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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白月光炮灰[穿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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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臣们一脸懵逼,新帝都走了,他们还要再跪吗?
  老皇帝身边的皇后摇摇欲坠,老皇帝封太上皇,她自然就是太后,可是老皇帝若是被废了,她成了什么,废帝妻子,还能是后吗?
  慕容骏步出大殿,新晋的内侍总管江禾已在外头守着了。
  “他怎么说?”
  比起隆重的登基大典,慕容骏更在意发往蕊珠宫的圣旨。
  江禾自是明白这个“他”是谁,笑着说道:“皇上废了他位份,他并无不满,还道这是早晚的事……”
  江总管咂摸着慕容骏的脸色道:“别提有多贴心了。”
  慕容骏心中熨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圣旨,给少年的旨意其实有两道,都是少年宿在清风殿时他亲自所写,废去位份对少年来说没什么,就不知剩下这一道宣读时,少年是何表情。
  废去先前的位份,自然是为了重新给。他不愿让少年顶着属于别人的名分在宫里住下去,一刻也不能多等。
  江禾在慕容骏身边伺候多年,深得帝心,在旁笑着提醒:“皇上,入夜了,可要翻牌?”
  慕容骏在太子府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登基后也未册封后宫,哪里来的牌子可翻。
  但他迅速领会了江禾的用意,这层窗户纸总要捅破,慕容骏想了想,令江禾取来一面空牌,亲笔写下了少年的名字。
  “去办。”慕容骏将牌子递给江禾,顿了顿道,“不必抬人,别吓到他,朕会亲自过去。”
  江禾喜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定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吓到!”
  “闭嘴,快去。”
  慕容骏勾了勾唇,瞥了一眼身上的龙袍,怕少年仍不适应,唤来内侍沐浴更衣,重新换了身轻便的玄色镶银边常服,一支乌木簪束了发冠,看上去与太子时差别不大。
  收拾妥当之后,慕容骏这才登上龙辇,往蕊珠宫而去。
  蕊珠宫外的宫灯已都尽数点起,江禾先他一步到的,这会儿迎了上来,与他低语两句,章嬷嬷向他福身行礼,慕容骏微微颔首,也不必人通报,自己步入正殿,每走近一步,无法遏制的热意便多一分。
  他心潮激荡,却在最后一道门前猛然停住,原来已念了对方太久,竟有些近乡情怯。
  慕容骏哑然失笑,不再拘束,推门而入。
  齐钰正七上八下地等着慕容骏,慕容骏突然就出现了,齐钰受惊地从床沿弹起,嫣然原陪着他也在边上坐着等,这会儿已跪倒在地,向新帝行礼。
  “太子……不,不是,是皇上。”
  齐钰紧张地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嫣然跪了,齐钰意识到他也要跪,才弯了弯膝,横空伸出一只手,已将他牢牢扶住。
  “我说过,你永远不必跪我。”慕容骏道。
  太子仍是没用帝王的自称……齐钰不安了很久,发现这一点之后,心里稍稍安稳了些,浑然不觉又把皇帝称为太子了。
  而且太子扶起他之后,就……没放手。
  齐钰脸上发烧,壮着胆子把身体挪开一些,道:“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慕容骏道:“问。”
  齐钰道:“我、听江公公说,您翻了我的牌子,这是……为何,您是不是在逗我?”
  齐钰方才紧张得都快抽过去了,多希望太子告诉他这是在开玩笑。
  慕容骏笑着道:“想要你,不是逗。”
  齐钰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一朵蘑菇云。
  “我、我没听见,也听不懂!”
  齐钰想装鸵鸟,拒绝思考下去,太子有说什么可怕的话吗,分明什么都没有!
  而慕容骏心想,难道如此还不够明显?
  慕容骏斟酌片刻,又道:“我想要你,想娶你,想与你云。雨,想……”
  “……”齐钰泪流满面,“别说了,我真的听不懂啊!”
  齐钰的内心一片兵荒马乱,天啊,太子是不是疯魔了,他一门心思想着帮太子,太子却想日。他,这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慕容骏以为他是真还没懂,蹙眉想出了个简单粗暴的法子。
  他轻轻拧过少年的脸颊,在下巴处啄了一口。
  齐钰:!!!
  齐钰本来对慕容骏无甚防备,突然被亲,整个人都石化掉了,眼睁睁看着慕容骏的脸越放越大。
  江禾扒在门缝边,不停朝嫣然甩眼刀,这个没眼力见的小丫鬟,怎么也不晓得要避一避。
  嫣然脸都红透了,自从皇帝进来后她就成了透明人,跪在地上听了半晌,可算明白皇帝竟是对主子有意,还……还……
  嫣然就算以前见过太子喂药,也觉得怪不好意思,连滚带爬逃出去。
  江禾听着壁角,怜悯地看了嫣然一眼,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皇上都忍了多久了,往后还有更多呢。
  齐钰手抵在慕容骏胸前,微微侧过头去,对方的唇恰巧擦过他的耳朵,齐钰的耳朵便嗖地烫了一圈。
  “太子殿下,您、您别……”
  齐钰心慌意乱,一不小心就又换回了以前的称呼。
  这是怎么了,太子怎会突然如此?
  且他自己也有些不对劲,就算这身体比较瘦弱,好歹也是男人,被太子一抱,竟连腰都直不起来……
  一定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令他有所忌惮吧。
  慕容骏也未计较,道:“还不习惯与我亲近吗?”
  “太子殿下,这根本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唔唔唔!”
  话还未说完,唇上已覆过来一个温软的东西。
  太子的声音道:“从今往后,多亲近亲近便是了。”
  齐钰:“……”
  太子、太子真的亲到他了!!
  齐钰身体难堪地发软,下意识就要挣开,可是对方力道大出他许多,他的捶打就像挠痒似的,反惹得对方愈发热烈。
  慕容骏不止亲了他,还将他搂在怀里低喃:“我想这一天已很久了,做梦都想。钰儿,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齐钰动作一顿,他仿佛听见不得了的事,太子竟然……喜欢他??
  若说太子要他侍寝是晴天霹雳,太子喜欢他,就是在此基础上又给他加了个千斤顶。
  这是真的吗……太子怎会喜欢他?
  是因为喜欢,才要他侍寝的吗?
  而他,他对太子……
  齐钰一点点深呼吸着,他是很喜欢太子,可应当是对角色的喜欢,并不是真人那种爱。
  齐钰幡然醒悟,没命地挣扎,可是慕容骏就像着了魔,使劲将他锁在怀里,不肯放手。
  “太子殿下,请等一等!”齐钰哇哇大叫。
  但是太子充耳不闻,太久的压抑让他暂时忘记了一切,专注地亲着少年的红。唇,齐钰从未感受过如此热烈的口勿,他半睁着双眸,眼前的男人勾着唇在亲他,面容有一种别样的英俊,他竟感到一丝不舍,怕突然推开会伤了他的心,就是这片刻的迟疑与纵容,乱了他的心神,连带他的意志都要被融化了。
  他觉得自己软绵绵的,快要迷失在这亲wen里,就在此时,太子手臂用力,自然而然将他托抱起来。
  齐钰身体一轻,顿时清醒了,太子正抱着他往床榻走去,齐钰知道自己不可再犹豫不决,下狠心咬破太子的唇,他尝到了血的腥味,一时竟有些想哭。
  慕容骏吃痛,低头只见怀里的少年惊慌失措,泪水在眼里打转,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心头的旖旎一时间如同被大雨浇淋,慕容骏不由将人松开。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喜欢你,别这样!”
  齐钰后怕得要死,又挣不开,一下子没忍住就全说了。
  慕容骏:“……”
  慕容骏讷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不喜欢我?”
  齐钰也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要如何解释,他对太子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突然太子就要亲他,还要对他做那种事,他怎么接受得了?
  方才太子要抱他去床上,他差一点就……就要丢脸了……
  “太子殿下……不,是皇上。”齐钰急急道,“以前您答应过我一件事,我如今就求您,可以吗?”
  慕容骏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缓缓道:“何事?”
  齐钰道:“您如今已登基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皇宫?我其实并不想做男妃,若您准许,我一定会很感激您!”
  慕容骏:“……”
  慕容骏有些不敢置信,干巴巴地重复:“离开皇宫?”
  待见到齐钰壮着胆子点头之后,他的双目一下子就变得赤红。
  所爱之人不爱他,或许还能忍受,所爱之人要离开他,与背叛又有何异?
  他觉得上一刻他还沉浸在温柔乡,下一刻,就堕到了阿鼻地狱。
  慕容骏轻声道:“你想离开皇宫,离开我?”
  “太子殿下!”
  齐钰意识到他的神情不对,原想解释几句,慕容骏喉结滚动了两下,一掌带着劲风狠狠挥出,齐钰以为他要挨揍了,惊得闭上双眼,等了许久,那一掌终究没有落到他身上。
  慕容骏盯住他害怕的样子,红着双目,转身将附近的一只花瓶碾得粉碎,花瓶碎片亦划破了慕容骏的掌心,一滴血、两滴血接连落下,染红了蕊珠宫精致的地毯。
  “太子殿下!!”
  齐钰没想到他离开的念头竟会刺激到太子,其实太子在得知孝仁皇后死亡真相时,都没有再发狂过,甚至与废帝对峙时都未出过差错,他还以为太子已渐渐地好转了。
  齐钰又内疚,又忧心太子伤势,想上前查看,慕容骏却后退一步,哑着嗓子道:“别过来。”
  许是觉出自己的模样有些凶狠,慕容骏亦在竭力克制:“我……答应过不伤害你,你若想走便走,去找齐铭……”
  齐钰盼到了他想要的自由,可是眼里却怔怔地,浮上了一层泪花。
  他该高兴吗?应该是,可为何看见这般模样的太子,会心疼得不行?
  慕容骏头疼欲裂,隐隐约约想起好像还有样东西没有给。
  他从袖中抽出一封明黄色的圣旨,内心又有止不住的黑暗念头往外冒。
  就算想离开又如何,只要念出这道圣旨,念出这道圣旨……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不,他不想伤害他,亦不能伤害他。
  “江禾!”慕容骏撑住最后的善意,用力咳了几嗓子。
  江禾一个箭步冲进来,惊讶地发现皇帝的手受伤了。
  “皇上,您怎么了?”江禾连忙要宣太医。
  “朕没事……先将这圣旨,拿去烧了……”
  慕容骏艰难地把圣旨丢给江禾。江禾接过,毁坏圣旨乃是大罪,可这是皇帝亲自要求的,江禾不敢怠慢,亦不敢私下处置,就当着慕容骏的面,凑近屋中的烛台,将未宣读的旨意烧了。
  慕容骏亲眼盯着能伤害少年的东西毁去之后才道:“快走吧……”
  快走吧,别等我后悔。
  他背对着齐钰,渐渐失去了意识,却一直未转过身来。
  齐钰浑身冒着冷汗,已站得麻木了,根本不能理解慕容骏发狂之后的所作所为。
  江禾将慕容骏扶走,嫣然爬过来看齐钰的情形,齐钰魂不守舍,忽然想起被江禾匆匆烧掉的圣旨。
  他冲到烛台前,圣旨还剩下一小块未燃尽,刚好有几个字。
  这道圣旨似乎是给他的,齐钰犹豫着想,就算看了,也未必能看懂……
  他还是控制不住看了,这一小块圣旨上,写有最关键的“钰为后”三个字,“钰”当然就是他,“为后”就是……立后。
  这是一道立后的圣旨。
  太子……皇上,原是要立他为后,哪怕他是个男人,哪怕他曾为别人的妃子。
  齐钰只觉手中的这一块布料有千金重,酸涩的眼睛再度被泪水沾湿。
  因为他想要自由,太子便放他走,烧掉了会束缚他的一片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大家不要弃我。
  从感情发展来看,钰钰慢一拍,而且太子这人,不大会表白(谁让你直接抱上。床的)看,把人吓到了吧!!
  在努力让钰钰醒悟过来,就是真甜啦。
  非常感谢小天使们订阅留言~


第49章 快乐
  齐钰在收拾包袱; 嫣然也在帮忙。
  这么好的宫殿不能住下去; 嫣然有些可惜; 但是齐钰提出要离开皇宫; 嫣然吃惊过后,细想主子的言行,也多少能体会齐钰的感受。
  她不愿意离开齐钰; 齐钰答应要带她走,嫣然就没什么舍不得了。
  齐钰想把真正属于自己的行李都挑出来,才发现自己身边很多东西; 不知不觉已打上了慕容骏的烙印,忽然间如拨云见日,想清楚了许多事。
  他惯用的被褥和斗篷,是当初从太子府带过来的; 首饰里挺中意的发簪步摇; 也是江公公给他的,越长越大的小黑; 更是慕容骏身边的猫所生。
  一度以为这些是江禾对他的照顾; 小黑也是走丢了来到他身边的; 可是仔细想想; 江禾是慕容骏的人; 平时忙得脚不沾地; 怎会无缘无故特别关照,所以定是慕容骏授意。
  他的花神簪,以此类推; 亦是太子要送给他的。
  还有小黑,小奶猫若真是走丢,为何他捡到时身上没有一丝灰尘,这也说明是太子所送。
  更别提这偌大的宫殿,是太子的手笔。
  每次发狂,尽管面容可怕,可是承诺过不会再让他受伤后,就真的没有再伤过他。
  以前他不明白,如今已都明白过来。
  太子……真的对他很好,就算他不肯接受,仍是愿意放他走。
  齐钰把想带走东西都收拾出来,最后又不得不放回原位,他很喜欢这些,可是都要走了还拿一堆人家送的礼物,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最后只剩下原身的一两件东西,银票,首饰匣,原也不是属于他的,哥哥其实也不是他的。
  齐钰自嘲地笑了笑,除了金手指,穿书本来就是一无所有。
  江禾过来送他,齐钰对着江禾不大自然。
  他知道江禾对慕容骏很忠心,可他却在伤了慕容骏之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江禾会不会痛恨他?
  出乎意料地,江禾仍是一张笑脸,亲自为他递信给齐铭,跑东跑西,齐钰良心颇为不安。
  江禾却像个没事人似地道:“您路上多加小心,齐将军已在宫门外候着了。您如今位份已去,与宫里再没什么关系,也别有所顾虑。”
  “江公公,实在对不起……”
  齐钰涩然道歉,其中也饱含对慕容骏的内疚。
  “千万别这么说。”江禾笑着道,“以后多保重。”
  那以后,还能回来看看吗?
  齐钰不敢问,他最早想着离开的时候,是从没想回来的。可如今能走了,甚至都不必他偷偷开溜,他却开始思考能不能回来了。
  “太子……皇上他还好吗?”齐钰踟蹰着问道。
  “坦白与您说吧,皇上很不好,把自己关在乾清宫,谁都不见,奴才也不知何时能好转。”江禾无奈地道,“奴才要尽快回去那边,恕这一次不能送您了。”
  “江公公……我再问您一件事,您能告诉我吗?”齐钰道。
  江禾本身是很喜欢齐钰的,皇帝后来发了老大的脾气,竟还能放人走,就说明在皇帝心里,这人还是不一样的。
  皇帝疼谁,江禾自然也跟着疼谁,再痛苦皇帝都没有怪怨,江禾也不会怪怨。
  江禾没有一丝芥蒂地道:“您请问,奴才知道的,能说的一定告诉您。”
  齐钰点头,道:“是关于皇上,他……为何有时情绪变化会如此之大?”
  “这……”江禾语塞。
  齐钰道:“江公公,可是我不该问?”
  江禾摇头,道:“是奴才说不太准,在想该如何告诉您。奴才跟随皇上多年,此事并无定论,但是奴才想,应是与他年少时的经历有关。”
  江禾回忆道:“那年皇上也就三岁左右,孝仁皇后仍健在,可是与皇……废帝关系已不大好,有一次皇上不见,奴才带着一帮人寻了很久,最后是在一口枯井的吊桶里找到了皇上……”
  枯井吊桶?
  齐钰生生打了个寒噤,道:“那多危险,他怎会掉到那处去的,为何不呼救?”
  江禾道:“奴才带着人把皇上救上来时,皇上已不会说话了,应是受到了惊吓,太医多番看诊,孝仁皇后精心照料,却未见好转。”
  江禾道:“后来孝仁皇后查得,是废帝,在与她一次争执之后,迁怒到了皇上身上,命人将皇上丢到井里泄愤,道是那井已枯,反正也淹不死……孝仁皇后大怒,去找废帝理论,可是废帝却不以为然,还当着她的面以示对其他妃嫔的宠爱。”
  “孝仁皇后原是江湖侠女,视废帝所为为背叛,孝仁皇后忍无可忍,当着废帝的面,斩杀了那妃子,可是没想到,年幼的皇上无意间竟目睹了这一切……”
  “废帝恐怕早就忘了这件事。”江禾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可是皇上才三岁,自那之后发了一场高烧,几乎被夺去性命,烧退才渐渐好起来,也能说话了。奴才发现,大约就是从那时候起,若是遇见悖主之人,皇上的手段便极为残暴,有时甚至会失去理智,可是奴才一直以为,那是皇上气狠了的缘故。”
  江禾长叹了一声,道:“孝仁皇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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