,也是对无法救他们的道歉。
  “再走出去一段距离应该就有城市了,咱们先去报官,让这些人不至于抛尸荒野,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经历了这么一件事,两人心中都有些沉重,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轻松与庆幸,他们也没怎么对话,只埋头赶路,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走到了这座云景城。
  云景城比临闾富足多了,来往进出的一般都是挑着担子的小贩或者商队的马车。
  两人进城后先是直奔客栈,梳洗一番,换上从京城带来的衣物,这才转头去了衙门。
  毕竟若是像之前那样灰头土脸的,怕是根本就见不到知县。
  向衙役出示了鱼符后,两人很快就被恭恭敬敬的请进了衙门里。
  云景知县官服都没有穿好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最开始听衙役说丞相来了还以为是在骗他,谁曾想丞相真的来他们这个小地方了,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啊……
  知县点头哈腰的请段延年坐在主位上,一把年纪还想要给他行个跪礼,段延年连忙阻止了他。
  “丞相人的光临真是令这小小的云景城蓬荜生辉!只是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呢?”知县问道。
  “胡知县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本官奉皇上之命赴边调查岑远将军死因,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伙强盗,这群强盗抢夺财物不说,还草菅人命,本官侥幸逃脱,却因手无缚鸡之力无法救下其余的人……本官其实是来报官的!”
  胡知县面露难色:“这……丞相大人,实不相瞒,您说的那伙强盗怕是属于云景山上的清风寨,清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流寇众多,根本就不将云景城这少数的军队放在眼里。卑职也曾想派兵将其拿下,可却伤亡惨重……”
  这伙强盗已经成为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又占据了天险,军队确实很难与之抗衡。
  段延年并未强求,他命春桃拿出几张面额较大的银票,递给胡知县:“本官已将不幸遇难的几位的尸体收殓在马车中,还望胡知县能派人将他们带回,查明户籍、通知家属。这些钱,就当做是抚恤金罢。”
  胡知县自是不肯收这些钱的:“段大人万万不可,抚恤金当由衙门来出。”
  “不,胡大人,这也是本官的一点心意……你还是莫要再拒绝了,否则本官定当寝食难安。”
  这笔钱最后胡知县还是收下了,并且立刻派人去他们遇难的地方带回尸体。
  段延年表示不希望被打扰,还请胡知县不要来客栈见他们,胡知县自是满口答应。
  稍作休整,第二天一早两人立刻踏上了回京的路途,而这一次,长安,已就在眼前………


第9章 他山之石9
  回到长安后,他没着急进宫,而是先将岑远的遗骨埋在了丞相府院中的桂花树下。
  盛夏时节,桂树的叶子特别茂盛,细小的桂花夹杂在叶子之中,一簇连着一簇,远远望去,仿佛绿叶丛中点缀着碎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耀眼极了。
  岑远的遗物,除了一块岑远经常随身携带的玉佩,也都被他埋在了树下。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打出斑驳的光影,正午的热风穿堂而过,满树的叶子哗哗作响。
  他闭上眼睛在桃树下静坐了一会儿,用手指一遍一遍地磨允玉佩上的纹路,随后收拾好心情,进宫面圣去了。
  皇帝早就收到了段延年回京了的消息,在御书房已是等候多时。
  段延年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启奏皇上,微臣无能,并未找到能为岑远正名的证据,不过此次前往边塞,也并非全无收获——微臣查到,奔雷营根本就没有罗平此人!”
  皇帝只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半天没有出声。
  段延年不懂他的意思,坐立不安地接受皇帝如针般尖锐的目光。
  半晌后,皇帝轻笑一声,缓缓开口:“朕还当段卿家能查到些什么,原来你这一趟就只发现了这些皮毛的东西。”
  段延年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皇帝从书案后走下来,宽大的龙袍袖子与下摆在走动之间相互摩擦,发出了上好丝绸特有的声音。
  皇帝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道:“即使根本就不存在罗平此人,你又怎么能证明他送来的信是假的?”
  “可是微臣走访边塞的军官与士兵,他们均可以证明岑远没有叛国!”段延年咬牙道。
  “朕只问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信是假的!”
  “难道送信之人的身份可疑这一点还不够吗?!”
  “哼!可笑!”皇帝冷哼一声,背过手走到段延年身后,“段卿家没办法证明信是假的,可朕却能证明信是真的!”
  段延年转过身盯紧皇帝的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你几次上奏所述,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话,不过是怀疑朕要对付将军府,所以才伪装出一封写着岑远叛国罪证的信件,草草将他定罪。你又怎么知道朕没有证明这信的真伪?你所谓的疑点,在朕的眼中,不过是无话可说的强词夺理罢了!”皇帝继续说道,语气咄咄逼人,边说边向前走。
  段延年被他的逼得节节后退,震惊极了:“这……这不可能!”
  “段卿家与岑远不够熟悉,不知道也属正常,岑远所用的信纸,一开始都会用特殊墨水在左上角写上一个岩字,这种墨水平日无色,遇火则明,段卿家若是不信,自可去刑部试上一试!”
  皇帝的话如同又一支支利箭,一遍又一遍的穿透他的胸腔,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从心底泛起的凉意让他忍不住发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
  “朕还当你还能查出别的线索,可惜你根本就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即便送信的人是假的,但是这信,就是岑远亲笔所写!”
  段延年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他的信念好像在这一瞬间崩塌了,这封信居然真的是岑远写的……那他这一个月来的忙上忙下是为了什么?他满腔的信任和强行辩解所带来的就这种结果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另一只手捂住自己阵阵作痛的胸口。
  “你先入为主,将朕想成一个不顾国家安危的小人,一直怀疑这封信是朕写的,还不允许朕小人一把隔岸观火?看你上蹿下跳的调查一件根本就不会有结果的事,难道不是一场有趣的消遣?”
  段延年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下了。
  他知道,在这场两人的暗中较量里,他输得一败涂地。
  “来人!传朕口谕,段延年屡次阻拦公务,无事生非,现罢免其丞相一职,即刻生效!”
  “岑远叛国一事确认属实,株连九族!将军府其余众人收压地牢,秋后问斩!岑远声名显望,为避免军队百姓人心惶惶,封锁此案消息,禁止官员私下谈论,违令者斩!”
  两道圣旨接连立下,这件事就此成为定局。
  ……
  再一次被皇帝派人扔回丞相府,这次的心情却与上回大不相同。
  不对,现在应该叫段府了。
  上一次他一心为岑远申冤,却被皇帝一番羞辱,心中除了不平还有为岑远正名的执着信念;而这一次,他的心里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也想不明白岑远为什么要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初夸下海口说一定会救他们出去的老太君。
  如今他陷入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成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笑话,都是拜岑远所赐,更可笑的是——他到这个时候都在想岑远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段延年背靠着桂花树,呆呆的望着天空,想不通自己存在的意义。
  几片桂花随风缓缓飘落,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春桃从大牢里见了小七刚刚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院子中央怔忪不已的段延年。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面前,忍不住问道:“公子?怎么坐在这儿了?皇上怎么说?是不是已经下令放了岑家人了?”
  段延年将头靠在树干上,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信是真的。”声音异常沙哑。
  “怎么会?!”
  他用胳膊挡住脸,发出了一阵似是濒死的笑声,肩膀也随着不断抖动,仿佛这笑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哈哈哈哈是呀,怎么会呢……怎么就会是他亲手所写……怎么能是他亲手所写……咳咳……”他咳嗽两声,一道鲜红的痕迹顺着嘴角滑落。
  春桃在他身边慢慢蹲下,然后拿出手帕替他轻柔地擦了擦嘴角,“公子,地上凉,您先起来,岑将军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不是也常说吗,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这封信虽然是真的,可没准是将军他遭人威胁才写下的,或者有什么其它难言之隐也不一定。”
  岑远武功高强,性格冷傲,又有谁能威胁到他?
  虽然心中也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可段延年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般不肯撒手。
  春桃扶他站起来,“公子,我去给您熬药,您别太多想,只要您还相信岑将军有苦衷,就靠自己的力量继续调查,总有一天会查明一切的。”
  春桃说的话让段延年破碎的信念又一点一点地粘贴回去,他还不能放弃,如果连他都放弃了岑远,这世上还有谁能帮助这个人呢……
  他只怕真相被藏得太远太深,他会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药别熬了,我先去趟大牢……见见老太君他们……”
  “我跟您一起去!”
  “也好……我现在身无官职,想要见到朝廷钦犯还要仰仗小七兄弟帮忙……”
  两人收拾一番转头去了大牢。
  小七见了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因为春桃脸上的那道伤口还是落了疤。
  段延年低下头,心中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他喉头耸动,吐出了两个字:“抱歉……”
  小七别过头去:“哼!”
  春桃狠狠地踢他一脚:“你干嘛呀!”
  小七被踢得哎呦直叫:“你踢我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没有保护好你!我还不能生气了?!”
  段延年连忙拉住春桃:“小七兄弟说的对,是我没有实力保护你还带你到处乱跑……”
  春桃白了小七一眼:“我乐意跟着公子跑。”
  小七气的头上冒烟,嘴上泛酸道:“你将来是要嫁给我还是要嫁给他!怎么整天就知道帮着他说话!”
  春桃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小七心里,段延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伤是小、她没把他放在第一位才是大,说道:“要不是公子满心满眼都只有岑将军,你以为我不想嫁给他?要不是公子救了我一命,你以为你还能在这跟我唧唧歪歪的么?”
  当初春桃父亲去世后就从老家一路赶到京城投奔小七,谁曾想刚进城就被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在街上横行霸道的户部尚书二公子给相中了,硬是要把她带回家去做小妾,春桃性子贞烈,誓死不从,宁愿当街撞死也不愿委身于他。段延年那天正好路过,见到此事就将这几名纨绔好一通教训,救下了春桃。后来又听她刚来京城,举目无亲的,就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做他的侍女,春桃心中感激,自是满口答应。
  这事对段延年不过是顺手而为,却被春桃记在了心底,时时刻刻都要拿出来跟小七念叨。小七早就有所不满,认为春桃这几年为段延年做牛做马,欠了什么早就该还清了,而她却还是留在他的身边,处处为他着想……
  小七看着段延年俊美的脸庞,飞醋每天能喝好几坛子。
  他瞪了段延年一眼,气得脸色发绿:“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
  春桃扬脖把脸凑到他面前:“你就怎么样?”
  心上人精致的眉眼一下子在眼前放大,小七的脸瞬间就红了:“你!你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
  春桃狡捷一笑:“瞧你这点出息,行了行了,边儿呆着去吧,我还要陪公子去见岑家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小醋王小七
  看到又涨一个收藏好开心呀,好担心现在看的人不喜欢第二个世界_(:з」∠)_


第10章 他山之石10
  岑家众人比上次见更要憔悴。
  大牢里环境恶劣,即使段延年走前托小七多加关照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太君年纪大,锦衣玉食一辈子,更是吃不得苦,人消瘦了不少。
  一见到段延年,她便激动地扒在了牢门上,问道:“瑾瑜!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段延年不忍看她殷切的眼神:“瑾瑜无能,没能查到证据证明阿远的清白……有人上交了一封阿远亲笔写给匈奴首领的信,信的内容是他愿意联同匈奴里应外合,一起攻占陈国都城……”
  老太君失神后退两步,不敢相信岑远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山石怎么可能和匈奴勾结?他父亲和爷爷都是死在匈奴之手呀……”随后她又想起了岑远曾经对于皇帝的强取豪夺,急忙问道:“是不是圣上他厌恶山石,想要让他身败名裂……”
  段延年摇了摇头:“信是真的,阿远是战神,皇上他还要顾着边关的将士和天下的百姓,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种事来。”
  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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