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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点！好马的性子都烈，你别太急躁了！”晟敏见奎贤已经有些心急地让驯马师扶他上马，忍不住叮嘱了句。
　　虽然相信马场专业的马师，晟敏刚骑上去还是不安了一下，双腿不轻不重地贴在马体温颇高的肚子上，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晟敏当初的选择没错，这匹马很温顺，很听话，被马师领着，缓缓地在马场上迈步。即使晟敏刚开始因为紧张而有些紧得夹着双腿，它也没有很不安地乱动，只是引颈轻嘶了声。
　　“驾！”晟敏慢慢放松下来，手抓住缰绳轻轻踢马蹬。
　　晟敏说的对，好马性子烈，奎贤刚一骑上去就觉得底下的黑马前蹄有些狂躁地开始刨地。
　　“好好听话！”他虽然有些心惊，但也有着股年少的盛气，愈是有些不服输，边用手不停地顺着鬃毛，边俯下身子，凑到马的耳边柔柔地抚慰。
　　也许是天生就是贵族，再烈性子的马在听到奎贤的“抚慰”很快就顺服了下来，奎贤学得很快，不一会就能自己驾着小跑起来。
　　“哥！”奎贤看晟敏依然是那副慢吞吞的样子，有些急不可耐地过来喊他，“你认真点学嘛，我们以后能骑着在树林里走多好…”
　　“我没不认真啊！”晟敏无辜地笑笑，小腿轻轻踢了下马肚子，表示自己很用心，可是马就是懒洋洋地不搭理自己般的没什么反应，晟敏对自己对这方面没天赋还是有些无奈，“你也别太急了，小心点！”
　　“没事，爸爸说等我学会了要跟我比赛，我要赢他的！”奎贤把马脖子微微扯到一边，看看不远处赵成模英姿飒爽地架马跨栏，一脸坚定。
　　“叔叔骑得很好！”晟敏目光也跟着追了过去，微微弯起眼睛。
　　“对了，哥，我以后就叫它脚踏车，怎么样？很顺口吧？”奎贤轻轻拍拍马脖子，冲晟敏嘿嘿笑，“哥，你的那匹要叫什么？”
　　“STAR！”晟敏随口说了个，他又不是奎贤，孩子气那么重，前些日子还对骑脚踏车那么感兴趣，现在就转了性子，只是听着他不是很负责任地叫那么个名字还是“扑哧”笑了出来，“你的马会哭的…”
　　“哥才取得一点创意都没有好不好？”奎贤微微不满地摸摸脚踏车黑亮的鬃毛，“脚踏车很喜欢！！”
　　“是，是！”晟敏只是抿嘴笑，奎贤这小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呢？
　　“奎贤…”
　　正聊着，成模在那边喊了声，奎贤挥手应了声，“哥，我先过去，等爸爸教了我几招我再过来…”
　　“好，小心点！”晟敏拍拍奎贤的马屁股，看他有些兴奋地晃过去了。
　　逆光中，远远望去，成模开始牵着奎贤马缰绳像在故意逗奎贤般惹得奎贤又是轻呼又是惊喜，最后才与奎贤并排策马而行起来，
　　晟敏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甚至也听不清他们的笑声，只是笑脸在他眼里是那样清晰，温暖而又充满了父子间那种特有氛围，美好的夕阳下，那两个身影，似乎变成了一副油彩画般，随着微风吹过晟敏略微脆弱的双眼……
　　奎贤仰头望望墙头上坐着的东海脸色有些难看。
　　“哥，真的没问题吗？看起来好高…”
　　“我每次都是翻这的，没问题！”东海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却有些不放心地伸直脖子去看有没有人过来。要是让那凶死人的教导主任抓到自己逃课就死定了。更何况还带着全校第一的老师的宝贝番强，被逮到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老爸揍死。
　　“真的？”奎贤先把背上的书包扔给东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伸手把手掌也给他。
　　“呀！自己没用还非得缠着要我带你出来？真麻烦！”东海一手拉着奎贤完全承受了他的重量，皱皱眉毛，“你倒是自己用点劲啊！重死了…，”
　　“哥，别松手啊…”奎贤从来没有做过爬墙的事，哪使得上力气，两只手死死抓着东海的手腕，一脸惊吓。
　　“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东海看奎贤整个身子贴在墙上死命地扑腾手脚，对奎贤的笨拙感到无语，双手一个用力把奎贤拉了上来，“下次你再求我我也不带你出来了…”
　　“哥…”虽然对东海骂自己笨有些不满，圭贤也只是撒娇地喊了一声，然后坐在墙头上有些好奇地到处望，对这会落尽眼底的大片粉色樱花很是惊喜，“这么看，真的很漂亮啊…从这看能直接看到我们教室…”
　　“你要是在这被教导主任抓到，跪到这树下一下午就不会再这么觉得了！呀！”东海有些烦恼地伸手挠挠后脑勺，“要是姜壮士抓到我跑了死定了，本来没想逃，要不是因为你这小子…”
　　“哥，要是李伯要教训你，我帮你挡着！”奎贤略带歉意地向东海保证，要不是自己要出来帮晟敏哥拿礼物，也不会拜托东海带自己逃课。
　　“算了，反正我也要去看看，买点什么给晟敏哥好了…”东海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拍拍身上的枯叶，然后一脸怨念，“我老爹就不能多给我点零用钱吗？”
　　“哥，哥…”
　　“知道了，别喊了！”东海朝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的奎贤吼，走到墙跟那，面对着墙站着，“你踩着我的肩膀下来！”
　　“谢谢东海哥！”奎贤马上眯着眼睛笑得有些得意带着些傻意，慢慢小心地挪身子下去。
　　“呀！赵奎贤，你重死了！！！”东海皱起一张秀气的小脸，手扶着奎贤脚踝慢慢蹲下些身子，怕摔着他。
　　“哥不是很厉害的吗？”
　　“再厉害也不能给你这笨蛋老当垫脚石…呀！你是笨蛋吗就不能自己跳下来”
　　“哥…”
　　爸爸，你好不好？
　　我们一起住的家现在已经拆了，上次我路过的时候看到房子已经没有了，可是以前我们种在院子里的橘子树还在，长高了好多，绿色的硬质叶子刺愣愣的，要是摘下来，放在蒸蛋的碗里一起蒸，一定很香。可是我已经吃不到那种蒸蛋了，妈妈会做燕窝，会熬汤，会做很多好吃的，可是她不会做那种蒸蛋，我生日的时候再也吃不到那碗蒸蛋了。
　　所以很想你。
　　想念你们一起为我庆祝生日的时光，想念你们诚心地感谢着我降临到这个世界，来到你们身边…
　　对不起，不能经常来看你！
　　晟敏抬头微眯起眼睛望着明亮湛蓝的天空，以为自己会流出眼泪来，可是最终还是没有，
　　即使眼睛那么酸痛，那么苦涩，却为什么什么都流不出来
　　晟敏把小米酒倒在墓前白色菊花上，倒在刚刚清扫干净却马上被风吹来的枯叶上，然后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默祈福，再睁眼时，嘴角已经是释然的淡淡笑意。
　　爸爸，我很好！
　　你好好保佑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圣西的“老大”

　　第六章
　　从商店里出来，奎贤怀里抱着包装好了的盒子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笑，晟敏哥一定会喜欢的。
　　盒子里是一个古色的咖啡磨，整体是由檀木手工制做而成，深棕色的底座上刻上精美的镀金浮雕，显得典雅又韵味十足，更特别的是，只要摇动摇手，就会在磨咖啡的时候像音乐盒一样奏出一首曲子来。
　　只想象一下晟敏恬静地磨着咖啡豆的样子他就满心的欢喜，觉得自己走路的脚步都有一些轻飘飘。
　　“唉呦！哪个不长眼的”
　　没想到奎贤光顾着高兴，走路也没注意，在转角的时候一下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
　　“哦！对不起…”奎贤仰头一看，面前是一个足足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大个子，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都是一脸凶相，有些吓到，连忙道歉，闪身想赶快走，没想到还没走一步就被那个大个子给拽回来了。
　　“撞了人就想这么走了吗”
　　“我说了对不起了…”
　　“对不起哈哈！”那伙人看奎贤有些受惊的样子，好象奎贤说了句多可笑的话一样，仰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呦…看看…”那人把奎贤的校服领子一下扯了起来，把上面绣着的校徽亮给后面人看，“还是贵族学校的大少爷呢…真是好命啊…”
　　“穿得真好看啊…哈哈…”那几个人上来一下把奎贤围在中间，在奎贤校服上又是拉又是扯，都在哄笑。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奎贤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边把礼物紧紧抱在怀里，想躲开那些人的手，一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
　　“呦呦…问我们要干什么呢”
　　“声音都哭了，小少爷，吓坏了吧是不是要哭鼻子了”一个高个上来提着奎贤衣服领子让他不能跑走，任一群人对他推推搡搡，然后趁奎贤不注意一下用力把他手里的礼物盒给夺了下来，伸手就要拆。
　　“还给我！”奎贤一下有些气愤，虽然对那伙人还是惧怕的，但还是冲上去想抢回来。
　　“哟！大少爷要发火了！”见奎贤要上来抢他们忙把盒子扔给另一个人，满脸耍弄到奎贤的满足样，“我好怕…可是我怎么看着要吓哭了”
　　“还给我！”奎贤书包也被人从后面拽走了，他见那些人很是随便地把咖啡磨拿在手里掂着玩，真的有些急了，红着脖子喊了一句，又急又恼。
　　“真生气了…哎呦呦…”
　　“要哭了…快回去找妈妈吧…”
　　“小子！知道犯错要怎么道歉吗”领头的那个人把拿过来的包翻了翻，没翻出多少钱来，就轻轻在奎贤脸上拍了拍，“拿点钱出来请哥哥们喝东西好吗”
　　“我没钱…”奎贤挣扎着动了两下身子，却怎么也甩不开。
　　“妈的！找死！”听奎贤说没钱一人扬手就要打，“给我说没钱骗谁呢”
　　那老大伸手拦下要落到奎贤头上的手，看着奎贤有些害怕的眼神笑了笑：“小弟弟，再不把钱拿出来，这些哥哥要不高兴的…”
　　“真的没有！把那个还给我！”奎贤拼命挣扎起来，也有些发火了，乌黑的眉毛竖了起来，用力一挣身，甩开那些人，伸手要去抢咖啡磨，却被人绊了一下，一下摔倒在地上。
　　那些人看奎贤摔了个面朝地马上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扑在地上的奎贤想站起来却被人压住了衣服，怎么用力都爬不起来，一时被那些人的嘲笑弄得鼻子直发酸，可是又不肯在那伙人面前真的掉眼泪下来，只是直抿嘴忍着。
　　“住手！你们干什么”
　　东海买好了东西，按和奎贤约定好的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伙人围着一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混的人在欺负人，按平时来说他早就冲上去了，他最受不了一大伙人欺负一个弱小这种事，可是想想今天最好还是不要惹事，要不然回去真不知道怎么跟老爸交代，搞不好带着奎贤逃棵的事被发现就死定了。
　　可是越走近就越觉得那个被欺负的人有些眼熟，等看清楚是奎贤时，东海大吃一惊，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奎贤样子还好，没被打的痕迹，就是脸上身上都是土，校服也被扯开了，见东海问他怎么样就只是摇了下头，虽然想强忍着但一下眼睛里眼泪还是直打转，扁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不要笑死人！”东海不屑地讥笑了一声，把奎贤往自己身后护了护，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
　　“臭小子，你是谁啊胆子倒不小！敢多管闲事！”他们也看出东海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一下把他们都围了起来。
　　“哼！我李东海在这街上混的时候还没你们这些小子呢！”东海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奎贤的书包夺了过来，塞回奎贤怀里，仰着下巴就是一声冷哼，“要是不知道爷爷我的名号，就去找你们老大打听打听！”
　　“呦！这不是圣西高中的李东海吗”那边老大走过来看着东海笑盈盈的，然后对着他那帮手下有些教训，“你们当然不认识，我可是清楚的很，圣西的老大嘛…”
　　东海认出是他以前一个手下败将，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碰见，不过就算是他们人多，他李东海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是站在他微微弯着嘴角笑了下，一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哥，他们把我买的礼物拿走了…”奎贤看东海好象和那些人的认识的样子，忙悄悄拉拉东海的袖子。
　　东海看看那人手里的咖啡磨，应了一声就走到那人眼前：“我们之间的事找个时间解决！请把我朋友的东西还回来！”
　　“请”那人听到东海的话还有些意外地愣了下，然后回过神来只是觉得好笑地抱着肚子笑得厉害，“李东海也会说请，真是稀奇！你是在求我吗”
　　“哈哈哈…”
　　“趁我好说话的时候把东西拿过来！”东海微微抿嘴似笑非笑，眼神中已经有些危险的气息，要不是顾及奎贤在场，他也犯不着跟那伙人低声下气。
　　“惹火你又怎…么…样李东海，不要以为我没找你报仇就是怕了你！”那人拿手指戳了戳东海的额头，“你要是求我我就大发善心，放过你们两个…”
　　奎贤看出那伙人来势不善，心里骂自己刚才多什么嘴，忙拉着东海的胳膊要喊他走。
　　“你这家伙！”东海被那人戳得直往后退，垂着的眼皮下已经满满都是不爽，再也忍不下去了，书包用力往那人脸上一摔，再迅速补上一个强劲的蹬腿，一下把那人踹倒在地上。
　　在手下面前被东海打了个措手不及，极失面子的老大愤怒地喊了一声，然后奎贤就看见那些人气急败坏地朝东海围了过去。
　　东海圣西老大的名号也不是白白得来了，那几个三脚猫工夫的人还不是他对手，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东海不怕，也一时顾不到奎贤。
　　“不要…”奎贤刚开始只是被人推桑了几下，第一次见到东海和一群人打架有些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看到东海打飞了一个又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打过架，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东海被那么多人围攻而自己一个人逃跑，回过神来也是闭着眼睛闷头冲过去乱打一气，但没两下就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在肚子上，一下就倒在地上了。
　　“喂！笨蛋！”东海没想到奎贤也会冲上来“帮忙”，躲闪的间隙余光瞥见奎贤缩着身子被人踩在地上打，一下心里发急，忙冲过去把正在打奎贤的人踢飞。
　　奎贤疼是觉得疼，但也不是真的那么没用的地步，这骨气还是有的，本来只想闭起眼睛忍着挨打，没想到东海过来帮自己了，还为了保护自己没留神被人打了好几下，一下有些觉得想哭。
　　“笨蛋！跑都不会…”东海失了防线，一时也打不回去，只好扑到奎贤身上不让拳头落到他身上，反正自己从小挨打习惯了，再打几下也无所谓，只是奎贤身子弱，哪禁得起这打
　　即使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学生都好，今天怎么说都是要出来的，晟敏也是逃课偷偷出来的，因为晚上还有妈妈给自己准备的生日会，匆忙间还是要赶回学校的，假装没有出来过一样！
　　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竟然会遇见奎贤和东海，晟敏一时还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们明显是被人揍了一顿的样子。
　　“奎贤，东海，你们怎么了”晟敏跑过去扶起正在抹嘴角血迹的东海，看了看不远处刚刚离开的一伙人的背影。
　　“倒霉呗！”东海吐了口血水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庆幸还好晟敏来的晚，要不然连晟敏都要连累了。
　　“哥，你没事吧”奎贤看东海好象伤得不轻，眼泪再也忍不住，眼看着就要往下掉。
　　“得了得了！我没事！”东海拍拍身上的灰，见奎贤眼泪婆娑的马上有些吓到了，其实以自己的筋骨那几下打真的不算什么，哪次不是这样啊可奎贤要真哭了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奎贤呢有没有怎么样”晟敏看东海精神还好，知道他没怎么样，就赶紧检查奎贤。
　　“哥…”奎贤一把抱住晟敏，好像一直忍着的疼一下就都忍不住了似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蹭啊蹭，手捂着刚才被打的肚子扁着嘴眼泪闪啊闪，“好疼啊…”
　　“哪”晟敏看奎贤衣服皱巴巴的，嘴唇也破了，脸还有些肿一下有些着急，又是揉肚子又是对着他的伤口吹气。
　　“呀！你烦不烦啊我挨那么多下都没喊疼！”东海过去把自己和奎贤的书包拣起来，对着奎贤那没用的样子发火，“这回真的死定了……”
　　“不是，哥，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被打了好多下…”奎贤一下也觉得自己没用，没好意思再哭，马上收回眼泪，一脸担忧，
　　“我没你那么没用！说了没事了！”东海揉了下被打疼的肩，他比较担心要是老爸知道自己连累奎贤被打，会不会打折自己的腿
　　“东海，不行…我带你们去处理下…”晟敏微皱了下眉，拉着奎贤跟在大步流星往前走的东海，有些担心。
　　“还不是都怪这个笨蛋，一出来就惹上麻烦！”东海斜了靠在晟敏身上这会跟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的奎贤一眼，气得直跺脚。
　　“不是，是他们要我的钱…”奎贤这才想起自己给晟敏的礼物好象被他们拿走了，一下有些着急了，“糟了，我东西还在他们手上…”
　　“算了，你还想回去被他们揍啊”东海也知道那是给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