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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然天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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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去打工。以后再也不白吃白住。”
“你长大了。”他笑容渐渐暗淡下去。
毕竟是亲兄弟,相貌上还是有不少相似之处。我仿佛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似曾相识的寂寞。我真是太笨,为什么在一天之内反复让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蒙上凄楚的色彩。
“爸,你不希望我去吗?”
“怎么会呢?”我爸笑了笑,比什么陈天瑾顾秦谢棣江卿白都帅多了,“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怎么想起来?是因为我爸孤零零的身影刺到了我的双眼?是因为我唯一的依靠去了国外?还是陈天瑾的一席话?
最不可能离开我的人最先走了,恐怕明天太阳都会从南边升起。以后呢?我要像陈天瑾那样娶妻生子,平平静静过完余生吗?让我给一个小孩儿换尿布,然后再去为我老婆熬红糖水?让我像我爸这样晚年操心我孩子的未来?
这绝对是我爸期望的。而我的期望……
罢了,这世上不能只有尽如人意的事。表面上风风光光顺风顺水的陈天瑾竟一辈子在苦水里挣扎,小时候所敬畏的身为校长治学严谨的夏婉竟有着那样的过去,在我二十年生涯中陪我走过十六个年头的小白竟移民加拿大了……
我可能曾经有过理想,有过期望,却遗失在一场梦里一场游戏里,现在,只想让眼前四十多岁的父亲省心一点。
我打小最会折腾,我爸淡然得跟老神仙似的,八风不动。我爸一直这样淡然,心不浮气不躁。
夏婉最后那段日子里,我爸掏心掏肺给她治,上十万元打水漂了,一片孝心尽到了,可结果呢?
我家不比我奶奶,买套杯子还讲究什么成色,等她在病床上阖了眼后,我爸的存款剩了一半左右。谁知夏婉死后,财产全部冻结,我爸一分钱都没分到。来人对我爸表示同情,我爸当时没说什么。人家走后,他告诉我,他不是为那遗产,是为在老人有生之年多尽点孝心。况且少了个儿子,他得尽双份。
我爸总是很容易宽容别人。我就真不信我爸这好性子的人能把陈天瑾逼得不得不报复。当年究竟是我爸做得过分,还是陈天瑾心胸狭隘?
我妈端了菜上桌,一家人坐在桌边没什么话。大约从很久以前开始,爸妈之间就没什么话说,只听我一个人一会儿对着左边撒撒娇,一会儿对着右边发发牢骚。
我爸虽做菜好吃,做红烧鱼却远不如我妈。桌上红烧鱼摆在我面前,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我尝了一口,头一次觉得味道不过尔尔。记得陈天瑾做的红烧鱼是会放辣椒的,记得陈天瑾是不能吃辣的。
我扒了几口饭,回了房间。窗外路灯下似有人影驻留。我两手按在桌上,禁不住把草稿纸攥成破破烂烂的一团。我好恨那人!
恨他耽误了我见小白的最后机会,恨他三番五次利用我伤到我爸,恨他始乱终弃,恨他若即若离藕断丝连,恨他当初就那么不声不响地闯进我的天地。幸福,朋友,理想,希望……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丢弃了!
门响,我急忙躺到床上。门口进来一个人,低低叹息:“澡都没洗呢。”
鞋子被脱了。床边陷下去一块,我爸轻轻摸着我的脑袋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呢。真不想你长大。以后不会跟爸要钱了,不会一心依赖着爸了,甚至不会回家了。要不是爸爸没机会陪你一辈子,真想永远照顾你……”
有点明白他为人父的心思,一边想要永远疼爱着孩子,舍不得他离开自己,一边又没有能力永远陪着护着,只能任由他飞走。
“真想养你一辈子。”
我想起陈天瑾也说过要我不用好好学习,养我一辈子的话。
“爸就你一个儿子。”
我想起陈天瑾也说过,他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爸站起了身,关灯要走。
“爸……”
他回头看着我,缓缓坐回了床边。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爸,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究竟想说什么?想再伤我爸的心?想恳求他的宽恕?还是想给他打什么预防针?
他只是轻声问:“哪个他?”
我爬过去抱着我爸,禁不住哭了出来:“爸,我该怎么办?”
他拍着我的背,又说:“爸就你一个儿子。”
***
一夜无眠,清早起来洗了个澡,头发滴着水就去开电脑,看见书桌上一团破破烂烂的纸团,我又开始头痛。再三犹豫,拨通了江卿白的电话。
“安然,好早。”江卿白的声音特别疲惫。
我挣扎很久挤出了一个“早”字,我说:“什么时候有时间?”
“只要你开口,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我想找你谈谈话。”
“你想通了?”
“嗯。”
“那你是想忘了陈天瑾呢,还是忘了小谢呢?”
“我想……”我咬牙切齿,“我是去看病的!”
“你要是早两天想通多好……等等,”他声音顿了顿,突然道,“你打开电视,看新闻频道。”
我跑到客厅,我爸正在看新闻频道。
5月12日晚一架由南京飞往加拿大温哥华的飞机不幸坠毁,原因尚待查清……
……》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是小强,小白是小强,小白是小强,什么都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chapter 66
眼前小白的家死气沉沉。我气喘吁吁地爬上二楼。一路跑来一刻不停,比一千五长跑还累,猛拍门,许久许久都没有回应。
怎么可能有回应?
我没能留下小白,小白上了飞机,飞机失事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趴在门上,从头凉到了脚。
那天路灯下,真的就成了最后一面。那天早上我还打了他一巴掌,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低着头忍着泪。那时他已经想告诉我他要走了吧?
最后一面,我只留给他一个愤怒的背影。他临走前能回忆的,只有我那别扭的可笑的无理取闹的背影。
第一面呢?
那时候我还是个拖着鼻涕流眼泪的感冒的小孩儿,他着一身整洁的白色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了。我冲他打了个喷嚏,第二天我的感冒好了,他感冒了。
“我叫陈安然,我家人喊我陈少爷,你也可以喊我陈少爷。”
“陈少爷。”他喃喃开口,声音细得像个女孩儿。
知道他的名字,居然是在第二天实在不知该唤他什么的时候。
他奶声奶气地操着鼻音:“我叫谢棣。”拖着鼻涕,小衬衫却还是那么雪白。哪像我,不感冒时衣服也是乌七八糟。
我说:“谢地这名字真难听,改成谢天好听。”
他打了几个喷嚏,眼睛蒙上一层雾水,执拗地瞪着我说:“我不叫谢天,我叫谢棣。”
我看了看雪白的谢棣,又看了看灰扑扑的自己,说:“那我叫你白。”
“我不叫白,我叫谢棣。”
后来我就喊他白,他不厌其烦地纠正我:“我不叫白,我叫谢棣。”
大约维持了一个月,他才放弃。那时候觉得一个月真的很长很长,成天被一句“我不叫白,我叫谢棣”环绕。唯一的印象就是,这孩子好执着。
就那么一个干净得像光一样透明的孩子,我从来没当回事。他那么干净的小孩儿,当然也不高兴跟我这么脏的小孩儿厮混。
也就是有那么一天,我衣服太脏被骂了,然后看了小白横竖不舒坦,把他也蹭脏了,蹭完蹲在一边笑。他迷茫地看着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被他看毛了:“傻子!你衣服脏了!”
他看了眼衣服:“你神经病啊!”
然后我就犯起了神经病,把他人给扑倒了,把他白衣服给扒了,把他嘴给亲了。
亲完,我得意地笑:“我妈说,要是这样对一个人,那个人就要跟我一辈子,我就要照顾他一辈子。”
“流氓!”他嫌恶地瞥了眼我脏兮兮沾着油的衣服,两眼一红,眼看就要哭了,跟女孩儿似的。
我慌了:“你不要哭啊,我照顾你一辈子么。”
…………
“安帅你记不记得你对我的山盟海誓?”这是他今年春节时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的话。
我当时想了很久,说:“你跟着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他只是沉默很久,说:“八九不离十了。”
同样是春节那段日子,我问他初一凌晨我吻他那次是不是他的初吻。
他同样沉默了很久,回道:“不是第一次了。”
原来他全都都记着,而我把一切都遗落了。可现在迟了,什么都迟了,我想挤出两滴眼泪,可眼睛又干又涩,有点疼……
面前的门一下子就开了,我猝不及防跌了进去,入眼一对白皙的小腿。抬头望过去,只见小白全身只套了一件略长的白色衬衫,满眼疲惫地看着我,不禁有些回不过神来。
“白……”
他扶我站起来。
“白……”
他看着我。
“你怎么不死在太平洋里?!”我猛地推他一下。
他险些摔倒,靠着门垂下了头。
“小白!”我一把抱住他,“小白小白小白……”
小白任由我抱着,一声不响。我勒紧他,却觉得怀里仿佛空得什么都不存在,这感觉令人心慌。
“小白你没事就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再放你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怀里的身子有点颤抖,他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背,哑着嗓子说:“别这样。”
我反倒勒得更紧:“好不好?你先说好不好。”
他双手放在我背上,声音微颤:“你……放过我吧。”
“做梦!”我推开他,准备进去搜他的护照。
他急忙拉我:“别进去!”
可我已经进来了,客厅里开着电视,早间新闻女主播正报道“昨日下午机场抓获三名贩毒嫌疑人”,“一名受害青年下落不明”云云。走到小白卧室,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我回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小白,又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床上披着毯子打瞌睡的江卿白,一时有些腿软。小白一副挣扎着想要解释的样子。
我对着江卿白道歉:“对不起,我来得不是时候。”说完,低着头连滚带爬逃似的出了小白的家。
小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我看着渐渐热闹的街道,想无所谓地笑一笑,却发现脸上的肌肉是僵的,手脚都在哆嗦。五月的朝阳照下来,我却冷得像一头扎进了雪里。
***
回到家,我爸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清早摔下手机疯了似的冲出去的样子,想必让他好一通担心。
我一脸无事:“小白没走。”
我爸点点头。
我笑着说:“早上没课,儿子去谋个营生。”
我爸说:“你高兴怎样就怎样。”顿了顿,又道,“玩够了还是会回来的。”话虽这么说,眼里的得意却是掩不住的。
走出家门,才发现根本没有去处。
总觉得人少的地方太可怕,禁不住往人多的地方走。人一多,心里又没由来地慌了起来。
每一个身影,每一张面孔都那么陌生。倘若哪天真的离开父母,就必需要一个人在汪洋一样的社会中漂泊。那些我没能珍惜的人,一个两个全都走了。真是越长大越没出息,不就是身边少些人吗?没人围着转,我陈安然照样是陈安然。转念一想,又不甘心:我所失去的,是怎样重要的人哪!
坐在市民广场上望望天发发呆,像那些无所事事的老头子。我感觉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混吃等死。但那些老头子至少经历完了人生所必经,而我的人生才过去多少?
不远处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儿追着蚂蚁一路爬到我脚边,面色不善地让我把脚抬起来。
我说:“蚂蚁从五千米高空掉下来是怎么死的?”
他这才给了我一个正眼:“饿死的。”
我说:“绝望死的。”
……》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不?还有更狗血的~乃们想不想看?
本来真的想一心去读圣贤书来着,但是看到某童鞋的评论,实在不忍心……是不忍心被骂,不是舍不得你们,是不忍心被骂,不是舍不得你们,是不忍心被骂,不是舍不得你们……一万次自我催眠中……
chapter 67
“蚂蚁从五千米高空掉下来是怎么死的?”
小孩儿说:“饿死的。”
我说:“绝望死的。”
“蚂蚁不会绝望。”他仰着脖子固执地说,“把蚂蚁放进玻璃瓶里,它会一直爬一直爬,直到没有力气饿死掉。”
“对于蚂蚁来说,饿就是绝望。”
他哑口无言,瞪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但是蚂蚁不会放弃,不会放弃就是不会绝望。”
这回轮到我哑口无言。
他找到白色的石头在蚂蚁周围画了一圈:“我们老师说虫子最怕白色,用粉笔在蚂蚁周围画一圈,它就爬不出去。但是你看!”
我果真蹲下身观察,只看见白圈内半身不遂的蚂蚁一颠一颠地绕着白线转了好几圈,再三犹豫之后终于一举冲出了白色的牢线。
“它害怕,但是它不会绝望。”
妈的!我连只半身不遂的蚂蚁都不如。
我说:“老师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小孩儿拿手指碾死了那只蚂蚁,冲我得意地笑。
妈的!我连个没开窍的小孩儿都不如。
“你蹲地上干嘛?”小白的声音。
我回过头,被他身后的阳光刺得眼睛一阵发黑。我站起身,顾不上头晕目眩,在小白和那个可恶的小孩儿面前落荒而逃。
***
正上课,小黑递给我一个特别小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贺卡。我打开来,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小黑指了指后面。我回过头,又看见小白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小黑说:“我好似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滚墙角蹲着去!”
小黑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又怨毒地瞥了小白一眼,然后真的跑到墙角去了。我顿时悔到肠子都青了,小黑一走,小白就跑我身边来了。我扶着额头,一个座位一个座位地往另一边挪,小白就一个座位一个座位地挤过来。
我把贺卡丢回去:“你什么意思?”
小白打开贺卡,说:“刚才在桌肚里捡到的。”
“你……”我忍!
他拿起我的笔:“你想听什么,我现在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白顿了顿,然后真的写了上去,写完后邀功似的递到我眼前。我一看到那遒劲有力的字,便开始心绞痛——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老师教的,为什么我的字和他比一个天一个地?
罢了罢了,人家花了功夫的,十几年的毛笔字不是白练的。
“要不是你,我恐怕真要长眠太平洋了。”小白支着下巴幽幽道,“我当时想,如果你能来,我就永远不走了。但是你没来……”
我认真看着黑板。
“我不甘心,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他轻轻捉住我手里的笔,问道,“安然,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我松开笔,一本正经道:“白爱卿,你逾矩了。”
他讪讪收回了手,不再说话。
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下课,学生陆陆续续出去了,小白堵在我旁边不让我走。我忍无可忍,踩上椅子准备翻出去,小白一把拉住我。
“我和姓江的没做什么。”
我挑眉:“姓江的?”
“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啊?”我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那等你们有了,记得让我当孩子的干爹。”
“……你要相信我!”
我拍拍他白生生的小脸:“白爱卿,朕相信你。”相信你就有鬼了!
“你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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