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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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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疯道士已醒过来了。他坐在床沿边,抬起眼来,不躲不闪地看着叶丹晨。
橙黄火光里映着故人面庞,满室通明,真如幻境。
叶丹晨往后退了一步。这人当真疯了么?为何一对眼睛黑白分明,半点没有迷乱的样子。
他几乎是抖着声音开了口:“你来了很久。”
那人不作声,小小点了点头。
叶丹晨又问:“……你为何要来。”他问得很很快,不待回答,就嘶哑着声音道:“你找不到,为何又不走?”
那疯道士仍是直直地看着他,轻声问道:“去往何方?”
叶丹晨闭了闭眼,道:“去你该去之处。”
疯道士看着他轻笑起来,笑声里头却有几分凄楚:“该去之处……哈哈哈哈,该去之处……”他自顾自笑了一阵,又戛然而止,“……这就是我该去之处。”
叶丹晨简直已不知自己是恼是悲是喜是愁了。他咬着牙压制着自己奔涌的情绪道:“谢一心……你莫要告诉我你真的疯了!”
谢一心的唇边却泛出了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他的喜悦仿佛真正是从心底漾出来的,他柔着声音说:“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温柔神色却是世间最可怕的凶器了。它唤起你的期待与相信,却不能保证不会给你痛苦的离别。
叶丹晨怔怔地看着那近乎不真实的笑容,只觉得胸口一涩,仿佛被一杆巨大的槌子狠狠砸了一记。八年以来一动不动的心脏,只因为他的一句轻描淡写凶狠地抽搐起来。八年以来不曾回想过的记忆,铺天盖地汹涌而来。这些狂暴的过去与情感在凌虐着他,提醒着他那些从来没有被忘记过的执念。他要怎么办?把他扔出去,把他放在这里不管,简直想把他丢进西湖里喂鱼。
八年的时间,他竟然从未在心里真正地冷落过他。他的一切,原来一直如此鲜明地活在他的脑子里。
他手脚冰凉,头晕目眩,稳不住自己的身子,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
最后他说:“我走。”
如果不能面对,那逃跑总是可以的吧?
可谢一心抓住了他的袖子。
那力道并不大,但不知怎的,他用不出一丝力气。
他背对着谢一心,直挺挺地站着,同自己做着最后的挣扎:“放开我。”
谢一心不放手,他道:“你能不能不要走?”
“没遇见你时我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是看见你之后,你一走开,我的心口。”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就觉得很痛。”
叶丹晨没法回过头去。
因为他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你……出去。洗干净。”
谢一心没作声,他知道叶丹晨是什么意思。这实在非常奇怪,他为何会知道?为何又会照着做呢?
屋外扫开的积雪堆起了一座小山。谢一心走出去,除了身上的破道袍,把发髻解开。雪团在他的皮肤上化成温凉的水,很快就在地上结起了一层薄冰。他却似不觉得冷,只是一点点地用那新雪将身上的污垢洗净。叶丹晨似是忘了他的存在,在屋内整理今日的账务。约莫半个时辰后,叶丹晨走出来,丢给他一张床单。
谢一心不改颜色地将床单披在身上。他的头发不再蓬乱,身上也变的清爽了,若不是那条床单与满脸的胡渣太煞风景,他俨然仍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修罗公子,分毫未变,容颜不改。
叶丹晨看了他一会,轻轻道:“你过来。”
他去取了一整套棉布衫子,塞到谢一心怀里,将他身上的那张床单扯下来随手一卷扔开去。他也不避嫌,就眼睁睁看着谢一心穿戴整齐了。然后叶丹晨让他坐在堂前的椅子里,自己一腾身侧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扶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捞过一柄铜色纹花的小刀,往谢一心颊边递去。
他低低地说:“你不要动。”
谢一心果然纹丝不动,任他将那刀锋抵在脸侧。他张着一双眼,痴然地看着叶丹晨,看得他几乎都有些架不住了,只好专心致志去瞄那刀锋,慢慢地将它沿着面颊移下去。刀锋所过之处,髭须悉数落下,渐渐露出他本来面目来。叶丹晨手指按在他皮肤上,只觉触手之处极其冰冷,心道做的是不是稍嫌过了些,手上动作却越发轻柔了些。
叶丹晨最后把刀子放下,不声不响地凝视了他一会。
谢一心似是变了许多,但又似并没改变。剑眉薄唇,目若朗星,可他眼里的讥诮与寡淡竟然已全都寻不见了。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神思恍惚间却见谢一心伸过一只手来,不由得往后缩了一缩。谢一心却只是探出两只手指,去抚平他的眉心,道:“……见到我,你是不是很难受?”
“可我不会走的……这里是我该来的地方,你就是我要见的人,我不会走的。”他低声而急切的自语着,居然有些恳求的意味了。
叶丹晨不禁抬起手来,颤着手指去握那只停在自己额边的手。他的血液在沸腾,可他的手指极其冰冷。他战战兢兢地横扣住谢一心同样冰冷的手背,垂着眼帘摇头道:“不,不会……我不是——不是难过……”
他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口中说着不难过,眼泪却已跟着落了下来。谢一心伸出另一只手去搂住他的背,沉默不语地拥抱他。他们的体温一样冰凉,心脏却在咫尺之间一起剧烈地跳动着。
真如幻境。
三
叶慎之隔天揣了几个小包子,想去送给谢一心,结果在外湖岸边一带找了半天,也寻不见人影。他想了半晌,忽地一击掌恍然大悟,往叶丹晨所住的东厢房颠颠地跑过去。但他到了门口又不敢敲门去问,怕万一疯道士只是被叶丹晨给打发走了,倒显得自己十分呆蠢,最后居然就在门外墙边扒着窗往里头偷看。不过他看来看去,也见不着半个人影,心里想也许叶管家出去了,再过三天就是除夕,恐怕忙得紧,自己这会跑来,才是真傻呢。
他唉声叹气刚要走,肩上却忽然被人拍了下,惊的跳起来哎哟了一声。
叶丹晨裹在一身斗篷里,手中提着一篮暖屉,站在他身后道:“哎哟。敢来做贼,却这般胆怯?”
叶慎之忙摇手道:“不不不,叶管家,我不知你在不在,又怕你若在休息扰了你不好,才偷偷摸摸……”
叶丹晨看他竭力辩解的模样,不觉失笑道:“有事找我,敲门就是。”
叶慎之挠着头发哈哈笑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问问你怎么对付那个疯子了……”
叶丹晨看看他,避过话锋反问道:“……慎之,你似乎对这人有些上心,莫非你对这人的来路已知一二?”
叶慎之心里慌然一跳,张口结舌一会,才道:“……我,我前几日在山里头被野猪袭了,是这疯道士帮,帮的我……”
叶丹晨眯了眯眼,心想这谎话当真编得也不能再差一些了,只是这样看来叶慎之倒并非怀抱敌意,因此只瞟了叶慎之一眼,打开院门把他请进去,又回身细细锁好,道:“这么说来,这疯子倒是你的救命恩人。”
叶慎之连连点头,却又不知叶丹晨什么意思,只好跟着他往里走。
他前脚才迈过门槛,迎面就看见一个人从屋子里跨出来。这人干干净净地穿着一袭白色缎袍,头发梳的分明,在脑后略束了一束,这般清爽,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谢一心了。叶慎之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对自己的存在视若无睹,直接迎到叶丹晨面前,语带欣喜地道:“你回来了。”
叶丹晨皱了皱眉,抬起手来去摸了摸那人的额头,边把他推进屋里去,口中边说道:“说了会回来的,你赶紧躺着去。”
叶慎之一张嘴巴合不拢,半举着手点着里屋的方向,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叶管家,你……你,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叶丹晨看着谢一心窝回去,又走出来,摇摇头看着叶慎之肃然道:“这人看起来却不知是哪一门那一派的侠客,却不知为何沦落至斯,我也十分好奇。这么说来,你却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叶慎之看叶丹晨一脸郑重其事,焦躁地原地转了几圈,心里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地道:“叶管家,这人,这人是那个修罗公子谢,谢一心啊!你这样把他留在庄里,万一被人发现,又万一他闹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好……”
叶丹晨的面色冷了一冷,道:“……修罗公子?……慎之,那你如何和他认得的,今儿你不说清楚,我可要去跟庄主报备了。”
叶慎之哪里知道自己已被叶丹晨拉进了陷阱里头,纠结一番后只好一一老实交待,说自己多年前刚出庄时被关去了恶人谷,多亏了这修罗公子才捡回一条生路,因此回到山庄之后见他落魄成这幅模样,才有些放心不下。幸而他迟钝了这许多时候,最后终于聪明了一回,好歹总记得试着问叶丹晨,他知不知道庄里有个叫作叶断城的人?
他这一问出口,立刻猛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何其之蠢。这谢一心对叶管家如此言听计从,多半叶管家自己就是那谢一心一意寻找的人了。而如果叶管家就是那什么叶断城,他会不知道这疯道士是什么人吗?果然叶丹晨站在那里,面上似笑非笑,几乎有些揶揄地道:“我倒以为你早就想到这层了,不然你为何定要找我去看这会武功的叫花子呢?”
叶慎之哭笑不得,拱起手来给叶丹晨拜了几拜道:“叶管家,我这下都老老实实交待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我的救命恩人是否还好,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叶丹晨吸了口气道:“你不必多虑。如今你既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却反而有些事情要相托于你了。”
叶慎之哪敢不应,忙着点头。叶丹晨看看他,低着声音道:“我若是一定要把他留在庄里,你觉得如何?”
叶慎之摇摇头道:“我无所谓,他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呀?可庄里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认出他……叶管家,你当真……”
叶丹晨听了他的话,点点头打断道:“……看来,就算是你,也是不能认可的。”
他转过身去,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今年冬天这样冷,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落在外头。慎之,我却定要麻烦你与我做一做共犯了。”
叶慎之虽然仍是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个中有多少千回百转,他自然是猜不出来的。可谢一心已成了这副疯疯傻傻的模样,叶管家又信誓旦旦,他也不禁觉得,江湖传言也许并没有这样可信,留着谢一心在庄里也许不会出什么岔子。而他自己这几个念头一起,忽觉方才自己以最恶意的想法去评断叶管家的做法,告诉他留着谢一心是尤为不妥的,竟显得有些可厌,心里头反而生了几分愧疚出来。他望望叶丹晨,小声道:“叶管家,其实他在外头流浪,也着实可怜。你将他一直留着,我也不会去告发的……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慎之绝不会做的。”
叶丹晨噗嗤笑出声来,道:“……慎之,你要切记,这种仁义乃是妇人之仁,有时却会误了大事。你宽心吧,待到春来日暖,我自有打算。”
他言竟于此,就要把叶慎之送出去了。叶慎之自觉知道得太多,也有些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的嘴巴关不住,站在走廊上心想最好能找个纱布把自己贴起来就安心了。
叶丹晨站在堂前,看着叶慎之走出去,心里头仍是有些不安。但是否会东窗事发,也由不得他来决定,如今之策,若有个万一,他也只有硬扛到底一条了。
他将带回来的暖屉打开,取了那盛了药的紫砂罐子出来,舀了一碗,才转过屏风去。谢一心睁着眼,半卧在榻上。他想谢一心多半什么都听到了,但想了一回,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是最好,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到床边,把药碗递过去。谢一心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碗,不吭声地全数喝下去。他将碗放回叶丹晨手上,欲言又止。叶丹晨伸手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笑道:“你好得倒快。我本来还后悔昨天冲动了叫你去雪地里洗澡,现在看来,埋到雪化你也未必会有事。”
他口中是这样说,人却站起来走出去打了盆凉水,绞了块帕子,叠得四四方方的,回来往谢一心额头上盖去。谢一心乖乖往后靠了靠,让手帕躺在自己前额,轻声道:“……嗯,没事的。等暖和点,我就走了。”
叶丹晨眼中酸涩,却还是强笑道:“住嘴。你若是一定要走,我现在只好把你绑起来了。”
谢一心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叶丹晨只觉得心里有些没底,谢一心脑子虽然坏了,武功却还是在的,若他当真要走,他又如何拦得住呢。这一下势必要和他说清楚,他要告诉他没关系的,他既然敢将他留下来,就已准备好面对因此而衍生的一切了。他一手撑着床沿,身子往前倾了些,看着谢一心道:“你找了我这么久,见了一天就想走么?”
谢一心慢慢摇了摇头。
叶丹晨颤了颤眼帘,道:“……我也想见你。”
谢一心的眼睛睁大了,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叶丹晨在他面前悄声地叹道:“你不必知道你做过什么事,你也不必管你是什么人。”
这些布满累累伤痕的过去,昆仑冰原上残酷的梦魇,这些事情,只要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
“你只要知道,你找了我很久很久,而我一直在等你。”
他伸手去揽谢一心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低低道:“我终于等到了。”
他等到了。尽管一路行来鲜血淋漓,也因为这不可告人的私欲害了许多人,可当这个人抛弃了所有来到他面前时,他仍是从心底里高兴了起来,仿佛那些罪孽都可以被原谅,而所有的伤害亦是值得的。
谢一心低下头,道:“我会害你。”
叶丹晨看着他,唇角泛起一个温柔而恕然的笑容。他说:“除了你,再没别人能把我怎么样——而你绝不会伤我了啊。”
谢一心看着叶丹晨的眼睛,他如此坦率地注释着他,眉目之间春风流离,一双黑漆漆的眼里映着星空似的光彩。他不禁靠上去,轻轻碰了碰他微微上翘的唇角。
四
年关刚过,叶丹晨就以身体羸弱为由,提出移居九溪别庄,庄中事务,虽仍帮忙处理,但望另寻人手,放他闲云野鹤。一般人当他只是旧病复发,几位庄主却知道他几年前在昆仑受了极重的伤,武功全废,至今遇到阴雨天气时几处接骨犹自要犯些毛病,因此也能体谅,放他去了。
只是事务交接,却还需要些时日。直到海棠落尽,藕花新绽之时,叶丹晨才终于得以一身清闲,隐到了九溪十八涧的云水迷离之间。他从此却也安于做个富贵散人,每日读书写字,身体倒似也一直不错,不曾犯什么大毛病。更令人欣喜的却是他原本自昆仑之后,重伤已愈,却似心死成灰,整日只愿帮庄子里打点生意,既不存进取之心,也不留四方之志。而这半年之后,他却主动提出想去左近城镇游览玩耍,自是让人为之高兴。即使他从不叫下人相陪独来独往,这也是个好兆头。
后来九溪一带的百姓便传说,九溪深处有剑仙哩。如若你起的够早,运气又够好,兴许就能在一幕烟白水雾中,看到一个清瘦修长的白衣道人持剑起舞。而这人神出鬼没,你要靠近时,却又寻不着他了,只能在雾里揉自己的眼睛,想方才大约是眼花看走了去。然而从这影影绰绰的剑仙出现之后,九溪一带曾经为非作歹的江南营官兵似乎也吃了不少教训,气焰收敛了许多。
这一日叶丹晨从庄中归来,还未进得别庄,就恰好遇到住在附近山上的茶农王婶,同他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那剑仙的传说,又说这会不会是不是九溪里头什么猛虎成的精怪,听得叶丹晨憋不出几乎要大声笑出来了。他好不容易将王婶送走,走进庄子里,却见庭中一株垂柳之下,正站着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白衣剑仙。
谢一心只是呆得有些无聊,因此出来走走,却见叶丹晨正好回来,心中喜悦,迎了上去。叶丹晨看着他偷偷笑了笑,从背后掏了一支新荷给他。他见谢一心颇喜欢这玩意,心想最近庄里最近忙碌,便是光明正大带谢一心去湖上逛几圈,大约也不会被认出来。
他兴致勃勃,立时就喊了相熟的艄公,拉着谢一心往外跑。彼时已是初夏时节,外西湖一带满湖田田莲叶,时有小荷尖尖地钻出头来,煞是有趣。谢一心坐在舟上,四下张望,只见湖光之中满映山色,夕霞落水染透一层薄红,至远至遥的晚霞边,一行白鹭正翩跹而过。原本已是十成的好景色,又因这柔黄昏色更添了情致。
叶丹晨站在船头,任湖上习习凉风拂面而过,远眺雾霭远山,回头又去看侧坐在船舷上的谢一心,只觉得仍似在梦里一般。谢一心虽来了藏剑已有许久一段日子,但始终未曾这样看过这一池碧水,现下也是格外欣喜,看不够似地四下环顾。但他看了半晌之后,仍是将目光收了回来,去瞧叶丹晨。两人目光相接,叶丹晨不由笑了一笑,眼中盛载无限柔情,仿佛这样已是最满足了。
船行至湖中,艄公摇着橹,悠悠扬扬地唱起一支甜软小调来。
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
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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