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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间被柔黄色取代，就连青年窘立的身影都仿佛漫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
　　“老师，三要素是……”与录像中的声音一起，靠着阳台玻璃的靳雨青也跟着念了出来。
　　——他记得这天，就是因为那节课上他开了小差，楚亦扬又搞这个突然袭击。他一下子就把那三要素刻在了心里，再也没忘掉。
　　……
　　再往下翻，是一些标号了日期的视频。靳雨青随便点开一个，只见视野是竖着的，大概是用手机拍摄。镜头里是他坐在篮球场旁边的观众台上，一边等舍友退场去吃饭，一边低头摆弄着手机。
　　那场球赛很激烈，但镜头完全没有给过矫健的篮球队，一直在穿着白色t恤的靳雨青身上。
　　一成不变地过了十几秒，突然视频里倒吸一口气，镜头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匆慌的脚步声在扬声器里响起，并伴随着篮球队“小心！”的高声呼喊。
　　直到看见这段视频的前一刻，靳雨青都没有想明白过——那天在篮球场，那只失手飞出来的篮球是如何拐了个弯，没有砸中自己，反而砸中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的楚教授。
　　那一球给他砸了个眼眶乌青，被学生们足足笑话了一星期。
　　……
　　靳雨青看着这些加起来大概有一个多g的视频片段，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抵着阳台玻璃的肩膀轻微耸动着。那时候的自己相当青涩稚嫩，不过是个刚进大学的毛头小子，整日发泄着挥之不尽的青春荷尔蒙。
　　他从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这样小心翼翼地、偷偷注视过自己，而且那个人还是一本正经的天才教授楚亦扬。他更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与楚教授会扯上关系，成为这样一对亲密暧昧的情侣。
　　靳雨青心里不住想道：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这么喜欢我了啊……
　　…
　　而屋里的楚亦扬自知事情败露，索性放任他看了。他回去把饭菜出炉上桌，又取了阳台门的备用钥匙。才推开一条缝隙，唤道：“看够了吧？该吃饭了。”
　　靳雨青阖上电脑往他怀里一推，呐呐道：“真是老痴汉。”
　　老痴汉楚亦扬把电脑放好，揽着人在餐桌旁坐下，为他布菜盛汤时解释到：“我只是想存个视频留念。后来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不应该这样窥视你的生活，有段时间甚至打算辞职去别的地方，就想着留下这些偷拍不太好。本来想把它全部删掉，可到底舍不得，就又留了一留。”
　　“幸亏没删。”
　　楚亦扬：“怎么？”
　　靳雨青嘴里填着一块鱼肉，畅想道：“等以后我们老了，还可以拿出来看一看啊！看看我们年轻的时候，样子有多傻！”
　　他说得那样自然而理直气壮，仿佛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慢慢变老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也许靳雨青不会知道，楚亦扬克服那层师生关系、克服同性之间的非议，而鼓起勇气和他在一起，经历过怎样的彷徨纠结。
　　但是好在结果是好的，靳雨青愿意、并且对以后将要面临的一切毫无畏惧。
　　这让楚亦扬感到无比幸福。
　　他夹起鱼肚皮上最嫩的几块肉，殷勤地堆到靳雨青的盘子里，温柔笑着：“多吃点儿，补充蛋白质。”
　　谁料靳雨青压根不领情，哼了一声：“你才应该多补充点，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缺——蛋、白、质。”
　　楚亦扬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被鄙视了。
　　…
　　吃完饭，靳雨青趴在沙发上消食看电视，楚亦扬打扫卫生铺床叠被。
　　楚亦扬从橱子里抱出一个新枕头，一回头就注意到黏在自己身上的两道视线，虽然那双眼睛都困得打架了，可还是盯着他不放。
　　他暗自笑了两下，把枕头放好，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水烧好了，你先洗澡吗？”
　　“哦……你先洗吧。”靳雨青摇摇头，其实是懒得动。
　　“那好吧。”
　　浴室的门斜对着客厅，在靳雨青那个偏僻的位置正好能看得一清二楚。楚亦扬当着他的面把衬衫纽扣一粒粒的解开，缓慢地抽出皮带，一解裤扣，长裤就沿着修长笔直的腿部滑下来，只剩下一条内裤挂在腰上。
　　他身上体毛不重，内裤边缘有浅淡的腹毛铺出来，再往下是团团一包。一转身跨进浴室，弯腰脱裤时露出半个白花花的屁股，没多会儿就钻进花洒里，只留下个精健的背影，在淅沥的水声里若隐若现。
　　那具湿漉漉的躯体在靳雨青的眼里性感得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一台移动的“靳雨青标配型号”的荷尔蒙发射器。他眨了眨眼，一下子来了精神，做贼似的掂着脚猫进浴室，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踏进了玻璃浴房。
　　楚亦扬听到动静，才想回头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了腰。
　　“救命，劫财还是劫色？”他开玩笑道。
　　靳雨青微微仰起头，手掌抚上他湿滑的胸膛：“劫色你从不从？”
　　楚亦扬侧了侧头，顺着演下去：“我有家室的，你饶过我吧！”
　　“那不行，是你先勾引我的，我只好硬来了。”靳雨青说话的同时，将一串黏腻的吻落在楚亦扬的后颈上。水流顺着脊柱的形状打下去，火热的亲吻也随之而下，他含住一块尾骨的凸起，用舌尖圈圈地绕弄着。
　　楚亦扬昂起头颅享受着，胯下的一团已有要苏醒的迹象，一只手绕到前面来，恰好抓住了那团揉搓摆弄，搞得他爽出声来。
　　他转身抓住了靳雨青，一边吻他，一边狼狈地去解他的衣扣。
　　靳雨青不住轻笑着，三两下就被剥光了衣物，他在实验室躺了那一年，皮肤又白了一个度。缠在楚亦扬身上的时候让他莫名想起一个词来，叫软若无骨——但那只是楚亦扬的心理错觉，实际上摸起来青年还是瘦得让人心疼。
　　他将青年压在浴室的墙上深吻，尽情攫取着他身体里的空气，让他因为自己而疯狂难抑。
　　到楚亦扬把他抵在玻璃前，从后面缓缓地插入进去的时候，靳雨青从鼻音里哼叫着，十指都按在玻璃房上使劲到关节发白。楚亦扬恍惚意识到，这才是青年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虽然心理上已经适应，但生理上仍然生疏——他应该再温柔一点的，应该让前戏再长一点，应该挑一个舒服的地方，而不是一上来就用这样的姿势。
　　不过在楚亦扬迟疑的片刻，靳雨青已经摇摆着腰肢，自己向后吞了进来，一股蠕动的暖意让楚亦扬无法更多的思考其他，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两手情迷意乱地扣住青年的胯。
　　快速的冲撞和哗啦啦的水流，腻人的呻吟和仓促的喘息，一切声响都让这狭小的空间显得那么旖旎沉醉。
　　楚亦扬低声问他疼不疼。他凌乱不清地摇着头，双腿打着颤。温暖的水流倾倒在他的背上，渗进发丝，也渗进两人不断交合的密隙。
　　直到一股白浊激射到玻璃面上，在靳雨青羞红的视线里淫乱不堪地向下流去，这一场才算告终。他终于颓力地滑坐到浴室的瓷砖地板上，湿发黏着半边累极的脸庞，微微阖闭着眼睛，只有一张还会喘息的嘴红通通地张着。
　　楚亦扬蹲下去又吻了他一次，才握住花洒将他清洗干净。
　　男人的手指伸进来掏东西的时候，他实在没有力气，不想自己动了，算是默许了楚亦扬的动作。靳雨青再度羞愧地遮住了眼睛，双膝打开着被为所欲为，只有楚亦扬为避免他尴尬而落下的轻吻，让他顷刻间心里暖成一片汪洋。
　　最后水声停歇，一条宽大软绵的浴巾将已经睡的七荤八素的靳雨青裹住。
　　楚亦扬打横抱着他回到卧室，盖上软绵的被。转身关灯时，手掌被轻轻地攥住。他回过头，发现靳雨青并没有醒，只是下意识地挽住什么。
　　“……老师”
　　低下头贴近青年的唇缝，听到他的断续呢喃。
　　有那么一时半刻，楚亦扬差点想把他从被褥里扒出来，再里里外外、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遍。他望着靳雨青的睡脸，浓浓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恋爱中的怦然心动和心痒难耐。
　　那种似膨胀的爆米花，又似轻柔的羽毛在心里搔刮的感觉，能让楚亦扬一整晚都兴奋地睡不着觉。
　　……
　　翌日。
　　靳雨青在投射到床头的阳光里缓缓醒来，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却觉得身上有点沉重，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投怀抱着自己腰的楚亦扬，和他脸上的一对——
　　黑眼圈。
　　“……”
　　靳雨青盯着天花板开始发散思维——难道昨天只是做了一次，楚亦扬就不行了？胡闹了一次就有这么大的黑眼圈，怎么保证以后的幸福生活？肯定是他常年熬夜搞什么程序ai的，把腰子搞空虚了！
　　他如临大敌，决定过会就去买点食材，回来煲养肾药膳汤！
　　就在青年卯足干劲的时候，楚亦扬悠悠转醒——昨晚盯着靳雨青看了一夜都不嫌多，天快亮才沉沉睡去。一醒来就又能瞧到他眨巴眨巴的、充满关怀的眼神，登时爱意汹涌成涛，高兴地抬头啄了一下靳雨青的下巴。
　　他还不知道靳雨青揣着什么小心思，笑道：“早。”
　　“唉，不早了……”靳雨青抚摸着他的后腰，长吁短叹，“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楚老师，别慌，你一定行的！加油！努力！”
　　“？？？”
　　楚亦扬一脸懵逼，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鄙视了。

　　第144章　真实3

　　靳雨青在楚亦扬家里蜗居了半个月，也逼着他喝了半个月的养生汤，更是把自己祸害的腰疼腿疼屁股疼。直把楚亦扬喝得面红耳赤流鼻血，最后闹到医院去，被中医科老大夫语重心长地吩咐他们——滥补伤身，年轻人生活要有节制。
　　“是是是……”靳雨青窝在后头自知理亏不说话，楚亦扬一手捂着纸巾，一边点头哈腰地诚恳悔过，表示回去一定节制。
　　提着药一出医院大门，靳雨青就忍不住偷笑。
　　楚亦扬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还笑！谁干的好事？偷偷在我汤里加壮阳药粉，嗯？”
　　“是我是我……老公我错了，我不该吃那些江湖老中医的毒安利。”靳雨青立刻摇身一变，成了知错就改乖宝宝，揭开他捂鼻子的纸巾瞧了瞧，“唷，我给你吹吹。”
　　靳雨青一叫老公，楚亦扬一激动，鼻血哗地又流下来了。结果靳雨青笑得更厉害，一巴掌把纸巾拍了回去。
　　但楚亦扬只能忍着，拿他没办法。
　　上了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这边掏手机出来看短信，靳雨青那边扯出一张新纸巾帮他堵鼻孔，一边正经地认错：“真的，我知道错了，这几天给你做点清淡的菜吃，我新学了几个去火的养生汤，回去给你煲。”
　　楚亦扬看完短信，是在临城他拜托帮忙的一个朋友发来的。他驱车驶出停车场，说：“汤怕是喝不上了。”
　　靳雨青：“为什么？”
　　“因为……咱妈回来了。”楚亦扬顺理成章道。
　　“咱妈？？？”靳雨青笑眯眯，“你给改口费了吗就叫咱妈？”
　　楚亦扬反驳：“银行卡将来都是你的，你还想要多少改口费？你开个价，我这就出去卖身赚钱！没事儿，你老公我现在身体硬朗，你想要多少首饰豪车我都给你赚回来。”
　　“一边儿去，少贫！”靳雨青憋着笑。
　　楚亦扬开罢玩笑，就认真下来：“说真的呢，你妈回来了，你也该回家看看她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明天就开车送你回去。”
　　靳雨青坐直身子，思维一下子跳跃到别的地方：“明天就见家长？！”
　　楚亦扬说：“她前两年不是来学校看过你吗，见过我一次。你找个男朋友就够惊险刺激的了，要再是个学校的教授……我怕把咱妈他老人家给吓着。”
　　靳雨青认真想了想，“也是，那还是别急着见了，我先回家给她洗洗脑。”
　　…
　　第二天一大早，靳雨青就收拾了行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楚教授的公寓。一步三回头，两步一撇嘴。看得倚在车旁的楚亦扬直乐，扬声问他道：“干什么呢？舍不得？”
　　靳雨青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回转来摸了一把楚亦扬的胸肌，感叹道：“是啊……舍不得为所欲为的小日子，更舍不得这弹手弹口的美好福利。”
　　“得了吧，说得就跟我要把你卖了似的。”楚亦扬把他塞进副驾驶，侧身为他拉上安全带的时候偷偷亲了一口，轻声委屈道，“回了家别忘了跟我视频，一天不见就想你。”
　　“开车去！”靳雨青笑着把他推开，“楚教授，你可是把人民教师队伍的脸都丢尽了，一个大男人大白天撒娇肉不肉麻？”
　　嗡嗡的发动机转动起来，楚亦扬只笑不说话。
　　靳雨青家就在s城周边，走高速不过几十分钟就到了。他们事先跟靳妈妈联系好了，一拐进小区的内路，远远就瞧见了那个站在楼下翘首以盼的人影。
　　车还没停稳，靳雨青就打开车门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母亲，高兴地大呼小叫，眨眼就把车里的楚教授给忘得一干二净。
　　江茹把身上的黏虫揪下来，摸摸脸上的肉摸摸头发，一脸慈爱地念叨他：“都是工作的大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样，工作累不累，听说是保密的我也不敢问。”
　　“没事没事，你看我还胖了呢！”
　　楚亦扬左手提着大兜小兜的礼物，右手拽着行李箱，心里嘀咕道：“胖了还不是我给喂的！”脸上却满脸殷勤笑意，朝着未来丈母娘跑去。
　　“这位是……”江茹想了一会儿，靳雨青刚想开口介绍，她自己就想起来了，惊讶道，“楚老师？”
　　“伯……伯母好，我是楚亦扬。”
　　“哟！楚老师！怎么是你送青青回来的，还提这么多东西。快快快，上楼去坐！”
　　靳妈妈打前头走，靳雨青在后头戳了戳楚亦扬的胳膊肘，还故意嘲笑他：“哟！楚老师！你刚才结巴什么啊？”
　　“我这是丑媳妇见公婆，头一回，还不许人紧张了。”楚亦扬走了两步自侃道。
　　靳雨青推着他往前走：“你再丑就没有帅的了！记着了啊，表现可以，别太殷勤。让我妈看出来咱俩的腿今天都折在这儿！”
　　楚亦扬笑着喏喏点头。
　　一行人进了家门，江茹道着谢接过礼物，让靳雨青陪老师坐着，就又一头扎进厨房里烧水泡茶，一边念叨着靳雨青上学时候的事。
　　客厅里两人也时不时应和着靳妈妈的话。
　　靳雨青拿起一只梨，刚想削皮，水果刀就被楚亦扬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我来。”
　　他这段日子也被伺候惯了，削个梨而已，也没在意，趁着妈妈泡茶的功夫一个吻贴在楚亦扬的脸颊上。两人暗暗笑着，有种迷之偷情的快感。
　　这时江茹端着茶具回身，从玻璃反光里看到楚老师把梨子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递到靳雨青嘴边。而自家儿子笑着点点头，小声说着话：“嗯甜，你尝尝。”
　　她愣了几秒，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
　　三人喝喝茶聊聊天，互相寒暄了一阵。还要多亏系统的模拟，楚亦扬在末日里就摸清了靳妈妈的喜好，也深知从哪里入手最能讨丈母娘喜欢。所以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慢慢来，搞定江茹女士不是问题。
　　所以这次见面还是比较愉快的，直到楚亦扬见时间不早了，警局那边还约好了讨论梦貘计划的相关事宜，便只好起身告辞。
　　靳雨青把他送下楼，又在车里厮磨了一会儿。
　　而另一边的家里，江茹正帮儿子整理行李，她捧出一叠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闻到洗衣粉的味道，这种香味刚才两人进门时，她就隐约闻到过。
　　她撩开手边的窗帘，向下望见靳雨青从车里钻出来，远远地还在朝驶出去的车屁股挥手，依依不舍的。
　　隐隐约约之间，她总觉得这位楚教授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确切。
　　此时靳雨青哼着歌进了家，心情一片大好。靳妈妈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什么，她皱了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转头把衣物都整理好就拉着儿子出门买菜去了。
　　…
　　回到家的靳雨青如鱼得水，迅速过上了幸福的米虫生活，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除却定期要到医院进行一次复检之外，俨然一副混吃等死的姿态。而楚亦扬也委托警局那边与大学通了关系，决定明年春季就让靳雨青复学，重修最后一年的课程直到毕业。
　　但是两人约定，深陷梦貘系统的事情对靳妈妈是保密的，这一年来虽然十分惊险，但到底已经成为了过去，没必要让她再担心。
　　楚教授在学校活动了一下，他的面儿在学校还是挺管用的，江女士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学校“官方”的信件，道是靳雨青在毕业那年被临时抽调去做保密工作，学校仍留着他的档案，等工作结束可以继续读完。
　　留出一个冬天的时间，既是为了让江女士能与儿子亲近亲近，也是因为靳雨青的确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以确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于是在靳雨青的磋磨里，时节很快就入了冬。
　　这晚。
　　靳雨青刚洗完澡，就听到妈妈回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