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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不爱作者:aushur-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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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那天失言，我已经罚过他了。如果你不解恨，我就开了他，让他在业内待不下去。＂这句话我消化了半天。＂顾准是谁？＂＂我公司的企划部经理，上次庆祝合作聚餐时坐你旁边。＂好像知道是谁了，应该是上次那个话有所指的年轻人，看来我的直觉没错。
＂干嘛开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找份工作容易吗？我又没怪他。再说，要不是你，他怎么会知道我？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好，我答应你。＂他这样回答，搪塞着自己的责任。
混蛋，你应该先认错！唉，算了，估计让他们这种人认个错比登天还难，我也就勉为其难不追究了。
第 29 章
接下来的两周异常繁忙，于伟升带我去跟一些独立电影制作团体的负责人见面会谈。他实在有事走不开的时候，那个叫顾准的小子就负责指导我关于拍电影的具体流程和有关的技术事项。我还记得在公司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从没见过我一样，一副公事公办严谨苛刻的形象。每次我提出一个比较愚蠢的问题，他都会闭上眼停顿三秒，深吸一口气，我猜此刻他一定是强压住爆粗口想揍人的冲动，然后耐心解答。原来于伟升所讲的惩罚其实是指这个吧。
虽然我不是傻瓜，顾准的指导也很细致到位。但是，我特别喜欢看他闭眼叹气的样子，非常喜欢他严肃表情下如此无奈的压抑，以至于我总是控制不住提出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这种恶趣味的结果就是终于有一天，顾小子崩溃了，我内心如烟花齐放，高唱凯歌。
＂你到底想怎么样？捉弄人也得有个限度吧？＂
我挑挑眉毛，做了个玩世不恭不置可否的表情。
＂我承认，上次庆祝宴上我是故意的。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撇撇嘴，看看左右，自嘲地笑笑。
＂你到底来干什么？以前就害得他＂他突然住嘴，惊慌地看着我。
我饶有兴趣地慢慢走到他近前，看着逐渐放大的脸和那副惊慌失措的眼睛，说：＂继续说下去。＂
他不停后退，直到背抵在墙上无路可退为止。其实他要比我高一些，但是气势上显然我略胜一筹。
＂你们在干嘛？＂于伟升大救世主及时出现，解救了被楚魔头逼供的顾小白兔。
顾准一闪身，从我身边窜过，躲在于伟升背后，低着头皱着眉头。虽然如此比喻有点不合适，但是他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色狼调戏时遇英雄救美，看向于伟升的眼神很像深切的依赖和崇拜？
＂于总，我正在跟顾经理请教问题。让您见笑了。＂
于伟升看了顾准一眼，后者讪讪离去。
＂解恨了吗？＂于伟升玩味地问我。
＂恶人之心度善人之腹。＂这句是小声念道的。＂我那是看他可爱，逗逗他而已，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你喜欢他？＂
他竟然这样问我！这人的大脑什么构造，我说的哪句话显示了这种含义？＂于总，我是来谈合作不是来谈恋爱的。＂我其实是想说，并不是所有男人我都会喜欢，闻乐是我遇见的最大意外。于伟升调查过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但是对调查结果的认知和当事人主动认可是两码事。如果可以，在合作伙伴面前，我还是保持正常人的形象比较好。
＂抱歉，我失言了。＂
我闷闷看向窗外，他在我身后问到：＂晚上有空吗？有个重要的聚会需要你我参加一下。＂
＂什么聚会？＂
＂是个圈内的小型聚会，到时会有一些影视界的专业人员和演员到场，康导也在，正好可以问问他剧本的情况。＂
＂这么些天他都没回话，会不会是对剧本不满意？＂我转身表示我在意的重点。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用太担心，他这个人有时比较马虎，也许只是忘记了也不一定。如果他不愿意，也可以找别的导演的。＂
不知从何时起，我也开始有点依赖眼前这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男人了。
＂具体什么时间？＂
＂晚上八点，我七点去你家接你。＂
＂好。＂
＂我还有个会，不能陪你了。现在时间还早，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先休息吧。＂
＂不用了，我开了车来。＂
＂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开门。
＂于总。＂这一声纯属潜意识行为。
＂什么？＂他转身看我。
＂没什么。＂其实我是想说句谢谢，但是看着他，话到嘴边就串了句。
他笑笑，终于转身走了。门关上的声音让我松了一口气。
第 30 章
其实忙碌的这些日子，经常会与一些陌生人见面交流。我这种之前一直宅在家写作的人，对熟悉的人还算亲热，跟陌生人交流就比较局促了。于伟升大约也看出一些端倪，所以通常介绍完毕以后，他会兼顾我的存在，交谈时不时拉我说上几句，这样进行下来别人也算认识我个七七八八。
今晚的聚会据于伟升说还比较正式隆重，来的都是在影视界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的大腕级人物。于我而言，不过都是些会令我别扭的陌生人，与前次见过的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
今晚于伟升穿了一套宝石蓝的西装外套，里面搭了件米色T恤，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穿黑灰以外的颜色，所以我打趣他是不是今晚有什么相亲活动，用不用我帮他参谋参谋。他笑了笑，没有接茬。我还是那件dunhill的西服，因为我只有这一件比较上档次的衣服，又是刘微帮我在元老店搞到的，所以平时基本不穿，只有在比较重要的场合才会舍得穿一下。我把这些说给于伟升听，他不置可否。
＂今晚你很奇怪啊！有些心不在焉。不会真有美女等你吧。你得早说，我好乘机开溜。＂我试探着问。
＂没有美女。别瞎想了，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应付那帮人吧，你不是也很头疼吗？＂
＂啊！所以说为什么一定得是我来做这份工做？我都说了不适合我的，现在你相信了吧。＂我没好气地抱怨。
＂不是还有我吗！＂
＂还不都是你！＂
插科打诨间，目的地已经到了。
我们一起进入会场，是一座三层别墅的顶楼，人数不算很多，却也热络非凡。身处文化圈，对一些名人还是有印象的。我打眼一扫，真是名人汇聚，有很多熟悉面孔。突然视线变得凝固，闻海潮正和一位知名女星聊得火热，旁边陪着的正是闻乐，而他也正略显意外地看向我。
虽然我想过很多次不期而遇时应该如何洒脱自如，但当事实就在眼前时，我还是没用地脑中一片空白。
于伟升双手扣在我的肩上，说：＂楚涵，看着我。＂
我茫然听命，不过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焦点。
＂坚强一点。＂他这样地说，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我忽然觉得瞬间失守，心中犹如洪水海啸过境，误以为仅剩的尊严就这样没了。什么都没了，再待下去不过在知情者的眼中上演我的脆弱无能不堪一击。
我转身准备离开，被于伟升拉住了胳膊。
＂你去哪？＂
＂抱歉我不太舒服，能先回去吗？＂
＂楚涵，＂
＂我不想听。＂我打断他，＂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
＂就一直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吗？＂
我挣开他的手向外跑去，碰倒了侍者也没有道歉，就这样毫无目标地一直向前冲。直到灯光暗淡下来，周围没了喧哗，我的脚步才停顿下来，如灌了铅一般，再难前行半步。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能够回想起昨晚的每一个细节，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我想我可能是晕倒了。
摸出手机，发现已经关机。随手一扔，我又把自己摔进床里。
我在家过了三天，没有跟任何人联系。期间我彻底收拾了一下房间，扔掉了很多已经没用而且看起来糟心的物件；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够吃的方便食品和零食，简单地把自己喂饱；整理书架，这回按照时间和喜好来，不是自己买的一律打包装箱，找机会捐助给慈善机构；换洗床单，窗帘，连带着也把自己洗了个干净，理了个很贵的头发，好从里到外都能焕然一新，虽然也许只是看上去是这样。
第四天一早，给手机充饱电，开机，我一身清爽去于伟升的公司报道。进公司大门时，碰巧遇见了顾准。自从上次被我捉弄过以后，顾准见我就有点躲，即便是只有一条路必然要碰面，他也会将脸稍稍朝向墙那边，不给我搭话的机会。不过，我岂会如此轻易放弃，比如今天，我就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路说笑着跟他亲密地乘上电梯。他甩不脱我的搭搂，只能用眼神杀人。
虽然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但玩过了也没劲。我松开他，问：＂喂！小子，为什么看我不顺眼？＂
他不回答。
＂你喜欢于伟升？＂
＂你胡说什么？＂
＂你紧张什么？看来是真的喽！真傻，他有什么好？＂
＂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所以我比你聪明。＂
＂聪明什么？还不是被男人甩？！＂他感觉话有点过，拿眼偷偷看我。
＂是啊！所以你也想被甩是不是？＂
＂他喜欢的不是我，何谈甩？＂顾小子一贯高傲的气场在说这句话时也有点落寞。
安慰不是我的专长，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想通才好，外人做什么都是白搭，要不然我早被唐茜骂死了。于伟升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外人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电梯到了，顾准抢先一步，经过门口时，隐约听见他飘来一句：他喜欢的是你，好好珍惜！＂
神经病！真是无药可救，以为自己是「卡萨布兰卡」里的里克吗？就算你自己认可我也不是依尔莎！气死我了，整理了三天的好心情被这个单恋狂一下搅得一塌糊涂。
第 31 章
分神的工夫，电梯门合拢，数字闪烁变换又回到一层，我手指狂点也没有阻止它的下行。门一开，外面站着于伟升，他看到我在里面，一愣，走了进来。真是冤家路窄。
＂你在这里干什么？身体好点了吗？＂他问我。
＂于总，那天真的很抱歉，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了。＂＂没关系，还有机会。头还晕吗？＂＂于总，请问今天有什么安排？＂＂暂时还没有安排，你需不需要再休息几天？＂＂于总，如果今天贵公司没有什么事务安排，那我就回公司了。＂＂楚涵。＂这时电梯门开了，仍然是一楼，于伟升忘记按电梯。电梯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看见电梯里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吓了他一跳。
＂于总，您早！＂那男人问候道。
＂去搭别的电梯。＂于伟升命令那男人道。
那男人瞬间遁逃，电梯门重又合拢。我按下开门键，准备出去，却被于伟升拉回电梯。电梯门于是徒劳地开了又合。
他按下顶层的数字键，我又被拉进他那间超大灰暗的办公室。
我坐在会客沙发上，盯着对面墙壁上的钟表发呆。我没有去看于伟升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纸张摩擦和笔头划写的声音，可能是在批阅文件吧。
我站起身，向外走去，他从后面快步赶上并拦住我。
＂你到底怎么了？＂＂于总，我想您可能有点误会，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不是吗？我希望始终保持这种关系不要逾越。而且您答应过不再调查我的，可能您觉得那样是为我好，但是在我看来，感觉就像被剥光衣服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样。即便是这样您还要坚持留我下来继续您期待的表演吗？＂＂你还爱他吗？＂＂什么？＂＂你还爱他对吗？＂＂你？怎么可以＂我的喉咙一阵发紧，半天发不出一个像样的声音。
＂你还爱他，所以其他的所有一切在你心里都没有意义。他那样地对你你还爱他，你有没有想过他到底有没有爱过你？！＂＂不要说，我不听，不要＂我已经彻底崩溃，背靠着门，瘫坐在地。眼里流不出眼泪，内心却血流成河，于伟升揭开我所有的旧创，我极力掩饰竭力忘却的那些创伤，同时崩坏，痛彻骨肉。
过了很久，我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于伟升就靠在我左手边，他的肩就撑在离我脑袋最近的地方，多么诱惑的一个依靠，可惜。
我慢慢站起身，打开门，晃晃悠悠一个人走了出去，他没有阻拦，也没再跟随，只留下一扇未关闭的门，真像我们此刻心中立起的那道无形心墙。
接下来的一周，我回归的身影印证了同事们对我神出鬼没般无定踪迹的评价。小汪靠在我的办公桌边，手里拈着刚从嘴里拿出来的棒棒糖，喷着一口水果味问我：＂哎呦！祖宗，您这是唱哪出啊？＂我想了想，回答他：＂赵氏孤儿。＂＂怎么讲？＂＂终于知道谁才是亲爹了呗！＂我懒懒地说：＂我发现我还是待见咱们这儿。＂＂那您可说对了！谁有咱唐总那穆桂英挂帅的气势，闭月羞花的娇容。不是我吹，我一哥们听说我在唐总手下干活，那个羡慕嫉妒恨哪，一大男人那泪水涟涟呦，啧啧，太刺激人了！＂＂这马屁你在我这儿拍没用。明儿请赶早吧！＂说完，我抢过他的糖，塞进他嘴里。
小汪赖着不肯走，又不甘心地问：＂在那边被人欺负了？＂见我不吭声，他又问：＂那边是不是瞧不起咱这个项目，借故推脱呢？＂看着整个身型是我1。5倍的精壮小伙煞有介事地看着我，我有点汗颜，总不能告诉他，跟那边老总关系没处好，自己逃回来了吧。
整理了一下前两周在于伟升公司的工作，颇有收获。流程，细节，相关人员等等于伟升都是倾尽所囊地相助，我不能肯定他是否毫无保留，单就这次合作而言，已经完全超出了投资公司的赞助范围。我在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狠话，以免有恩将仇报的嫌疑，另外，我的观念已得到彻底转变：如果只是做为朋友，我觉得于伟升虽然跟我以往的交友观差之千里，但未必不可一试，当然，要在人家也愿意的前提下。
距离开景辉已经过去8天，时间越长，顾虑越多。我一直纠结于要不要请于伟升吃顿饭以冰释前嫌梳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以达到正常化的工作交往，这听起来都很荒诞，以至于拖的时间太久，我连打电话问候一下的勇气也没有。没想到，于伟升的来电却叽里呱啦毫无顾忌地闯了进来。
第 32 章
＂于总＂我想我对这通来电应该感到很意外，以至于连起码的问候都忘记了。
＂楚涵，康导那边回了话。如果你有时间，下午三点请到这个地址来一下。＂说完，他报了一个地址。
我还是有点懵，只能机械着说：＂好的。＂＂那到时间见。＂＂好。＂直到电话忙音，我还是不能理解前一分钟的对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我转向邻座的小韩，她叫韩芳菲，我常称呼她菲菲。
＂菲菲，帮大哥个忙，帮我分析分析行不？＂＂楚哥您看上谁了？要我出主意吗？那你可找对人了！＂＂不是。＂＂那是什么？＂＂打个比方啊，之前有个人帮过我许多，结果我不知好歹得罪了他，然后他又打电话跟没事似的准备继续帮我，你说这事最坏能坏到哪去？＂＂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男的。＂＂帮的忙是指工作方面还是其它？＂＂当然是工作。＂＂楚哥你在想什么啊？心理也太阴暗了吧。你们男人之间互相帮忙为前途铺人脉不是最正经常有的事吗？最坏也坏不到哪去。只要你脑袋清明，不要被人耍就行了。＂＂哦。＂原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看来是我多虑了，那就好。
＂不过＂＂什么？＂＂他如此不计前嫌讨好于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想求着你啦。楚哥这种问题你这么聪明应该很明白啊。你不会是在试探我什么吧？＂＂嗯，不错。朕我看到你有了如此进步深感欣慰。退朝吧！＂＂＂菲菲一定腹诽我了，我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求我？于伟升是个老总，身家上千亿绝不夸张，我呢，无非一个瘦干的半老徐男，要钱没有，要命不给的，他能求我什么？如果是喜欢我这一切倒是可以勉强说通，但是拜托，怎么可能？！我跟他通共没见过几次面，之前也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交流，我们的相处本来就有点不公平，他了解我的一切，掌控之间游刃有余，我只能被他拎着鼻子走毫无还手之力，这怎么看都是典型的地主斗蟋蟀玩儿，他是地主，没事干逗一乐，我是蟋蟀，正好迎合了地主的兴趣而已。就算喜欢也是一时兴起的征服欲望所致，时间一长自然就消弭殆尽了。想过这些，我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七上八下受宠若惊。
于伟升给我的地址是一个布满欧式花园洋房的小区，就座落在护城河边偏市郊的位置。驱车到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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