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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都市no.5-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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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如同美梦一般甘甜话语。
——「紫苑，只有今天，把你想对我说的，全部告诉我。」
紫苑注视着老鼠的眼镜，那是一双富有光泽的深灰色眼眸。
总是充满活力，闪耀着光辉……
然而，却丝毫不带有感情。
从相识的那时候开始，一直都没有改变。
「我不该……不对。」紫苑甩甩头，「我一定要找出抗体，安和岚芷不能靠输血的情况维持生命，这样太过危险……所以……就算你生气，我也会继续下去。」
「就这样？」老鼠轻挑尾音，半笑着与他对视。
「啊？」
老鼠忽然靠近，紫苑几乎以为他要吻自己……
「你总有会有自己家庭的一天，娶一个大胸部的美丽娇妻，生一堆你自己的孩子，围着火炉给他们念故事。结婚的那天，你会得到世界上所有人的祝福，飘洒漫天的玫瑰花瓣，娇羞的新娘在教堂手捧鲜花等着你的到来……」
老鼠像是叙述着最美丽的童话，勾勒出热闹神圣的故事场景。
「你们在神父的瞩目下相互交换戒指，说着永不分开的誓言，你轻轻吻她，她幸福地微笑，整个教堂的人都为你们感到温暖……」
心脏享受着凌迟一般的痛楚，老鼠高超演技表现出来的笑容，丝毫没有引起紫苑的怀疑。
他伸手抓住了老鼠的袖子，噗地笑了出来。
老鼠盯着紫苑的笑容，灰色的眼眸越来越暗，如悲叹一般地呢喃：
「是啊，你该感到快乐，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原来你还是期待的，这样平淡温馨的生活……
交缠的两条直线终有一天会分开，从此不再拥有交点。
至少看到那样幸福着的你，我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将这份心痛永远埋葬在与你一起度过的那些岁月里。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了那个夜晚吧。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人类可以那么温暖。如果不是你，一定不会有现在的我站在这里。
没有人像你一样，会真诚地在乎我、真心担心我、关心我。一开始感受到这些感情，我很抗拒，所谓在乎、担忧、关心，都很容易就被纳入名为爱的范畴里。我不认为那些东西是必要的，没有也能活下去，我就是这么活过来的，所以我不需要。
而你，那么没有防备地闯入我的世界，告诉我那些东西是必须的，强迫我接受、习惯、灌输。
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啊，你知道我对你的这种无知和愚蠢有多么烦躁吗！
但是……真的改变了。
紫苑，你改变了我。
我无法避开你的手，无法拒绝你的眼睛，哪怕知道你就是毒药，也躲不了。
恐惧、惊怕、对于这样的自己，没由来地拒绝。
于是我逃了，带着拯救你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逃了。我不知道你在等待我的日子里过着怎样煎熬的生活，起码我从荧幕上看见的那个你，健康、快乐、富有希望，我以为那就是你……
我以为，你说过没有我活不下去已经成了过去。
孤单地回忆着那时的我们，救你、被救、共同生活、度过每一天，比谁都亲密的我们……
这样的我很愚蠢对不对，折磨着自己，也连累了你。
可我只是害怕，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你，仅此而已。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天真烂漫的笑容还有令人炫目的真诚眼神也会被另一个人看见，我无法强迫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这样对我、对你都不公平。
你不过是个孩子，凭着本性与人相处，对我好奇、期待、像是得到了新的玩具充满新鲜感。你的袒护也好、眼泪也好、温柔也好，都只是你性格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对任何人都非常公平。对，就是公平，对谁都……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老鼠用力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呜咽，如果那一天出现在紫苑房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受伤的逃犯，那个天然呆也会如同对待自己一样对待那个人……
就是因为明白，非常清楚，他才无法说出口。命运只是对于自己，他遇见了紫苑，并不等同。
老鼠真想把心中的呐喊全部砸给眼前的这个白发少年，用绳子捆住他的双手双脚，永远禁锢在那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地下室……
——你这个笨蛋，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啊！
「奥菲利亚。」紫苑抓着他袖子的手扶上老鼠的脸颊。
「啊？」
紫苑注视着老鼠的眼睛波光粼粼，顺着他脸颊的轮廓缓慢摩挲，声音温柔得令人沉溺。
「美丽、温柔、圣洁、强大。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吹来的风，他的歌能带走在死亡中痛苦挣扎的灵魂，如同风会吹散花一般……」
紫苑的视线变得灼热起来，紧紧盯着老鼠。
「我的新娘一定那样的人。也许大家会嘲笑我、轻视我，不过我只想他了解，我想拥抱、想亲吻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人。从他出现的那天开始，我的视线就已经全部被他占据了。」
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老鼠下意识地想逃，而紫苑那双看起来柔弱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连后退都做不到……
在瓦解……不光光是心，还有灵魂，所有的一切，都在瓦解。
「他救了我好多次，让我不至于被逼上绝路。不光是性命，我的心灵也因他得救。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希望、自己相信的东西、希望相信的东西……他不断地要求我思考，不断地教授我活着到底是什么……」
为我的灵魂注入新血，教我掌握自己的灵魂，绝对不让渡给任何人。不被支配，不做附属。
「会比我自己还担心我的身体，有的时候像温柔和蔼的母亲，有的时候却像完全不讲理的固执父亲，偶尔透露出的温柔，又像甜蜜温暖的情人……」
紫苑抱住老鼠，追着他的眼睛，目光闪烁。
他用全部的力气说出这些话，就算老鼠会觉得讨厌、恶心也无所谓，他要说，全部都告诉他。
「老鼠。只有你，不同于任何人，会包容我的一切，背负我的一切。我的归宿，我可以去的地方，只有这里，就在这里。」
就算昨天不行，今天不行，只要一直、一直对他说，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份感情一定能够传递！
老鼠的耳边回想起紫苑的决心，一直以来，他都以最直白的方式说着自己的感受，不止一次，拼命地告诉着对方……
什么都不懂的那个，其实是我吧？
「明明比我矮还想让我穿上婚纱？陛下，梦该醒了。」老鼠轻弹紫苑的额头，无视他渴求的目光擅自做下决定，「表白时间结束了，现在是惩戒时间。刚刚您可是说我像什么固执不讲理的老头，来试试吧，看看我有多蛮横。」
老鼠退开两步，对紫苑招招手。
「……」
结果还是这样。
紫苑咬着嘴唇，拳头紧紧攥着。紧抓着人心，让人在一瞬间看见梦想。也许鲜艳，却是虚假。
也是，他只是说可以告诉他，并没有说他会接受。
好不甘心。
「我用自己的血做实验又怎样！别说用血，用身体也与你无关！」紫苑冲老鼠咆哮，挥着拳头向他冲过去。
毫无悬念的被老鼠绊倒，摔倒地上的瞬间，骨头传来剧烈的痛感。
紫苑撑着地面爬起来，继续冲老鼠攻击。
「为什么理解不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猛撞、混乱、夹带着怒意。
没有章法的攻击根本起不了作用，老鼠优雅地躲过他的拳头，毫不费力。
「谁要你的保护，谁要你的怜悯！身高又不是我的错！连做梦都不可以吗！」
拳头结实地打在对方的脸上，老鼠没有闪躲，接下了紫苑的愤怒。
「啊啊，还真是疼呢……」他边笑边揉着自己红肿的脸。
「你！你做什么啊！」紫苑赶紧迎上去拉开他的手检查伤口。
「明明是你自己下的手，还问我做什么，我不是很无辜吗？」
「为什么不躲！」
「你是为了让我躲开而挥拳的吗？」
「……」不是。但……
「不让你狠狠打我一拳，我无法安心。这是对我的惩戒，让你一个人孤独了那么久，真是罪不可恕。」老鼠抬起紫苑的下颚，呢喃着仿佛吹起一般温柔地在他耳边说，「你想说的，我全部都接受到了。」
原来不是你闯进了我的世界，而是我们相遇了……
无可替代的彼此，只为对方而存在的彼此。
花了这么多时间才明白，真是笨透了……不过，总算明白了，不会再逃了。
嘴唇相互重叠。呼吸相互缠绕。缠绵灼热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激烈。
紫苑觉得自己的呼吸、感情、连灵魂都快被老鼠剥夺。
除了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大脑一片空白。
「笨蛋，闭上眼睛。」
慌忙地接受老鼠的指示，紫苑听见了他的低笑，有些脸红。
老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那么游刃有余，比起他，连接吻都做不好的自己，真是丢脸啊！
再一次的吻，像是浑身浸泡在温度刚好的温泉之中，身体发烫、有些飘飘然。
紫苑努力回应着老鼠，笨拙却很真挚。
夕阳缓缓降落，红霞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绯色。温暖的橘色笼罩着两人，如同那些日子一起经历过的每一个日落，今天，他们仍然在彼此的身边。
老鼠离开紫苑的嘴唇时轻轻舔了下自己的唇瓣，紫苑将这个表情牢牢地记下。
那是他没有见过的老鼠，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味，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镜。
「我们该回去了，准备下，去找巫子。」
紫苑有些舍不得地望着褪去那个表情的老鼠。
「怎么了？该不会还在回味吧？」
「……」脸一下就红了。
「真是清纯呐，我好像犯罪了……」老鼠伸手触摸那被阳光染色的白发，仿如珍宝地爱抚。
紫苑握住他的双手，拉到自己的胸前，心脏咚咚咚乱跳。
「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被紧紧握住的手传来熟悉的温度，老鼠盯着那倔强的眼睛，心都被融化了。
「嗯。」
两人额头轻轻相触，起誓着，不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唯有这一章，我没有站在一个创作者的角度，还是作为一名修复者，去还原他们的感情。
其中引用了原著里两人的心里描写，将其放大，弥补了很多他们没有说出口的遗憾。
TAT，写到这里我死而无憾了……谢谢NO。6啊，因它而相遇的我们，真是美妙的缘分……
【歌为NO。6动画的片尾曲：六等星の夜】
番外
我的名字叫岚芷，家乡……啊，真不想叫那个虚伪的都市为家乡！
我对那个被誉为「和平都市」的地方一点留恋都没有，倒不如说，比起那充斥着教义和歧视的地方，这个肮脏的西区还叫人舒服些。
只是……
偶尔会想起曾经还活着的家人，怀念与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即便很短，却珍贵无比。
「妈妈……我不喜欢唱歌，可不可以不唱？」
「为什么呢？」
「因为……感觉自己被人看穿了，非常地，害怕。」
「这样啊。你很厉害噢！」
「唉？」
「勇敢的把自己展露给大家，温柔的你、懦弱的你、坚强的你、悲伤的你。歌，就是你心中的镜子。」
「即使被别人看见软弱也没关系吗？」
「嗯，因为啊，一定会有人给你站起来的勇气，不要怕噢，怕了，幸福就会从指尖溜走。」
「抓住！」
小岚芷握住母亲的手，开朗地笑起来。
「真是的……」
记忆中微微笑着的母亲慈祥、柔和、如冬天的炉火一般温暖。
岚芷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醒来，眼神飘离恍惚。
有多久没有做梦了？
记不清……
「咚咚咚！」门被激烈地敲着，紧接着是男人们歇斯底里的怒吼，「那个女人就在这里！」
「娘们，快滚出来！我们知道你在这里！」
「是呢！收了我哥们的钱还不给他上！今天要你死在这里！」
「快出来！」
「咚咚咚咚！——」
醒了。
岚芷拍拍脸，将房间唯一的小窗户用木棍撑开，做了次伸展，纵身跳了下去。
三楼的高度对于一般人来说骨折是一定的，弄不好丧命也说不定。但是岚芷不同，她受过专业训练，爬墙跳楼杀人放火窃听伪装，她全部精通。
在世界各地还发生着战争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的国家送入这个国家进行情报窃取的工作。只是没过多久，各个国家便签订了拜伯伦条约，像她这样的特工便自然的被国家所遗弃，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没有户籍、没有钱、没有依凭，岚芷只能在最混乱的地方生存。
对，就是这里。
——西区。
今天该去做些什么呢？
……
首先是食物，没有食物会死。如果可能的话，再去骗点钱，实在太想念肉汤的味道了……
不要问为什么用「骗」这个词，这里是西区，充斥着贫困、斗争、疾病、暴力，所有肮脏的东西全部汇集在这里。这里没有法律，抢劫、偷窃、行凶、卖…淫，总之为了能够活下去，人类可以不择手段。
岚芷还想活下去，她还有没有实现的愿望……
欺骗那些好色的男人也好、强行打晕路人夺取钱财也好、总之，为了活下去她会不惜一切！
「小偷！」
「小偷！谁快帮我拦住他！」
岚芷站在人群之外的暗巷中打着呵欠，她睨着眼，全然置身事外。
啊啊，又是一场闹剧，西区总不缺热闹看。这也是她每天唯一的一点乐趣。
那个小偷会死吗？
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尸体，再多一具也无所谓吧！
她不排斥杀戮，适者生存，世界就是这样的。她冷漠、无情、不讲信用，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人说到底就是自私的生物，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不顾一切地加害他人，懦弱、胆小、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
肥胖壮硕的男人手里拿着枪，瞄准窜逃的男子，看起来非常认真。
那个男人，死定了吧！
岚芷觉得厌烦，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忽然一个身影印入眼帘。
白发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撞了胖男人一下，设法让枪口朝上。
「嘭——」枪朝着渐渐昏暗的天空开火了。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肥胖的男子恼羞成怒，狠狠踢了少年一脚。
「你也是同伙吗？可恶！居然偷我的商品。」
「我不认识他们。」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并不像撒谎。
岚芷往刚才男人瞄准的方向望去，一名白发老婆婆正摇摇晃晃的从刚才的位置离开。
原来如此。
还算有点良知。
「如果我不阻止你的话，你可能会打死人……你在这里开枪，如果伤到无辜的人怎么办？」
少年的声音打断了岚芷的思考，她噗了跟着群众一起笑了出来。
搞什么啊，这才不是良知什么的，根本就是天然啊！
岚芷几乎笑出了眼泪，天，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误伤？竟然说误伤！
哈哈哈哈……
伴随着群众激烈的起哄声，岚芷却渐渐冷静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怎么也笑不出。
紧紧攥起的双拳连指甲都能卡进手心。
暗巷里就她一人，冰冷潮湿，令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然而她知道，真正令她不舒服的并不是这逐渐变凉的天气，而是那个眼神纯净的少年。
无趣。
第一次觉得她一直以为的乐趣是那么无聊的一件事。
心情变得愈加糟糕了……
她墨绿色的眼睛里忽然闪出冷冽的光芒。
呵，就拿他当今天的猎物吧，涉世不深的少爷哟，你会为你的单纯付出代价的。
这里是西区，凭你这样的性格是活不下去的，让我好好教教你吧！
岚芷抄了一条小路跑到白发少年的前方，突然拉住他的手，将他扯回自己这边。
「这边。」
岚芷将他带到狭窄小巷里。他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看来吓得不清。
「你还好吧？」岚芷打趣地问。
纯净的眼睛慢慢打量她，带着点感激的善意，又有点晕眩的感觉。
果然，真是少爷！才跑这么点路就意识不清了！
岚芷忍不住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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