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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士兵突击同人 作者: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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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钎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真的很快。
  只要我命令自己:不要去数日子,不要去看日历,不要去记时间。
  结束教习的当天,我立刻就拎着自己简单的行装走出师部。
  我知道今天没有车去三五三团,可我早已经归心似箭,我不想在待在这里浪费时间等车,我只要早点回去,说不定……说不定还能见到班长。
  于是,我朝着三五三团开步。然后,开始用一种军事化的标准越野步伐奔跑。
  “许三多?”一个惊诧的呼声忽然传入耳中。是……团长的声音。
  刚刚从身边疾驶而过的军用越野车停一个刹车在了前方,团长从摇下的车窗探出了头,满脸疑惑,“许三多,你这是在干什么?在师部搞越野训练?”
  我跑上前敬礼,“团长。我这是要回三五三团。”
  “回团?你要走回去?这距离就远啦。”团长更讶异了,“而且明天就有车去三五三,你完全可以等到明天再回去嘛。”
  “我知道明天有车,可我得今天回去。而且,我是步兵,团长。”我笑着说。
  团长愣了愣,拍拍车,“你运气不错,今天就有辆车回团。上车。”
  我也不想在路上耗太多时间,敬了个礼,就立即拉开车门上去了。
  “说说看,你为什么急着回团?总不会是在师部住不习惯吧?”团长似笑非笑地问。
  我沉默了阵儿,“我怕回去晚了班长就不在了。”
  团长怔住,“哦……你怎么知道你的班长要走?”
  “不知道。”我黯然低头,“可让我来师部作射击示范,那也就是说班长马上得走了。我在这儿待了一个月,想想如果还没……那估摸着,也就这几天……”
  团长不再说话,一只手指轻轻扣着车窗,好一会儿,“钢七连怎么样,许三多?”
  我正心心念念想着班长,忽然就听到这么个问题,不禁一愣,随口说道,“和它的名字一样……团长,七连是钢,用在刀刃上的好钢……钢铁的意志钢铁汉……七连人也都是钢……对。班长,班长也是钢呐……就算,离开……班长他,也还是块好钢,一定能好好活着,比在七连还要好……”
  想到班长,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竟忘了团长就在旁边坐着,自顾自喃喃低语着,“……可我不是好钢,我还想要哭呐班长……我答应你要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兵,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可你都要走了,我还没能成为你希望看到的兵……现在我能做得就只有想想你,再憋回眼泪……我就是个孬兵……”我再也忍不住,一个多月来的压抑逼得我直捂着脸失声痛哭。
  一包纸巾递了过来,“你要是个孬兵,那不就是说我有眼无珠,把个孬兵放到全团尖刀钢七连?”
  我赫然惊醒,赶紧抬起袖子猛一阵擦脸,然后正襟危坐,“对不起团长。我没注意军仪。”
  “嗯?我刚才在看风景,倒没注意。”团长笑了笑,“你知道吗?以前我就盼换装新型主战坦克,现在真要换了,我又害怕。因为老坦克是四人乘员组的,新坦克自动装弹,只要三个人。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换了装就意味着有人得离开。”
  “你马上要跟你的战友分离了,许三多……挺得住吗?”
  “挺……不知道。不过我不会哭了,七连是钢,班长是钢,可都不是不锈钢……水见得多了,也会生锈。我不能毁了他们。”
  团长微微点着头,一路不再说话。
  车到团部大院,我下了车,目送团长的车驶离后,便拎了东西急匆匆赶回连队。宿舍外的活动场地上只有一个执勤的兵。
  我张望着走过,微笑,敬礼,回家。
  家里……少了一床卧具。
  上铺,班长的上铺空了,只剩下一张木制的粗糙空铺板,空得狰狞。地上,还搁着一个打好的,将要被人背走的迷彩包。
  我猛冲过去推开窗子飞身跃了出去,一把扯住执勤兵,气急败坏地嚷道,“人呢?人呢!”
  执勤兵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蠕动了下嘴唇,便将视线移向了连队外。
  我一把推开他以一种近似疯狂的速度跑出连队,穿越过整个团部大院,军容军仪统统都扔到了九霄云外。我冲散了一个队列,跳过了几个花坛,一路违反着森严的规定,拼命奔向车场。
  我甚至差点儿迎面撞上一辆正驶出的装甲车,多年来练就的灵敏闪躲技巧在这时派上了十成十的用场,我从时不时开启的门与正在发动的车的间隙中蹿了过去,只留给那此起彼伏的‘不要命了’的呵斥声一个背影。
  当我赶到车场时,我听到了全连一起喊出的声音,“好!”然后是沉默,很久的沉默。
  “砰”一声响从车场一头传来,打破了这片死寂,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圪——……”金属之类物品被拖行的声音,而且那声音,正不知好歹地从车场的那头向队列慢慢靠近。
  七连人诧异莫名又愤怒异常。他们正在进行的,是一个严肃却也伤感的仪式。那吵闹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出现,不仅仅是打断了整个仪式,那更像是在践踏蹂躏他们对退伍老兵的深切敬意,更像是在嘲笑蔑视他们笼在心头的浓浓离愁。
  史今仍然擦着他的车,他没在意队列的沉默,也没在意拖行声音的接近,他的眼他的心全都倾注在面前的战车上。他细致地擦着战车的每一寸车体,擦到战车的背面,擦出了众人的视线。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很是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人……
  “许三多!”
  我停下脚步,扯出抹笑容,“本来明天才回的。可我这心里吧它一直觉得难受,就回来了……真好,班长你还在……幸亏团长今天去师部开会,顺路把我捎回来。不然等我跑回来,肯定就见不到班长你了……这真很好……”
  我上前两步,提起了一直拖在地上的那个十八磅大铁锤,递向班长,“班长,我好像很久没和你一起清洗履带了……嗯,是老马走之后吧。对,那之后你一直和班副一起干这个……班长,今天能让我跟你一起清洗履带吗?”
  班长愣怔的表情渐渐化成了哀伤,然后,他带着那哀伤笑了,接过了铁锤,“怎么今天轮到你掌钎?怕跑累了手不稳砸了班长啊?”
  我蹲在履带旁,紧紧握住钢钎,抬头看向班长,“班长,你教我干这个的时候说过,这几百公斤的履带,得用十八磅锤狠砸才能退出来。是吧。”
  班长点着头笑,抡锤开始狠砸钢钎,“那时候教你抡锤,你还不敢砸呐。现在就好了,闭着眼你都能砸准!”
  “我头一次干这个,班长你就让抡锤。十八磅啊,要砸不中钢钎,那砸得可就是班长你!十八磅狠砸下去指不定就砸废个人。我那不是怕嘛。”
  “许三多我跟你说,这活其实挺容易,照准了点砸就行了,干不好的人都是因为心理素质不好。”班长忽然停锤呵斥道。
  我不由就笑了。这是第一次抡锤我心怯的时候,班长训我的话,“是呀,抡锤的人只要心理素质好就行。可掌钎的人,除了得心理素质好,他还得充分地信任那个,在他脑袋上面抡锤的人。”
  我看着缓缓抡起又狠狠砸下锤的班长,“班长你,一直就信任着我呐,信我一定能干好所有的事儿。”
  “我是你班长。我要是都不信你还让谁信去?”班长继续抡着锤。
  “所以我也很信任班长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信任着班长你,不管啥事儿都能干得漂漂亮亮……不管在哪儿,都能活的精彩万分……”
  咣当一声响,履带,给卸了下来。

  改编

  班长就这样走了,离开了七连,离开了三班,离开了我。
  我没能送班长走。我在宿舍外以标准的军姿挺立着,这是惩罚。因为警卫连狠狠地向连长告了我一状,不,应该说是据实以报。
  警卫连据实向连长报告了我一路奔来违反的所有规章。所以我得为我犯得错承担后果,我被剥夺了为班长送行的权利,被罚立军姿,并且得在全连进行检讨。
  来来去去反反复复,我只固执的一句,“我错了。”这使得有关我的检讨会无法进行下去。我确实违反了纪律,这个我不会否认,我也愿意就其接受惩罚。可检讨我是不会作的。‘我不该为见班长一面就枉顾军纪。’这样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只是一句话而已,只需要一句话而已,却偏偏咬定牙关绝不松口。可有时候,人最后能守着的,也只是一句话而已。
  最终,指导员无奈地让我回去了,他让我搬到上铺,因为过几天要来新兵——这对士兵来说,是个明确的信号,我惊讶地看着指导员。
  “对,你是代理班长。伍班副已经通知了。”
  我愣怔地走回寝室,毫不避讳地看着那张空铺板。班长,班长留在这儿最后的痕迹……要让我,亲手抹去……
  我仍睡着我的下铺,这能让我安慰安慰自己:至少那痕迹,还能多留会儿。
  两天后,我搬到了上铺。
  新兵来了,叫马小帅,是从电子战营调来的学员兵。
  这几天七连的日常打靶训练透着股不寻常的味道,几个团部参谋拿着本在每个人身后记录着——他们在做评估。
  七连人因此显得格外精神抖擞,经常就能看到几支步枪同时打得一个活动靶四分五裂。枪声渐渐稀落下来,只剩下伍六一和我两个人在射击了。我接连打脱了两枪,留下伍六一一个人,在那里进行步枪独奏。
  七连要改编。
  接到消息时,我忽然想起了团长说的话,‘你马上要跟战友分离了’,原来团长要说的,不仅仅是班长,还有,整个七连。
  白铁军他猜出来了,他说,“透过表象看本质,本质就是,钢七连即将改编!”
  “过了气的谣言你还拿来显摆。”
  白铁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班代,也许我该认真叫你班长,因为你班长做得很认真,马上就知道维护军心第一重要。你知道这回是真的,要不你打靶时候为什么让着伍班副?”
  我一滞,我以为自己已经瞒得很好了。现在看来,我瞒得并不成功,至少白铁军……不,说不定,全连人怕是都猜到了。
  这也好,算是提前做个思想准备。
  评估结束,全连回团。随着战车晃动,我渐渐开始恍神。
  “今天怎么回事?最后几枪打得比小白还飘。”伍六一忽然发问。
  “啊,今儿状态不好。白铁军倒是进步不小。”白铁军笑了笑,一副“你瞧”的表情。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班长了。”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嗯,我本来就是班长。”
  “这次打靶不算,回去单挑。”
  我不吭声,车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伍六一回去就上连食堂去揭锅。他揭的是灶上的大铁锅,然后叫人把锅抬到门口,对着我说,“这个是单兵携行具中最难背的家伙。”司务长一看吓坏了,“背这个跑呀?你干吗不背步战车跑?”
  于是,甘小宁裁判,伍六一跟我一人背一口锅,手上提两箱机枪弹,就射了出去。不得不说这样跑起来实在是别扭之极,背上一口直径一米多的锅,手还没法扶。每一步,铁锅沿都在腰上重重打磨着。
  我皱着眉,伍六一却像块木头,面无表情。
  背上一阵阵钻心的痛。可随着这痛,心口上一直不见血狠磨着的钝刀,忽然动静慢了下来。原来,身上的痛真能缓缓心里的疼。原来,班长走了,最难受的并不仅仅是我。
  伍六一他现在,在自虐呐。
  最后先达到终点的,还是伍六一。
  “不算。”伍六一强撑的,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我看着他,“别自虐。”
  伍六一恨恨地吐了口流进嘴里的汗水,“这话轮不到你说。”
  你这又是何苦?我摇着头,“我输了。”
  “七连没有认输的班长。比出来算!”伍六一愤怒地吼着。
  班长……对,我是班长,还是钢七连一排三班最后一个班长。最后的,却并不是最好的。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在最后,让‘认输’俩字给污了三班长这个名!
  于是,宿舍门前出现俩个此起彼伏做着俯卧撑的身影,一群士兵在旁边呐喊助威,“274、275、276……”
  我终于先瘫在了地上。
  伍六一又撑着多做了一个,终于在战士的叹息声中整个人砸了下来。
  理所当然的,两个人就这样躺到床上去了。他在床上趴着,我在床上侧着。
  正躺着呐,连长突然就开始集合连队。咱俩大眼瞪小眼,谁也动不了。
  “列队进宿舍,一排先进行参观。”连长命令道。
  整齐的脚步朝咱班走来。咱班有啥好参观的?
  门开了,一个排的士兵,神情古怪地列队进来,默默的,像是追悼会。
  连长说话了,“看好了,就是这两位,今儿下午超负荷跑了五千米,两人又比着做了两百多个俯卧撑,现在算是消停了,趴窝了。两位,别不好意思,把衣服撩起来。”
  不情不愿地撩衣服,两张磨破的背上全打着绷带。
  “同志们有什么感想啊?”
  伍六一嘴里哼哼,“爬了起来就又是一条好汉。”
  连长愤怒了,“你爬得起来的时候再做检讨吧……”我算明白了,这是要来治治咱们。
  于是,被罚。‘帮凶们’开始在地上做俯卧撑,白铁军一百,甘小宁两百。
  我扶着腰从操场上蹒跚走过,成才站到了我面前,他的眼神,比去三连的时候更落寞。
  成才是来请我吃饭的。他已经升了士官啦,要去顶个缺当班长。他要去的班是我来的地方——草原五班,这就意味着他马上得离开团部。
  在成才看来五班就像是噩梦,他说,“那里是落后兵的疗养院,是所有班长的坟墓!”
  他沮丧且哀伤,“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想,我要是跟你一样踏实就好了,我就还在七连,除了我的狙击步枪什么都不想……三多,天天想那些真的好累。”
  觉得累了啊,开始想踏实了,好,这很好。五班静,所以在那儿容易想事,是个能磨练心的训练场。你去了,要能想明白踏实到底是啥,那五班就不会是坟墓。七连……你要在七连,就会有把明晃晃的刀悬在你头上,改编。
  七连人都在等着那把刀落下来,落到脖子上。
  炊事班的兵从车上拿下许多丰盛的鱼肉蔬菜,鸡蛋水果,司务长一声不吭地在一边指挥。
  落下来了啊,今天,那刀。
  看着会场上写着“欢送战友怀念战友祝福战友”的横幅,我觉得自个儿的手开始抖。
  那刀没叫我举着它去砍我的战友,却让我,摁着我的战友,让他们……别喊疼。
  我领着白铁军进食堂,看着他咧开嘴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看着欢送会发展成不分官阶,不分班排的胡乱拥抱……只静静地看着。
  凌晨,天还没亮。白铁军就悄悄起床,悄悄地从床下勾出收拾好的背包,悄悄地往外摸去。全班的人,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离开三班。
  马小帅的声音嗡嗡地从下铺传来,带着哭音,“班长,我们得一直这么躺着吗?不能送?”
  “不能送,是死命令。”
  “躺到什么时候?”
  “躺到我们站起来,别人不觉得我们少了三分之一。躺到那时候。”
  天又开始下雨。我躺在上铺,透过玻璃窗,我看到连长孤零零站在宿舍外的空地上,一个人,淋着雨,站到天亮。
  连长是伴随着起床号一起进来的,步子在空空落落的走廊里显得很重,一步一个湿淋淋的脚印,愤怒而无奈。
  安静,在吹响起床号的时候七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安静。
  连长出奇的愤怒,“耳朵聋掉了吗?起床!”尽管少去了三分之一,但三分之二的人跳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是地震。
  我们已经等了很久。

  最后

  雨水淅沥下雨衣泛着乌亮的闪光,军靴践踏着雨水,雨水在雨地里溅起湿蒙蒙的雾气,枪械装备在雨幕里泛着光。没人发口令,七连在沉寂与靴声的轰鸣中完成着变队。
  这个清晨,七连给人的印象不是少了三分之一,而是翻了个倍。
  连长沉默地看着他短了半截的部队,“你们列位……”几十双看着他的眼睛,连目光都似乎凝固,动的只有雨水。
  这让连长几乎有点说不下去,“都很对得起七连的祖宗……老洪,你来说……”连长下意识地转过半个身子。可指导员刚刚已经走了,这让想过来的连长又哑然了几秒。
  哑然。哑然之后是爆炸。
  “目标靶场!全速!冲击!”
  钢七连炸了出去,成了貌似无序但杀气腾腾的冲锋阵形,连长冲在队侧挥着并不该他这连长拿的自动步枪大吼:“杀——”
  士兵们都愣了一下,这样的口令并不是拿来随便喊的,尤其是在团大院里。伍六一跟着大喊,“杀!”兵们惊醒,咆哮着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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