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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解冤成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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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草看了他的眼神,冷笑着说:“公子是想吃海棠了?”嘴馋!地上的东西也惦记着。
  秦惟不说话,继续走路,他身后的萱草气得咬唇:这个公子平时在学中被打手板都不出声,真蠢!
  萱草送秦惟出了院子,看着他与院子外的小厮往前院去,自己就去见司马氏,如往日那样给主母报个动静。
  跟着秦惟的两个小厮也知道这位十五公子的闷性子,一路无话。
  秦惟虽然不出声,但思绪纷纭:许府的宅院前面占了一条长街,后面更是延伸开去,亭台楼阁此起彼伏,湖泊就有三个,后院一直到了两里外的河边才止住了。许府在许远父亲那辈有四个嫡子庶子,四房共二百多家眷,其中大多是四房许俭如一家,正妻加近百妾室通房,二十多儿女,庶长子、次子已经娶妻生子……外再加上家丁奴仆四百有余,许府这么大的地盘一点也不嫌大,反而有些拥挤。他记得隐约听人说父亲想多建院落,大伯那边不同意,父亲这里很不高兴……
  走到了前院书房,两个小厮站在门边,秦惟跨入门槛,见父亲许俭如坐在正席,两边已经站了几位庶兄长和庶弟,自己竟是最后一个!照秦惟本人的性子想赶快行个礼,道一声歉,可他想到自己起来一口水都没有喝,整理了下衣服就出了门,走到这里也没磨蹭,结果大家都齐刷刷地站在这里了,可见去叫自己的人晚了。想到此,秦惟面无表情,抬手行礼,低声说了句:“父亲有礼。”
  许俭如虽然猛一看还是个美颜残存的大叔,可长年的纵欲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上双眼皮在眼角处有些耷拉,把原来秋水涟漪的桃花眼变成了个三角眼。他的眼袋像金鱼的眼泡般突出,两颊的面皮松懈,扯得嘴角下垂,面色泛着层油脂的微光,像是没有洗脸。
  他书案前站着的儿子们却是正当青春,因为他的妾室都美貌,庶子们一个个面容白皙,眉秀目俊,堪比许俭如当年。相比之下,秦惟的原身许远虽然也承继了许俭如的颜值,但也有何氏的影子——眉毛漆黑,鼻直口方,年长些会多些英气,现在真显不出比其他人更出众。
  许俭如哼了一声:“你来得如此迟,可知错?”
  秦惟不说话,一副发呆的样子。许俭如看得生厌,恨不得一脚把这个木头疙瘩般的嫡子踹出屋去。如果不是这事四房要有个表率,他才不会让这个嫡长子过来,没得给自己找气!
  许俭如对屋子里的仆人说:“都出去,在外面守着。”十来个下人们应了,全退出书房,关上了门。
  许俭如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你们大伯下朝来,说皇上已经同意治卫家谋反之罪了,按律该是满门,可皇帝那意思,只想斩杀五岁以上成年男子,女子全部卖为官奴,五岁以下幼儿随母贩卖,就能保下性命。此乃斩草不除根,遗祸无穷!卫家一门子孙一定要清除干净,不留后患!”
  秦惟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明白这世是怎么回事了。
  卫家是在许家认可下掌管了兵权的武门之家,与许家的关系该是同盟,可是前一段时间许远听几个庶兄议论,说卫家忘恩负义什么的,原来的许远可能不明就里,但秦惟却一想就猜出了个大概:该是卫家见皇帝渐渐年长,终会不喜许家把持朝政,怕卫家跟着许家日后遭到清算,就投靠了皇帝,想见机行事除去许家,就是不求一世富贵荣华,也可安然身退。
  秦惟暗地在心中算了一下,皇帝现在十六岁,是个青少年,根基不稳,卫家应是漏了马脚,被许家发现了,如今定是会被一棒子打死,皇帝也保不下来……
  果然,许俭如冷笑着说:“小人无道,借我许家扶持得到军权,却诬我许家有不臣之心!竟敢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谋反!这种败类必须斩尽杀绝,警醒世人!”
  几个年长的儿子同时点头。
  许俭如接着说:“你们大伯说,抄家拿人的圣旨晌午就该到了许府,卫家是武将,一定有武人帮着他们送出子弟。御林军曾经在卫家的指挥之下,恐有些军将不会上心追捕逃犯,就是抓到了,也是送入天牢。若是皇帝真不松口,幼童会随母被卖。虽然那时也可下手,但夜长梦多,期间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前来营救,弄不好还会卖下卫家的子孙保护起来,或者以假充真!你们大伯的意思,最好的是不假手他人,我们许家的人亲自行动,截住他们送往城外的幼儿,当场杀了!他们是负罪逃跑,皇帝知道了,也没法说什么。”
  庶长子许平马上行礼道:“父亲请吩咐!”
  秦惟的心砰砰跳,他的原身叫嚷着要向许俭如表忠心,想承担责任,想借此机会表现自己的才能和闯劲儿,让父亲对自己另眼相看!……秦惟是个成人,意志力自然比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坚定,他努力控制了这种冲动!紧紧地闭着嘴一声不响。他不知道能否躲过这一次:他一定是追上了卫家的一个幼儿……照老僧人的话说,报了挖心之仇。
  如果秦惟没有来,他可以想象许远做得出这样的事!长年的压抑已经让他近乎疯狂了,他想杀人!想发泄!他无法动身边的人,就将忿怨发泄了在一个幼儿的身上。也许,里面还有宿命的仇恨。
  现在就不同了,前世那个人没动他,秦惟作为一个医生,只会救人,他现代的父亲是个儿科医生,从小就对小孩子们呵护万分。家中有一个大盒子,放满了各种婴幼儿的大头像,都是小病号的父母送给秦老医生留念的……他怎么会去刺穿一个孩童的心脏?想都不敢想!所以无论许远如何玩了命地想毛遂自荐,秦惟一概忽略!就当脑子里有个中二的孩子在发癫。秦惟告诉曾经的自己:在西方,十八岁以下是不能选举的,因为判断力有问题,你必须听我的!……


第36章 第三世 (2)
  “十五!”秦惟收回思绪,沉默地看向许俭如。许俭如叫了他一声,却不看他了,对着许平说:“你大伯的人太显眼,所以我们四房这次要出大力,你带着十五去东南方向,领三十人,马上出发!”嫡子跟着行动,一方面表示四房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是看看这个嫡子是不是可用之人。现在看来,真不像!许俭如厌恶地瞥了许远一眼。
  许平行礼道:“是!父亲。”
  秦惟努力不皱眉,也行了下礼,眼睛瞄着许平,一起退出了书房。
  一出了书房的门,许平说:“一刻钟后吧,后门见。”
  秦惟点了下头,对跟着自己的两个小厮说:“你们也回去准备一下。”出门去拦截杀人,总是要带武器的,两个人应了。
  秦惟与人分了手,匆匆走向后院。他心中一个劲儿地埋怨小森:怎么又这么晚?!早来几天我还能积攒些东西啊!现在我能带什么?……完全忘了是小森催他来,他自己还想多待会儿。
  他当然不可能去杀一个幼儿,不仅如此,真在他面前发生了,他还不能袖手旁观!他得为夺了幼儿逃跑做准备。但是这太难了!他当十七皇子时,旁边有洪三叔护着,他现在有谁?秦惟眼睛来回扫,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这个时代不知道需不需要路引,他哪儿去找?怎么逃?!
  秦惟忧心忡忡地跑回自己的屋子,在外屋的墙上拿了剑,急忙四处踅摸:他这房中的家具都是贵重的红木,边缘雕着花刻着草,可有毛用?他又带不走!八宝架子上的各种花瓶……也只是摆设!哪里能携带?金色的高烛台……太大!弄不好是铜的!墙上的书法……一沾雨就没用了!茶杯……只一个,还容易碎!天哪!怎么没几个合适的?!
  萱草刚从主母处回来,进门问道:“公子在找什么?”
  秦惟正急得冒汗,骂道:“滚出去!”气大如吼!现代的秦惟温和礼貌,可许远内心压抑,早就想骂人了,秦惟匆忙间不留神,就露出了原身的本色。
  十五公子过去说话都低得让人听不清,曾几何时这么大声过?萱草吓傻了,瞪着眼睛问:“你……你说什么?!”
  见她还在耽误功夫,秦惟也急了,拉出手里的剑柄一寸吓唬道:“你不出去我砍了你!”
  萱草真怕了!结巴着说:“我……我去告知夫人!”脚步踉跄着出去了。
  等她出去,秦惟忙从柜子里找了块布,先从古董架子上抓了几个小玉雕往里面一扔,在书案上拿了玉笔洗和笔筒,又把烛台旁的火石等引火之物搜罗了些……零零碎碎地也有了一小堆财宝了。他按照原身的记忆,去床头翻出了个小首饰盒子,是亡母何氏的东西,放在了包裹皮上。好在换了丫鬟后,那些丫鬟婆子平时都不帮着他,他自己穿衣着袜,这个时候知道东西在哪里。
  他找了几件厚衣服和袜子,见还有几块绣得极为精美的手帕,记起是母亲绣的,也都拿了。这才开始脱衣,换下宽袖长衫,找了套胡服式样的深蓝色短衣和相衬的马裤穿了,腰间扎了条黑色皮制有金属环和扣针,与现代皮带类似的“蹀(die)带”。还想再找东西,门口有人说:“十五公子?公子让我来叫你,别晚了。”
  秦惟暗骂,看来他的大哥一回去,马上就让人来找他了,怕他迟到。他手忙脚乱地把包裹对角系了,又卷成了个长条,绑在了后背,提了剑走了出去。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说话,疾步行走间,没有去后门,反而往厨房走,来找他的仆人跟着他的喊:“十五公子?十五公子?我们去后门……”
  秦惟不理他,到了厨房大门处说道:“给我五天的干粮!一袋子水!快点!”
  守在厨房的婆娘知道这位嫡子在府中其实根本不受宠,假笑着说:“哎呀,十五公子……”
  才说了几个字,秦惟的剑喀拉就出了鞘,往虚空中一劈,婆子惊叫着一闪,秦惟进了厨房。
  厨房是个长长的宽大走廊,一边是十几个灶眼,一边是长长的案子。中间站满了人。门口的几个婆子见十五公子提着剑进来了,都惊慌地躲闪,喊着:“要杀人啦!”秦惟喝道:“闭嘴!”他处在变声期,这么一喊,公鸭一样,嗓子生疼,也没止住人们的喊声。秦惟皱着眉,拿剑指着案子上的点心和糕饼:“这个!这个!……”有块没切开的白肉,两个拳头大,他指着:“还有这个!给我包上!快点!”
  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地拿了个蒸屉布,给秦惟包了吃的,秦惟来回看:“水袋呢?”那个婆子指了一下,一面墙上挂着二十多个皮袋,秦惟走过去,用剑挑下来了一个,看到旁边有个水缸,把水袋给了婆子说:“装满水!”那个婆子颤抖着手装水,外面有人喊:“快去告诉夫人!”婆子们都看秦惟,以为他会害怕。秦惟面无表情,婆子将装满了水的水袋递个秦惟,秦惟先没接,拿起水舀子从水缸里汲了瓢水,对着葫芦瓢子喝了几口——他真渴了!
  婆子们都失声惊呼——哪里有公子从水瓢中直接喝水的?!这府中连小厮都要喝口茶呢!秦惟骂了丫鬟后就不敢要水了,怕有人给他下个药,大水缸里的水该是没毒的。他把水瓢扔回水缸,用没握剑的手接过了水袋,同一只手的指头又勾起了案子上的食品包,提着剑出了厨房。
  来叫他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仆人,见到秦惟闯入厨房,都怔在外面了:他是庶长子许平身边的人,算是看着十五公子长起来的,从来没见过十五公子这个样子!
  秦惟离开厨房,又不再说话,边走边将剑插回鞘中,水袋可以斜挎,他就肩背了水袋,随便将食物揣到了怀中,胸前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他的身后,仆人的眼睛紧紧盯着十五公子的后背:今天的十五公子与以前绝对不一样了!过去的十五公子死气沉沉,现在的十五公子虽然还是沉默不语,可是有种沉稳的气势,不容人轻视,方才的事情可得对自家的公子好好说说!
  “什么?他骂了你?”司马氏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相信地问:“他竟然敢骂人?!”这个继子可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
  萱草含泪点头:“声音特别大!还说要砍了我。”
  司马氏冷笑:“他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你去问问他要去哪里。”萱草赶紧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个婆子急匆匆地跑来:“夫人!十五公子去了大厨房,拿着剑逼着人给他吃的!”
  司马氏瞪大了眼睛:“什么?!拿着剑要吃的?!这是想跟人说他没吃的东西?”
  婆子连连点头:“拿剑挑下了水袋,让人装了水,然后直接从大缸的水瓢里喝了水。”
  司马氏叱道:“贱民!这样的人竟是许家四房的嫡子?真丢死人了!”
  那个婆子忙笑着说:“他的母亲哪里有您这有的气度?看看十五公子的样子就知道,拿不出去手都,日后就得看小公子来支撑四房了。”
  虽然知道婆子在说好话,司马氏还是觉得舒服,她对门口一点头:“去领一吊钱。”那个婆子行礼出去了。
  司马氏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陪房道:“这事,得找人去对老爷提一下。”
  三十来岁的女子马上点头:“好”
  正说话间,去打听事儿的萱草回来了,一副满腹的话要说的样子,司马氏示意她上前,萱草急促而低声地说:“听说是十五公子要跟着出府为四老爷办个差事。”
  司马氏失笑:“他被派了个差事,就狂妄成这个样子了?!那日后他掌了四房,还有别人的活路吗?!”说到后来,笑容已经消失了。
  司马氏对萱草道:“你回院子去,他一回来,就让他来见我!”
  萱草忙屈膝应了,退了出去。她被骂后的郁闷全散了,脸上浮出了带着傲慢的笑——预演一下对十五公子传话时的表情。
  屋中,司马氏对身边的陪房低声说:“找个人跟着他们去,看能不能废他条胳膊腿。”叫你狂!这是欠收拾了。
  陪房小声答:“是。”疾步走了出去。
  秦惟到了后门处,见几十个人已经聚在了后门内,都是平常百姓的装束,只有许平身着锦缎亮银色窄袖衣服,一眼就看得出是个主人。秦惟心道就是不用大伯手下的人,仆从们还换了衣服,可这么一大群人从许府出去,难道就以为人们查不出来许府公然派自己的府人出去追杀皇帝要放过的卫家孩童吗?何况他们只是一路,还有前往其他方向的,总共该有一百多人,这么大的动静能瞒过谁?除非再换个皇帝,否则许府日后躲不过清算。
  许平一直不耐烦地往内院张望,终于看到了秦惟,出声喊:“十五弟快些!莫拖延了!”
  他对这个嫡子弟弟真是一点都不眼红!他是个庶子,已经娶妻生子了,与继母两相不犯,不像这个十五弟,取了个名字叫“远”,听听,这是什么意思?明显地不受父亲待见,现在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十五弟日后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知道。
  可十五弟像是毫无察觉,做事还是又笨又慢!
  这件差事很重要!许家的顶梁柱是朝中为相的大伯,从来重要的事情全是由长房出头。现在突然天上掉馅饼,竟然由四房主事,父亲还点了他带着四房唯一的嫡子,这明显就是考验哪!许平深觉不能辜负父亲的器重,从屋中取了刀换了衣服就跑来了,没多带一件东西。可看看十五弟这磨蹭样!真是不开窍!
  但另一方面,十五这样对自己而言倒不是坏事!
  许平是长子,生母是个通房,当初大概为了不让未来的主母起疑心,特地叫“平”。小时候,他真恨死这个名字了,虽然世上有陈平之类的谋士,可他却觉得这个名字有种恶意,像是要将他钉死在平庸柱子上,唯恐他能有出息!
  如今,他后面的弟弟一大群,他却挺知足了——这些弟弟们没一个得到了父亲的格外青睐,或者说,父亲没看重任何一个孩子……大概是因为全部精力全在女子身上了。相对而言,有事情要做时,父亲总是从头拎人,今天父亲第一个吩咐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这个长子占了年纪大的光,与父亲的关系还稍微更近些。
  今天这差事,如果他干的出彩,将十五比到泥里去,日后自己在父亲的眼中不就更可靠了吗?十五还是越笨越好吧。
  等秦惟近了,许平见秦惟背着个包裹,还挎了水袋,胸前鼓鼓囊囊的,不解地问:“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秦惟不看他,小声嘟囔着:“也许要在外面几天呢……”
  许平呵呵一笑,扫了眼周围,也没太放低声音道:“大伯一直按兵不动,对方没有察觉,圣旨是今天突然下来的,他们能跑多远?”让大家看看你多幼稚!
  秦惟半撩了下眼皮:“万一他们跑远了,大哥带了路引之类的文书了吗?”
  许平诧异地看五弟:“你还懂这些?”
  秦惟正眼看他,眼中带着丝骄傲,“书里讲过。”
  许平不想丢脸,用过来人的语气说:“我们许府的人出去办事,还要衙门的路引吗?”他掂了下腰间的一块黑色铜牌,“大伯是朝中宰相,这是我府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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