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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剑重霄(又名穿越成玄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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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还是安静地被我握在手中，哪怕是指尖已经因为从内里传来的说不出滋味的疼痛而紧扣的有些发白，我仍然没有松手。额间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沿着面颊的轮廓滑下，凝在下颚有些微凉，有些沿着眼睑落在了睫毛上，本就有些扭曲的视线越发模糊了起来。
我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将后槽牙磨得过紧而发出的吱咯声响，也能够听见从喉间挤出的破碎的闷哼，身上的琼华道服早就被时不时爆发一下的阳炎烧的坑坑洼洼支零破碎了。
而现在我居然还有心情去想——幸好没有直接在床榻上打坐，不然晚上我和云天青都没有地方睡觉了。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吧。
我似乎听见002带着哭腔的声音，她叫我放弃吧，放弃吧，她说她可以给我开挂，只要我同意，她可以给我作弊。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坚持，
而现在，我不想放弃。
我想尝试一下，不是作为玄霄，而是作为我自己，以我的意志，凭借着一直以来我自己的努力，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脖颈上有一处忽然灼热了起来，这让已经有点儿迷迷糊糊了的我提起一丝兴趣。要知道，我现在全身都因为经络逆行阳炎不受控制而滚烫滚烫，所以，能够被现在的我感觉到灼热的……
不好说。
……总不会是因为变异了吧？
那么，会长出什么呢，一朵花，一个果子，一把剑，还是会像异形里面一样，冒出来一个原来的玄霄？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冷哼，我略略抬起头，只隐约看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
原来，是一个人……不，是会冒出来一个魔啊……
看着火红色身影头顶和他的性格一般桀骜地，大刺刺地直指向天空的角，我忍不住柔和了面色，几乎要笑了起来。
果然，修仙是没前途的，我注定了就是要成魔的啊。
20
再醒来的时候，是躺倒在床榻上，头还有点昏昏的，但是身体里面先前那种灵力不受控制的感觉已经消失了，真正有一种破而后立的感觉。
简单说来，就是看得更清楚了，听的更仔细了，灵力更精纯了，估计反应速度也更快了，精气神全满兼之上限＋100，诸如此类。
刚想支起身子坐起来，就是觉得头顶一疼，顺着看去，只看见某位坐在床边挨着墙睡的别扭的人……的手下按着的我的头发。
一手揉了揉有些抽疼的眉角，我伸手把自己压在他手下的头发拉了出来，然后才发现，云天青这小子不是睡熟了压着我的头发，而是直接攥了一把在手里，捏的那叫一个紧实。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把云天青拍醒的时候，单手搭在自己支在床脚的腿上靠了墙睡着的他忽然一个激灵，恍然醒了过来，神情带着大梦初醒的迷蒙，似乎还有一些惶然，愣了愣，就连忙转头向我看了过来。
“师兄，你醒啦！”
见我已经坐起来了，云天青面上的惶然什么就真的跟个梦一样醒了，只弯着唇角笑得灿烂。
“我早就说了，不要整天只想着练功，你看，昨天要不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云天青的面色一变，抿了嘴唇不肯再说下去，我很有耐心地等着，顺便不时用眼神示意云天青注意他仍然握着我头发的手。
沉默了片刻，云天青哈哈笑了两声，随意地扯了几句没事就好下次不要这样了我很担心之类的话语，就开始努力将话题往我究竟为什么会突然间出了岔子，以及怎么杜绝以后再出岔子上引。
我没说话，略略眯了眼睛看着他依旧握着我头发的手。
……还不放开！
大约是我的眼神太过具有威慑力，云天青终于在把话题扯到论辟谷和练功出岔子的几点联系上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错误。
不过，他常年盘踞思返谷并且乐此不疲引以为荣的心理素质不是盖的，十分自然地顺溜着我的长发摸了下，末了还发表了下感慨。
“师兄，你以后也不要把头发束起来了吧，这样比较好……”
看了我的脸色，云天青十分有危机意识地闭了嘴，恋恋不舍地松了手，看着我随手把披散下来的长发拢拢，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一红一黑，然后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对我语重心长地开口。
“师兄，其实你束发也一样好看~”
“……”
我已经没力气跟他生气了，就伸手把缕成一束的长发握紧，瞪了云天青一眼。
“玉冠。”
云天青眼神开始了飘逸，在我慢慢眯起眼睛的时候干笑了两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冰蓝色的发带递了过来。
“……”
我默默地注视了那根发带良久，十分干脆地把手一松，撸成一束的长发十分飘柔地披散在身后。
站起身，我向着房门走去。
我有必要去出门左转的杂货店买一个新的玉冠了。
刚走出没两步，我又退回去，顺手把表情无辜而又楚楚可怜的云天青一并拎走。
……这位是付钱的。
等到我打理好自己的长发，云天青也已经坦白从宽。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得让云天青直接摔了他走后门拿到了的一口醉千年，模样也是虚弱得把云天青吓得惨了一点，顺便再加上我那把没了主人就开始耍性子喷阳炎把屋子整的跟个蒸笼一样的羲和……
所以，在就近观察我的状况并且对此作出正确的应对之策之前，云天青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比如说，报废了一套按照他十分喜爱的衣服款式改造的琼华道服。
而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探到了我的情况之后，云天青一直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再然后，就是某人如何的师兄弟情深，不眠不休地照顾我，一手包揽了包括擦身子，换衣服，喂水，陪睡……最后一项被我一眼瞪去，重新咽回了云天青的肚子里。
最后，云天青做出了一个十分深刻的检讨，详细而又有真情实感地表示——他真的没有拿我的玉冠。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就那么披散着头发躺在床榻上，身上还结结实实地压了两床被子，看起来十分的秀色可……恩，十分的俊朗不凡。
另外，云天青还额外表达了他对为何诸如纯棉制作、干燥易燃的棉被，以及纯木制作、干燥结实的床榻能够在羲和暴涨的阳炎中幸存的极大疑惑。
顺便鄙视了一下哪个不懂的常识的，在我浑身发热的情况下还给我盖了两床被子。
——……
——002，你知道？
——我不说话，我只……呵呵~
——是谁？
——呵呵~~呵呵~~~~呵呵呵~~~~~
——……
……我决定了，明天就把羲和挂在门外，闲杂人等不经许可进入，一律羲和阳炎伺候！
……
…………
……………………
经络逆行这件事情，云天青不想说，我懒得去说，到最后，竟然除了我们两个人谁都不知道。
不过，从那之后，云天青一改之前和我闹别扭不理我的态度，每天按时到禁地前候着，还时不时拖着我去醉花荫练剑练仙术，附带他这个免费陪练。
其实，云天青的资质真的很好，修为估计在我们玄字辈和夙字辈之中也算得上是拔尖了。但是，他的对手是我。
于是……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有就……就权当帮他免费提高一下抗打击能力好了。
于是，我十分欣慰地看着云天青的修为一日千里……
而太清对我的修为从量变到质变的飞快进展表示了下欣慰，并且小小地单独鼓励了一下至今进步不大的夙玉师妹。
从那之后，之前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和师姐师兄们在一起时候面色总是会柔和些，有时也会露出个笑容来的夙玉，就是越发沉默了起来。
面上也似乎总是笼了一层轻愁，在不修行的时候，喜欢窝在醉花荫某处郁郁寡欢。
默默地看着抱袖而立的夙玉怅然地看了一从开得热烈开的自在的凤凰花，极黑的清澈眼瞳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羡慕，我正准备走上前去，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云天青拉了，嚷嚷着师兄我们去练剑地跑远了……
……第十六次了。
感受了云天青身上熟悉的灵力波动，在看看夙玉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一串串的凤凰花后，我默默远目。
凤系仙术的仙风云体，是这么用的吗……
21
终于绕开了云天青，我走回了醉花荫。
层层叠叠的凤凰花次第垂下，深深浅浅的粉红色不得不说确实很吸引琼华派的少女们，而少女多了，根据自然界的异性相吸的基本原则，琼华派的少男们自然也就多了。
只不知道是不是我终于在长期的修仙生活和莫名其妙的压力下，终于成功地心理变异的原因，我看着这一大片开的灿然的凤凰花，居然莫名生出几分寂寥萧瑟来。
多不过，也就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怅然了吧。
说起来，凤凰花究竟是什么品种来着，我看着像是紫藤，但是无奈人家凤凰花树的树干长得孔武有力笔挺竖直，怎么看也和紫藤那虬曲蜿蜒婀娜多姿的纤细身形搭不上钩。
还有，那个长的像莲花一样，偏偏应该是莲蓬的地方长了钻石一样的东西，吃下去还能精神饱满，顺带以己身为圆心辐射周边一片人员精神饱满的，叫做晗灵果的植物，我也是疑惑了许久……
……所以说，世界真奇妙。
按照先前记忆中的路走了一会儿，就看了夙玉的身影，她还是保持着怅然的神情仰头看了那一丛开得最灿烂的凤凰花，隐隐有极其悠长的调子传来，我只听到最后一句，带着无限寂寥的‘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其实，夙玉真的很有耐性。小小地算一下，从我被云天青拉走到使计摆脱了他，多少也有小半个时辰，她站在这里赏花赏日，盯着横看竖看还不过就是一朵花，至多也就是一片花的凤凰花，居然可以连个姿势都不变，而且还颇有心情地唱起了小调。
果然，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吗？
想到我家那个平日里坐一会儿都坐不住，结果为了做个XX视频能够在电脑前耗一天的妹妹，我忍不住就是轻叹了一声。
女孩子这种生物啊……
真神奇。
感慨归感慨，听到这么标准的台词，我还是走上前去，脚步声放的重了一点，只希望不要因为我的突然出声将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夙玉吓到才好。
“夙玉，你果然在此。”
我轻唤出声，自觉已经将语气放柔了许多，却不料夙玉转过头看来的时候，仍然是微微露出一点儿不自在的神情。
“玄霄师兄……”
夙玉只念了一声，就不再开口。
“你刚才唱的……”
顿了顿，作为一个听习惯了流行歌曲对古典音乐只是稍有涉猎的男人，我对于将夙玉那种更近乎于咏叹的念白定义为‘唱歌’，其实还是需要小小地做一下心理建设的。
“那是什么歌？”
“咦？”
夙玉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略略睁大了眼睛，这孩子似乎是认为我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喜爱音乐的，所以在惊讶过后，就顺理成章地问了一句。
“师兄对音律也有兴趣？”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失礼，只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
“……我不懂音律。”
其实我懂的，而且你刚才念白的那个应该还算不到音律的范畴吧……
“只不过那歌词中透着无尽怅然，令我略感好奇罢了。”
夙玉看过来的眼神很明显柔和了许多，我估摸着她大约可能认为能够听得懂歌曲真谛的都不会是坏人。恩，也有可能是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欣赏自己的音律的好人。
总之，无论如何，她看起来都要比先前带了隐隐的戒备和疏离的感觉好了许多。
微微仰起头，夙玉有些忧愁地开口，眉目间比之平日里不似这般年纪的认真谨然，多了几分孩子般的天真和隐隐的雀跃。
就好像一个一直怀抱着将自己沉浸其中的美好的故事的孩童，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会笑话他的故事，也不会抢走他的故事的听众，于是献宝一样地将自己的故事分享，却又忍不住小小地戒备起来的模样。
“……那首歌，自然是很哀伤的……”
她微微垂了眼睫，轻轻地念道。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我跟着重复了一遍，柔和了神情，微微笑了出来。
“同门两年，我却不知夙玉你也擅诗赋。”
话一出口，自己却是先惊了一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吗？
也就是说，我不知不觉已经十八岁了？居然就这么毫无知觉地成年了……
……真是，山中不知岁月啊
想到我居然已经在这没电灯没电脑没有一切我熟悉的可以用来赚钱糊口的设备的时代呆了十八年，我不禁有些担忧。
这要是回了家，我这么久不练的赚钱技术会不会生疏了？
难不成，以后要我拿着剑去开馆收徒？还是捏着仙术去种田？
——时空管理局欢迎您，包吃包住工资丰厚还有年底分红和奖金小费，外加公费旅游，五险一金，实在是……
——闭嘴。
“夙玉哪里会，这不过是源于书中的一个故事，倒让师兄你见笑了。”
夙玉笑了笑，素来清冷的眼眸闪闪发亮，透出几丝真切地欢欣。
让我不禁开始反省起，莫不是自己平日里真的太严肃了，以至于现在小小地柔和一点她都这么开心……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夙玉不是因为我难得的柔和而开心，只不过是和小孩子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得了夸奖，与有荣焉罢了。
……说实话，多少还是有点挫败和失落的。
“哦？是怎样的故事，竟会如此伤情？”
好久没有这么顺利地把台词一字不差地对下来了，我开心之余又有点儿不明所以的担心，就是那种，总觉得危机近在咫尺可是细细想来却又似乎并没有什么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条件反射吧。
……被串词乱入习惯了，现在突然正常了反而患得患失，觉得不正常起来。
忽然觉得，已经这么想了的我其实挺杯具的……
“对啊，夙玉师妹，是什么故事呢？让素来谨然的师兄在对练中抛弃了我特意过来听？”
云天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接下来一只手就十分自然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里特别强调了‘抛弃’和‘特意’，带着一种磨着后槽牙的愤愤。
“天青！”
我瞪了他一眼，目光在某人搭在我肩膀的手上溜了一圈，云天青嘻嘻哈哈笑了，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继续自在地把手搭在那里。
得寸进尺。
我略一挑眉，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笑。
“玄霄师弟和天青师弟果然是与旁人不同，感情很好啊，”
许久不见的玄震微笑着说道，日光透过凤凰花间的间隙透过，使得他束的严整的黑发上似乎都笼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衬得他本就柔和的面容越发温润起来。
“我初时还担心，以着玄霄师弟谨然的性格，应是不喜天青师弟跳脱的性子，现下见你们相处的挺好，我便也是宽心了，师父应该也是颇为欣慰。”
停顿了下，玄震勾着唇角，笑眯眯地瞥了我和云天青一眼，慢悠悠地补充上一句。
“不愧是两年多的同床共枕的情谊啊~”
“……”
我看着十分自然地走向见了人多，又显出有几分紧张的夙玉的玄震，再瞅了瞅我身边颇为赞同玄震的话语的云天青，沉默了。
我有预感，似乎……
……有什么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慢慢脱离了轨迹……
22
“夙玉师妹，”
玄震走到夙玉身前，微微笑了笑开口。
“这几日看来却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修炼虽然应当勤勉，然而与自己太过苛求却反而落了下乘，事倍功半。”
见夙玉乖巧地点点头，一副信赖的模样，玄震倒是笑得更开心了，犹豫着伸手揉了揉夙玉的脑袋，她也没避开，两人看起来似乎很是熟悉，恩，或许应该说是亲昵。
“闲暇时，来醉花荫或是赏花，或是与师姐妹们交流一下，皆是不错。”
“恩，”
夙玉微微眯了眼睛，轻笑了起来。
“夙玉明白，多谢玄震师兄指点。”
“……”
我看了看笑容温和的玄震，继续沉默。
……玄震师兄，你抢了我的台词来着……
不知道我现在再继续对台词，会不会显得比较奇怪……
“师兄，”
云天青压低了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带着一点儿诱导的意味，很欢快的感觉。
“玄震师兄和夙玉师妹感情很好啊~”
“休要胡言乱语，”
我瞪了他一眼，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云天青一手压着我的肩膀，几乎要把脑袋凑的贴到我面颊上，温热的鼻息洒在耳边，有些痒痒的。
他心情似乎很好，平日里我要是这么说的话，他肯定是面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是凝了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带着眼睛都闪闪发亮，颇有一种夙愿以偿的感觉。
我估计，这大约不是因为觉得他觉得自己可能失恋，然后看着我苦中作乐地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
云天青摆了摆手，笑嘻嘻地对着那边看起来相处的十分融洽的夙玉和玄震开口说道。
“我说夙玉师妹，我和师兄还等着听那个故事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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