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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省电，冯扬教会老约翰如何使用后，就让他先别开灯，“我爬在前门，你跟好了，如果不行就随时开口，别逞强。”

　　　　老约翰笑了笑，“小子，老子当年打法国佬的时候，你还在妈妈怀里喝奶吧！别小瞧退伍老兵的水平。”

　　　　冯扬没想到老约翰居然是个退伍老兵，这还真是一个惊喜。

　　　　两个人头朝下一点点的移动，没一会大脑因为过度充血而有轻微的眩晕感，好在两个人都是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的人，勉强趁着，还是爬到了疑似出口的地方，坡度渐渐缓和下来。

　　　　冯扬让老约翰在一边稍等，等出去一根照明弹，当光线在这个黑暗的地方亮起来的时候，冯扬和老约翰同时倒抽一口冷气！身上因为艰难爬行动作而流出的汗，让两个人的背后凉飕飕的。

　　　　已经很久不需要镇定药剂帮助自己稳定情绪的冯扬，还是果断拿出两瓶药剂，一瓶自己喝了，一瓶递给老约翰。老约翰虽然不明白冯扬给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果断喝下，当药剂流入腹内，老约翰发现自己的大脑空前的冷静和镇定，对于冯扬的身份，老约翰甚至有点不敢猜测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

　　　　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整个“山洞”明亮起来，这应该是一处废弃的军事防空洞，以自然形成的山洞基础上改建，顶部可以清晰看到数个通风口，周围有一些大箱子，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军事仓库。而让冯扬和老约翰震惊的是防空洞中心区域，满满当当躺着许多“人”，有的已经是白骨，更多的是干尸状态，大概是这里通风好、又足够干燥，尸体没有腐烂，反而是形成了干尸。这么多干尸以不同形态堆积在一起，在微微发绿的照明弹照耀下，形成非常恐怖的效果。

　　　　冯扬他们所在的这个通道距离地面大约有3米高，并不是通风口，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朝着老约翰挑了挑眉毛，得到对方肯定答复，冯扬拿出一根火柴点燃，防空洞里的空气非常好，再一次验证这个疑似军事基地的防空洞通风措施质量过硬。

　　　　“翻出”一套探险装备扔给老约翰，带有过滤系统的面罩、6发子弹的手枪、锋利的普通匕首、飞虎爪以及一颗信号弹，对方佩戴好以后，冯扬蹲□子让老约翰趴到自己背上，然后猛然一跃，在老约翰惊呼声中轻松跳下3米高台，“啪嗒”清脆的骨骼碎裂声让冯扬额头闪过黑线，连忙放下老约翰，双手交握在胸前祈祷和道歉，地上不知哪位兄弟的骨头被冯扬踩得粉碎。

　　　　到了地上才发现，原来尸骨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多，如果不是刚才在高处看到了四周各种军用器械装备，冯扬感觉这里更像一座坟墓。照明弹早就失去了作用，此时冯扬只能打开头上的照明灯，照射范围内是无尽的尸骨，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是更多的尸骨。

　　　　空气的味道并不是太好闻，有面罩过滤，还是能闻到那股子腐味，冯扬一边道着歉一边踩着尸骨前进，如果不是提前服用了镇定药剂，恐怕他现在连跳下高台的勇气都没有。走到一半，突然紧跟冯扬身后的老约翰不动了，冯扬疑惑的回望，在这种环境，一般人只想着赶快离开，老约翰不像那种特别胆大的人啊，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老约翰没有理睬冯扬，径直朝着某个方向走去，那里并不是记忆中的路线，冯扬不敢立刻追过去，这里只有尸骨没有路标，一旦迷路就麻烦了，很可能要在尸骨堆中不停的绕圈圈，但是老约翰的模样又让冯扬担心，只好翻找出一根银光棒插在原地，然后才紧跟过去。

　　　　老约翰并没有走太远，至少也是探照灯照射范围内，之间他不停得翻找着什么，双手直接跟尸骨接触，看得冯扬心里一阵恶心，因为不明白老约翰要找什么，于是站在一边等待。老约翰没有让冯扬等太久，只见他终于从一堆尸骨中找到了一具尸体，双腿虚软的跪了下来，大声哭嚎。

　　　　“这、这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啊！他居然真的在这里？！”老约翰的哭声在防空洞中回荡，带起更加恐怖的感觉，冯扬在喝了镇定药剂的情况下，还是脚底板发凉。



107寻找线索

　　　　防空洞里的诡异回音实在让冯扬觉得不舒服；连忙走过去亲拍老约翰，提醒对方这里实在不是伤心的地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由于脸上还带着防毒面罩；老约翰也没办法擦眼泪，甩了甩头直接将被他唤作“亲弟弟”的干尸背到身后；闷声朝冯扬道，“走！”

　　　　冯扬转身继续带头走在前面；两个人回到冯扬做了记号的地方，冯扬略微回忆了一下在高台上记下的路线；坚定的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终于他们通过了这处让人不舒服的地方；走到了一扇大铁门前面。铁门周围没有什么尸体；估计这里的人都是死后被扔进来的。铁门很结实，冯扬使劲踹了一下，脚都疼了才踹出几个鞋印子。

　　　　看来暴力踹门的方法行不通，很明显这间防空洞是用来堆放死尸的，那么门应该是从外上锁，仔细研究了一下这扇门的锁孔，看了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而然，一旁的老约翰总算恢复神智，放下已经成为干尸的弟弟，走到冯扬身边看着门锁。

　　　　“这个是法制军用锁，用枪也破坏不了的，门则是好几层铁钢，纯度很高，加上周围空气干燥，完全没有上锈，这里应该是法国在大战时期建立的重要军事基地，就是不知道是弹药库还是什么秘密研究所。”老约翰仔细研究了一番后摇头道，“看来这扇门是没办法打开了，我们想别的办法吧。”

　　　　冯扬挑了挑眉，笑眯眯道，“那可不一定。”说完举起手枪朝着门锁连开三枪，老约翰口中枪也破坏不了的门锁被冯扬轻易射穿，看得老约翰连“啊”好几下。

　　　　让手枪在指头上转了一圈，冯扬模仿电视上西部牛仔的模样故作帅气的把手枪插到大腿上的枪套里，“法国人的枪或许打不开，我的枪可不一定。”说完推开了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的铁门。

　　　　老约翰今天被震撼了太多次，这会已经可以做到见怪不怪，原本只是怕这个涉世不深的孩子遭遇危险，已经孤单太久的老约翰选择冒险跟随，结果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

　　　　大铁门后面不出所料，依然是一篇漆黑，不过老约翰搬出他弟弟以后，让冯扬等在原地，熟门熟路的摸了过去，不一会儿传来“啪”的一声，视线一下子明亮起来，冯扬瞬间还有点不适应。

　　　　待视线恢复正常，法制军事基地出现在冯扬眼前，他所处的是一条宽约两米的通道，两边有数个房间，通道尽头是一处转弯口。这部分只是视线范围内的地方，整个基地应该很大。

　　　　老约翰不知道从哪里又翻了回来，背着其弟弟的尸体走在前面带路，“小心跟紧我，前面不远有一个休息区，我们先过去那里。”

　　　　由于老约翰是“背靠背”方式背着自己弟弟的，冯扬看了看前方正对着自己的干尸兄弟，嘴角抽动，这让他怎么“紧”跟？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的好，走了几步冯扬忍不住询问，“约翰大叔，您怎么知道如何开启这里的照明系统的？”

　　　　老约翰走出好几步，才叹口气道，“这里的构造很明显是大战时期的法式风格，我当年是侦察兵，专门研究过法国人的各种习惯。”带着冯扬走到了一处类似于休息区的地方，老约翰把弟弟放在了一个单身沙发上，自己则坐在旁边长条沙发上悲伤凝望，好半晌才好似找人发泄一般说道，“弟弟比我小两岁，我们当年一起参军，加上穷，错过了结婚年龄，在战后一直相依为命到1924年。在弟弟失踪之后，我就感觉到他应该已经死了，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但就能感觉到他死了。我不知道我的兄弟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这让我很难过……”

　　　　“刚才那堆……中间，你怎么就能发现你兄弟的？”至少在冯扬看来，周围那些感觉都差不多模样。

　　　　“是衣服，那一堆都是穿着早些年基诺煤业的矿工统一制服，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就是当年失踪的那批矿工！”顿了顿，老约翰拿掉了脸上的防毒面罩，毕竟带着这玩意说话不是太方便，而且这里的空气很流通，“原来他们不是被魔鬼召唤走，而是被什么人害死在这里！”

　　　　“会是什么人呢？”冯扬在休息区周围走动，观察着周围，顺口接话问道。

　　　　老约翰摇了摇头，心中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不敢肯定，犹豫着，老约翰还是问了出来，“扬，事到如今，你能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吗？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你要寻找的地方吧。”

　　　　听到老约翰的问话，冯扬笑了笑，已经让老约翰知道了那么多，也无所谓是不是再多一件，“没错，我要找的应该是这里，约翰大叔，您知道哪里可能会有类似仓库的地方？”冯扬很好奇系统所说的法国“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约翰沉默了片刻才遗憾道，“没有地形图，在这种地方乱闯很危险。”这种东西通常会在长官办公室，但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长官办公室在哪里，包括整个军事基地到底有多大，他们也不清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冯扬不知道，老约翰当然还记得，最近一次矿工失踪是在一年前，那么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军事基地也许并非废弃的。虽然打开照明系统会打草惊蛇，但他们不熟悉这里环境，选择打开灯会更合适。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冯扬叹口气坐到老约翰身边，说了声抱歉后便隔着短颈手套触碰眼前这具干尸，老约翰并没有阻止，冯扬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拷打痕迹，致命伤应该是胸口上的这几处弹孔，你弟弟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老约翰点点头，作为退伍兵出身，他看到的东西更多，“法国M1916步枪，5发弹仓，左肩、左胸和右肋下，三处弹伤，其中左胸弹孔是致命伤。”顿了顿老约翰沉声道，“刚才那个房间，不光有当年失踪的那群矿工，还有不少穿着其它衣服的人，或许那些人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理智告诉冯扬，老约翰是对的，但是想到要回到那样一个环境，冯扬忍着头皮发麻的情况应下，“好，我们走。”

　　　　老约翰的弟弟被留在原处，两人重新回到刚才那个积尸房，房门虚掩着，幽暗的环境透着恐怖的气息，其实那些都只是不能动的“人”，根本不能对冯扬他们造成伤害，可是害怕的感觉还是会在心灵深处滋生，再次感谢系统镇定药剂的强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冯扬总感觉这处积尸房特别阴冷，由于供电系统恢复作业，老约翰摸到了开关打开了电灯，震撼的场景再一次让冯扬皱眉，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

　　　　硬着头皮走进去，冯扬和老约翰分别统计他们所能看到的衣服类别，多数为穿着各类衣服的普通百姓，还有一些德国军人、矿工。很明显不是同一时期死亡，靠近门入口这边还有应该是死亡一年左右的。

　　　　“这帮可恶的高卢鸡！这部分穿军装的是当年大战后期被法国人秘密解决的技术型战俘！当年他们的失踪让德国损失惨重，原来在这里牺牲了！”老约翰气愤道，但现在已经过去10多年，说什么都晚了，两个人继续在翻找，只可惜他们并非专业的法医，进展非常缓慢。

　　　　如果冯扬的身体足够支撑“奥丁的右眼”，他哪里还需要在这种地方找线索，终究还是自己级别不够高啊，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冯扬咧嘴笑开，终于找到使用那样东西的时机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已经非常疲惫的两个人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在一具明显死亡时间比德国军人还早的矿工衣服里找到了一块小牛皮纸，上面画了很多奇怪的线条。老约翰看到的瞬间就激动了，“是区域分布图！”而且还是标注了暗道的分布图，之所以能够确定，是因为老约翰找到了他们进来的那条通道路线。

　　　　牛皮纸很小，被隐蔽的藏在了裤管反面，如果不是老约翰心细，恐怕就错过了，看起来他们运气很不错，还有一大半的尸体没有翻找。老约翰果断叫停，就算有防毒面具，这么长时间身体直接跟这么多尸体接触，也是很不好的。

　　　　冯扬走在后面，得瑟的表情被防毒面具遮住，那瓶他购物欲旺盛时候跟系统购买的幸运女神香水效果还真不错。

　　　　看了那么多尸体之后，冯扬再次面对老约翰的弟弟，似乎也没啥感觉了，“约翰大叔，难道你弟弟和那些矿工是被法国军人杀人灭口？”

　　　　老约翰狠狠的啜了一口吐沫星子，“也许吧，很明显是为了守住这个已经废弃的军事基地的秘密！但是，当年我弟弟他们老老实实坐火车运煤，怎么可能会发现这里？”

　　　　冯扬猛然站直身子，手枪也从系统背包中拿出，整个人紧张起来，视线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或许杀害你弟弟的凶手不一定是法国军人呢？”

　　　　刚才他似乎看到了晃动的人影，而且刚才在查看尸体的时候，冯扬发现那些死去的德国军人和早期死亡的矿工，都是打脑袋一枪毙命，头骨碎裂严重。但是老约翰弟弟他们这些在一战结束后死掉的人，却几乎都是中了多发子弹，难道他们不嫌浪费子弹吗？

　　　　老约翰因为是背对着冯扬视线方向，所以没有看到异样，但是这个时候谨慎一些为好；“走！过去看看！”



108遭遇熟人

　　　　冯扬和老约翰一人一把手枪追赶那个影子；刚开始老约翰还猜测会不会是冯扬眼花了，但当他们跑过一个转弯口，一闪而过的人影非常明显，两人对望一人；虽然担心会不会是陷阱，但还是追了过去。

　　　　废弃的军事基地非常大，虽然是依着自然形成的地洞而建；却有整整两层。当冯扬和老约翰追到楼梯口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了下来；那个人影很明显是故意引诱他们过来的，每当他们可能追不上的时候，就特地晃一下。

　　　　冯扬朝老约翰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退后十几米，背靠背警戒不同方向。冯扬重新确认自己身上的装备，不够的迅速补充，之前的防护罩已经在掉进坑洞里的时候废掉，这会冯扬不吝啬价格，购买了系统中目前他有权限购买使用的最强防护罩“超级乌龟壳”。

　　　　而老约翰则拿出牛皮纸仔细研究，“刚才经过的地方主要是士兵居住区、医疗室、无线电通讯室等地方，而军火库和军需处……”老约翰皱着眉头看向楼梯口，“在下一层！”

　　　　来回活动了一□体，冯扬不知道是因为镇定药剂的效果还是尸堆中练出来的胆子，又或许是“超级乌龟壳”带来的安全感，他现在心中只有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看看，“那咱们就下去看看吧！”

　　　　老约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那还是我打头，你跟紧我。”

　　　　冯扬没有逞能，老老实实跟着老约翰，这种地方经验更重要。这期间那个人影再没有出现，似乎笃定他们会下去。楼梯间的灯光很暗，上面挂着两幅画像，目光阴森森的看着冯扬，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应该说这个废弃军事基地整体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们是法国的民族英雄陆军元帅亨利·菲利浦·贝当和约瑟夫·霞飞。”老约翰注意到冯扬在看墙上的油画，轻声解释。

　　　　看来这里确实是一战结束后遗留的法国军事基地，冯扬重新集中注意力沿着老约翰走过的地方前进，突然老约翰大喊一声，“别动！”然后缓缓地指了指冯扬脚下，只见一根极其细小的鱼线被冯扬踩在了脚下，鱼线顺着石头缝隙前进、直到走廊边沿处消失不见。

　　　　“是地雷。”老约翰咽了咽口水，刚才那熟悉的“咔哒”声，很明显是地雷火线被拉开的声音，他曾经的噩梦，那东西不知道夺走了多少战友的生命！刚才突然听到，于是本着谨慎的态度让冯扬站住，如果弄错就算了，但要真的是炸弹，“……威力足已解决我们两个，你可别乱动，我想想办法。”

　　　　冯扬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等待老约翰查看的同时，心里盘算着到底是这个炸弹威力强大还是他的超级乌龟壳更厉害。

　　　　老约翰不敢踩到那块明显鼓起来的石板上，轻轻碰了碰，发现可以撬开，于是小心翼翼的掰开，当石板下方露出一点点的时候，冯扬和老约翰同时倒吸一口气，整个石板下方全是炸弹！老约翰也不敢动了，只能僵硬着身子维持原来动作，生怕一点点动静都会“惊动”这些连着圆形地雷的炸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冯扬和老约翰因为维持同样的动作而身体僵硬，之前引诱他们过来的黑影似乎也不着急，周围那种被窥视感告诉他们，那个人正在看戏。

　　　　冯扬没有把握能抓住那个黑影，有些秘密能不曝光就尽量隐瞒下来，防护罩的力量太过强悍，肯定会被对方看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