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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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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叫做阴中之阳,有的在坟前垒三块石头为标志。有的在坟顶栽一长方石,露出坟顶为一尺。死者为男性,栽石于坟顶左侧,若为女性则栽石于右侧。有的装一壶甜酒放在坟的顶部,上用石块盖口,称为“万年壶”。

    其实这个地实际风水也是一般的,但是查文斌为什么要用在这种复杂的下葬方式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古代有头向天,脚站地为葬式,即“竖而埋之”的竖葬,又有脚向着墓地所在山坡顶峰的倒置,无论竖葬还是倒埋,都是让亡灵升天或从山顶上天的意思。这老太太是附在稻草上的,为了不让她发觉自己的尸首已经毁灭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早点进入轮回,所以才开了这么个法子。

    这下可把赵所长听的是大呼过瘾,恨不得就要跪下拜师了

    吃过中饭,三人驱车直接驶向县殡仪馆,这上头有人就是好办事,虽说赵所长只是个车管所的,毕竟是省城里来的,馆长姓金,是个大胡子,一幅奸商的摸样,听说省里有人来查车子,倒也客气的很,请了三人进了办公室,上了好茶

    赵所长平日里也威风惯了,也不客气,喝了口茶就说明了来意,正是那辆灵车

    “金馆长,那辆车,据我所知,原本是报废车,怎么的就到安县做起了灵车呢?”

    金馆长打着哈哈,又散了烟,查文斌摇摇手示意不抽,又给赵所长点上火

    “赵所长啊,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安县财政薄弱,实在是买不起新车,这殡仪馆也是个民生产业,民政局的领导寻思着就托人给我们从省城找了辆旧车,怎么这车有问题吗?”

    赵所长吸了口烟,翘着二郎腿,看了烟查文斌,吐了个烟圈,笑着说:“这车子,前些年出了个车祸,死了不少人,按照规定是拉去报废了,这金馆长用这么个车子拉死人,怕是再也合适不过了,哈哈”这话说的是阴阳怪气的很,“金馆长,只是,这报废车上路,按照规定,是要被拉回去进行强制报废,还得发点款子呢!”

    金馆长是什么人?做死人生意的!自然是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心想着这肯定是来讹钱来的,这换了一辆新车起码也得二十来万,心里打着小九九就冲着哥三说道:“赵所长啊,您是省里来的领导,这样吧,下午,我做东,安排大家吃顿便饭,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事好商量么……”

    赵所长还没开口,查文斌就冷哼了一声:“金馆长,这车子的确不能换,要是不换的话,恐怕生意会一直好下去!”

    金馆长之前一直在留意这个人,但也一直猜不透身份,所以不好问,这回开口了,自然也是接话了:“兄弟,此话怎讲啊?”

    查文斌幽幽的说:“这车子死过七条人命,凶的很,此等凶煞之物,本来是该销毁的,留在这殡仪馆里,阴气滋生着,怕是已经成了精了!”

    “这车子也能成精?兄弟不要开玩笑了吧?”金馆长回道

    查文斌站起身了,围着金馆长绕了一圈:“虽说你身上带着不少山川名地的附身符,但也挡不住此地的阴煞之气,我看过殡仪馆的风水,按照阴阳八卦所建造,应该是出自高人之手,原本是能中和此地煞气,不想你们上头的那条河,因为修路,断了流,失了阳气,我看金馆长眉宇之间有一丝黑线,这段日子,怕金馆长也睡的不怎么舒坦吧!”

    要说这殡仪馆,是金馆长花了大价钱从民政局承包下来,全县独家经营,钱包自然是赚的鼓鼓的,可这死人生意,也不是一般胆子的人能做的,赚死人钱,是个人都有心虚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去求个神,但还真的被眼前这个怪人给说中了,这些天金馆长一直在做着一个梦:经常有人在梦里告诉他,喊他一起去喝酒,但却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脸

    被查文斌这么一说,金馆长额头已经是冷汗直出了,怪不得最近一直感觉好累,这人能看出这儿的风水,难不成是个高人?

第二十三章:灭门

    想着金馆长站起身来,就说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查文斌微微算了算:“金馆长,此地风水格局本来是适合做个殡仪馆的,引城中水,化为水龙,本事个妙招,不想被人给破了,想破这等阴煞,唯独龙凤之气了!”

    金馆长现在已经是完全把查文斌当做救命稻草了,赶紧的上前一步,抱拳道:“请先生赐教!”

    查文斌笑笑说:“难道不难,只怕金馆长以后会多一个职业了”

    “什么职业?”

    “农夫!”

    “还请先生明示!”

    查文斌点点头,一群人都是好奇的盯着他,查文斌走了一步,指着办公室前面的一个小山包:“那块地,是做什么的?”

    金馆长顺着方向看去:“先生好眼力啊,那块地据说是个宝穴,我原本是准备做块公墓的”

    查文斌摇摇头:“你要是拿那块地做公墓,按照现在这个风水局,只怕霉运来的会更快!如果造公墓,内外皆为阴气所围,你这个地方,怕就不是闹鬼那么简单了,轻则自己丧命,重则全家横死!”这个死字,查文斌说的特别重……

    金馆长扑通一下就给查文斌跪下了:“求先生救命!”

    查文斌扶了金馆长一把,示意他坐下,金馆长本来赚着死人钱本来就是内心敏感的很,再听这一番话,此时已经是吓得两腿如筛糠搬了

    查文斌继续说道:“那块地地势平坦,方圆几里内开阔无疑,叫做落凤坡,如果金馆长找些人在那块地种下一些梧桐树,能引来凤凰,以凤凰之气镇压你这的阴煞之地,是绰绰有余的,如今凤凰能不能来我不知道,先放些公鸡进去,记住,这些公鸡即使将来死了,也不能食用,只能好生埋葬!”

    金馆长此刻就跟小鸡啄米一般,把查文斌说得牢牢记住,恨不得马上就找人去办理了,这简直就是个活神仙啊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敢问先生大名?”

    一旁的赵所长刚才也是听的非常佩服,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暴发户,嘿嘿的笑了声:“他是谁?他叫查文斌,人家是正天道掌门,茅山祖印持有者,你算是遇到活神仙了!”

    查文斌瞪了一眼赵所长,赵所长把脸一转,闭了嘴

    金馆长一听是掌门,又给跪下了,来了个三拜九叩,查文斌怎么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在那边笑成一团的赵所长摇头叹气

    晚上,金馆长带着三人非要去县里吃一段,查文斌说自己吃素,金馆长特地给找了个素食斋,安排大家落座

    以茶代酒,大家轮流跟查文斌敬上,吃了一半,金馆长主动问了那辆车的事情:“先生,那车子真的有鬼?”

    查文斌点点头“那车子,还是不要开的为妙,迟早还要出大事!”这边话刚说完,金馆长的大哥大响了,示意接电话,他去了门外,留下三个人在吃

    没过一会儿,金馆长冲了进来高喊:“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众人听到一喊,放下碗筷看着急急忙忙的金馆长冲了进来

    “不好了,出事了!”

    赵所长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那车子出事了!被先生讲中了,那车子真的出事了!”

    查文斌心头一紧:“别急,你慢慢说!”

    “一个经理打电话来汇报说,车子撞了,死了不少人!具体还不知道,要我赶过去呢!”

    查文斌站起来,拿起衣服“那还等什么,一起过去!”

    一行人结完帐,匆忙的上了车子,由着金馆长带路,不一会儿就出了县城

    七拐八拐之后,到了一个岔路口,现场已经有交警在了,救护车正在搬运着伤者,**一看是运管所的车子,也过来打了个招呼,听说金馆长是车辆负责人,当场就给人扣住了

    金馆长说:“我是县殡仪馆的馆长,怎么扣我呢?”

    交警说:“重大交通事故,目前已经确定死亡四人,金馆长恐怕要去趟局里做个笔录了”

    查文斌一听死了四人,上去就打听是怎么回事

    交警看了一眼:“不方便回答”

    这时候,赵所长上来了,掏出证件:“我是省运管所的,也是金馆长的朋友,这位同志,您给说下具体怎么个事?”

    一听是省里领导,**倒也变了腔调:“根据驾驶员回忆,初步判断,这辆大客是他准备开到修理厂去做保养的,空车,在这岔路口,左边窜出一辆农用三轮车,三轮车上一共死人,全部死亡,根据证件,这四个人是一家人,现在正通知家属呢,哎也够倒霉的,一家人全没了!”

    查文斌听着也是心里难受,就又多问了一句:“知道这家人是哪里的么?”

    “王庄的!他们村长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听到王庄二字,扑通一下,查文斌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王庄,还是王庄,王老爷,何老的夫人,张家老太太,加上这一家四口,刚好七人!自己还寻思着找到车子了,准备想个破解之法,为什么就偏偏赶在找到的时候,出了事呢?

    查文斌第一次对道产生了恐惧,纵使自己仗着有几分本事,便敢向天要人,与天斗,自己能斗的过吗?这道士除了给人做做法事,看看风水之外,还能干点什么?女儿走了,王庄七条人命,自己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明明知道问题所在,就是无可奈何,难道真的是注定的命就不能改变吗?陷入了深深的挫败感之中

    不一会儿,村长搭着拖拉机也来了,一看何老和查文斌都在,也没顾得上打招呼,瞧了一眼车祸的惨状,直摇摇头,跟**交代了下这户人家已经死绝了,没一个亲人,由村里负责后事吧。

    那司机也是受了点伤,先被救护车给送医院去了,金馆长跟着**回去做笔录,村长约好第二天去村里谈后事,赵所长带着文斌和何老回了王庄

    一路上,三个人成默寡言,赵所长也没了刚来的时候那股兴奋劲,他也是看惯了车祸的人,跟今天这样惨烈的还是第一次:

    三轮车上一共四人:一男一女,一个老头一个小女孩,其中那个小女孩在车轮底下已经看不出人形了,男的被撞飞出去20多米,女的被三轮车压在下面,一个车墩刚好卡在脖子上,几乎就剩下一点皮连着,那老头躺在孙女旁边,一条大腿已经跟身体分离……那血就和杀猪的一样,满地红啊……

    第二天一早,整个王庄炸开了锅,死的那家子也姓王,男人叫做王卫国,一家人是去他老婆的娘家吃晚饭,女儿今年才6岁,还有一个8岁的儿子那天恰好身体不舒服,没去。所有人都聚集在王卫国家的院子里,尸体还在殡仪馆躺着呢,但这边的事,不能没有人做。这村子里10户里8户是亲戚,开了个小会,推荐让村长代表王家去处理后事,赵所长卖了个人情,主动要求去,带上何老和查文斌,一行四人直奔县城

    金馆长也是个神通人物,昨晚上做了个笔录就回老家,知道第二天要处理事故,早早就到**队等着了,刚好几个人又遇到了,进去一看,那驾驶员昨晚就给从医院抓到局子里了,出这事,总要有人出来顶的

    金馆长叫了不少县里领导过来,村长一看,好家伙,这些人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一次的大人物,今天全到齐了,怎么着还是先听听吧

    到了会议室,**队长主持会议。县领导说出了重大事故,上面也很重视,来旁听,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来给金馆长撑腰呢,加上一个赵所长,几乎成了领导的茶话会,村长再小也是芝麻官,看见领导一大片,也不敢说话,**队的意思是按照一条人命赔5万块,这钱呢归县殡仪馆出,后事归殡仪馆出面料理,驾驶员拘留个15天,问大家的意见

    村长自然是不敢先开口了,**队长又问金馆长,金馆长自然是说一切都听**队的调解,队长看大家没意见,就说,那就这样,中午大家吃个饭,把合同给签了,这事就算完

    那个年代,5万块不算少,对农村人来讲,那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可是所有人都以为完了的时候,有一个人不答应了!

    查文斌开口了:“一条人命5万块?人家还有一个8岁的小娃娃,父母双亡,以后怎么活?”

    交警队长一看这是个生面孔,还以为是村子里的代表:“同志,你说你的想法!”

    查文斌对着金馆长看道:“一条人命赔15万,这小娃娃养到18岁的所有开销由殡仪馆负责,4个人后事由殡仪馆负责,金馆长答应不答应?”

    “15万?”哄的一下,会议室里热闹了,那个年代万元户已经是了不起了的了,全县财政收入也不过一年才千百万,这个家伙一开口就是15万一条人命,合计就是60万,还要抚养费,还没等金馆长开口,负责民政的一个领导就不答应了:“同志,你这个要求太高了!**队也是按照国家规定办事么!”

    查文斌压根就当没听见,盯着金馆长再问了一遍:“答应不答应?”

    金馆长的额头上已经是斗大的汗珠再冒了,这先生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今天怎么就翻脸了呢?60万啊,殡仪馆一年还挣不到这么钱啊,看着查文斌盯着自己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害怕涌了上来,毕竟是赚死人钱的,金馆长还是心里发虚,特别是经过昨天那一指点,金馆长咬咬牙:“行,就按照先生说的办!”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队长处理了这么多事故,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赔偿额,又问了一句:“金馆长,当真按照他说的办?”

    金馆长点点头:“就那么办!”

    听完,查文斌站了起来就要出门,赵所长跟何老站了起来也跟着出去了,留下一干人大眼瞪着小眼,一个局长问金馆长:“老金,那人什么来头?”

    金馆长擦擦额头上的汗:“是个神仙!”

第二十四章:横死之人

    说完就也跟着出去了,眼看着赵所长正在发动汽车,金馆长就给一把拦下了,递给查文斌一个红包:“还请先生回去给做场法事,超度下……”

    查文斌罢了罢手:“法事我会做的,以后好好照顾那个孩子!你晚上去一趟王庄,我们先走”说完示意赵所长开车

    留下村长跟金馆长再那商量细节,他们三,先回了村里

    到了王鑫家,赵所长就说:“查道士,今天真是佩服你敢说话!”

    查文斌一边进屋子一边说:“只是做一些自己还能做的罢了。”赵所长还想再说点什么,被何老按住了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别问了,赵所长看着查文斌高大的身影,若有所思

    那一下午查文斌都在床上睡觉,赵所长跟何老两人无聊起来,只好在院子里下棋,一边跟何老打听查文斌,何老说查文斌这次受挫很严重,还是别打扰为好。赵所长还是不消停,追着问为什么查文斌就算到那车子要出问题?何老说我要是知道,那我不是也成了神仙吗?

    赵所长心理那个钦佩啊,脑子里就来了个想法:恨不得自己就辞了公职跟着查文斌学道士!

    下午4点多钟,村子里的爆竹声,炸醒了睡觉的查文斌,出门一看,原来是灵车回来了,换了身衣服,带着何老和赵所长就赶了过去,村口已经是聚集了很多人了,这一家子死的太惨,那8岁的娃娃正趴在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嚎嚎大哭,这哭声那是震到大家的心理去了,不少村里的人也跟着哭了起来,慢慢的,所有人都哭成了一团子,整个村子陷入了莫大的悲伤之中,不少人心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百来户的村子,这个月居然连着死了七个人!谁知道下一个死的又是谁呢?

    金馆长是跟着**队以及村长一起来的,众人帮着把尸体抬进院子,卸下的门板搭着长条大板凳已经放好,四具尸体把本来就不大的堂屋塞的满满,后面跟着的卡车上都是县里送的花圈和四口棺材也一并抬到了院子里,大家都知道村里有个道士,怎么弄都指着他

    **队长让村长召集了村民,就在那个院子里,宣布了处理结果,赔付60万,这钱暂时先放在村里的账户上,等孩子年满18周岁再给它,监护人由村委会和孩子的几个亲戚共同组成,18周岁之前任何人想动这笔款子,需要得到这些人的一致通过,抚养费和学费由金馆长承担,宣布完后,**队长给躺着的四个人先鞠了三躬,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查文斌,先回去了

    金馆长想跟着一起走,却被查文斌给叫住了:“你不能走,晚上留下!”看着屋子里的一排尸体,金馆长虽说是见怪不怪了,但是今天,两条腿真的在发软,听见查文斌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那8岁的王家娃娃,已经哭成了泪人,知道前面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胖子就是害他爹娘的人,上去就咬了金馆长一口,痛的他哇哇大叫,众人拉都拉不下来,在掉了一块皮肉之后,那孩子才松口。金馆长是走也不是,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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