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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放？”霍衍沉着脸，眼神空的，明显没想起来是哪号人。
　　小帽解释说：“就是之前那个死缠着你的小鲜肉，之前在《江山日月》剧组拍摄的时候，闹着要现场看你演戏后来被赶走的那个。刚才我打听到，那天他走了之后又回来了，长十八进了片场，还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据说副导演想给长十八弄个角色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一会儿这事该就要爆出来了……”
　　霍衍把手机递过去。
　　MD根本不用一会儿，这会儿网上连照片都有了，长十八在片场看戏的，还有副导演找长十八的，霍衍跟长十八说话。可以像素弄得很低，但一看那角度，明显拍的人不会离得太远。
　　工作室的人刚才小帽就吩咐下去了，所以这会儿照片一出来，他们就得到了消息，是《江山日月》剧组放的，想蹭一拨热度。但他们也想到了，怕被霍衍找上门来，干脆弄得看上去像是偷拍的。至于是不是要推给周放，那就不知道了。
　　小帽说：“没有要推给周放。那天有个节目在《江山日月》剧组拍摄，还跟剧组互动了下，人多眼杂，漏出照片来是都有的。剧组那边公关已经发了消息，说他们剧组会彻查这件事，看看到底是谁泄露的，不过这种情况下，一般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霍衍冷笑出声。
　　小帽小心地说：“我们不太可能跟剧组那边掰扯，跟网友较真也得不偿失……这回是我没处理好，被人钻了空子……”
　　手机在霍衍手掌间转了一圈，屏幕亮了起来，他慢悠悠地点开微博，转发长十八这条微博，然后@了评论说炒作的那个人：“两个小时内联系你，等霍衍工作室律师信。”
　　小帽：“……”
　　霍衍说：“通知王海川还有老师，以后王海川的戏，咱们工作室都不接，这回就当是老师面子了，我的戏不用删掉了。还有打听下，周放去王海川那边录制的综艺节目叫什么，弄清楚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播，要确切的日期。”
　　主子生气了！！！
　　小帽还是得劝着点啊：“事情已经闹出来的，你要发律师信，也就发了，我也没拦着你不是？”
　　霍衍看了小帽一眼：“是你没拦着我，还是没来得及拦？”
　　“好吧。是我没来得及拦。”小帽想干脆扑上去把霍衍给挠死算了，“你发律师信这事还不是得我来善后？这事我不拦着。但是叶老毕竟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也一直称呼人家老师，不然王海川那边就算了……方方台那边节目播出日期我肯定给你打听出来……”
　　霍衍显然是不答应的。
　　小帽递了手机过去给他看长十八一连串发过来的消息还有未接电话说：“既然要把人签到工作室来，你也可怜可怜人小鲜肉，这好不容易一只脚迈进了圈子，你闹这么大，以后他的发展怎么办？总不能真跟你后头做个助理吧？枉费了你上个综艺还带着人家露脸，不是白瞎了吗？”
　　“你是没关系了，说不搭理王海川就不搭理了，叶老面子说不给也就不给了……”小帽知道霍衍脾性，顺着毛劝就是，“但人一长得挺好的小孩儿做错什么了，被你弄进来，才刚进门呢，你顺手就给人关了黑屋子里了……”
　　霍衍沉默。
　　小帽说：“好啦，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先回工作室那边处理律师信的事，你这边拍摄我就不跟过去了，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
　　霍衍嗯了一声。司机把车子稳稳停在了路口让小帽下车，等车子再启动，霍衍直接掏出手机把《江山日月》剧组发的那条说要追究的微博转发了，并附上：“恩情两消，各自欢喜吧。”
　　看着顿时暴涨的关注度，霍衍这才心情稍微好了点。
　　叶老当年确实在他被封杀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小配角的戏份，并力排众议用的他，虽然是为了剧考虑，这么多年霍衍还是一直记在心里了，但如今霍衍是什么身份？叶老也没少使唤他经常给他的弟子们的剧客串一把。
　　手机震动嗡嗡嗡地剧烈晃悠起来。
　　霍衍把手机一关，丢到一边儿去了，自己靠着车座后背，闭上眼睛休息。司机老牛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小帽在那头咆哮：“霍衍呢？把手机给霍衍！”
　　司机老牛肝胆颤地把手机往后递：“霍、霍哥……”
　　霍衍不爽地啧了一声，伸手接过手机，开了免提，就丢在一边，任由小帽在那边跳脚骂人，自己闭着眼睛休息。
　　司机老牛从后视镜里看人，耳边充斥着手机里小帽的骂声，欲哭无泪。忍不住就加了几脚油门，赶紧给人送回去啊。
　　*
　　长十八看到评论当场急截屏给小帽发过去问怎么办，可惜小帽那边一直没回，打电话过去也没动静。而霍衍，他不敢打电话问，只能一边关注着微博动静，一边继续给小帽发消息。然后一刷新微博，就看到了霍衍转发自己微博，并@那人，让人等着接工作室律师信。
　　总算是安心了一点，想着能这么发出来，肯定是有霍衍自己考量，想来小帽也是商量过的。干脆也不发消息了，等着他们解决就是。
　　看霍衍转发的这条评论下，全都是刷“霍霍威武”的，还有人@长十八说：“快看看，这才是威武的正确方式！你那就是搞笑！”
　　理所当然的，下面又是一通的嘻嘻哈哈。
　　可没一会儿，粉丝就来通知长十八去看《江山日月》剧组的大戏，然后就刷到了霍衍发的各自欢喜，好嘛，长十八也就那么一刷，就眼睁睁看着霍衍这条微博再次冲上热搜第一！热搜榜上，红彤彤一片，今天算是被霍衍承包了！
　　长十八：“……”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他有点想流泪了，感觉因为自己，这一天实在是过得太动荡了，他觉得有点虚啊！
　　一激动就给霍衍拨了电话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长十八：“……”
　　“小陈啊，能不能再开快点？师兄那边，我有点担心。”长十八还是决定先赶过去再说，否则自己联系不上小帽，一刷新微博就一个热搜，一刷新就一个热搜，实在吓人，他有点害怕！
　　小陈说：“好嘞，您坐稳。”
　　车子猛地提速，嗖地就出去了。长十八心里慌得厉害，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等车停下来，小陈打开车门让他下车的时候，他一脚迈出去，差点整个人就扑街了。幸好小陈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有丢脸。
　　不过……
　　长十八就着小陈扶自己的姿势一抬头，就见三台摄像机对准自己，边上还有一群工作人员对着自己比手势。
　　这么多人，自己竟然没看到？！
　　卧槽！这都录下来了？长十八一把捂住脸，蹲了下去，不知道假装没有发生过这一切还来得及来不及了……想哭……超级想哭……
　　长十八被小陈拉了一把，默默站起来，面上已经一派镇定，整个人威风凛凛，抖擞着精神，嘴角带三分笑，跟刚才一脸茫然迈出车然后差点扑街的简直判若两人。他很镇定地往小区里走，然后被门口保安拦了下来：“你什么人？”
　　长十八：“……”真的，保安大哥，求不要抢戏！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多了一个收，开心！


第12章　12
　　长十八哆哆嗦嗦再次给霍衍打电话，可惜还是关机，只能恳切地问保安说：“大哥，我是来录节目的，找霍衍师兄。但是霍衍师兄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上，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去问问？”
　　保安一脸的不信任。
　　长十八看着保安大哥，让自己尽量看上去诚恳无害，指了指边上围着自己拍的工作人员说：“大哥，你看这么多人拍着呢，我真不是坏人！”
　　保安大哥还是个耿直的：“这年头，骗子又不写在脸上。而且骗子的手段是层出不穷，我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你雇来的？万一我去找了户主，你趁我不在，闯进来怎么办？”
　　“我……”长十八给保安大哥跪了。
　　小陈这才想起来似地，探头过去说：“大哥，是我。我送他过来找霍哥的。”
　　保安大哥看着小陈，也像是才注意到，恍然说：“小陈啊……”转而看向长十八说，“团伙加熟人作案？”
　　可以肯定了，这保安绝对是戏精！
　　长十八只能给小帽打电话，说了这边的事，然后让小帽给保安说了一声，这才被放行进了小区。这一通折腾，一身汗。不过想到自己现在马上要去霍衍家里了，长十八心顿时跳得快了不少，紧张地抓了抓头发，偏头问小陈：“我看起来还好吗？”
　　小陈躲在工作人员身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站到霍衍家门前，长十八只有紧张，说不出的紧张，回头看了看跟拍摄像，说：“我按了啊？”
　　跟拍摄像：“……”按啊，问我做啥子哟！
　　长十八好一番运气，给自己鼓鼓劲，这才抖着手按了门铃，好几声都没人回应，长十八满脸疑惑，嘀咕说：“不会啊，小帽哥说师兄在家的啊……”
　　顺手就拍了一个门。
　　然后。
　　门就打开了！
　　长十八：“……”
　　长十八探头进去，大半个身子侧在外头，卧槽！情敌出现！他顿时忘了这是霍衍的家，拉上行李箱快步过去，质问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安一脸莫名：“当然是来找霍衍的。”
　　“怎么了？”霍衍从厨房转出来，手上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长十八顿时像炸了的番茄，脸上爆红：“额……那个，师兄好！”他直接给霍衍深深鞠了一个躬。
　　突然安静！
　　胡安先笑了起来，指着长十八说：“这就是你工作室刚签下的新人？还挺有意思的。”
　　“嗯。”霍衍走过来，递了杯咖啡给胡安，坐了下来，带着点炫耀的意思说，“他是我的粉丝。”
　　胡安哈哈哈笑起来，对着长十八摆摆手说：“你好，我是胡安。跟霍衍是、是朋友，你们录制的时候我也会一起。”
　　朋友就朋友，停顿什么！长十八努力让自己的神情自然一些，望向霍衍说：“师兄，不是说录制内容是明星七天不换助理？怎么还有其他人？胡先生应该不是明星吧，好像没在电视上见过。”
　　说着话，长十八心里忍不住忐忑，觉得自己说的都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听起来有点指责的意思？霍衍会不会误会了！啊——
　　长十八低着头，满身失落。完了，霍衍要嫌弃自己了。低着头，也就没见着霍衍嘴角渐渐泛起来的笑意。
　　胡安嗯地疑惑了一声，看了看霍衍，再看长十八，绝对耍一把霸道总裁的架子，马上说：“怎么？我自己开的节目，我想上就上，谁敢说不行！”
　　霍衍：“……”智障！
　　长十八：“……”
　　霍衍警告地踹了胡安一脚，微笑说：“行了，你不用理他，这几天也只用做我一个人的助理就好。你先上去把东西放道客房去吧。”
　　长十八点头，拎上行李箱赶紧上楼。
　　霍衍住的这房子真心不大，特别是对比他的身价来说，90平米左右，复式结构，楼下是厨房和客厅，楼上一个主卧，一个客房，还有一个偏小的书房。
　　长十八拖着行李箱，走在去客房的路上，心咚咚地要造反，耳边是楼下霍衍和胡安的说话声，突然就心痒了一下，稍稍偏头用余光看了眼窝在沙发里的霍衍，不由地脸上就露出笑来，又两个浅浅的酒窝点缀着。
　　放下行李，长十八都没看房间一眼，赶紧下楼，问霍衍说：“师兄，我要先做点什么？不好意思，我之前没做过助理……”
　　胡安敲了敲手表盘面说：“这个点，当然是去做饭，我都饿了。”
　　很想假装没听见，但又不想给霍衍留下坏印象，长十八只得顺势接了话，想着霍衍要吃自己做得饭啦，顿时心情就很好，很好起来，目光清亮地看着霍衍说：“师兄要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霍衍把长十八那点孩子气的情绪全看在眼里，只觉好笑说：“你还会做饭啊？”
　　长十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勉强能吃。要是师兄吃不惯，我、我出去买回来，可以吗？”话是这么说了，但多少都有些遗憾。
　　霍衍直接点了一堆想吃的：“红烧排骨，小炒鸡，再来两个素的，材料冰箱里应该有，你看着做。”
　　长十八一怔，马上就露出大大的笑容来：“好的。”脚步欢快地往厨房走。至于胡安想吃什么，才不管。
　　胡安想点菜，还没张嘴就看着人走了，嘿了一声，看看厨房再看看霍衍：“这小助理，胆子很大啊。”
　　他也是个爱玩的，又是在录节目，立马起身追过去威胁说，“小助理，不讨好老板我，我就开除你，换人！换个听话的，来给霍衍当助理。”
　　长十八一脸你幼稚的表情：“师兄不会答应的。”
　　胡安：“……”
　　霍衍窝在客厅沙发上喝咖啡，随便他们胡闹去。
　　负责拍摄的编导小声提醒说：“霍老师，麻烦过去互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少的收，还掉了一个！伤心！


第13章　13
　　霍衍抬起眼皮看了编导一眼。他穿着件白T，下身是绵软的运动风的休闲裤，窝在沙发上，端着杯冒热气的咖啡模样很好看，跟拍画报似地，偏偏这一眼过去，编导通体生寒，没骨气地想遁走。
　　霍衍说：“一个助理，还要我陪聊？”
　　编导干笑着讨好说：“霍老师，这不是综艺节目么，总要有互动才能找到看点。不知道能不能用，但要有互动，后期才好剪辑……”
　　他被霍衍看得越发心虚起来。妈呀，想回家。
　　明明其他几组录制都很顺利，实在是本身没看点的，也听导演的安排，按照台本设计了一下，出来效果很好，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
　　编导：“……霍老师。”
　　霍衍又看了他一眼，终于起身往厨房走，不过走到门口，就斜靠在了门框上，端着咖啡边喝边把长十八和胡安当热闹看了。
　　长十八回头看到霍衍，顿时紧张起来，说话都不顺溜了：“师兄，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霍衍随意点头。
　　长十八微微弯下腰，切莴笋。嫩绿的莴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上头，嗯，可以拍美食节目了。霍衍觉得自己这么迅速就为工作室签的新人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机会，这老板当得很敬业！
　　胡安，那就是纯捣乱的，指着莴笋问：“这东西我来切，让我来，我还没切过菜呢。”
　　长十八搁下刀退后一步，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去把排骨放进滚水里焯水。
　　胡安是真没切过菜，煞有介事地对着圆滚滚的莴笋比划了老半天，一刀下去，嗯，很棒，切了一个莴笋块。再一刀下去，嗯，太棒了，切空了。
　　霍衍看着就觉得糟心，啧了一声，满是嫌弃：“你切的我不吃。”
　　胡安回头说：“你不吃我吃，这不是切得挺好的嘛。”他顺势下了第三刀，虽然厚了点，好歹是一片了，“我自己吃。”
　　霍衍对长十八说：“不给他做，让他自己做。”
　　长十八当然是听男神的，何况胡安是情敌啊，不是因为要给男神面子，他都懒得搭理他，立马说：“好。”
　　胡安顿时不乐意了，把莴笋和刀一丢，出去端了咖啡进来，跟着霍衍一块儿站在厨房门口，围观长十八做菜。
　　长十八：“……师兄，一会儿菜炒起来油烟大，不如你们先出去等？”
　　要的就是这句话，霍衍看向躲在一边的编导指着长十八说：“是他赶我走的，不是我不愿意互动。”
　　编导：“……”
　　长十八：“……”
　　编导恳求说：“霍老师……”
　　霍衍都转身准备走人了，被他这一声又叫住了，回头继续靠在门上，围观做菜。长十八想了想说：“霍老师要不要帮忙洗菜？”
　　“你是我助理，我为什么要洗菜？”霍衍微微皱着眉头，好像是真的不懂。
　　长十八点头：“有道理。师兄还是去外面坐着等吧，您这么看着我，我有点紧张，怕做不好。”
　　“心理素质太差。”霍衍嫌弃了一句，把杯子塞进了胡安怀里，边挽袖子边往里走，问说，“要洗哪个菜？”
　　“啊？”长十八脑子轰地一下。怎么办？男神就站在自己边上帮自己洗菜，洗手作羹汤什么的，他心跳得欢腾。
　　“要洗哪个菜？”霍衍又问了一遍。
　　长十八呆呆点头：“菜都洗完了。”
　　霍衍直接探身过去，手握在而来长十八握着的铲子上，微微偏头，问：“排骨好了吗？要捞起来？”
　　抓手了！！！长十八脸上腾地一下，炸红了，心咚咚咚地像是要跳出胸膛来，耳朵反正是没用了，听不到周遭任何的声音。
　　霍衍嗯地疑问了一声，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脸颊上，“怎么了？”
　　“我……”
　　乒乓一声，长十八都不知道自己开口没，反正眼前一黑，耳朵听着铲子掉落的动静，再睁眼，就成了胡宅门前的大石狮子！
　　我有一千万句脏话已经在喉咙口了，不知道当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