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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位立刻表示理解，挥挥手走了。
　　　　舒弄影上了属下为自己准备的马车，听着周围这些人的谈话，不禁感慨，古往今来，人群处在一知半解的状况下都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一些深的其理的人，就利用这群一点就燃的百姓，一次次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如此看来，无论是四大家族的家主们还是冥教的教主，都是极为睿智之人。
　　　　只可惜，这次的成功者，却注定了不是他们。
　　　　……
　　　　一个月后，在前头的秦封众人勒住缰绳，骏马碰了个响鼻。
　　　　前方，一座宛如玉女披纱的山峰立已经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原地休整三日，等待全部人员到达。”
　　　　秦封下马，仰头望着那玉女峰不语。
　　　　古恒这时走了过来，与他并肩一起：“确实是个奇峰，长得真不错。还真的难以想象，如此凶恶的神月教的总部竟然在这样美的地方。”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看住处了。”秦封道。
　　　　“说的大实话。”古恒看了秦封一眼，“当年我也没想到，一个瘦小可怜的乞儿如今竟然会是神月剑的拥有者，不然，肯定会养废你的，就不至于如今还得如此顾忌你。”
　　　　“呵。”秦封笑笑，“眼下将临大敌，古家主还是不要表达太多敌意的好。不然我携刀逃跑了，你可没地方哭去。”
　　　　古恒定定的看了一眼秦封，极为严肃的道：“此事过后，回去就与穆青青圆房罢，不然，穆家会与我们离心，到时候，事情会很棘手。”
　　　　秦封将欲回答，忽然有人来报：“报，秦公子！”
　　　　古恒和秦封都收敛了神色。
　　　　“说。”秦封道。
　　　　那人恭敬的回答：“秦公子，负责看守施缺的人都拉肚子到脱水，怕是不能看着人了。”
　　　　秦封眉头皱住：“那现在谁在看着？”
　　　　“负责餐饮的人，但即将接近午时，那些人怕是没空继续守着了。”
　　　　负责餐饮和看守施缺的都是秦封手下的人。
　　　　因为一路跋涉过来，手头上的人信得过又都各得其位，秦封做事也放心得下，现在一拨人出了问题，少不得露出空子来。
　　　　在这样的关头下，绝对不许出现任何差错才是！
　　　　秦封表情严肃：“带我过去看看。”
　　　　……
　　　　看守施缺的一行人，拉的脸都青了。
　　　　步子虚浮，看着就觉得可怜。
　　　　因为玉女峰较为险峻，要想要大批人顺利上去的话，必须要有熟识的人领路。
　　　　探路的人已经早早按照施缺所交代出来的摸索上去了，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是草草的看见了神月殿就已经返回，还是需要施缺带路。
　　　　所以现在秦封才让这些人盯紧施缺。
　　　　如今这些人出了事……
　　　　看着拉耸着眼，被五花大绑的施缺，想要给他们下药怕也是心余而力不足。
　　　　“你们吃了什么？”秦封看着一群拉青了脸的一群人，口气极为不好。
　　　　“老，老大，我们就吃了炊事部送来的煎饼……”其中一个人颤悠悠的掏出一张包着草纸，被啃了一半的大葱饼。
　　　　秦封接过油饼闻了闻，满鼻子葱花香味，正要叫随行的大夫过来，忽然瞄见了不远处正在搭帐篷的人群中有张熟悉的脸。
　　　　秦封话来不及多说，捏着葱花煎饼就飞到了人群里，掰住一个人的肩膀就往一边树木较多的地方飞去。
　　　　注意到的人都面面相觑：“那个是秦封是吧，他把谁掳走了？”
　　　　“不知道，他没说话，应该不是敌人吧。”
　　　　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这些人继续做事了。
　　　　……
　　　　秦封用轻功飞到一处见不到人的地方，怒气冲冲的将人压在石壁上：“我不是让你在山庄里好好呆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要回神月教……”
　　　　“你想都别想！”秦封厉声打断，“等会儿我叫人送你回去。”
　　　　“回去做什么，让你的夫人带着一群人打上来？”舒弄影冷声道。
　　　　秦封怔了一怔，稍稍松了压住人的力气。
　　　　舒弄影趁势挣脱，站到了一边，意料中的在自己肩膀上看见了一个大油爪子，上面还有一片葱花。
　　　　“穆青青过来找你麻烦了？”秦封皱眉问道，“我已经派了足够的人手保护你，她应该伤不到你才是。”
　　　　舒弄影轻笑一声：“一个是准主母，一个是被掳回来不知身份的男人，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秦封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看来他是遇上了麻烦才离开的，而且出现在这，是特意过来找自己寻求庇护吧？
　　　　“我们三日之后就要上玉女峰了，你原本就是神月教的人，出现在这里很危险。要是不愿意回去的话，我让人送你到较远一点的客栈去住下，等我这里的事情忙完后我过来接你。”
　　　　这回换做舒弄影皱眉了：“秦公子，我想你是没搞清楚状况。我们是敌对关系而不是亲属关系，我之前被你捅了一刀，打不过你才跟你回了凤鸢山庄。如今我已经逃出来，你已经不能对我的何去何从指手画脚了。”
　　　　秦封呵呵一笑：“现在这里都是去讨伐神月的人，只要我公布出你的身份，你还想要自由的何去何从？”
　　　　长大后的秦封，强势冷漠，唯我独尊，当真不讨喜，但就算这样，秦封在舒弄影心里依旧重要。
　　　　若不是秦封对自己有那种不堪的心思，他也不愿用月华重影封印住秦封的记忆，把两人的记忆自己独饮，避开这些年他满心惦记的人。
　　　　若不是这次有重要的事情会在此发生，舒弄影也只会选择继续避开秦封，直到将神月教交到秦封的手上。
　　　　面对秦封的威胁，舒弄影淡淡道：“施缺告诉你们的路有错。”
　　　　“他是神月教的叛徒，十几年前就被赶出教中，你觉得，他告诉你的路，能信？”
　　　　秦封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莫测的眼神看着舒弄影。
　　　　“我知道去神月教正确的路。”舒弄影平静的负手，看向前方高耸的玉女峰。
　　　　“当然，信或不信，由你……”
　　　　山脚下忽然飓风吹过，栖息在附近的鸟儿扑棱飞起。
　　　　静默了许久，秦封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舒弄影懒得编排理由了：“乐意。”
　　　　“看守施缺的人手都拉了肚子，是你的手笔么？”
　　　　舒弄影摇头，夺过秦封攥在手里的葱花煎饼，将饼掰开，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四季豆的陷。
　　　　“这种东西，不搞熟，神仙吃了也会拉肚子。放心吧，我要是要对你的人下手，绝对不会用下毒这一招。”舒弄影将饼丢还给秦封，自顾自的要往回走。
　　　　秦封又拖出了他。
　　　　“怎么？”舒弄影盯着自己被擒住的胳膊。
　　　　现在他极为不喜与秦封又肢体接触。
　　　　“你现在这张脸，不能过去。”秦封看着舒弄影这张虽然抹了土，但是依旧极为夺目的脸。

　　☆、第121章　两条路

秦封回来后，大家发现他身边有个面生的清秀男子，个子也高，但不知为何站在秦封身边，却有种娇娇小小的感觉。
　　　　“现在换这个人伺候我。”秦封指着舒弄影，将身边伺候自己的人撤了。
　　　　“可是
　　　　这时候，下一批的人马也到了。
　　　　为首的一个不大的少年看见秦封，兴冲冲下马的跑过来：“秦大哥，今晚我要跟你一起住！”
　　　　秦封没来及回话，那少年就瞄见了舒弄影，立即咦道：“秦大哥，你换小厮啦？这个好面生，我怎么没有见过？”
　　　　舒弄影看这少年唇红齿白的，模样好生熟悉，立刻就想起来了此人是谁，道了句：“古少主。”
　　　　此人可是秦封手下的头号小弟，几年前在古家还是一个小不点，如今已经是少年郎的古家下一代继承人，古夙。
　　　　幼年的时候就喜欢跟着秦封，在小说里可是秦封后期统一江湖时的左右臂膀。
　　　　古夙觉得眼前这个人极为眼熟，好奇的要凑上去看，还没看清就痛呼一声。
　　　　就见秦封挡在了舒弄影面前，手揪着古夙的耳朵，语气听的人毛骨悚然：“我记得，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呆在龙门城才是。”
　　　　纵然讨伐神月，势在必得，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古恒和秦封都一致认为要把古夙留在古家，保证安全。
　　　　秦封脸沉的吓人，一个不听尚且能忍，两个不听，确实难掩怒意。
　　　　秦封不愿在舒弄影面前发脾气，揪着古夙的耳朵往帐篷走去。
　　　　古夙哭丧着脸的嚎叫老远都不曾小下来：“秦封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别揪了，耳朵要揪下来了……”
　　　　这一幕，古家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古夙是下一代继承人，平时谁都不敢管他，他也无需听谁的话，但偏偏秦封就能治得了古夙。
　　　　这两年来，这种场景，早已经在古家上演了好几十遍。
　　　　气氛是很和谐的兄弟之情，但不知道为何舒弄影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秦封已经喜欢上了他，会不会也喜欢上……
　　　　……舒弄影惨不忍睹的扶额，这什么跟什么啊。
　　　　好在秦封没有让舒弄影继续歪七扭八的想下去，古夙很快就皮青脸肿的从帐篷里被扔了出来，一群家仆哧溜的把人扶住。
　　　　这时候，一个秦封身边的人走到他面前：“秦公子有请。”
　　　　………
　　　　讨伐神月，是众人之愿，秦封自然不能笃定。
　　　　众江湖上赫赫有名，一招万应的江湖巨头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一同望着站在中央的年轻男子。
　　　　秦封请他们过来，说有要事相谈。
　　　　来后，这个不知出处的男子就立在中央，也不曾下跪，倒是让海家雷家这类习惯别人五体投地的有身份的人十分不爽。
　　　　古恒则是坐在一边，看着这男子觉得极为熟悉，然后眼睛就没有从舒弄影身上挪开过。
　　　　秦封坐在尊位，道：“此人道，他知道真正到神月教总部的路线，现下就要同各位一同商量改途一事。”
　　　　“秦少侠，之前踩点时并未有出错，此人之话，并无说服力啊。”四大家族的海家家主出声道，“而且，施缺是神月教的长老，世人皆知，而此人，却并无名号，这叫人如何信得？”
　　　　此话一落，这些江湖上的头头虽然无人出声，但全都齐刷刷的看着秦封，显然是赞成海家家主的观点。
　　　　舒弄影看着这众人质疑秦封的一幕，心道，秦封因有神月剑，这些世家势力面子上都给的很足，但是是不是真心的愿以秦封马首是瞻就得两说。
　　　　不然，纵然有质疑，也不会提出的如此尖锐。
　　　　到了后期，秦封才是真正的一呼万应，稍有一个想念就有无数的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去做了，哪像现在。
　　　　秦封早在把这些江湖巨头叫过来之前，就已经和舒弄影确认无错了。面对众人质疑，秦封闲置的靠在了椅背上，道：“让他跟你们说吧。”
　　　　众人又将目光投掷到中央的舒弄影身上。
　　　　“秦少侠让你说，那你就说吧。那个施缺，是神月教的长老，你是哪颗葱？”面对秦封的时候，海家家主海晏还愿意多少给点面子，面对舒弄影的时候，就懒得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直接不客气的问道。
　　　　舒弄影眼神都不给海晏一个，讽刺一笑道：“施缺确实是神月教的长老，不过是在十五年前的事，不知道事施缺隐藏的好，还是海家主你太过时了呢？”
　　　　此话一出，全部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十五年前？！若是此事为真，那就是给他们这些自诩江湖有身份威望的人一巴掌了，找不到神月教的消息，还到现在还以为施缺是神月教之人。
　　　　舒弄影那句太过时了吧，算是甩在了全部人脸上，海晏更是脸上火辣辣的，就连秦封都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
　　　　继而舒弄影又看向古恒，对上了古恒一直掷在他身上的视线：“至于我是神月教的那颗葱，我人轻言微，说了诸位不一定信，但是古家主却能说上一些话……”
　　　　只见舒弄影在脸上轻轻揭开一个小口，台上的秦封意识到不对，顿时拍案喝止：“住手！”
　　　　然而已经迟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已经被揭下，绝美的脸上，桃花眼似醉人的琥珀酒，望之沉醉。
　　　　“啪！”古恒猛地站起，身后的椅子砰然落地……
　　　　舒弄影无视秦封的怒意，对古恒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舒墨式的邪笑：“古家主，对这张脸，你可熟悉？”
　　　　在多年前，舒墨在龙门城就艳名远扬。
　　　　在座但凡是住在龙门城的巨头，或多或少，都见过这个当时风光无限的男倌。
　　　　刚才质问舒弄影的海晏，也曾经为之容貌一掷千金。
　　　　直到后来，这个男倌被古恒收入囊中，舒墨这个名字才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
　　　　而在在场的人，也有耳闻，此人是神月教的奸细，所以古家家主才会将计就计的将人绑回家里，没人吱一声，反而喜闻乐见。
　　　　为美丽的东西一掷千金那叫风流，他们也乐意如此，但是若是美丽的东西带毒，他们还往上凑，那就叫蠢了。
　　　　再后来，偶尔会有听闻，那个美若夏花灿然夺目的男倌在古家被折磨的憔悴，不复美艳，继而死去，多少有人为美丽的东西逝去而可惜感慨，但也只不过是为了一个美丽的东西而已。
　　　　如今再次出现，惊艳依旧不减，但在座的人却无了玩赏之心，而是心思百转。
　　　　……
　　　　攻上山的日子，提前到了第二日晚上。
　　　　舒弄影用舒墨的身份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这些江湖巨头虽然不能完全信他，但也同样怀疑施缺的所言的准确性。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让秦封一批人带着施缺和舒墨一起上去，分别试探两个人指出的路。待秦封找到神月殿总部后，放射信号弹，然后他们全部一同攻上山。
　　　　秦封快要被气疯了，当时商量之时，他特地交代了对方不能把容貌晾出来！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这人根本不是真正的舒墨，真正的舒墨早已经死了。虽然不知模样为何会相同，但这样一来，他以后要留下这个人，会麻烦得多！！
　　　　古恒已经前来找过他一次。
　　　　“我之前就发现了不对，舒墨有的时候对我吸引力很大，而有的时候却是很小。现在我明白了，原来，那个舒墨，根本不是一个人。”古恒道，“他才是我看上的那个舒墨……”
　　　　想要把人要回去？
　　　　休想！！
　　　　此夜无云，月光照下来，到让山路清楚了一些。
　　　　可惜领头之人秦封周身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几十个人心惊胆颤的跟在秦封后面，话都不敢吱一声。
　　　　施缺被五花大绑多日，现在一动就浑身酸痛，偏偏一个大煞星就跟在后面不敢停下来，时不时脚底打滑摔了个狗吃屎，然后立马就被身后的煞星粗鲁的拎起来。
　　　　这时候，施缺，老脸不复可怖的阴桀，而是灰头土脸的憔悴样，被一推，就气喘吁吁，像是随时就要不行了一样。
　　　　相比施缺的狼狈可怜，舒弄影就好多了。
　　　　他的手被反绑在后面，也不惧秦封的对着他释放的低气压，不急不慢的在队列前面带路。
　　　　一行人跟在后面，
　　　　施缺和舒弄影前面指的的路几乎都是一致的，虽然夜山路不好走，但好歹通畅。别说他们这些练武之人，一些强壮点的成年男子上山也不是特别的困难，那为何那些百姓都视玉女峰为龙潭虎穴，就算这里野兽长出没，那好歹有个猎人吧！可是这里，连个猎人都没有。
　　　　很快，他们就知道答案了。
　　　　月光明亮，洒下一片银灰。
　　　　山间开始笼罩上白色的雾霭，很快，可视度就降低，只能勉勉强强看到前五米的东西。
　　　　施缺也有些惊疑不定，这雾来的甚是诡异，他在神月教横着走的那几年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雾啊。
　　　　秦封和一群手下，也都感觉到了不对，之前也有安排人过来踩点，并没有听说过那么大的雾啊。
　　　　舒弄影脚步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笑着回头道：“要跟紧我。”
　　　　他眯了眯眼，语气有点飘渺：“不然走丢了，可是会死的哦。”
　　　　不知为何，所有的人鸡皮疙瘩都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秦封则是抿唇，快走两步与舒弄影并肩而行。
　　　　舒弄影侧眼看了秦封一眼，知道他是怕自己趁着雾大，跑了。
　　　　也没说什么，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不知是不是周围雾大怪异，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静悄悄的，只有神踩在枯枝落叶上的沙沙声。
　　　　这时候，后面猛地传来一声惊呼，“啊啊！”，全部人都被吓了一跳。
　　　　往声源地看去，一个瘦弱的汉子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指着旁边：“有……有鬼……”
　　　　只见灰白色的雾霭中，似有人影起起伏伏。
　　　　秦封冷哼一声，捡起一个石子往那边一丢，那人影顿时消散。
　　　　“不是真的鬼怪，不过是幻境罢了，我们继续走。”秦封一针见血，让舒弄影心里道了声机智。
　　　　这些幻境，都是他上任以后亲自布置的，非神月教之人，贸然进山，都会被幻境引入野兽巢穴，被啃成一堆枯骨。
　　　　这若有若无的人影，不过是最简单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