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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倾斜 by wordlag-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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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江宁之前跟他说的,他们的吉他手就算穿着这种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台去,还是够帅。

  梁嘉禅很帅,吉他也弹得很好,但是很可惜他们是一个乐团,梁嘉禅的吉他时常在一种太过自我中心的氛围当中,显得突兀万分。

  但是沈真谦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个人偏见,他只觉得梁嘉禅时常在音乐当中是格格不入的,即使旁人总不觉得有什么。

  梁嘉禅半睁着的视线像是某种隐晦的暗示,听说之前还曾经让女歌迷误会过,闹出不小的事件。想到江宁曾经跟他说过的这件事,沈真谦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音乐晃动而掉在眼前的浏海将黑色的眼遮得更黑,梁嘉禅微微眯起眼,不悦地一刷弦结束弹奏,他抿着嘴:“你笑什么?”

  沈真谦轻咳两声,虽然自己也觉得刚刚不太礼貌,不过他并不打算道歉:“没有,突然想到其他事。”

  梁嘉禅更不高兴了:“我在弹给你听你竟然在想其他事?”

  “……只是一下子而已,我有在听啊。”

  “干,我就弹的这么不好?”

  沈真谦也板起脸了:“你干么这么在意?”

  梁嘉禅气得瞪大眼:“我能不在意吗?”

  沈真谦嘴角往下抿了抿,轻哼两声:“你之前还不在意我怎么评语的,现在生气又是怎样?”

  “我没有生气。”

  “喔,是喔。”

  “……啊啊啊,对啦!我气死了!可不可以!”

  “喔,是喔。”

  看他伸长手要拿遥控器,梁嘉禅气得一把将遥控器抢走:“马的,沈真谦你就不能一天给我好脸色看吗?”

  “喔,你先生气我还要给你好脸色看?”

  “因为你没在听啊!”

  沈真谦皱眉,对他的指控很不满:“我有在听。”

  “哦,你刚刚说你在想其他事情,现在又变成你有在听了?”

  “我只是想一下而已!”

  “喔,是喔,那你在想什么?你说啊?”

  不悦到了极点,他突然起身推开一副要打架架式的梁嘉禅,也随手拿起江宁的贝斯,然后一脚将梁嘉禅踹到沙发上去。低身调音响,他咬牙:“不要乱动,坐好,我弹给你看。”

  “……干,你拿的是贝斯耶。”

  他恶质地笑,没理会梁嘉禅的抗议:“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

  “……我是很厉害啊。”

  沈真谦俯下身,近到淡金色的发丝能碰触到梁嘉禅脸颊的程度:“我跟你讲,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个性。”

  那种弹起吉他来不可一世的样子,实在是很令人讨厌。

  明明不是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可以有自信到乱七八糟?

  不过既然这么有自信,又为什么要为了他一两句批评而这么不甘心?

  身上的暗蓝色贝斯色泽跟多年前Giles送他的那一把很像,深沉而魅惑,沈真谦一直记得当初Giles背着这把贝斯站在台上时,昏暗的灯光所反射出来的深蓝光泽,漂亮到让人挪不开视线。

  梁嘉禅的弹奏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强烈,相反的沈真谦弹贝斯的姿态就像隔着一层雾一样隐晦,藏于暗流之下的低调实则是不容反驳的自傲。梁嘉禅看他,墨绿色的眼眯成一条线,其上撒着一层亮金色彩,淡金的发微微弯着弧度散在颈边,梁嘉禅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看它长至腰际,轻轻柔柔靠在琴弦上的模样。

  指尖在琴弦上的动作漂亮到近乎挑逗,配合着贝斯低沉的乐音优雅且隐隐带着游刃有馀的自如,彷佛沈真谦身旁会自动延伸出一种淡蓝色的氛围一般。白皙的指在琴弦上画动,沾着点点亮光。梁嘉禅抬眼,正好对上沈真谦挑衅的笑。

  深沉的乐音震在耳边,速度不快也没有炫目的技巧,贝斯的Solo梁嘉禅一直觉得没有很好听,但却忍不住盯着他手指滑在琴弦上的模样不放,每一下拨弄都让他觉得异样的激动。

  沈真谦很厉害,技巧纯熟,但最厉害的是他知道要如何诠释一首曲子让他引人着迷。

  但除此之外,梁嘉禅很清楚自己所认定的着迷除了弹奏之外还有衍生出其他说出来大概会被用贝斯砸死的意思。

  干,这人弹琴怎么可以漂亮成这样。

  干,贝斯手弹琴是不是都是这种样子?可是江宁一比之下就逊色太多了。

  沈真谦眯起眼,轻按弦停下弹奏:“你在分心。”

  “我没有。”

  “你敢说没有?”

  “……干,你刚刚还不是分心。”

  沈真谦笑:“可是我不像你,一定是因为你听不懂所以才会分心。我也不奢望你听得懂。”拿下贝斯,他低身靠近梁嘉禅:“你不是弹得不好,你的solo很棒,很有魅力。”

  难得听沈真谦称赞自己,梁嘉禅一瞬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真谦:“可是你是在一个乐团里面,你的弹奏太过自我主义,永远都是别人在配合你,如果不是江宁附和着你,一首歌早就乱七八糟了。”

  梁嘉禅有些心虚:“……我都是照着谱弹的。”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沈真谦靠得太近,近到能够感受到对方气息的程度,让梁嘉禅脑袋有些混乱。

  沈真谦眯眼笑:“你刚刚分心在想什么?”

  “想……干,没什么啦。”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刚刚是在想一些不能说的事。

  看他一脸不知所措,让沈真谦兴起了一股恶劣的快意。

  他刻意压低声音说:“欸,我刚刚其实是在想你在台上的样子。”

  梁佑乐一愣:“我在台上的……样子?”

  “对啊,你在台上的样子。”他愉快地笑,在心底补上一句:很蠢的样子。

  梁嘉禅想了想:“想……我?”

  沈真谦微微皱眉,稍微感觉不对,却又没觉得这么不对,于是点点头,前发随着动作稍稍点到梁嘉禅脸上:“对啊,想你。”

  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光线脸变得暗暗的,但是梁嘉禅记得沈真谦这个人全身都是淡的,连嘴唇都是淡淡的粉红色。

  他心里想着一定会被打,但还是顺着感觉伸手按下沈真谦后脑往下压,偏头亲吻。

  完蛋了,一定会被讨厌得彻底。他不断这么想着。

  (17)

  一瞬间梁嘉禅以为自己会被打。

  当沈真谦推开他时,漂亮的墨绿色眼珠里面首先是满满的不解,然后逐渐蔓延上一股显而易见、根本没想要掩藏的愤怒。梁嘉禅知道自己完蛋了,所以他动都不动,就坐在那边等沈真谦挥他一拳。

  他真的以为沈真谦会狠狠揍他一拳,揍到他吐出胃液为止,没想到沈真谦只是愤怒到整张脸泛红,甚至捏紧的拳头爆出青筋,但就是迟迟没打人,甚至连怒骂都没有。

  梁嘉禅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注意到沈真谦气到快报炸了,然后注意到他淡色的唇上还留有自己刚刚舔过的湿意。

  外头传来宋冠真回来的声音,就像敲碎两人之间的对峙一样,沈真谦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去,脸色还是很难看,还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宋冠真。宋冠真连忙往旁边闪,袋子里的早餐因为这个动作而在袋子里撞成一团。

  宋冠真瞪大眼,朝冷着一张脸往外走去的沈真谦方向追两步:“慢着、真谦老师,你要去哪里?”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冷地甩门声响。宋冠真一脸莫名,回头看僵在沙发上的梁嘉禅。

  宋冠真扁扁嘴,将早餐放到桌上:“嘉禅哥,你又跟真谦老师吵架了喔?”

  梁嘉禅有些良心不安:“没有啊。”

  宋冠真:“那他怎么气成这样?等等宁哥就要回来了,你如果不想被他念的话,最好是去跟真谦老师道歉吧……”

  “道歉……”

  “对啊。”

  梁嘉禅低骂一声脏话,起身捞起钱包跟钥匙也跨大步往外走。

  “你要去哪?”

  梁嘉禅很不耐烦:“道歉啊。”

  他三步作两步追出去,刚出录音室,他左右找寻,就见沈真谦刚走到路口,正要招计程车的样子。梁嘉禅连忙赶上他,一把抓过沈真谦左手:“欸!”

  沈真谦回头,没想到他还有脸追上来,更是气到隐隐颤抖:“放开。”

  梁嘉禅急道:“对不起。”

  “放开。”

  梁嘉禅看了看两旁,硬是将沈真谦扯到路边。“喂,你在生气吗?”

  沈真谦气得大吼:“我叫你放开!”

  “干!我也跟你说对不起啊!”

  “你是土匪啊?你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啊?”

  “那不然要怎么样你说啊!”梁嘉禅也吼了出来,声音比沈真谦大了几倍,一时间四周都好像被他吼静了一样。沈真谦抿着嘴没回话,梁嘉禅更加烦躁:“干,你既然生气,干么不打我啊?要是不爽,你就打我啊?干么一声不吭跑掉,你是小女生吗?”

  沈真谦瞪他,墨绿色的眼珠旁泛起一阵浅浅的红。

  梁嘉禅:“干,你哭屁啊?”

  沈真谦没答话,就只是死死瞪着他,嘴唇被抿到一阵发白。

  梁嘉禅被他瞪到越来越心虚:“你要是不想打我,不然你就用骂的啊!干么生气不骂人也不打人啊?你是打算就这样跑回英国喔?干!我开放让你打也让你骂啦,好不好?”

  沈真谦撇开头,打死不回话。

  梁嘉禅一抓头发:“干,对不起啦,我说你像小女生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干么不说话?”

  “喂,沈真谦,你干么不说话啊?我在问你话啊!”

  “喂,沈真谦。”

  “沈真谦!”

  梁嘉禅一气,索性放掉抓着沈真谦的手,然后双臂大开挡在沈真谦面前,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来啊!给你打!对不起啦!”

  沈真谦终于闷闷地开口:“我懒得打你。”

  “那不然给你骂。”

  “懒得骂你这种没脑袋又低文化的猪。”

  “干,你还不是骂了。”

  “我懒得骂你。”

  “好,对对对,你没有骂我,对对对,我又贱又低俗脑袋都装屎,对不起啦,因为我脑袋装屎,所以不小心亲你了,我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脑袋装屎,没有任何优点,只有屎,求求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梁嘉禅一边碎念一边鞠躬道歉,沈真谦忍不住有点想笑,可是气到极点又不想笑,只好冷在那看他反覆鞠躬说对不起。他心想幸好这时候这边没人经过,不然就丢脸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对不起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语气一沉:“梁嘉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不要正经一点?”

  “对不起。”

  “……你刚刚做那种事,是想消遣我吗?”

  他这才乖乖站好:“哪种事?我刚刚做了很多种事,还做了自我诋毁对不起我妈的事。”看沈真谦脸色又一下子难看起来,梁嘉禅搔搔脑袋:“……你说……亲你那个喔……?”

  “嗯。”

  “我不是想消遣你啦,你干么想法这么悲观。”

  “那干么这样做?”

  “我缺氧,脑袋反应不过来,做了蠢事,对不起。”

  沈真谦看他:“那为什么做了蠢事?”

  “……我……”他闭了闭眼:“我跟你开玩笑的。”

  沈真谦扬眉:“开玩笑?你亲我,是想跟我开玩笑?”

  “嗯。”

  他敛下眼,长长的睫毛几乎盖住眼睛:“喔。”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啦,欸,你还在生气喔?”

  “没有啊。”

  “你还想骗我,你明明就在生气,不然这样我们握一下手就算和好了,来来握手,”迳自抓起沈真谦的手,他这一摸才吓一跳:“干,你手指怎么冰成这样?你有这么冷喔?”

  沈真谦淡淡看被他抓住的手指,难得没想抽开:“我一生气,就会手脚发冷。”

  梁嘉禅楞了楞,干脆把他两只手都抓来握着,一边疑惑地眨眼看他一边搓:“你的体质这么虚喔?那我之前气你你不就手都这样变冷?我下次带你去看中医调理一下啦,这一定是你身体不好的关系……”

  沈真谦看他拚命替自己搓暖的举动,有些排斥,又觉得很蠢很好笑。

  “你不要气我就好了。”

  “好,我下次就乖乖地任你打任你骂任你讽刺好不好?”

  “好啊。”

  梁嘉禅看他一眼,继续拚命替他搓手:“干,得寸进尺。”

  沈真谦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即使浅浅的,还是忍不住要低头遮住。

  “神经病。”

  “对对,我是神经病,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神经病。”

  “对啦对啦……”

  “神经病。”

  “干。”

  摆臭脸,发脾气,耍任性,他曾偷偷想这样子讨人厌的自己,会不会有人愿意迁就他的臭脸、烂脾气、甚至无法无天的任性。

  虽然个性这么差,虽然讲话这么难听,虽然总是不会妥协。可是只要经历过一次近乎被包容的温柔,他就无法忍耐地想哭。

  欸,不管是谁,有一天你会不会喜欢我喜欢到如此迁就我。

  (18)

  梁嘉禅回高雄去了。

  隔天沈真谦来到录音室的时候没见到简直住在录音室里的梁嘉禅,稍稍疑惑了下,却没说什么,不过一直到时间接近半夜,连把人生都花在打工身上、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心要出唱片的夏采都出现了,却迟迟不见梁嘉禅人影时,沈真谦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那个……”他稍稍犹豫:“梁嘉禅……”

  夏采正在一旁发声,证明给面色铁青的团长看自己的声音真的没有坏掉,听见沈真谦小声问出这句,立刻回过头说:“他回老家去了啦!”

  江宁面色很凝重:“夏采,你讲话小声点。”

  夏采不耐烦地啧啧两声,顺道藉着一旁的镜子抓头发:“我很保养我的声音的啦。”

  江宁听他这么说,脸色更加难看。

  一旁宋冠真帮忙补充:“最近嘉禅哥的妈妈一直希望嘉禅哥可以回去一趟,因为嘉禅哥好久没有回家了嘛。”

  沈真谦想问怎么这么突然,却还是没问出口。

  宋冠真耸耸肩,拿了一块鱿鱼丝咬在嘴里:“我是本来就住在台北啦,嘉禅哥就比较辛苦……”

  “……为什么辛苦?”

  宋冠真看他,许久苦笑:“哎呀,怎么可能不辛苦嘛。”

  坐客运回到高雄,一下车梁嘉禅就觉得自己腰快断了。

  “干,所以我才不喜欢坐客运……”

  抬头看看捷运站,他想了想,懒得搭捷运又得转公车,决定干脆坐公车晃回家。公车摇摇晃晃的,梁嘉禅想幸亏晚上的司机没有白天这么凶猛,否则他的腰真的会断掉。

  看一眼靠在腿边的吉他,带来带去都是这一把,还记得自己当初背去台北的时候,好几度都想自己这是在干么啊。

  虽然看起来很帅气很有魄力,说去台北就去台北,其实他忐忑到要死了。

  自己是在干么啊,干么要玩吉他啊。

  然后恍惚这么多年过去,有时候他还是会这样想。

  对啊,干么啊。

  疲惫地下了公车,走了没多远的路回到家,一打开门家里竟然黑漆漆的,抬头看没人的客厅,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干。

  “马的,一直叫我回来,回来竟然家里没人。”将吉他拿到房间里放好,他在经过弟弟画室的时候稍微停了停脚步,打开门往里头看了一下。弟弟的画室很宽敞,是全家通风跟光线最好的地方,窗户还特别改建过,弄得有半面墙这么大,才能将里头满满的颜料味送出去,直到室内只剩下淡淡的味道。

  有一阵子很难过的时候,他难得跟弟弟见面不是打架,而是买了酒到画室里喝。

  那天弟弟一向讨人厌的嘴巴问他是不是把吉他卖了,怎么这阵子都没看他在弹吉他,他气得差点将弟弟掐死。

  嘴上说着自己是吉他之神,其实那阵子他觉得自己连吉他的残渣都不是。

  一开始弹吉他是因为很帅很酷,一个不小心弹久了,他突然间发现自己除了吉他比别人厉害一点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是从小被画家爷爷栽培长大的弟弟所无法理解的。他不是真的很喜欢弹吉他,也不是真的对音乐有这么执着,只是一个不小心习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画室里窗户没关,那年母亲特别买回来替弟弟安上的漂亮白色薄纱窗帘随着夜风飘扬,遮了一点月色。

  梁嘉禅突然有点想再跳上客运搭车回台北,他一向不喜欢回来,所以这几年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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