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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男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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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他就可以见到小安了,小安他还好吗?
可是。。。。。。他有什麽面目去见小安?小安会恨自己吗?
那个躺在身旁俨然熟睡的男人,邵其剑有个无法控制的欲望,张开的双手缓缓放到露在棉被外的颈子两侧。
掐死他!对!就这样掐死他!
就算他因此得不到开门的密码而困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可是。。。。。。已经收紧的手突然又松了点。
小安怎麽办?他不能丢下小安。
如果他和邵君颺都死了,邵君颺的手下会放过小安吗?
小安是他一辈子的责任。
早上,一夜未阖眼的邵其剑眼睛布满血丝。邵君颺的样子似乎也好不到那。
邵其剑瞪著他的眼神,多了点不同的催促。
邵君颺也当真遵守他的承诺,在邵其剑合作地吃完早餐後,让他换上一套整齐的衣服,再加上必要的手铐後,邵君颺终於打开那扇坚固的门,让邵其剑踏了出去。
一个多礼拜来,邵其剑第一次踏出那牢笼,但也只是走进一栋更大的牢笼──这整个建筑就是。
一路走来,除了他们两人外,没有任何人出没,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声响,邵君颺似乎是刻意调开所有人,这不寻常的宁静带给邵其剑心中忐忑的强大压力。
隐约,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搭著电梯直达地下二楼,邵其剑颤颤兢兢走在前头,突然邵君颺叫住他在一扇门前停住。
人。。。。。。就在里面吗?未明的不安让邵其剑的心跳猛然加快。
走进後的空间被一面特制玻璃墙给隔开两个空间,他们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形,但里面的人看到的是一面很普通的镜子。
那瞬间,邵其剑怔住,下一秒,整个人几乎都贴到玻璃墙上了。
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呆呆坐在地上,身上紧紧裹著一条被单,纯真的大眼睛只剩两颗空洞的眼珠子,久久才动一下,偶而口中念念有词。
地上散著吃剩,被弄得很凌乱的饭菜还没收拾。
「安!」
这不像小安平常的样子!
「你对他做了什麽?」又急又慌地揪住邵君颺的领口问。
「从那天之後,我就没再对他做过什麽,想不到他却脆弱成这样,真是很不中用呦。」不慌不忙地按住那双手,改弦易辙地贴住自己的胸膛。
邵其剑沉下脸要把手抽回来,却让邵君颺握得更紧。
「邵君颺,放他出去吧。」软化的语气,手也任他拉著顾不得挣扎。
邵君颺松开一只手,拦过他的肩向自己靠拢,「依他现在的情况,留在这里比较好喔。」
抬起惨淡的脸,央求的看向邵君颺,「算我求你。」
这表情对邵君颺而言极具杀伤力,尤其是在床上,绝对会令他炫迷。但这可不表示他就会失了判断力。
尤其是为了一个小鬼才向自己示弱,只会让人更愤怒!
「你真的觉得放他出去好吗?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已经疯了吗?」
怎麽可能!「小安他。。。。。。」
难以置信地转向那缩在地上的萎靡身影,那不寻常的表现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被邵君颺。。。。。。不!被自己给逼疯了。。。。。。邵其剑自责的双拳在胸前紧握,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如果你求我,我现在会答应,因为我应允过你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是你也不希望是现在吧?难道你要把他丢到外面自生自灭?」若现在失去这筹码,没後顾之忧的你会更迫不及待想逃吧。
确实,若小安真的失去神智,一人在外乱闯反而危险。邵其剑思虑後认同他的处理方式,「你有找医生来看过他吗?医生怎麽说?」
「医生是有,但我没过问他的情形。」
「别给我装傻!」
「我有必要和你装傻吗?那小鬼又不是你,我管他死活?留他在这里治疗已经是天大恩惠了!」邵君颺开始显得不耐。
邵其剑仍不死心,「我要进去。」
他要亲自确认小安现在的情况。
「我让你来看他,但不可能让你和他有任何接触机会。」俨然是独占欲在作祟。
「他只是我的弟弟啊!」这人真不可理喻。
「剑也是爸爸的弟弟。」
邵其剑哑口,半晌才呐呐地说,「那不一样。。。。。。我对小安很单纯是亲人的关心。。。。。。」
「不管是那一种关心,我都不想看到。你是属於我一个人的,除了我以外,你的关心都给我收起来。」
「邵君颺!我是人!我有七情六欲!你不能阻挡我对我的家人付出的关心,更何况是我亏欠他的!我已经无法再补偿什麽,我只能带著自责与懊悔过这一辈子,一直到死,现在,你就连这麽小小的希望也不给我吗?」著急与激动,怨恨与不谅解,邵其剑泛红了眼眶。
「确实,阻挡得了你的人,也阻挡不了你的心吧。。。。。。好,我让你进去,但你要记住什麽该为,什麽不可为。」
他会使的手段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怒气也不会冲著自己来。惹怒他,只会波及无辜的安。。。。。。
缓缓走进开启的玻璃门,脚步和锁鍊的声响引起地上人的注意力。
他慢慢抬起眼,看著那个人向自己走近。
脸上,没有表情,那双眼,空洞洞的。
邵其剑喉咙突然哽咽。
「大。。。。。。哥。。。。。。」断续地吐出两个音。
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被铐住的双臂想拥他入怀,可无法。。。。。。也不被允许。
「你知道。。。。。。哥在那。。。。。。吗?」
身体就在那一刻全僵住,「我。。。。。。」只有泪水在眼眶中打滚。
「他说。。。。。。会救我出去。。。。。。」
哽咽住的喉咙好半晌才勉强嘶哑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等大哥。。。。。。」
「对不起。。。。。。」
「这里。。。。。。我会怕。。。。。。」
颤抖地伸出手,以手背轻抚那无助削瘦又充满陌生感的脸颊。
「大哥。。。。。。什麽。。。。。。时候来?」
「再忍耐一下。。。。。。他。。。。。。就会来接你出去。。。。。。」
「真的喔。。。。。。」
泪,崩堤了。
16
那双眼,空洞洞地望著另一双赤红落泪的眼。
突然,没有表情的木讷脸脸出现了变化──惶恐。
邵其剑眉头一拧,回头便见大步前跨的邵君颺。
小安的惶恐是因为他!
小安忘了自己,却记得他。。。。。。记得他烙下的伤痕,那麽深、那麽痛,痛到即使忘了所有也忘不了的痛。
他也不愿意想起自己吧?他会遭遇这种事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他心里也一定很不能原谅自己吧。。。。。。
即使记得有他这个人,却刻意忘了他的样子。。。。。。
随著邵君颺胁迫十足的越来越逼近,邵其剑身後的身体不由自主越来越向後缩埢。
邵其剑倏地横身挡在两人中间,像刺蝟般不让邵君颺上前一步。
「别靠近他,你没看到他在害怕吗?」
他要保护他,即使现在为时已晚。。。。。。但他若不能为他做点什麽,他会连再见他的勇气也没有。。。。。。
出自本能的害怕,出自本能的逃避,记忆几乎成一片空白的展羿安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怕?
「我不是要靠近他。。。。。。」眯起的眼带著明显危险气息,在邵其剑面前半步的位置停住,缓缓低下头,唇瓣在贴近耳垂寸发的距离停下,「我是要靠近你。」
不明的企图,压迫邵其剑的不安,深怕他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刺激到无助的小安,「邵君颺!你别给我乱来!」
邵君颺似是而非的邪笑,微微低首吻住他的唇。
那动作,就像是刻意为了刺激展羿安而做的,一发觉他的意图,邵其剑立即闪躲开。
「啊────」脑袋似被殛雷劈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好像有令人害怕不敢去面对的影像隐约在脑中若隐若现,潜意识中的恐慌记忆像是巨大的网包围住他,画面模糊,恐惧却是真实,展羿安抱著痛苦欲裂的脑袋痛叫。
「安!!」
想过去却被一把扭住臂膀拉了回来。
「回去了。」暧昧地咬住他的耳朵,动作轻柔地替他拭去脸上残留的泪,语气却是充满了威胁,「要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可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
「你!!」
一个吻,就能挑起潜意识里无尽的恐惧,那如果让邵君颺更妄为,後果更难以想像。
特意带他来见小安,又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摆明了是一种胁迫。
邵其剑红了眼,握紧了拳头,怨恨、自责、痛苦在体内卷成一场风暴。邵君颺的手机却在此弩张剑拔的气氛中响了起来。安安
紧张的情势只舒缓不到几秒,气氛又重新凝重。
那应该是一通重要的电话,因为在挂断手机後,邵其剑立即被押回去,邵君颺也旋即赶著出门。
邵其剑更坚定他要带小安逃出生天的决心!
他必须解除手脚的禁锢,并且得到可以离开这房间的机会。
如果现在开始慢慢向邵君颺示弱,会引起他的怀疑吗?他要怎麽做才能让一切像是自然发生的?
他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太过心急会露出马脚。但他又恨不得能马上逃离这里。
邵其剑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算不算得上好?现在他是很希望自己能有足以媲美影帝的演技。。。。。。骗过邵君颺。
当邵君颺回来时已是半夜时分。
房间已经熄灯,邵君颺打开床头的黄色小灯,走近床边静静凝望双眼紧闭的男人容颜。
看了好一会,像是在端详男人是真的睡著了还是仅是假睡?
也许是得到答案了,邵君颺直起身子,走进浴室。
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深呼吸。
没多久,床铺因为多了重量而下陷。
一双手从背後穿过腋下抱住他。他应该才刚洗过澡不久,身体还留有和自己相同的沐浴乳味道。
他没有穿衣服,浴室那还丢著被他强行撕裂的衣裤,没有自己为他解开手铐,他连穿衣服都没办法,这里也不可能有剪刀之类的利器,要撕裂那套衣裤势必花去他很大的力气。
邵君颺并不想让他连洗个澡都得先经历过战争一样,也不想他赤身裸体在房里四处走动。
如果。。。。。。如果他肯再相信自己一点,也许他就会考虑把他身上那些碍眼的金属丢掉。
「我知道你没睡。」奇怪的是他怎麽又变得这麽合作任自己抱著?白天那件事应该会让他很生气才对。
「邵君颺,我们交换条件。」
那双有力的手臂更加搂紧,「说。」他就知道。
「你让小安过来我这里,我要亲自照顾他,我就答应你绝对不会逃。」
「你不觉得你这个提议很可笑吗?你知道不管你要不要逃都一样逃不了。」
「你也知道不管我逃不逃得了我都会逃。」
「你转过来。」邵君颺松开了手臂力道。
「我要你看著我再说一次。」
「我不会逃,也会放弃逃跑的念头。」
「好。」邵君颺努力想在他眼中找到任何说谎的迹象,「不过,你必须先让我相信你真的已经放弃逃离我的念头。」
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要怎麽做你才会相信?」
「你什麽都不必做,我要的不是你的顺从,只要我相信了,我就会把人带过来。」
邵君颺并不知道邵其剑对著镜子已经练习过了几百次,练到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放弃逃跑的执念了。
17
会议室的气氛一如往常凝重而冰冷,除了邵君颺和四名堂主外,尚有一排肃立的黑衣人一字排开,静候指示。
居於上位的邵君颺冷问,「招了没?」
左侧的玄武堂主蒋司聪战兢应道:「还没有。」
「那就不用留活口了。」
「是。」
就算不招,他也猜得到是谁搞的鬼。
冥龙的宿敌魔日,彼此都有间细在对方的阵营中卧底,长年来成为双方共同的隐忧,也因而在用人上皆异常小心,疑人不用,昨日逮到企图潜入密室的飞云显然就是魔日派来的人之一。
「可是,他们一定还有同党潜在其中,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将人全揪出来。」右侧的青龙堂主何光超提出一网打尽的建议。
「没关系,一只老鼠被抓,其他老鼠一定开始鼓噪不安,很快就会落入捕鼠器中。」
「帮主,你觉得他们这次的目的是什麽?飞云埋伏在我们帮中已经将近两年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事件,我们几乎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就是这点令人狐疑,魔日阵营的人行事向来谨慎,若非这次行动太燥进,也不会因而露了行迹。
「这点有详查的必要。」交代注意事项後,邵君颺视线落到现场唯一一名女性的身上,「另外,黄鈱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朱唇微启,负责情报的朱雀堂主夏凝之冷冷应道,「据最新的消息回报,他人出现在高雄一带。」
「把人逮回来,要活的。」
「难道。。。。。。帮主怀疑他和魔日有关?」
他之前曾协助邵其剑逃亡,难不成就连邵其剑也牵扯其中?
对於上级的决定自有他们的考量,下属只有照办没有置啄的馀地。众多疑云但至今没人知道这不过都是邵君颺的公器私用。
而既扯到了邵其剑,就非得谈到一件众人皆关心的问题。
「邵其剑已被冥龙帮除名,麒麟堂不能这麽悬宕下去,帮主属意何人出任?」
没错!黑帮中的勾心斗角让他们关心的不会是邵其剑的死生问题,而是麒麟堂堂主之位。
「这人选需再考量,暂时不会指派。如果没其他问题就散会了。」
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疑惑,邵君颺两手一拍,迳自离席。
与北部遥遥相对的南部,另一处隐密幽暗的房子里,同样凝重冰冷,更具火药味,只是参与的人仅有两名。
「你这次会不会玩得失去分寸?」男人的脸色与语气都充满兴师问罪的高姿态。
对面的男人冷眼反问,「你这麽认为吗?」
兴师问罪的男人声调更拔高,「你原本是卧底人员中时间最长,而且层级最高的人,但你不经考虑就协助邵其剑逃亡,成了冥龙叛徒,使得之前的心血全部白费。而这次也因为你的自作主张,我们牺牲一名同志,而且很可能牵连到其他卧底的人。」
「我们的人不可能背叛。」这点他比谁有自信。
「就算如此,连著两件事判断错误,我们组织的长期计划负面影响之钜,那严重性你不会不知道,责任你得全部扛起。」
「责任我自然会扛。」
「说得倒轻松,你要怎麽扛?」
「只要照我的计划进行,邵君颺很快就会成为甕中鳖。」
邵其剑的日子没有太大改变,邵君颺照例每天出现在他眼前,不管多晚都一定会出现。如果他回来时,自己还醒著,免不了要被拖起来做上一两回,如果睡了,那就是被男人抱著到天亮。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提出见展羿安的要求,邵君颺通常也会答应,不过却不再让两人碰到,邵君颺只肯让他站在外面隔著玻璃看著里面的情况。
展羿安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看得邵其剑心里越是急。
两人的争执仍会发生,不同的是邵其剑的固执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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