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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凌凡，依然站在原地。
　　不是他又反应不过来，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从刚才对视的眼神中，那个男人分明就是认出了自己，可为什麽又会……
　　
　　难道是又有什麽鬼主意，想看自己出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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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接完了诸葛燚，时锺已经指向了下午1点，经理终於宣布大家可以出去用餐。
　　
　　凌凡那个时候正按着诸葛燚的要求，在新的办公室添置一些文具用品，等他出来的时候同事早就都走光了。
　　
　　正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上午带来的馒头将就着垫垫肚子，自从去了【NB】，他这两年的存款早就所剩无几，现在就只能靠吃这点省钱了。
　　
　　“小凡！”
　　第一口馒头还没来得及咬下去，身後就传来某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吓得凌凡差点连馒头也丢地上了。
　　
　　“诸……诸葛先生……”
　　现在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这男人在这时候出现，该不是想趁机对自己做什麽……
　　
　　“正好你在，我还想他们都走了得我一个人吃午饭了，走吧！”
　　看着凌凡那副紧张像，忍住要笑的冲动，诸葛燚微笑道。
　　
　　“可是……我……”
　　
　　“怎麽了？难道你已经吃过了？”
　　
　　“呃……不，不是。”想拒绝的，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今後的顶头上司，还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为了饭碗，凌凡不得不藏起了馒头，随着诸葛燚走出了办公室。
　　
　　饭店的商务套餐，虽说不贵可一份也要30~40块，凌凡抠着手指头算了又算，几乎等於自己一周的夥食费，看来下半个月自己要更勒紧裤带才能生活了。
　　
　　“先生，两份套餐一共是76元。”
　　
　　“哦。”虽然早有准备，可凌凡听到那个数字心里还是多少哆嗦了一下，开始掏钱包。
　　
　　“哎呀，钱包好像忘记在车上了！小凡，你先帮我付一下吧！下次我请你。”
　　
　　“啊？哦……”
　　
　　38已经让他疼的心都在滴血。
　　
　　加一倍啊！
　　
　　下个月自己都不用过了……
　　
　　这男人果然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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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第一日不愉快的经历，凌凡在第二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着快到午休的时间就先找个借口溜，反正坚决不能和这个男人一起吃饭。
　　
　　可谁想，第二日一大早诸葛燚就纠集了全部门的员工开会，一起讨论新大楼的设计计划，自己因为是诸葛燚的助理，必须在一旁做记录，这会议一开就搞到了中午12点半。
　　
　　“哎呀，真是的一谈工作就忘记吃饭了。”诸葛燚看了看表一脸歉意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让人定盒饭送进来，我们边吃边说？”
　　
　　“好啊好啊。”上司发话了，下面还有谁敢说不，纷纷点头。
　　
　　“小凡，那麻烦你出去买……”诸葛燚数了数在坐的人数，“二十三份盒饭上来。”
　　
　　“呃……”凌凡一时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要他给全部门的人买吃的？
　　
　　“傻站着干嘛？还不去？”
　　
　　诸葛燚瞪着凌凡的眼神让凌凡不由自主的感觉皮肉一紧，也不敢再有什麽迟疑，忙点头，“哦，我……我这就去。”说着人已经跑出了会议室。
　　
　　二十三份盒饭，总共花去了凌凡整整345块，看着越来越瘪的钱包，凌凡简直是欲哭无泪。
　　
　　在这样下去，他干脆直接拿根绳勒死自己得了，总好过活活被这个男人给整死。
　　
　　把盒饭依次分给所有的同事，看着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凌凡也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早上就准备好的干粮。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数人数竟然把自己给漏了，少算了一份。”诸葛燚看着啃干粮的凌凡恍然大悟道，然後把自己的那份盒饭推到了凌凡面前，“你先吃我这份吧！我晚一点自己再去弄点吃。”
　　
　　“不……不用了，我自己带了吃的。”
　　经验告诉自己，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吃他给的食物？恐怕到时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忙了一上午，吃这些怎麽行，说出去以为我这个做上司的虐待员工。”
　　
　　“那……那谢谢……”
　　在这麽多同事面前继续推辞下去，凌凡也不好意思了，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盒饭，而在那时候，他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不少女同事投来的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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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3点。
　　
　　任务被逐个的分配到了每个员工的手中，大家都各自开始忙碌起来，而凌凡也终於得到空隙可以喘一口气。
　　
　　“对了，小凡你中午买午饭花了多少钱？”
　　从一堆的设计图纸中抬起头，诸葛燚没头没脑的问了凌凡这麽一句。
　　
　　“没……没多少……就三百多吧！”这个男人突然问自己这个干嘛？一提到钱，凌凡又开始紧张。
　　
　　“那你把发票拿给我。”
　　
　　“啊？”发票？他要这麽干嘛？
　　
　　“你不是这个都忘记要了吧？那我怎麽给你报账？”
　　
　　“啊？”报账？难道不是让他自己掏腰包的麽？
　　
　　“啊啊啊？你在我这里练声呢？”诸葛燚不耐烦的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我今天带的现金就这些了，多的话你也不用找给我了，反正昨天我还欠你一顿饭钱。”诸葛燚顿了顿，似乎想起什麽又补充道，“我这个人出门花钱不太计数，也常常忘记带现金，以後你跟着我这方面最好多给我多备着点，以防万一。”
　　
　　“哦，好……”凌凡迅速的收起桌上的现金，连连点头。
　　
　　看起来好像是自己误会了他呢！
　　
　　凌凡正在庆幸之计，诸葛燚突然将一张图纸递到凌凡面前。
　　
　　“你也学过设计的吧？”
　　
　　“呃，是。”
　　
　　“这张图我改了一些细节，麻烦你按照我改的地方，重新画一张给我。”
　　
　　“啊……”差点又脱口而出的惊叫，凌凡忙捂住自己的嘴。
　　这种平面图什麽的，用电脑搞定不是更快麽？
　　
　　“是不是不行，那我找别人──”
　　
　　“不，我可以的。”凌凡赶忙接过图纸。
　　
　　要是连画这种东西都要同事帮忙，那他这个助理真的没用到家了，说不定过不了两天就该被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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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诸葛燚的教导

　　第七章　诸葛燚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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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一张画足足花了凌凡一天的时间，不是凌凡的能力不够，也不是诸葛燚交代的任务太难。
　　
　　只是新上司的第一个要求，他总该做到最好。
　　
　　而诸葛燚看到凌凡的画稿之後，微微蹙眉。
　　
　　看得出这个男孩已经很用功，也很努力，只是因为刻意追求到与原画相同的效果，反而显得有些生硬，他并不曾真正的去理解设计师最初构思的意图。
　　
　　凌凡看到诸葛燚的表情顿时心都凉了半截，自卑的低下头。
　　
　　他不是科班出身，大专时候也只是读了商业管理，当初在这家公司应征的也是普通的文员，只不过为了更好的适应公司的业务，也为了能有晋升的机会，凌凡在夜校报名了建筑设计科。
　　
　　看起来自己的水平果然是太差，连最基本的制图都入不了这个大师的眼麽？
　　
　　看到凌凡沮丧的脸，诸葛燚不由得心软，放缓了脸色，他将图纸从新展开放到凌凡面前，“小凡，你觉得这里的这个大楼的外观为何要用这种设计？”
　　
　　“这个……”大师的设计意图，哪里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揣摩的了的？
　　
　　“那你对大楼广场的绿化带有什麽想法？”
　　
　　“那个……”
　　
　　“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说错，我听说你在夜校也学的是建筑设计，我只是希望听听你的想法。”
　　
　　“我……我……”凌凡犹豫了半天，可看诸葛燚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只能应者头皮道，“大楼是建在市中心，所以并没有太多可以做成绿化景观的空间，但是作为一个办公大楼，为了员工能够更好的在里面工作，我建议争取更大的绿化面积。”
　　
　　“很好，那麽怎样利用有限的空间做更多的绿化？”
　　
　　“这……我……我还没想到。”自己在诸葛燚面前一定是可笑至极，尽会说一些没用的空话。
　　
　　诸葛燚却意外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收起了图纸，看了看表，“快时间下班了，走吧！”
　　
　　“那……这图……”现在才不到五点，他这个快到时间，也早了些了吧？再说他不是不满意自己的图纸麽？
　　
　　“这图也不急於一时。走吧！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啊？”又去哪？总觉得这个男人一有什麽新主意，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就在凌凡惊讶的同时，诸葛燚已经关上灯，站在了办公室门口，“还不快点，晚了你就跟着我的车跑着去！”
　　
　　“哦，是！”凌凡回过神，急忙跟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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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这个大设计师，是不是又要想什麽方法整自己。
　　
　　没想到他只是开着车带着他去便利店买了点饮料几个包子，来到了一处空旷废墟。
　　
　　“拿上东西，跟我过来。”
　　找了附近的一个居民小区临时停了车，诸葛燚将超市买的食物丢给凌凡，自顾自的下了车超废墟处走去，最後找了个貌似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完全不顾自己那身价值不菲的昂贵西服。
　　
　　凌凡也紧跟着过去，在诸葛燚的指示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麽？”拧开矿泉水瓶子，诸葛燚喝了一大口，随後又掏出一个包子开始啃。
　　
　　“这里……”凌凡讶异的环顾四周，这里虽然距离市中心的商业区步行也不过十五分锺，可附近反倒是居民楼比较多。
　　
　　难道这里是诸葛燚的家？
　　
　　不……不对，这条路名最近自己似乎时常有在文件上见到，应该是……
　　
　　凌凡突然恍然大悟，“这里就是即将建盖公司大楼的地址？”
　　
　　“嗯哼。”诸葛燚轻哼一声，继续啃包子。
　　
　　“诸葛……诸葛先生，为什麽带我来这里？”
　　
　　“有一些问题还没有想通，所以过来坐坐……”
　　
　　想通？
　　
　　他还有什麽事需要这个时侯特地跑到大街上来想通的？
　　
　　凌凡正纳闷着，诸葛燚却又开了口：“小凡，你说说看这附近建筑物的评价。”
　　
　　“这里是市中心也是旧城区，这附近的居民楼，大多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就算是近一些的可能也有六十年以上，它们的风格有些混杂，包含了很多西方的元素，但同时也有属於东方的特点。”
　　
　　“那麽如果在这附近建造一个现代化的商业的而非居住用的大楼，你觉得是否合适？”
　　
　　“呃……”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附近都是居民楼，而且以老式的洋房公寓居多，突然横空出世一个几十层高的商业大厦，怎麽说也是格格不入的吧！
　　
　　但，不管怎麽说，公司已经将新的企业大楼选在了这里，诸葛燚再怎麽大师，也是被人雇用来做设计的人，总不能因为他这一句不合适，公司把买到的地皮给卖了，换个地方盖楼吧？
　　
　　诸葛燚自然是从凌凡的表情中，已经得到了答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续道：“那不如我换一个说法，你觉得你们公司为什麽把大楼的建造地选在这里？”
　　
　　“这里再过两个街区就是S市着名的商业街，其实也算是市中心，交通便利，但是相对地价便宜不少，而且人流不多比较安静。”
　　
　　“没错。”诸葛燚赞同的点点头，“那麽为了避免与周围居民楼造成风格上的冲突，你觉得这大楼应该怎麽造？”
　　
　　“至少……”凌凡这时候才猛地想到了之前诸葛燚给总公司设计的大楼图纸。
　　
　　相对於现代的商业大厦，那是一栋看起来并没有耀眼外观的大楼，反而显得有些简朴，可在众多的设计图纸中，总公司却偏偏选择了这一个。
　　
　　现在想来，其实诸葛燚应该早就到过这里了吧！
　　
　　“你尽管说没关系，现在已经下班了，你我已经不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看凌凡迟迟未开口，诸葛燚再次道。
　　
　　“既然周围的建筑物都是相对比较老旧的房屋，那我们的大楼如果建造的太现代化，反而会显得很突兀，而且要是效仿商业区那些五彩的灯光，在晚上的时候也会影响到周围居民的休息。”
　　
　　“所以？”这孩子虽然迟钝也有点不够自信，幸好不算笨的无可救药。
　　
　　“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一栋看起来古朴却也不失企业风格的大楼。”
　　
　　“OK，那麽还是回到在办公室的那个问题，这里的绿化你觉得该是怎样合适？”将手里喝了一般的水和剩下的包子丢回给凌凡，自己则是站了起来，面朝大街。
　　
　　凌凡摇摇头，依然毫无头绪。
　　
　　之前自己在公司做的也只有帮着同事打杂，哪里做过这类的设计？
　　
　　“闭上眼，想想你的同事，想象一下未来的你将在这里工作，如果是你，你希望每天来到这个楼下看到的是什麽样的景致？”
　　诸葛燚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
　　
　　凌凡也只能学着他，尽量的想象这座大楼建成後的样貌。
　　
　　“我希望不论季节天气，这里都能够体现出浓浓的绿意，但它也必须能够提现春的明媚、夏的热情、秋的丰收、冬的寒冷……”
　　
　　“GOOD，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这是第一次，诸葛燚对凌凡展现出慢慢赞许的目光。
　　
　　“诸葛先生，我……我刚才只是胡说……”
　　
　　“我觉得你的意见没有问题，这样，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後你给我一个大楼绿化的初步建议。”
　　
　　“诸葛先生，我……我不行的，我以前从来没有──”
　　
　　凌凡的话未完，已经被诸葛燚的手势打断，“不要说不行，要麽你不要跟着我工作，跟着我就必须行。”看了看凌凡依然忐忑的脸，继续道，“给你个提示，在开始策划之前，最好先学习一下有关景观植物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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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个星期，凌凡几乎除了上厕所的时间，都在电脑前度过。
　　
　　查资料、画草图、写计划案，反复的修改反复的推敲……
　　
　　眼看诸葛燚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可凌凡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设计方案。
　　
　　要一年四季都能作为景观的植物，同时也要能够充分提现四个季节不同的风格……
　　
　　他上哪儿找这样的东西？
　　
　　最後那天，凌凡从早上上班开始就魂不守舍。
　　
　　他怕诸葛燚问及有关大楼的绿化设计自己拿不出来，但同时也怕诸葛燚那天只是随口说说，其实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做了没有。
　　
　　一直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凌凡的心好不容易渐渐平静下来。
　　
　　看起来诸葛燚应该是忘记了那件事，那他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而就在这时候，诸葛燚把他叫了过去：“小凡，上周我让你做的有关大楼绿化的建议，你弄好了没？”
　　
　　“呃……那个……我……”低着头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凌凡才鼓足了勇气开口，“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头越说越低，几乎都要藏到衣服里看不见了。
　　
　　诸葛燚并没有表现出生气亦或是失望的样子，只是一本正经的问道：“小凡，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任务是在强人所难？”
　　
　　“不，不是。”
　　
　　“那是不是我要求的时间太短了？”
　　
　　“没有。”
　　
　　“不是我的要求太高，也不是时间太紧。那就是说，是你没有用心工作了？”诸葛燚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
　　
　　“真的……很抱歉。”现在，连道歉也显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