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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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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愣,沈良那声大喊,真是做了噩梦,自己吓到了?
  陈时拉着少年回他们的家,门关上的同时是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和提醒,“张舒然,我再跟你说一遍,人各有命,别多管闲事,没好处。”
  黄单没回应,他在心里问道,“陆先生,陈时是人是鬼?”
  系统,“你有答案。”
  黄单默了。
  他确实有,摸过亲过抱过,每天同床共枕,扭个头转一下身子就会碰到一起去,那么近的距离,什么都能感觉的出来,“陈时已经第二次跟我说那句话了。”
  系统,“哪句?”
  黄单说,“人各有命。”
  系统,“活在这个区,觉悟高一些不奇怪。”
  黄单说,“只是觉悟这么简单?”
  系统,“那种觉悟一点都不简单,有的人做了鬼都没有想明白,还在怨天尤人,困在怨恨里面出不来,只想着报仇,忘了去投胎。”
  黄单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系统,“黄宿主,对于这次的任务,你有目标了吗?”
  黄单说还没有,“我会抓紧时间的。”
  系统,“有问题可以随时跟陆某联系,私事除外。”
  黄单叹口气。
  陈时弹他的额头,“又叹气,你知不知道叹气会影响运气?”
  黄单问道,“会吗?”
  陈时说会,“有句话叫一叹穷三年,人叹气,消极,郁闷,低落等负面情绪就会出来,周围的磁场会发生变化,运势也会跟着改变,往坏的地方走。”
  黄单思索几瞬,“听起来有一两分道理。”
  陈时,“……”
  黄单看他收拾墙边的画具,“你的画板是旧的?上面有很多字,还有卡通画。”
  有什么水冰月,犬夜叉,流川枫,樱木花道,路飞……挺多的,全身,半身,人头的都有。
  陈时把画板上的胶带撕下来,“高二的时候画室里的老师给的,说是以前的学生留下的,我看没坏,就拿来用了,上面的字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丑的要死,画还行,勉强过的去。”
  黄单靠近点,说话时看着陈时的脸,“我听林茂跟夏唯提过,他们说你去年统考那天遇到车祸,晕了过去,错过了考试。”
  陈时收着铅笔跟橡皮,“嗯。”
  黄单问道,“什么车祸?”
  陈时说,“连环车祸。”
  黄单一愣,“很严重吗?”
  陈时说应该吧,“你也知道,我听到车喇叭声都能抖的不成样子,哪可能去车祸现场看个仔细啊,那时候我们是学校统一安排的旅馆,离考场有点远,在那周围的都被其他学校的人给订走了。”
  他耸耸肩,“那天我在路边站着,三轮车还没叫到,就看到对面发生车祸,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医院里。”
  黄单说,“我没听过。”
  陈时站直身子,捏捏少年滑嫩的脸颊,“车祸天天有,没听过也不稀奇,据说上报的伤亡人数变来变去,很不靠谱。”
  黄单问道,“你的手机能上网吗?”
  陈时说,“不能。”
  黄单掐掐眉心,暂时把脑子里混乱的思绪给拨开了。
  不多时,黄单跟陈时出门,逆风往画室的方向走,刺骨的冷气往脸上扑,冰刀子似的,每一个暴露在外的毛孔都疼的紧缩了起来。
  巷子里的雪早就被人踩的稀巴烂,下面的泥土翻出来,放眼望去,脏乱无比,没有丝毫雪后的美感。
  黄单打了个喷嚏,脚上的鞋是陈时的,垫了面鞋垫还是大,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揉揉鼻子,“去买热豆浆喝吧。”
  陈时说好,他前后看看,见巷子里没人,就握住少年的手搓搓,拿到自己的口袋里紧握着。
  “舒然——”
  后面突然传来喊声,黄单赶紧把手拿出来,惹来陈时的白眼。
  不光是白眼,陈时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周娇娇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长度到小腿位置,脚上是双加厚的运动鞋,她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毛线围巾,耳朵上逮着耳罩,像个粽子。
  “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没吃饱。”
  黄单闻到烟味,他偷偷瞥去,见陈时点了根烟,懒懒的抽着,八成是气着了。
  周娇娇也看过去,“陈时,大早上的你就抽烟啊。”
  陈时勾勾唇,眉眼俊毅,他意有所指,“烟是好东西,不像人那么调皮,动不动就会被气出内伤。”
  黄单无语。
  学校里的男男女女都把全身裹严实,不是拿着早餐慢悠悠的边吃边走,就是低着个头往教学楼奔去,说话时嘴里喷着白气,弥漫着寒冬的味道。
  黄单三人拿着热乎乎的豆浆去了画室。
  这天太冷了,一件羽绒服好几百,棉衣就要便宜很多,画室里的大多数人都穿着棉衣,画一会儿就起来蹦蹦跳跳,活动活动。
  像周娇娇那样穿大件羽绒服的只有两三个,家境都很不错。
  黄单捏捏手指的指骨,冻僵了,画出的线条都有点生硬,“你爸还没来?”
  周娇娇咬着吸管喝豆浆,“没呢,这么大的雪,他就是想来也不好来,舒然,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爸啊?”
  黄单说,“我是看你最近都不好好画画了,觉得你爸在比较好一些。”
  周娇娇撇嘴,“哪有啊,我爸要是在这儿,我不止要画画,还要应付他,累得要死,再说了,画画这东西,不是努力就能行的,没天赋怎么都比别人差一截。”
  黄单说,“你不是没天赋,是不愿意。”
  “管它呢。”
  周娇娇翘着腿,开开心心的笑,“反正我爸年前不会来了,卡里的钱也够用,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黄单问了别的,“你手机能不能上网?”
  周娇娇说不能,“整个画室,除了老师,也就夏唯的手机能上网,你要是想看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我去了网吧给你找。”
  黄单心想,周娇娇跟陈时夏唯他们不是一个地儿的,她是本市人,不知道清不清楚,“去年有个连环车祸,你听过吗?”
  周娇娇摇摇头,“没有听过,连环车祸,听起来好严重,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黄单说没什么。
  周娇娇哎一声,“舒然,你说是开车更危险,还是走路的更危险?”
  黄单被问住了。
  周娇娇挠挠脸上的皮,“要我说,还是走路更危险,不是有新闻报道,司机把人撞死了,跟个没事人似的开车跑了的吗?”
  黄单说,“那是肇事逃逸,罪上加罪。”
  周娇娇还在挠脸皮,“话是那么说,这年头还不是有犯罪的逍遥法外,人力有限。”
  她不挠了,话也不说了,耳朵里塞上耳机,摆出了认真画画的姿态。
  黄单搜寻着陈时的身影。
  陈时在跟刘老师说话,谈着画画的事,他察觉到黄单的视线,就快速给了个回应。
  上午黄单找着机会问沈良。
  沈良在跟一中的女生聊天,冷不丁的被打扰,他也没甩脸色,“怎么?”
  黄单等女生走后就把车祸的事问了。
  沈良没有回答,而是问,“谁告诉你的?”
  黄单说了陈时的名字。
  沈良看他一眼,就去擦纸上没用的线条,“既然是陈时告诉你的,那你就去问他,问我干什么?”
  黄单说,“他晕了,不清楚。”
  沈良对这个话题有着明显的冷漠,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也不清楚,听说的版本多的很,不重样,真假都不确定,就不跟你说了。”
  黄单蹙蹙眉心。
  这件事被积压在了他的心底。
  或许跟任务并没有什么牵连,也有可能是关键信息。
  晚上黄单跟陈时回去拿了洗浴用品和干净的衣服裤子,用袋子装着出门,直奔巷子里的大澡堂。
  男女老少在澡堂门口进进出出,都是手上挂着个袋子,干燥燥的进去,带着一身湿气出来。
  黄单是第一次来,原主之前都是趁爸妈来了,一块儿去亲戚那儿吃饭的时候用一下对方的浴室,没花钱进过澡堂。
  原主从来这里到死之前,一共用过两次亲戚家的浴室,里面是烧煤气的,他不知道怎么用,调不好水温,不是烫的要死,就是冷的要死,两次都基本没怎么洗。
  黄单没跟陈时说,他身上有很多泥垢,对方给他抓背的时候,应该发现了。
  澡堂有两个,男左女右,外面挂着个厚厚的大帘子。
  陈时付了俩人的钱,带黄单从左边进去,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房间,一排排的柜子靠墙放着,有人在脱衣服,有人在穿衣服,没什么交流,各忙各的。
  黄单对同性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奇心,他只扫视了一下环境就收回视线。
  陈时看看柜子,找到了一个空的,“把衣服了放里面。”
  黄单垂头拉外套拉链,很快就脱完了,“那我先进去。”
  陈时把他叫住,头还卡在毛衣的领子里面,“急什么,等我一起。”
  黄单于是就在一边等着。
  陈时没让他等多久,穿着个四角裤边走边说,“知道为什么要你跟我一道儿不?”
  黄单说,“知道。”
  陈时饶有兴趣,“说说看。”
  黄单说,“我走你身边,别人就知道我有同伴,不是一个人,就算是想欺负我,也要垫垫你的重量。”
  陈时被他的话逗乐,奖励的揉揉他的头发,“对,你真聪明。”
  黄单,“……”
  里面漂浮着雾气,视野一片模糊,没有泡澡的地儿,都是淋浴,在水管下面站着搓胳膊腿。
  黄单跟陈时的运气不错,他俩没在一边干等多长时间,就有位置空出来了,还是两个,靠在一块儿。
  陈时流氓似的吹口哨,“同学,你的背好白。”
  黄单的眼睛一扫,腹肌很漂亮,他回陈时一句,“你长的最好。”
  陈时得意的笑,“哟,同学,眼光不错哦。”
  黄单叫他把香皂拿给自己,“快洗吧,回去再得瑟。”
  陈时拿了香皂递过去,看少年往四肢,前胸后背打香皂,“要不要我帮你?”
  黄单的声音夹在哗啦哗啦的水声里,“不用的。”
  陈时站在水管下面冲洗,挑了挑眉毛,“真不用啊,我的服务可是独门绝学,包你筋骨舒畅。”
  黄单懒的搭理。
  他的余光往陈时身上瞥,大概是从小就干农活的原因,有着一身腱子肉,皮肤也是常年风吹日晒的颜色,发育的非常好。
  还会更好的,他可以肯定。
  黄单无意间瞥动的视线一顿,他在水雾里面看到了一个身影,好像是沈良。
  那身影转过来,真是他。
  沈良也发现了黄单,包括他身边的陈时,却没有走近,只是在尴尬的距离打了个招呼,“你们慢慢洗,我先走了。”
  黄单来不及开口,人就走出了澡堂。
  陈时偷偷在少年的腰上挠了挠,“帮我搓背。”
  黄单回神,“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沈良,你看到了吗?”
  陈时抓着头皮,手上全是香皂,“看你这话问你的,真让人伤心,哥哥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别人早就是个屁了。”
  黄单抽抽嘴。
  他看看陈时滚满水珠的肩背,窄腰,翘臀,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考虑是往下,还是往上,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背上被搓动着,陈时舒服的哼哼,“再用点劲。”
  黄单的指尖都快摁进他的皮肉里面去了,没搓到泥垢,只发现他的肌肉很结实,“不会疼吗?”
  陈时说不疼,鼓励道,“大胆的搓,把你吃奶的劲用上。”
  黄单说,“你的背上很干净。”
  陈时趁没人注意,就后仰一些侧头亲少年的耳朵,“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搓的不是我的背,是我的心灵,你在外面脱衣服那会儿,我就想干你了,连个未成年我都想下手,你说说,我这心灵是不是要使劲搓一搓?”
  “……”
  黄单给他搓完了,就背过去。
  陈时的手劲大,掌心粗糙,黄单被他搓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在水管底下疼哭了。
  好在周围全是哗啦啦的水声,黄单压抑着哭,那声音被遮盖的很模糊,没人注意到他那里。
  陈时摸摸少年湿漉漉的脸,他的目光很温柔,声音也是,吐出的话很粗鲁,“宝宝乖啊,别哭了,你哥哥我硬的快要死掉了。”
  “……”
  黄单哭了会儿,他把脸上的泪痕洗掉,冲靠着墙壁打完飞机的陈时说,“走吧。”
  陈时捋捋湿发,懒洋洋的跟他出去。
  洗个澡,黄单两只手酸死了,他本来还想着回去临摹一个人头,等进了门,隔绝掉寒风,懒虫就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吃掉了他的脑子。
  黄单不去画室写生,陈时肯定会留下来陪他,不会一个人去。
  陪着陪着,俩人就在被窝里四肢纠缠着亲上了,只是亲个嘴,就能亲出糖果的味道。
  外面是冰天雪地,被窝里火热如夏。
  晚上写生快结束的时候,沈良去上厕所回来,女生在门口等他,把手里的一样东西递过去,“那个,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沈良接到手里,“这是什么?”
  女生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点红,满脸的害羞,“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她说完这句就跑下去,沿着小路跑到她妈妈那里,坐在电动车后面从西门出了学校。
  没到路口,女生就说,“妈,我有点渴,想去超市买瓶水。”
  中年女人说,“行吧,家里的牙膏没了,你顺便去超市买两盒。”
  女生买了水跟牙膏出来,看到她妈拿着她的包,手还在里面翻动,她的眉心就拧了一下,心有不快,“妈,你干嘛老是翻我的包?”
  中年女人不答反问,“你也真是的,钱不知道省着点花吗?包里有水还买什么?”
  女生一愣,“没有啊,我包里哪有什么水。”
  中年女人把包递给女儿,“这不是水是什么?”
  女生往包里一看,还真有一瓶水,谁塞进去的,她的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人脸,是沈良吗?
  他也是喜欢我的吧?女生咬了咬唇。
  中年女人借着路灯把女儿脸上的表情收进眼底,“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可别跟乱七八糟的男生混到一块儿去,听见没有?”
  女生下意识的辩解,“他不是乱七八糟的男生。”
  中年女人没听清,“美院不是好考的,你要是把心思花在什么不着调的东西上面,有你后悔的时候!”
  女生满脑子都是那个人脸,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嘴里只是敷衍的嗯了声。
  第二天早上,中年女人和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餐,就去敲门叫女儿起床,里面没一点反应。
  换做平时,她叫两声,女儿就起来了,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中年女人心里涌出了一丝不安,她去翻找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下一刻就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女生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嘴里插着一个矿泉水瓶,肚子鼓的高高的,像一个快生了的孕妇。


第80章 他们没有脸
  冬天的清晨只有寒冷,不讲道理的缠上来; 往人的毛孔里钻; 顺着骨头缝隙刺进去,阴魂不散。
  王琦在家给女儿拿小书包; 细心给她戴上毛线的围巾和手套,准备开车送她去幼儿园; 就突然接到一通局里的电话,不得不安抚了女儿; 让妻子来接手; 自己赶忙奔向案发现场。
  到那儿时,王琦已经从同事口中大致了解了案情。
  死者年龄十七岁; 是市一中三年级5班的学生,案发现场是在卧室,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死因很特别,确切来说,应该是古怪。
  气氛很闷,在场的办案人员都像是被强行塞进了密封的铁皮罐子里面,他们的后心被冷汗打湿,呼吸困难; 浑身都很不舒服。
  年轻点的小警察发出声音,尚显稚气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不可能吧,喝水还能把人喝死?”
  法医纠正; “初步鉴定,是水中毒,具体情况还要等检查后才能得知。”
  那小警察依旧没法相信,他指着床上的尸体,“我姐生小侄女的时候,肚子就那么大,可我姐整个人都肿胖了一大圈,她没有,四肢纤细,肚子鼓那么大,很不协调,感觉肚皮随时都要被撑破了,得装多少水才能鼓成那样?”
  其他人都莫名的打了个冷战,忍不住就在现场讨论起来。
  “他杀的法子有很多,常见的就是用利器弄出致命伤,或者是失血过多而死,再有的就是捂住口鼻,封喉之类的窒息手法……往人嘴里灌水还是头一次见。”
  “凶手这么做是有什么意义吗?类似某种仪式?除了这个,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即便是仇家上门寻仇,也不可能这么做吧?”
  法医说,“可能不是他杀。”
  这句话一出来,卧室里的温度就低下去很多,冷风从半掩的窗户那里刮进来,呼呼吹在耳边,让人头皮发麻。
  王琦冷静的开口,“行了,都别说了,先把尸体带去检验室,还有这矿泉水瓶,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物质,再查一下瓶子上面的指纹,对了,死者的家人呢?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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