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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雁横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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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给了他们动手救人的契机，冯破风利落的吩咐下了接下来的安排：他居中策应，并不出手，展昭与冯铮扰乱敌人，冯破云则趁机潜入救人。
对于这个安排，展昭只是皱了皱眉，并未说话，但是如此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冯破风发现了，他敏锐的看着展昭：“你有意见？”
展昭想了想，道：“我服从。不过若是潜入救人，我去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冯破风是特一组的核心成员，自然知晓展昭的身手，甚至曾见过他施展轻功，那样神出鬼没的身法确实让他很心动，也知道凭借这样的身手，展昭救人更加容易一些。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或许论起身手你确实更合适，但是其他地方差的太多，我不能冒险。”
展昭皱起眉：“差在哪里？”他并非忿忿于被人看扁，只是单纯想知道，自己究竟差在什么地方。
冯破风道：“首先就是走位。你动作就算再迅速，也迅速不过摄像机，我记得你并不懂得如何避开摄像机行动对吧？还有一些机关，那些东西我们都是经常接触的，但你才加入特一组，那些东西就算接触过一些书面上的，也没实战过，这样很容易因为不知而打草惊蛇。”
这些都是实话，展昭沉默着点了点头，这个时代那些科技产物是他的弱点，这点毋庸置疑，无论他身法再快，缺乏对这个时代的机械产物的敏感度，总会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单从这点上来说，冯破云的安排就确实是合情合理。只是他心中还是暗下决心，回去无论如何也要研究一下这方面的东西，以免下次再被这种事情绊住手脚。
……
话分两头，在这座岛国的另一处，白玉堂与温绍成功踏上东京的土地，一路上温绍负责接收从灰色那边传过来的讯息，白玉堂则始终沉默，任由温绍安排路线——来的时候他就说过，这次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展昭。
在达到这个目的之前，其他事情白五爷可以统统不放在心上。
和展昭一样，在看到与天朝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时，饶是白玉堂自诩见多识广，也多少有些眼花。那些比起国内还要开放的风气，还有另类的文化产业让来自北宋的老古董们叹为观止。白玉堂完全无法理解，街边那些画在纸上或者做成木偶类的、眼睛大得吓人的少男少女究竟可爱在哪里，更无法理解那些故作可爱的、扭捏不止的说话方式究竟是笑穴发达还是因为所谓的多动之症。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那些不停拿着手机对他拍照的少女们究竟在想些什么——虽然在国内，他与展昭也不缺乏回头率，然而国内的女孩子多少还有些矜持，拍照也不会拍的这般明目张胆，更不会拍完后还当着他的面高声尖叫呼朋唤友，喊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语，一副要昏倒的兴奋样——简直像是疯魔之地。
倒是一路跟着他、将这些情形都看在眼中的温绍始终偷笑不止，仗着此刻白玉堂对他有所倚仗完全无视了对方瞥过来的目光中若有若无的杀气，笑得与躲在阴暗墙角的猥琐大叔有的一拼。
见他如此，白玉堂只觉牙根痒得很，垂在身侧的手指也跟着摩挲起来，慎重考虑着是点点对方的笑穴让他笑的更开怀一些，还是点他的哭穴来一场乐极生悲爽快。可惜那家伙滑头的很，始终与他保持着几步距离，不远不近，为免打草惊蛇，白玉堂只能悻悻然放弃当街出手的打算，决定等安顿下来后再将这笔账连本带利讨回来。
似乎看出白少心情不爽，温绍斟酌之下明智的决定低声为对方解惑：“嘿，是不是觉得，那些丫头们疯的厉害？”
白玉堂嗤笑一声：“怎么，你知道原因？”
温绍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我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菜鸟，其实那些姑娘们只是在花痴你而已，谁叫小毛你那张皮相太好了些！”
小毛是灰色空间给白玉堂取的代称，源于“金懋叔”的“懋”字。当然到目前为止，白五爷还不知道此“毛”非彼“懋”，闻言也只是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他对自己的长相心里有数，只是在此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个世界居然会有仅仅因为皮相就这么疯狂的人群而已。
“不过，说起来你这张脸……”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番，温绍稍微靠近了些，若有所思道，“你要行动之前还是得稍微处理一下，不然太醒目了，尤其是这种花痴聚集的国度，今儿这么多人看见，难保不被人惦记关注着，还是低调好点。”
他声音压得很低，在喧闹的街道上只有离得最近的白玉堂听得真切。锦毛鼠缓下脚步看看对方：“你是说易容？”
温绍原本说的是简单遮掩，但听到白玉堂此言顿时双眼一亮，不答反问：“你会？”
“略知皮毛。”家中有个通晓医术的大嫂，这方面也稍有涉猎，白玉堂行走江湖时自然学过些许，只不过不精罢了。
闻言，温绍看着他的目光顿时多了些许兴味，他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目光闪烁：“哎，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知道？”白玉堂斜睨了他一眼。
“当然！你要是真告诉我，我肯定替你保密！你放心，他们都说我嘴巴可严实了！”温绍精神一振，就差没拍胸口保证了。
“哦？”白玉堂扬起一边眉毛，居然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而后对着他勾勾手指，“也罢！你过来，爷不介意告诉你一点。”
温绍大喜，忙凑上前两步，然而才一靠近，多年养成的警觉性便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然而他快，白玉堂更快，不等他作出反应，已觉腰间某处一麻，随后一股颤栗感从那里直冲入脑，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下一刻，一口气从胸腔骤然喷出，而后难以遏制的大笑便冲口而出——
“咯……你……哈、哈哈哈……”
白玉堂没事人一般拍拍手，捏了捏刚刚从对方笑穴上收回的手指，嘴角微微向上一勾，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向着前方走去：
哼，本来想之后算总账，这可是那笨蛋自己犯蠢撞上来，既然如此，就别怪他顺手清理账本了！
不过——走了几步，白玉堂睨向旁边那些疯狂的人群，若有所思的想：这些丫头面对他都如此了，若是看到长相仅比五爷稍逊的猫儿，该不会也这么疯癫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光棍节快乐
☆、第二十四章：
事实证明，白五爷的担忧完全是没必要的，毕竟比起锦毛鼠俊美到古今通杀的面相，展昭那副相貌虽然清俊，但与时下流行的所谓日韩中性美男完全不是一种类型，再加上特一组特地做的修饰伪装，此时的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个一头长发的普通男子罢了。
而在这个国家之中，因为动漫横行的缘故，长发男并不是什么鲜见的存在，是以展昭来到日本后的这几天过的极为低调，完全没有那些麻烦阻碍。
这就看出了特一组与灰色之间的差别，当然，这种截然相反的潜入态度并不能说明灰色空间与特一组孰高孰低，只不过体现了两者不同的行为方法罢了。一个高调，一个低调，只不过目的都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展昭还不知道白玉堂在他之后也跟着来到了日本，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今晚的行动上。通过这几日的调查，冯破风得知今天那座商场因为某个节日开始大酬宾的消息，今晚正是第一天。那座商厦正常情况下每天晚上十点就会关门，但是酬宾这三天内关门时间延迟到了午夜十二点，是以从今天早晨开始，那里便人流暴涨。
“若我没猜错，他们这个时候推出节日酬宾的消息，多半是打算趁着人多混乱将我们的目标转移，不过对我们来说，这同样是个好机会。”冯破风点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将屏幕上的画面放大，那里面显示的赫然便是商厦内部一些通道的情形。一共四幅画面，他放大的是其中人流最多的那个通道。
“这些微型监视器是我让冯破云趁着昨晚去装上的，不过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就放了四个。”冯破风指着那些画面，“这里是商厦正门，这里是一楼运货电梯，另外两个则是其他不太起眼的角落。按照先前的推测，我们被抓的同志多半被关在地下之类的地方，但是具体入口还不清楚，不过多半是在一楼的什么位置。”
冯破云补充道：“我昨晚避开他们原本的监控设备大概查看了一下，没有收获，显然对方的地下密室入口隐藏的很隐秘。虽然出口在一楼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也不保证会在其他地方，所以我在门口也安装了一个，以防万一。”
冯破风对着他点点头，接过话头继续道：“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就按照之前的安排，冯破云主要负责寻找目标，展昭和冯铮辅助——记住，我们不一定非要在今天晚上救出人，见机行事就可以，但是至少有一点一定要做到，就是绝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偷渡走！”他说着看向展昭，“所以展昭，你们两个人的任务也很重要，入口的位置以及周遭的可疑人士一定要盯紧，若是这次被他们成功将目标转移，导致的结果不仅是我们的任务更加麻烦，还有可能会让目标白白牺牲，明白吗？”
展昭点了点头，冯铮则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算是达成了一致。
“他们今晚行动。”
另一边，温绍抬手拿下一边耳机，对着旁边的房间说道。从他们进了订好的酒店后，白玉堂就让他去准备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也幸亏灰色在日本这里有成员，那些东西虽然稀奇，倒也不难弄到。
等材料一全，白玉堂就带着那些独自进了里面的房间，温绍虽然有心跟去，但是看到白少似笑非笑的瞥过来一眼，立刻便回想起之前在路上的“惨案”，只能缩着脖子呆在前厅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还是会很好奇啊！
白玉堂说出的那些材料有些功能他知道，加上之前对方所言，不难推测出他此时多半在易容。作为灰色中的精英，温绍自然也会一些简单的伪装手段，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白玉堂所用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段，因此他才会更加好奇。
当然，好奇之余，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确定了特一组那边的动向后，温绍便第一时间告知了一门之隔的白玉堂，想知道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具体？”另一边响起了反问声，白玉堂似乎还没准备好，并未出来。
“没有确定时间，他们打算见机行事。”温绍道，“不过他们现在出发了，你怎么办？”
屋里一阵沉默，温绍侧耳细听，却只听到一些很细微的响声，却不知道是什么。对方的沉默以及那些响声让他的好奇心达到了新的高度，盯着那扇木门看了片刻，温绍实在按耐不住，悄悄站起身，慢慢挪到门边，打算仔细听听屋内的声响。
谁知耳朵才侧过来，没等贴在门上，面前的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了，伴随着的是对方冷冷的声音：“你在作甚？”
偷听未遂还被抓包，温绍顿时讪讪然的站直身体，正要搪塞两句，却在看清面前之人的装扮时瞬间张口结舌：
“你、你……”
对方扫了他一眼，眼中明显闪过些许蔑视的意味，嘴角也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弧度——这神态，这眼神，确实是“金懋叔”没错，但是——温绍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怎么都无法将面前这人的形象与之前那家伙对上号。
……
计划已定，到了晚上展昭四人便开始分头活动了。按照冯破风的对策，那座商厦的促销活动虽然今天一早就开始，但是今天并非休息日，白天的人流远不如晚上多，五点到九点左右才是最活跃的时候。
这个时间段内上班族和学生都能过来，人流增加，天色也已经暗下来，正适合做些什么。对方最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而他们也可以借此机会在救了人后趁乱混在人群中离开。
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厦中，周遭走的明明都是相似特征的人，但是气质与语言却与熟悉的国人不同，展昭戴好耳机深吸一口气，抬步混入人群之中，与不远处的冯铮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此时扮成的是寻常购物者，混在人群当中并不起眼。好在商场以自选为主，不需要开口，展昭只需要推了车子边走边看，这样就算不时停下脚步也没什么问题。当然他并不是盲目的走，而是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道具”，以极快的速度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安放好，以便于之后的行动。
装模作样的走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点在展昭的意料之中，毕竟从这个时代那些精巧的发明上就能看出，那些机关陷阱之类的恐怕只会更加隐蔽，远非他过去的经验所能应对。所以他只是随便拿了点生活用品，就推着车子准备上二楼看看。
“三号，怎么样？”耳机中传来冯破风的声音，展昭停下脚步，借着弯腰系鞋带的姿势低声道：
“没有发现，我打算去楼上看看有没有异常。”
冯破风果断道：“不必，二层有四号负责，你现在付款出门，到门口盯紧门口来往的行人，看看是不是有可疑人士。”
“好。”展昭说完将鞋带系好，而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向人数较少的收银台。这会儿排队的人很多，他也不指望现在就能出去，所以只能站在那里，涣散了目光装作无趣的四下观望。
排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总算是轮到了他结账。展昭从配备好的钱包中取出一张面值较大的票子递过去，而后接过找零，拎起之前买的纸卷走了出去。
这座商厦的入口和出口在同一个位置，中间只隔了一堵玻璃墙，展昭在走向大门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他皱皱眉头，脚步微停望过去，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此时门口还有很多人进出，他这一停，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人顿时撞了上来。然而展昭身怀绝学，哪里是对方随便一撞就能撞开的，依旧不动如松。反倒是对方被他周身反弹的劲力弄得踉跄后退，加上手中大包小包重心不稳，居然直接便坐倒在地。
他这一倒，周围的人顿时反射性散开，越发显得两人格外突出。这里已经在冯破云安装在门口的监视器的视野范围内，从电脑上看到这边的骚动，冯破风忙沉声道：
“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展昭也不方便回答，只是摇摇头，走上前欲拉那人一把。不想对方见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居然吓了一跳，双手蹭着后移两步，口中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
日语展昭完全不懂，当然也听不出那人在说些什么，只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人似乎也只是反射性后退而已，见展昭维持原来的动作不再上前，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爬起身，而后又含糊的说了句什么，拎起东西就要走。
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呼，接着外围响起了放大的说话声，依旧是听不懂的叽里咕噜。展昭直觉不妙，抬眼望去，就见到几个一身西装、膀大腰圆的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看着因为那几个男子走过来而愈发混乱的场面，展昭不禁皱皱眉，他心知肚明，这种突发的混乱伴随着的常常是浑水摸鱼带来的麻烦。他反射性转动了一下戴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几乎是同时，耳机中传来冯破风低沉的嗓音：
“三号，打开扩音！”
中指那个戒指就是这个功能，两人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随着微型扩音器打开，场中的声音更加清晰的传到了冯破风的控制电脑上，听着那边的叫喊声，冯破风的眉头微舒，道：
“只是小纠纷，不排除浑水摸鱼，三号你尽量保持沉默，监视的问题交给我们。”
展昭微抿起唇，不太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然而语言不通实在是个大麻烦，就算他有心脱离这种无妄之灾，也倍感无力。
看着那些保安围过来，拦住蠢蠢欲动的青年大声询问，展昭当下能做的，似乎只有沉默……正想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某个角落几个可疑的身影，他心中一动，抬脚就欲走过去。
忽然那几个后来的、疑似保安的人中一个抬臂拦住了他，沉声警告性质的说了句什么，看他的动作，多半是阻止他离开。
“跟着我说。”耳边再度传来冯破风的声音，低声念了一句古怪的话语。他说的很慢，展昭很容易就记住了，而后照葫芦画瓢说了一遍。
那句生涩的日语让他成功与保安“沟通”起来，尽管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在他用词虽生涩，总算没直接暴露自己的国籍，而保安在与他“对话”几句后，就大方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见状，展昭悄悄松了口气，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但是他没敢朝之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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